今天娶到国师大人了吗?——道玄
时间:2020-09-27 09:17:45

  抵住她唇的那根手指慢慢地收回,郑玄收回手,从两侧探寻过去,展臂抱她,垂首压在对方肩头,声音有些低微。
  “别说了。”
  沈青鸾感觉像是心口扎了一下,乍起一股短促而尖锐地疼痛。她分不清是自己心痛,还是郑玄内心泛起的痛楚。
  郑玄克己复礼,极少展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他环抱着沈青鸾,像栖息在她怀里的一只孤鹤。
  落落寡合,离群索居。
  沈青鸾这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自己那颗玄铁般的心,竟也裂出抽痛之感。她抱紧对方,低声道:“好,不说了。”
  怀里的小狸花猫之之从两人之间钻出来,似乎是预见到了自己要变成夹心猫饼了,跳到小案上趴下来,看着两人。
  郑玄的情绪失控其实只发生了短暂一瞬,在裂心之痛消逝的同时,他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无波。
  就在国师大人想退开的时候,后腰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过去的手按住了。两人都习武,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就是想反抗都施展不开。
  “你……唔!”
  沈青鸾堵住了对方即将说出口的话语。景王殿下想制止玄灵子说话,那用的方法就很多了,可以让他徒有三寸不烂之舌,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王真是个天才。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一边移动手心按住他挺直的肩背,吻到国师大人喘不过气为止。
  小狸花猫之之舔了舔爪子,看得目不转睛。
  郑玄唇色很淡,唇形却非常优美,唇锋正是适合吮吻的弧度。表层的肌肤又很薄,轻轻咬过就能逼出一层很淡的红色。
  沈青鸾一寸一寸地侵占过去,让对方那股仿若雪盖松竹的气息溢满肺腑,随后才分开唇瓣,低语道:“还想说什么?”
  还有什么说的,想说的话都要让这个……这个……给捉弄没了。
  郑玄找不到词,抬袖遮了一下发红的唇,抬眼看她时,那双清润双眸里几乎被吻出水光。
  “长清。”沈青鸾唤着对方,听到耳畔还未均匀的呼吸声,非常缠人地凑了上去,那双素来锋锐的眼眸在漫过郑玄周身时,几乎与温柔的泉水无异。
  “别生气。”景王殿下非常没水准地胡乱安慰道,“反正你以后也是沈家的人了……”
  “谁是沈家的人。”郑玄有些气,随着她近前往后退,“我不是。”
  可这种狭窄的马车里能有多大的空间,很快就抵到了边缘。
  沈青鸾挑了下眉,语气非常危险地道:“玄灵子,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清楚再回答。”
  郑玄怎么可能屈服在这种威胁下,余气未消地道:“我不是……唔,你!”
  跟车夫聊到一半想起什么想要问询自家师父的玉虚,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车帘的一角,转过视线直视着前方。
  他麻木地想到,看了不该看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居然写了四个小时。我真是太菜了……。
  还是甜甜的日常,一点都不想写剧情呢orz。
  国师大人真诱人,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第21章 
  因是临近年节,处处都喜庆热闹。街巷间人群来往,皆是在置办年货,面有喜色。
  若非沈青鸾确认,若非靖宁侯府这几个字明晃晃地摆在这里,玉虚真的不相信二十年前威名远播的沈老大人和老夫人住在这种闹市之中。
  马车停在靖宁侯府前,牌匾干净明亮,底色红褐,勾得是金边儿,有些富贵俗气。府门两侧有石刻的坐狮,形制普通,看不出是装饰用还是真正镇宅用。
  玉虚从马车上跳下去,一手持着拂尘,一边踮起脚儿敛袖叩门。
  笃笃几声门响后,门缝拉开,露出一块漆黑的仆服。玉虚一怔,抬头望去,见一个穿着小厮服饰的大汉开启了门,年约三十上下。
  汉子站在门后,左右都没看见人,只见得一辆马车,正疑惑时,才发现底下有人声叫嚷。
  “哎哎!这里。”玉虚抬起拂尘晃了晃,终于把对方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那汉子见是一个稚龄小道士,愈发奇了:“小道长这是……?”
  正当玉虚欲回答的时刻,一只手撩开车帘,递过清越女声:“于七,是我回来了。”
  车帘落下,他们沈家目前的独苗苗、受封异姓王的长女沈青鸾从马车上下来,一身暗红长袍,上面是暗金的绣纹与一只精致灵动的獬图。
  她凤眸薄唇,鼻梁高挺,身量高挑如玉砌,满头乌发高高束起,神采英拔,亮博不群,有不同于寻常人家女子的寒凛之气。一看就知道这是位动过刀剑杀过人、决计不好沾惹的主儿。
  于七乍然一愣,随后拉开大门,回首喊道:“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这句话一落,原本还算寂静的府中蓦地动作起来了,隔着十几步都能感受到里面轰轰烈烈的热闹走告之声。
  立在门前的玉虚结结实实地怔了一下,他没有先进,而是回身去接自家师父。
  沈青鸾并未让他接到,早已让郑玄下了马车,她原是想挽着对方,被玄灵子抽回手遮掩了回去。
  刚刚才把人惹生气的景王殿下在这种时候倒是很知分寸,完全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但武将出身的脑子在这方面大概都不太好使,她见了靖宁侯府的牌匾,又想逗他,忍不住靠近低语一声:“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何况你又不丑。”
  郑玄抬眸看她一眼,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便拉开些距离。
  玄灵子脸皮再薄,也要让这一路上的玩笑捉弄逗得有些免疫了。他以前只知道这人大胆放肆,不把尘世俗见放在眼里,却未曾这么切身地体会到景王殿下如此热烈的温度。
  郑玄是方外之人,总有些难以招架。
  沈青鸾探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果然看到郑玄望过来的目光,她轻声认了个错:“别生气?”
  不待郑玄回复,便看见面前的靖宁侯府府门洞开,两侧皆站满了比那于七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彪形大汉,两三个女婢从中非常醒目地挤了过来,都是有些年纪的了,上来对着沈青鸾嘘寒问暖一阵,其中一人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可回来了,老侯爷老夫人都可想你了……”
  “奶娘。”沈青鸾唤了一声,静听了片刻,待人话语说完,才捉住身侧人的手腕,言简意赅地介绍道:“这位是当朝国师,前任宰执郑老大人的独子,郑玄。”
  沈府中人眼光毒辣,见这个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喜得面上开花,连连催促着两人去见夫人。
  沈青鸾颔首,扣着他手腕进门,在两侧威猛大汉的注视下拉着郑玄走近正厅。玉虚从车上把狸花猫抱下来,略落后几步跟上去。
  还不待真正跨过正厅的门槛,一道烈风猛地迎面而来,沈青鸾眼都不眨地抬手接住,是一道闪着寒光的飞刀。
  她这手上功夫就是接自家娘亲的飞刀练出来的,转腕丢了飞刀给郑玄拿着,向前走了几步,接续又接了几把小巧飞刀,依次扔进玄灵子手中。
  正厅之内,面貌之上年约四十余的沈老夫人坐在上方,一侧是低头喝茶的老侯爷,是二十年前征战沙场威震四野的沈家神将。
  沈老夫人见这几把小刀都让自己这个大女儿接得稳如泰山,便也陡失趣味。她的目光从几年不见的女儿身上转到一侧的郑玄周身,似是觉得有些眼熟,侧首对老侯爷私语了几句。
  “父亲。”沈青鸾地抬手道,“母亲。”
  沈老夫人没理会她,而是对郑玄道:“这位是……”
  郑玄一直至此时,心中的几分紧张还是没有放下,他礼数完备地递上姓名家世,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老夫人的目光狐疑地转了转,看到沈青鸾悄悄地做了个口型,忽地恍然道:“……我儿未来王妃?”
  这一句出口,连玉虚都差点把猫吓掉,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小狸花猫之之,心说这位老夫人真是爽快人,无怪乎景王殿下也是个急性子了。
  这是长辈说话,而非沈青鸾的作弄。郑玄一时怔住,不敢开口反驳,便略微解释了几句。
  只是单单解释,看来并不奏效,沈老夫人的目光立即慈爱了许多,再与老侯爷交谈时也是如此,直到老侯爷出言解围,与女儿及这位登门而来的现任国师一齐用膳。
  ·
  全过程都有些尴尬,这次不仅沈青鸾看着他,连两位长辈的目光也总是停留在他身上,郑玄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看着忍受不了的玉虚说是给他煎药,走的时候连带着抱走了狸花猫。
  沈府上下全是练家子,以身高八尺还多的威猛汉子为众。见惯了这些曾经军旅之人,再看文质疏清、彬彬有礼的国师大人,真有一种莫名的、不可捉摸地感受——
  大抵就是沈老夫人现下总是欲言又止,很想问什么的程度吧。
  等到用完晚膳,郑玄去寻玉虚之时。老夫人才有机会拉过自家女儿,开头劈脸第一句就是:“是不是不太能打?”
  沈青鸾好笑道:“能打,很厉害。”
  郑玄虽修身养性极少动手,但他的武学造诣的确不低,像进门时那几把飞刀,国师大人也能单手接下来。
  “真的?”沈老夫人回忆了一下郑家和明玑子,了然点头,“尚可。那好不好吃?”
  沈青鸾挑了下眉:“没吃,不知道。”
  老夫人怪异地看了她片刻,抬手摸了摸她额头,又道:“……你害羞?”
  沈青鸾嘴角一抽,把娘亲盖上额头的手拉下来,压低声线道:“他害羞。”
  老夫人继续了然点头,继而恨铁不成钢:“郑家人出了名的古板规矩,这一位相貌俊美,看着又有仙气,你就放着?”
  若外人听来这母女的对话,必得惊掉下巴。但启朝男女同等,而沈家又只娶不嫁,故而沈家上下都不觉得如此态度有何问题。
  “也不是女儿想放着。”沈青鸾无奈解释,“他会哭的。”
  沈青鸾说的是郑玄举止生涩,完全未经过这些,总被吻出生理性的泪光。而老夫人却未曾理解透彻,有些想岔了。
  “你便心软了?”老夫人洋洋洒洒地要开始讲她当年的风花雪月史,还不待张口提出一句,便见面前的大女儿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她抬手拉住,即刻切回话题:“他与你可是两情相悦、两厢情愿的?”
  “这是自然。”
  “明玑子是否已允准同意?郑老大人那边又如何?”
  “前国师已见过,郑老大人云游未寻。”
  “妙哉。”
  沈青鸾诧异望去,似是想让自家娘亲的想法别再延伸发散,补充道:“玄灵子身体底蕴不佳,一直在调养之中,不可轻易用药。”
  沈老夫人头一回听闻此言,斟酌半晌,开口:“原是病弱身躯,那你往后须得善待人家。沈家这几代中都是粗莽武夫,连带为娘入府之前,也是军旅之人,好不容易诓骗来一个……”
  “诓骗?”沈青鸾瞥过去一眼。
  “……吸引。”沈老夫人顺口改词,继续道,“这市井俗世中,有一种说法叫生米煮成熟饭,不如……”
  沈青鸾颇感无言以对,抬手拍了拍娘亲的手,认真道:“我怕玄灵子生气不理会我,您可不要乱想了,女儿去寻他了。”
  沈老夫人听了这句话,先是点头,慢慢地又回过神,等到夜里与老侯爷独处时,与他分析低语道:“……闺女这话,像不像往后是要被郑家那位吃死的意思了?”
  老侯爷想了片刻,答道:“我觉得,是郑家的那位小辈对咱女儿束手无策。”
  “……有理。”
  ·
  郑玄从迷山启程之前,明玑子吩咐了玉虚几句,并附一张按照齐明珠的路数给郑玄另开的调理药方。
  此刻郑玄刚刚服了药,便觉夜深渐寒,冷意消退许多。他点亮了烛台,察觉室内的熏香有些不符合整体风格的格外甜腻。
  主卧的烛台光影熄了一半,郑玄合紧窗牖时,忽感一只手抚上他身侧腰间,掌心温热又游移得缓慢,用一种满抱的姿势从后拥住了他。
  “……昭昭?”
  身后人嗯了一声,缱绻地抵着他摩挲了片刻,很舍不得:“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侯爷、夫人当面,我怎么能过于逾越,对你不礼不敬,不仅毁坏郑家声誉,也是辱没你的门楣……”
  “郑玄。”沈青鸾突然打断他,抬首向一侧望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有些,热?”
  “是你抱得太紧了。”
  “不。”沈青鸾道,“就是很热。”
  她的手握住对方的,想在天生体寒的郑玄身上触到一些凉意,发觉对方也并未比她好到哪里去。
  郑玄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退无可退地贴在窗前,低声道:“……好像,是有些。”
  冬夜久寒,是熏香有些太过馥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完榜单字数了。安详.jpg
  不是老夫人的操作,别想岔,沈家一家人都很好,最多都是过嘴瘾。君不见景王殿下到现在都还只是亲亲吗……
 
 
第22章 调戏国师日常
  香气馥郁逼人,热意滚烫,从耳畔流窜直心口。
  沈青鸾抬指挑过他的发,在雪白的几缕银丝上勾绕几下,低唤道:“郑玄。”
  她在嗅到这种特别芬芳时,已骤然想到母亲大人所讲的几句话,怀疑只存在了一刹,便深感以自家娘亲的性子,断然做不出此举来。
  恐是侍从下人暗自揣摩,或也有近身的管事仆妇,以此犯险邀宠。
  而犯险邀宠这几字,却又不至于。靖宁侯府这样的地方,容不下那样眼光浅显的仆从,莫不是那几位家臣老仆……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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