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fuck.”他看到这个画面,皱着眉低声又骂了一句。
红灯过去了。
喻子翔收回手,深呼吸着。“快到了,bae,你饿吗?”
朋羊摇摇头。“我赛前、中场休息和赛后都吃了东西。”
没错,转移注意力。
喻子翔笑了一声,“我相信你不饿了。吃了什么?斯坦福桥的食物……还凑合。”
“赛前是一顿比较正式的午餐,喻子延和李奥跟我和牛肉大王一起,后来喻先生和艾莎也来了。中场休息吃了一个迷你三明治,赛后吃了几片饼干。饼干是艾莎推荐的,我本来不太想吃,但吃了一片,发现味道还不错,多吃了几块。”朋羊细细说来。
喻子翔听了还是笑。但他问的是:“他行为得体么?”
“嗯。”朋羊当然知道喻子翔问的是喻子延。
这在喻子翔的意料之中。
“你呢?你饿吗?”朋羊问道。
“我回更衣室后补充了少量碳水和蛋白质。我们得这样,你知道。”
“你们更衣室里有什么吃的?”
朋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真的想知道。
“能量棒、能量胶、香蕉……有些家伙喜欢偷偷吃薯片,我不太喜欢薯片,还有人喜欢偷偷吃冰淇淋……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fuuuck,不应该提到冰淇淋。
“我喜欢不太甜的。”朋羊呆呆地说。她听到了他的笑声。“你喜欢巧克力……你喜欢奥利奥吗?”
“嗯,喜欢,还喜欢布朗尼、草莓……”喻子翔的喉结连续滚动着。噢冰淇淋和她,他可以一起吃。
短暂的紧绷的安静过后。
朋羊又道:“我看了你唱lurkaround的视频。”
“你喜欢?”喻子翔看了她一眼。她是他的,是他的。他正在带她回家。
“喜欢。”朋羊的舌尖舔过自己的上嘴唇,他在视频里的样子,很吸引人。
喻子翔笑道:“那群混小子都在喊你的名字,我希望今天的比赛过后他们再放出来。”
“嗯。”朋羊调整着呼吸,看向他凌厉的侧脸,“你今天的进球很漂亮。”
“谢谢,送给你的。虽然我没有相关的庆祝动作。”喻子翔转头朝她笑,这是真话。
朋羊忍住笑,她的右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她从在更衣室外见到他,就一直处于炙烤之中。“谢谢。……两周年礼物么?”
“你想的话,可以。我也准备了别的。”喻子翔再次看她。这回他没有笑,正经了些。
“我也有礼物给你。”朋羊认真接道。
喻子翔控制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更控制不住脸上惊喜的笑容。“谢谢,bae,我很期待。”他低低地说。喻子翔已经看到了自家别墅。
尔后,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今天没打满全场,我一点都不累,我明天下午去科巴姆。”
“嗯。训练基地是么?”朋羊默默点了头,她很快笑出来,“你想表达什么?”
“我他妈也不知道。”喻子翔向她转了转下巴,他嘴角微弯,再一次低声咒骂,“fuuck.”
他用手机开了大门,然后把车开了进去。
车停了下来。车灯熄灭。
两人在座位上都没有动,他们看向对方。
其实光线不足以看清彼此眼睛里的情绪。但可能从来也不需要完全看清。
缓速还是迅速的同样不重要。
他贴近她的脸,她也贴近他的。
他的手去到了她的脖颈,触到她的高领毛衣和她的碎发。隔着毛衣,他仍然感觉到了她滚烫的皮肤。他又用手心去碰她的耳朵,她像高烧的病人,他也一样。
她的手指在他领口和脖子上划动着。她的食指反反复复勾住那根银链子又松开。
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眸,目光下落在彼此的嘴唇。
可以清晰地感触到对方的呼吸,又仿佛都在屏住呼吸。
清新的性感的生猛的海盐,混合着糅合的花香与果香,还有交融的麝香。
是缓速的。很慢很慢。
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嘴唇。终于。
缓缓的试探,再试探。
朦胧漫长的像是老电影胶片,放慢八倍速。
然后是迅速的。进攻,没有后顾之忧的进攻。
火山炸裂的法式。纠缠不清的唇舌。
回到正常倍速,加快倍速。
踹不过气,将要窒息。
戛然而止。
他们放开彼此。
喻子翔心里明白了,她就是可以谋杀他,只要她想。
朋羊心里也明白了。
她想起他在马德里的泳池边说,“但你他妈千万别把你自己的心弄碎了。”
意思是……
“moons,你的心只能为我碎,只有我。”喻子翔沙哑的声音响起,强势不容拒绝,还带着勾引,他凝视她的眼眸,“despacito,toutdout,slowly,慢一点……我知道我答应了你,但我不认为我能做到。bae,我想的是一整晚,然后……我们偶尔可以慢一点。”
“那就不要做到。”朋羊听到自己灵魂出窍的声音,或是灵魂深处的声音,她没有任何怀疑她在勾引他,她勾住他脖子上的银链子,把他的嘴唇再次压迫向自己。
“iwantyoutoo,mydearestlondonbadboy,ofcourseallnightlong.”
【我也想要你,我最亲爱的伦敦坏男孩儿,当然是一整晚。】
[第五季完]
第67章 C65
喻子翔这一刹那知道,她有过同样的幻想,关于他们的初吻的。细节可能不一样,爱-欲是同样的。
她嘴上可以当小骗子,尽管她今晚没有当,但她的眼睛从来欺骗不了他。她黑色的、闪耀的、叛徒的眼睛没法否认这个。从她第一次看到他,她就在告诉他,她想要他。当然不只是身体,她希望,他属于她。
换一个女人,喻子翔会认为这个女人异想天开,他大概会惊诧地问,你看新闻么?
但Moons是不一样的。他否认了很久,向自己向他人;他花了一些时间去搞明白这件事;他也绕了路,绕了很长的一段路。索性,漫长的令人煎熬的两年过去,他把她带回家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在他的车里,还没有进家门。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她的下巴有个很小很可爱的小窝。
她喘-息着离开他的嘴唇,轻轻嘟哝了句,“你也有的。”
喻子翔笑了出来。他知道他有的。很多女人认为那很性感。他自己没太多感觉,他身上比这性感的地方有很多。
他其实很少很仔细地去打量描绘一个漂亮女孩儿。见的太多,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下巴有个小窝的肯定也有,具体他记不清了。但他会注意她的所有。比如在北京的酒店里,他会注意她的肩膀。他没忘记她把那根choker给了皮埃尔。
Fuck.
“所以性感女神BY喜欢坏男孩儿?”他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巴长得同样特别好看,手感则很好玩。
她的手指也在碰他的脖子,他的耳朵。她显然知道怎么挑逗男人的神经。他打赌两年前的她会生涩一些。她似乎哼了一声,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很羞涩,但她忍不住想碰他。就像他一样。
“Ofcourseallnightlong,huh?”
朋羊听到喻子翔轻佻的戏弄的声音。“你先说的。”她咬着嘴唇,收回手,推了推他的胸肌,“或者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她他妈的有任何主意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喻子翔认为她不知道。她也许有过很难忘的夜晚。她不是给喻子延写过歌么?她不是还赞颂过皮埃尔么?噢可怜的乔,他可能没得到什么……
但她不可能知道今晚会是什么样的。
他抓住她的右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的行为像个绅士,但他的眼睛像赏金猎人。
他沉着嗓音说,“下车。”
朋羊从车里钻出去时,又听到他说:
“会有发生在车里的时候,但不是今晚。”
她脑中一瞬闪过许多画面。在寒冷的空气里,她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他拿了该拿的,走过来一手搂住了她。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动作的分寸,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在召唤她、诱惑她,踏入神秘之地。或是天堂,地狱也无妨。
这是傍晚六点钟,七点钟?
“冷不冷?”他关切又坏心地问。
他们就在门口。
“不。”她诚实地说。
他开了门。他放下她的小行李箱,扔了他的手包,迫不及待地把她扯到了怀里。
“我可以让你热起来,bae,我是说,比现在还热……”
他知道他声音好听,他知道怎么勾引女孩子。
他在某个时刻放开她,把她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不像在暴力仓库那段短暂又漫长的路。这一次,他们都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但仍然,他们的心,都跳的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
他们头顶的水晶吊灯将会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这一整晚将会是不一样的。对于他们彼此而言都是如此。
“我最亲爱的坏女孩儿,过了今晚你会知道不能乱用虚张声势这个词。”
朋羊感受到了来自英语母语的人的嘲讽,然后是,他的热烈。
他们总说高领毛衣过时了,噢不,如果你或者你的女孩儿有一个足够美丽的脖子,它永远不会过时。
但它的确有可能扫兴。
喻子翔脱了两回才把朋羊的牛奶白的高领毛衣脱掉。第一回 的时候,两人急不可耐,但她的耳钉勾住了毛线,她的马尾也是个问题,她叫唤起来,“停,停,这不行……”
“Fuck.”
“你只会说这一个词吗?”她被白色毛衣蒙住了脸,笑着抱怨。
其实喻子翔觉得这样也挺有情趣的,充满点“暴力”、“衣衫不整”和“局促不安”。尤其,他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肚脐、她的腰线。
这他妈可是世界上最贵最性感的腰。
他一直好奇她的腰会怎么动。
他当然知道她的腰会怎么动,他看过无数次她跳舞,上帝知道他看的时候都干过什么,又都在想什么。也许,上帝他并不想知道。
但他又不知道她的腰到底会怎么动。
他太好奇了,跟其他许多关于她的事情一样,让他好奇。
当你见过你不知道到底是多少的女孩儿的身体,居然还有一个女孩儿让你这么好奇,这简直太幸运了。他的意思是,幸福。
可以慢一点。他的确急不可耐,但他也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就像以后再在车里发生一样,以后再说情趣。
第一次,应该足够罗曼蒂克,当然也得足够惊艳。
他会让她把以往的经验全他妈忘了,她以后脑子里就只有跟他的。他会让她再也不会想上其他男人。
不过脱不下该死的高领毛衣可不那么罗曼蒂克。
“如果你打算今晚……bae,你不应该穿高领毛衣,我知道你有个特别好看的脖子……”喻子翔絮絮叨叨地帮她把勾住的毛线扯开。
“我的妆都蹭到上面了……”她埋怨道。
之后,朋羊重新见到了光线和喻子翔漂亮性感的脸。她也琢磨,明明是紧张粘稠的情-欲片,忽然就因为她的高领毛衣变成了……搞笑爱情片了。
她解开马尾,晃动着头,整理着发。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她有点花的妆,她散落在肩头的黑发,还带着静电。
“你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朋羊坐在他腿上,捧着他漂亮的脸低声问。
她的长靴都还没脱掉,她预感这也可能是个麻烦。
喻子翔坐在沙发上,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告诉他应该做什么,他重新找到她的嘴唇。咬她,警告她,“这是你,这是我,只有你和我。只有现在和未来,没有过去。”
她还想说话,他主导的热情的法式让她闭了嘴。
紧张与粘稠又回来了,他的进攻让她着急、焦躁。
慢一点,不,不,不能慢一点。
第二次脱高领毛衣的时候,她说她自己来。
他紧紧盯着她,她乖乖投降。
他缓慢地抽起她的毛衣,他的手指在触碰与不触碰之间。这种节奏,让她呼吸不过来,声音也抑制不住。
这一次没出什么问题。
喻子翔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SoVegas.
她是他的坏女孩儿,不是么?
他嫉妒她的过往,短暂的漫长的过往。但她的放荡不羁和野性浪漫也在吸引他。
那时候,在维加斯的浴室里,她看上去还那么稚嫩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身上的这些。
但她给另一个男人写过那么动人的一首歌,她不让他叫她Moons……
她彻底忘掉那个男人了么?她会的。他有信心。她会的。
他执着于叫她Moons,也是因为这个。她再也没有不让他叫过。
同样的,他的过往也在吸引着她。嫉妒与心痛不可避免,然而这是复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呢?他的过去塑造了现在的这个他,他的过去和现在决定了那个未来的他的模样。
那一截腰,噢,他很快就会知道。
“你闻上去像我的,不,你闻上去就是我的。”
朋羊不知道喻子翔是在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她在后来的时间里,失去了时间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