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夫君他权倾天下——飞雨千汀
时间:2020-10-03 09:28:12

  这类药服后效果因人而易,有的是兴奋无比放浪迎合,有的是昏昏欲睡任由摆布。但不管是哪一种,药效顶多也就维持一两个时辰便会衰退,届时人便能彻底清醒过来。
  看来他是要陪她在这耗下去了。
  言闻璟转身出了洞去,对守在洞外的魏友吩咐几句。魏友先是惊讶于自家世子只着一袭白色中衣出来,却也不敢多问,便领命下山,几个轻跃落回到地面,身影迅速融进一片夜色中。过了不多会,魏友便抱着一件玄色的羽氅回来了。
  “世子,都照您吩咐的安排好了。他们驾着空马车出了赵府,我也知会了赵家人说您有要事先行告辞。”
  言闻璟接过羽氅,原想直接回洞里,却提步后又侧过头问了句:“赵家姑娘出何事了?”
  想到先前赵星文和赵栩父子匆匆去后院儿至今未回,他觉得赵家怕是有大事发生。再想到宋青妩意外的出现在这山洞里,便隐隐觉得两件事情有关联。
  魏友这趟回去知会赵府管家时,发现管家是个胆小怕事的,便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那管家只是个下人,并不懂得朝堂上的派别,只知这大周朝的摄政王能当皇帝老子的家,便怕自家大人因怠慢世子而惹得摄政王不悦。于是千般解释万般赔罪,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全都如实说了出来。
  魏友将赵姑娘吃酒后昏倒,又突然疯癫等怪异举止说完后,发现世子面色凝重许多。不及他好奇问上一句,世子便回了洞里,他只得继续守在洞口。
  言闻璟往先前那间大的洞穴走着,心中思忖的是二者关联。如果未猜错,赵家小姐和宋青妩是同时被人下了媚药,可这样一来就与他之前的猜想有了出入。
  之前他以为是赵栩几次表白遭拒,便想出用生米煮成熟饭的龌龊手段逼宋青妩就犯。可如今赵栩的亲妹妹也被下了这药,那显然此事并非赵栩所为。
  正边走边分析着,前面突然传出几句娇娇糯糯的唱腔,并着凌乱踢踏的脚步。这里自无旁人,言闻璟加快步子迎了进去。
  拐过石门,他便看见只着一拢鹅黄抹胸长裙的宋青妩,在洞中翩翩起舞!而外衫被她随意的丢在地上,不时还被踩在脚下。
  说她是起舞,她的脚下却是没有半点章法的随意跳动,手上动作更是极不协调。只是在这黯淡萧森的山洞里,欺霜赛雪的一双纤纤细臂即便是凌空乱舞,那也足以照亮四周,惊艳看客。再并上那风风韵韵的小娇腔儿,便如林籁泉韵,涎玉沫珠。
  初见这幕的言闻璟的确失神了一瞬,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大步上前,将怀里羽氅展开整个将她包裹住!
  宋青妩先是被吓了一跳,止了口中吟唱,接而冲他妩媚的笑笑。他正容亢色,不予回应,她却不知收敛的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意图挣脱。言离璟不肯随她,迫不得已将人更紧的环住。
  他星目含威的瞪着她,她却一点儿也不似素日里见他时的胆怯,换了个人一般,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放肆笑着,又是推又是扭。
  “宋青妩!”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声申斥。
  可宋青妩闻声,依旧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嘴里“嗯哼”着,不断要将他推开。她只觉浑身臊动,她想跳舞,疯狂的想要跳舞,一刻也不想停!
  若说寻常时候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力气,可这会儿便是发狂了般的使力,纵是挣不脱,却也惹得言闻璟烦躁。他虽知她是药性催使,却也不能任由着她胡闹。且不说穿成这般定会受寒,单是她醒来得知自己做下的放浪行径,就足以令她追悔不及。
  见她挣扎半晌还不肯放弃,言闻璟便干脆将她向后一推,把人欺在石壁上,两手分别锢着她的一双细腕儿。
  这回,宋青妩终于安静了下来。
  “世子~”她身上动不得,一双桃花眸子却如盈盈秋水般灵动,噙着水气,溢着星光。
  言闻璟微微一怔,敛了面上怒色,疑道:“你记得我?”
  宋青妩“噗哧”笑出声,染了桃粉的脸蛋儿往他面前凑了凑:“我胸前还有为你挡箭时留下的伤口,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听闻这话,言闻璟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
  看来这种药有些类似于酒醉后的状态:留有意识,却兴奋异常,会做出与平素行为不相符的大胆举止。
  他知道此时劝她未必能听得进去,但还是试着问道:“那你可还记得男女大防?”
  宋青妩再笑,莫名娇差的将头侧垂,眼波流转而下:“只我记得有什么用?力气大不过世子,还不是被世子牢牢按在这儿。”
  “你!”言闻璟气的只吐出一字,后面的话便哽在喉中接续不上来了。一双眼怒等着眼前倒打一耙的丫头,大为光火!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早随父亲练就出一副隐喜隐恶,各种情绪深藏不露的老辣城府。可此刻他却被她气的平静不下来,哪怕明知这丫头为药所乱。
  是啊,她中了毒,他何必跟个病人计较?心下这样默默劝说着,言闻璟面色微霁,复了老神在在之态。
  他箍着宋青妩的两只手稍稍放松一些,并问她:“我放开你,但你不能再撕扯衣裳,可否?”
  宋青妩不说话,只乖巧的点了点头,嘴边噙着惹人怜爱的讨巧笑意。也不知为何,言闻璟每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心中便如过电般引起一阵不适。
  他松手时,看到她雪白的腕子上留了圈儿红红的印记,蓦地就生出两分怜爱。他朝她伸手,复又收回,他不可置信的问自己,刚刚是打算替她揉揉吗?
  他略显慌乱的转过眼神,然后揽着她的细肩将她送回那块石板上。见她软绵绵的坐在那儿,两眼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他叹气,说道:“你再睡一下吧,等再醒来就不会难受了。”
  宋青妩耷拉着唇角摇摇头:“太吵。”
  太吵?他先是不解,旋即又意识到这药还有致幻的功效。难怪不论是她是还赵家姑娘,都不停的想要唱歌,跳舞。
  顿了顿,他便道:“那我帮你捂着双耳,你睡。”
  这下宋青妩笑了,嘴角高高的扬起,使劲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倒了下去。
  起先他以站立的姿势,俯身为平躺的宋青妩捂耳,可这姿势做一会儿便觉不雅,于是他又给她调换了其它姿势,只是几个姿势换下来都不甚自然。要么是他腰累胳膊累,要么便是她齁着身子极力配合,却怎样也放松不下身体。
  最终言闻璟只得坐在石板上,让宋青妩枕在他的膝上。
  一双大掌密实的遮在小姑娘薄巧的耳朵上,连同一对儿玛瑙坠子也一并捂在他的掌中,小姑娘终于安/定下来。
  而他一双凤眸半垂,看着怀里丫头安详的睡颜,感受她愈渐绵长的呼吸,他竟也莫名的心静如水。
 
 
第22章 
  宋青妩的脸确实生的美极,若只是美还不算什么,偏偏小小年纪就自带一股子流媚。加之欺霜赛雪的面皮上如今又飞了两片粉云,更似雪树开花般明媚的叫人移不开眼。
  言闻璟从不觉自己是贪恋美色之徒,甚至对于此等事嗤之以鼻,男人的心性该是放得更高远些。可是此时垂眸细端着,他竟有一瞬间能共情那些惰于后宫无心前朝的昏君。
  自然,他远不至如此。然他还是禁不住诱惑,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捂在宋青妩的脸蛋儿上,柔柔的摸了摸。
  果然滑软。
  而刚刚入眠的宋青妩似是被这动作冒犯到了,迷迷糊糊的抬手挥了挥。然而言闻璟的手早已移开,她什么也没碰着,之后便又陷入无意识里。
  只是不知因何宋青妩的雪腮却微微鼓着,一副不服气的娇憨样子。像极了十五刚煮滚出锅的汤圆,白白胖胖浮在碗中。
  言闻璟勾唇浅笑,不知因何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伸出食指在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儿上戳了一下,那微鼓的雪腮顿时泄了气。
  宋青妩不满的砸了砸嘴,这把言闻璟再次逗得勾起了唇角。
  其实倒并非是他对这明艳的皮囊产生了什么遐想邪念,儿女情长的事他无心眷恋,趁人之危的事他更不屑做。他只是单纯觉得她的脸蛋儿特别舒服,又滑又软,一股莫名冲动使然,想摸摸是什么感觉。
  许是就像贵眷们挑选料子时,不管是不是自己中意的花色,也总喜欢上手左摸摸右搓搓,享受丝绸落在掌心里的感觉。
  说起来不过是些小小的恶俗趣味罢了。
  况且她似乎也不是个喜欢避嫌的主儿。狐裘给她披一下便成了她的,梅花借她手拿几步也成了她的,她为气赵栩甚至自称与他是相好……
  想到这些,言闻璟的手不自觉就在那小脸蛋儿上轻扭了一把,然而这回宋青妩却没任何抗拒情绪。
  许是见她这般好脾气,言闻璟也不忍心再欺负下去,收了手安静下来,倚靠在石洞壁上阖眼养神。
  待言闻璟再睁眼时,夜已深了。
  洞中本就微弱的光亮更加的黯淡,他垂眼看看枕在自己膝上的宋青妩,依旧睡得沉静。
  “宋姑娘。”他边唤着,边推了推她的肩膀。
  宋青妩先是蹙了蹙细眉,然后睁开眼。因着洞中昏暗,并无任何光线刺激,她很痛快的便将一双眼儿睁得很大,然后看看四周,茫然的问:“这是哪里?”
  “你清醒了?”
  这一声询问才让宋青妩意识到身边有人,她转回头看到言闻璟不由得心中一凛!
  “世……子?”宋青妩结结巴巴的,正想开口问为何自己会和言闻璟同在一处时,忽地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还枕在人家大腿上!
  这下就不是心中一凛的问题了,她吓的慌忙避开,可是石板拢共一人横躺的大小,她又能避到哪去?这一避便整个人顺着言闻璟的膝滚下了石台。
  “唔——”宋青妩趴在地上痛吟了声,抬头见言闻璟的手已然伸了过来,吓得又是向外一缩。她可不敢劳他大驾搀扶。
  言闻璟见她不肯接自己的示好,无奈的深看了她一眼,而后便起身转向一侧,负手背对着宋青妩。
  见此宋青妩不解,却隐隐觉得身上发凉,低头看,原是先前滚落时披在身上的玄色羽氅掉了,而里面的她竟是只着了一条趁里的抹胸长裙。
  她慌张的将手捂在胸前,随即意识到无用,又迅速拾回羽氅挡在身前。
  这时宋青妩已适应了洞中光线,看到不远处的地上便是她的外衫,她想去捡来穿上,可身前的羽氅又不舍放弃,一时陷入纠结。
  直到言闻璟主动说了句:“你别急,慢慢将衣裳穿好了再说。”她才稍稍放下顾虑,爬了几步将外衫拾回,穿好。
  穿衣时宋青妩的思维也已渐渐恢复,她想起了今日来赵府为赵莹庆生,也记得赵莹与自己同样着了道,然后她偷偷跑来这洞里躲着,想把药劲儿熬过去。
  只是之后的事她就完全不知了。
  穿着妥当的宋青妩撑着石板站起,诺诺的问道:“不知世子为何会……会出现在这儿?”
  这里是赵府的密室,她能进来全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而言闻璟能摸到这里来她委实是想不通。只不过有一瞬宋青妩倒是暗自庆幸了下,得亏发现她的是言闻璟,若是赵栩,只怕她这辈子又要毁他手里了。
  言闻璟缓缓转过身来,不急着去答她所问,却是以很郑重的神态和语气问道:“可知是何人给你下的药?”
  媚药之流乃大周严禁药物,因着过去此药横行时不少良家女遭了歹人算计。事后要么顾着脸面不敢声张,认命做了大户人家的妾;要么被人牙子卖去青楼,自此踏上不归路;更有性子烈的,因此投湖轻生……
  故而此药再次为祸盛京,不管这次遭算计的是不是宋青妩,言闻璟都不打算放任这种歪风。
  青妩低头先自己忖量了一番,觉得此事再难堪也不可隐瞒,她必须将实情说出才能绝了后患!让她咽下这口气她做不到,别说咽不下,就算她咽得下,身边继续留着这么个可怕的小人也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刃,这次害不死她还会有下一次。
  想明白这些,宋青妩便直言:“是我庶姐宋紫姝!”
  说罢,她便干脆提着裙子跪在地上,头一次的给言闻璟行了大礼:“我也不知庶姐因何要这样害我,但求世子为我做主!”
  宋青妩知道,若此事她只给母亲说,余氏虽会气愤不已去讨公道,但父亲远在北疆,母亲再恨再闹也无法自行做主将容小娘母女赶出将军府。
  但言闻璟不同,虽他现在还只是世子身份,但宋青妩就是相信他想要做的事,自然有一百种法子可以达到目的。所以她跪下来求他,将今日入赵府以来的事情和盘托出。
  言闻璟扶她起来,没应下什么,只是先带她离出了山洞。
  洞外有魏友守着,三人离开赵府时自然无法再走大门,于是挑了东边的院墙打算翻墙出去。这在功夫极佳的魏友是家常便饭,对于有轻功底子的言闻璟来说也是无比轻松,却苦了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宋青妩。
  抓着魏友给她在墙头卡好的飞钩绳索,她好容易蹬着墙爬了几步,却一下踩空便摔了下来……
  拍拍身上泥土还想再爬的宋青妩,被实在看不过去的言闻璟一把搂住腰,一下就带着她飞上了墙头。
  立在墙头上,宋青妩觉得接下来自己可以了,便想抓着绳索一点点滑下去。然而才刚的倔强脱离言闻璟的手臂,宋青妩便脚下站不稳,身子朝外侧失重倾倒!
  惊恐万状下,言闻璟伸手扯住她!清癯冷白的大手紧紧攥着宋青妩的腕子,将倒了半落的身子又给拉了回来。继而他斜她一眼,似在怪责她自以为是的避嫌。
  这回宋青妩不敢再逞能,乖乖让言闻璟揽着腰给送下了地面。
  早就驾着空车出了赵府的马夫已在墙外等候多时,载上人便朝着书院街北头的将军府平稳驶去。
  亥时近末,街上鸦默雀静,除了马蹄急踏的嘚嘚声,便只有车轮发出的吱呀声,寂寥又单调。因着没有白日的车马络绎行人阻路,只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将军府外。
  青妩下车,依着言闻璟的话回府后先不声张今晚之事。余氏质问她为何晚归时,她也只解释说赵莹吃醉了酒闹得厉害,死活扯着她不让她走。
  因着时辰已晚,余氏未再多问什么,申斥几句便让她回房休息了。
  阿乔和穗香见小姐回来,后怕的哭了起来。今晚她们被宋紫姝支去别的院子,后来赵家小姐出事赵家乱作一锅粥,她们想先接了自家小姐离开,却发现人不见了。
  而宋紫姝只说她吃酒吃得昏昏欲醉,未看见青妩是何时离开的。又说好似听青妩说要去席间一位贵女府中取绣样子,二人先行离开赵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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