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没给，他起身，双手撑在朋羊的双肩之上，但他没有离得太近。
“比弗利贵妇是我的过去，你可以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我可以为你纹一个比法国超人浪漫得多也酷得多的纹身，那个法国超人刚纹完身我就想跟你说这个。还有，我们第一次做完爱可以一起出首歌，名字我都想好了，I'veWaitedsoLong.”
朋羊看着乔的眼睛，乔默默转了转眼，掩饰着慌张，“Shit，又来，我不喜欢这个游戏。”
朋羊笑话他，“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也不敢要明确的答复，但说的约我出去的话跟求婚似的？”
乔看了回来，神情正经，“我能感觉到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对每个跟我上床的女孩儿说这些话。你觉得我胆子小吗？韦斯才是。”他压低了声音，“他也喜欢你，但他从来不敢认真，他也不愿意放弃跟安娜的关系。安娜知道这个，安娜也有别的喜欢的人，所以安娜不嫉妒你。噢，相信我，安娜是真的不介意你们三人行……”
“……这算喜欢？”
“当然。你每次轻视韦斯，他回去都会很郁闷，有时候还会朝我发脾气。喜欢有很多种。在我们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很多选择。你知道这个。”乔说着把手机给朋羊递了过去，“意大利人给你发了私信，他英语好烂，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朋羊有点生气，她抢过自己的手机，没理乔。
乔还在说话：“不仅意大利人，居然有那么多绝望的自以为是的混蛋私信了你，有好几个还是我认识的，噢前几天，安娜的派对上，也有人想通过我认识你。”他说着躺到了旁边的躺椅上，自嘲道，“或许我该觉得幸运了？”
朋羊看了看萨巴蒂尼发的那两条消息：
【嗨，BY，我是吉安卡洛】
【我想认识你，也想让你认识我】
朋羊锁定了屏幕，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警告乔：“你下次再乱翻我的手机，我不会理你，还会给你一拳。”
“抱歉。”乔朝朋羊侧过头，他的绿眼睛闪着光，他瞥了瞥她放下的手机，“我就知道。你刚结束一段长距离恋爱，除非你疯了才会想再来一段。”
“乔，我打个盹儿。订个披萨，你知道我的喜好，到了叫我。”
“没问题，你睡吧，甜心。”
“噢还有，有一首我专辑里的歌我想做重新混音版，我还有一个Auto-tune（自动调音器）的想法……等我醒来再聊吧。”朋羊闭上了眼。
乔在说话，她渐渐也听不清了。
“我就只有陪你做音乐的价值？……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只是不知道我有多认真……”
马德里夜色渐浓。
喻子翔望向窗外，娜梅莉亚在草地上追着球跑。
“萨巴蒂尼刚关注她了！Fuckhim！”皮埃尔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说。
喻子翔没转头，他依旧看着娜梅莉亚。他不自觉地抬起右手勾了勾自己脖子上那根银链子，他闭上眼，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那个时候他全身都像通过了电流……
“AndfuckJoe！我讨厌那个美国人。去年圣诞-新年，我在LA的时候，他和韦斯利就总赖在她家，带着他们那只狗。”还是皮埃尔的声音。
皮埃尔有时候会故意表现得像个小男孩儿，那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情绪。
“现在我跟你在一个位置了。”皮埃尔又有点泄气地说。
喻子翔放下手，转身，笑着问：“你为什么总喜欢带上我？”他摇了摇头，依然带着笑意，但他的声音很严肃，“我跟你不一样。”
皮埃尔没理会喻子翔的问题，他抱着毛毛狗出神地说：“子翔，你是对的，她在LA，她其实有很多选择。她上个赛季有时间就飞马德里……她为我做了很多。”
“你已经做了你的选择。你也有很多选择。别他妈告诉我没有女孩儿私信你。”
皮埃尔没再说话，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重复道，“FuckSabbatini！FuckJoe！”
喻子翔低声说：“Yea，fuckthem！Andfuckyou！”然后，他往楼上走。“如果你带女孩儿回来，别让她把这里当自己家，谢谢。”
第48章 C46
朋羊和乔“第一次约会”就上了《美国周刊》,自然也就上了各大中英文的八卦媒体平台。仅仅三天后,西班牙的《马卡报》也爆出皮埃尔-荣凯在跟一个西班牙健身模特约会。那个健身模特坐标马德里,在Instagram上有两百万粉丝，名字叫玛蒂娜,身材火辣，脸蛋漂亮,头发和眼睛颜色都是深色系，肤色深度tan。
中文社交媒体上,对这两人先后爆出“新恋情”的评论各异：
【娱乐圈、名人都这样，粉丝还在可惜呢,人早moveon了】
【渣男渣女戏精作啊……】
【正常恋爱正常分手,正常再恋爱,正常再分手指日可待,求个复合】
【萨巴蒂尼真的关注BY了,没人八一下吗】
【我怎么觉得荣凯新找的这个咖位不行，不过身材是真的好】
【球星就喜欢这样的好吧，多新鲜？】
【荣凯在跟BY在一起之前关注过玛蒂娜,还给点过赞呢,他跟BY在一起后,取关取赞了而已,分了又关注回来了，我当初其实就不看好羊皮】
【荣凯以前没关注过玛蒂娜，分不清欧美网红别瞎编】
【朋羊和荣凯的新对象都不错，哎,就这样吧，祝各自安好，脱粉了】
【BY和乔是我梦想的CP，羊去年跟韦斯利Beef时我就在梦想合体】
【我科普一下，乔是DJ届的科比、荣凯、纳达尔，附带神颜，谢谢】
【我咩新恋情，开心，这是不是意味着又有新歌听了，可以一起出首神曲啊】
【现在看荣凯纹身真讽刺，他这个赛季进球偶尔还亲呢，不过那也是他自己的名字】
【说的都跟真的似的，两边承认了吗？不信谣不传谣！！】
不过事实上，朋羊和乔那天只是一起吃了个早午餐，但因为二人有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又是在洛杉矶一家比较著名的餐厅，所以直接就被写成了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至于《马卡报》的“不甘示弱”，是不是空穴来风很难说，皮埃尔和玛蒂娜在Instagram上的确是互关的关系。
这段时间，朋羊和皮埃尔依然偶尔会视频和发信息，但两人都没有谈论对方的这段“疑似恋情”，就像根本没听说，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朋羊此前一直觉得跟皮埃尔“做朋友”这件事，可能会因为彼此开始一段新恋情而陷入尴尬或者是直接流产，她倒有点没想到“真发生了”，两人都默契地不去提起。
但皮埃尔在巴黎时说“做真正的朋友”，朋羊就知道这不大可能。比如她没法把皮埃尔当牛大王一样，开个“玛蒂娜一看就是你的型”的玩笑。
没过一周，朋羊上了一个LA的脱口秀节目。她当场被主持人问到了新恋情，她便第一次对这件事做了澄清，她表示跟乔是邻居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会一起做音乐，但并没有在约会，被拍到那天只是朋友的普通外出。
主持人不放过进一步探寻朋羊感情生活的契机，继续询问她有没有在跟谁约会，或者有没有著名的追求者，似乎是暗示意大利球星之前的公开示好，朋羊笑着说没有。主持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朋羊爱莫能助，她也不可能说实话啊。
实际上，萨巴蒂尼自从九月的第一天关注她并私信她以后，就开始了每天给她发一条私信的日常。哪怕她至今没回复过他，也没关注他。
【我刚来到巴塞罗那，正在熟悉一切】
【我在学英语和西班牙语】
【我正在看BroadDaylight，你和你的声音都很美】
【我也在学中文】
【中文比英语难，对我来说】
【今天是我第一次代表巴塞罗那出场，我仍然是3号】
【我喜欢3，你喜欢3吗？】
【噢她仍然不跟我说话】
【这里有一个笑话……对不起，这个笑话从意大利语转成英文好像太难了，我以后再告诉你】
【我今天吃了中餐，跟我的新队友一起，猜猜哪个是我[眨眼]？[图片]】
【给你看我们的训练场[图片]】
【我今天进球了[图片]】
【我可以练习任意球一万次，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朋羊从脱口秀节目现场出来，看着最后一条想，他难道准备给她发一万条信息？
按照萨巴蒂尼这个速度，得发二十七八年。朋羊得意于自己数学很好，不是亚裔耻辱。
做完心算，朋羊上了琳达的车，戴上了墨镜。
琳达戴上墨镜后侧了侧眼，“那个意大利人这么执着？”
“不算图片的话，他每天绝对只发一条，执着的很有分寸。”朋羊调侃道。萨巴蒂尼除了第一次给她发了两条信息，之后保持着每天一条，从不例外。
琳达发动了车子，过了会儿缓缓笑着说：“他很自信，他认为你最终会理他。毕竟他的名气和颜值都在那。但我猜不到他到底什么目的。你是很有魅力，但他不至于都没跟你面对面打过照面，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了吧，看着挺冷的一个人。”
“我也想不通。”朋羊坦诚道。
朋羊觉得萨巴蒂尼这人古怪得很。就像琳达说的，他Instagram上的照片，几乎都是特别正经，特别全神贯注的那种。他给她发的吃中餐的那张也是。而那张照片上另外两个人，朋羊难得都认识。一个是她在英国念书时经常在《OK！》杂志封面上看到的英格兰球星本杰明-汉密尔顿，一个是喻子翔以前的队友也是好哥们乌拉圭人莱昂-费雷拉。
总之朋羊很难想象照片上的那个意大利人拿着手机，琢磨一个又一个英文单词怎么说……而且他仍然有语法错误，拼写错误也有，看来自动纠正对他没有用。
“乔也还在追你……”琳达又问。
朋羊嗯了一声。
琳达就笑道：“所以单身也不错，不是么？难怪你说你不养备胎，你确实没必要，你要养，得开个养鸡场。我有个闺蜜恢复单身都不敢公开的，微信会炸，别说你了……”
“琳达，你这是跟牛大王学的比喻吧？”朋羊嘲笑琳达。
琳达黑了黑脸。
牛大王这阵子在国内。巡山大王正在全国巡演，之后还会有国外的几场，包括北美，朋羊到时候也会到场。
琳达开始说正事，“我听麦吉说，remix版和Auto-tune的事你很坚持，Rus都劝不动你。”
朋羊收起手机看向窗外。HeartorSpade这首歌她想出重新混音版（remix）配MV上，而不是按照原计划。此外，她还想出一首Auto-tune的新单。
Remix版的事情没什么阻碍，但在新单是否要用Auto-tune上，BN那边有疑虑。
朋羊前几天首次提出这个想法时，麦吉和Cubic都告诫她，这样做的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昨天Rus还专门给她打电话来说没必要。
毕竟，这种方式在近些年有太多歌手用（主要是男性rapper），作为修饰嗓音，制造一种迷幻感。但这也被讥讽为在用技术掩盖自己的短板。随着使用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依旧受欢迎，但越来越被视为投机取巧和跟风。
只是在朋羊的概念中，Auto-tune就是一种形式，而不是主要的卖点。她承认自己希望尝试新东西，可她也懂得收敛的道理。因此，她计划在新歌里少量使用。实际上，就是只在其中两段里，一共四句，采用auto-tune。
她已经给乔听过她新歌的阿卡贝拉，乔的评价都是正面的。乔也答应了做她这首歌的制作人。之后，他们会一起去录音室试录一次。到时候，Rus、Cubic和麦吉都会在场。再之后就可以做最后决定了。
琳达听了点点头，她迟疑着，转回到开始的话题，“你刚才在节目上挺从容的。……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我估计刘达航也没敢问……我知道O2的两晚，你都是去找了喻子翔的哥哥，刘达航接送的你，你们后来说话一直没避讳我，我听到了一些。那晚你被拍到跟喻子翔在兰博基尼里，你跟我们说只是恰巧碰到了，应该是因为他哥哥碰到的吧……”
朋羊透过墨镜看着这个不真实的花花世界匆匆流过。
那晚过后，喻子延没给她发过信息，也没给她打过电话。不，是他知道她的手机号以后，他从来没有给她发过信息，也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他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
“他是我的第一个。但无论是O2那两晚还是后来，我们都没发生什么。”朋羊轻描淡写地说。她从来没有过可以亲密到谈论这种事情的朋友，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她跟牛大王是哥们，但她没法跟牛大王谈这个。她这一刹那似乎是在尝试把琳达当做一个足够亲密的朋友，一个可以谈论这种事的朋友。
琳达很惊讶，很惊讶。她倒吸了口气才说：“那他……”她一时完全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问题太多了，因为她没想到朋羊会说这个，因为她没想到朋羊会这么信任自己。她最后说的是，“我以为你的第一个远比这个早，这怎么也是你成年后在英国读书时候的事情吧？”
琳达这段话让朋羊觉得诡异莫名。“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第一个远比这个早？”她又想起一年多前，琳达才认识她不久就默认了她的“坏女孩儿”属性。
“朋羊，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太惊讶。”琳达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高中的事情，其实在你刚签我们公司的时候就有人在网上爆料了，是李总马上让人压了下去。以后都不会出来，你可以放心。李总专门叮嘱过我，让我别跟你提这事，但他也认为我既然跟你，就应该知道。”她说着转头看朋羊。
朋羊一动不动。
“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我作为外人看，我真没有觉得那件事有多严重，即便现在爆出来，以你现在的咖位，黑材料都算不上，还不如你在节目里勾引喻子翔来得劲爆……但我也明白，在你心里，尤其你当时年纪小，肯定不是那么回事。”琳达劝慰和理解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