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自我修养(快穿)——吃饱喝足的狗蛋
时间:2020-10-10 09:37:48

  梅清讲过了画,又深情款款地看向了薄秋,道:“秋娘与我,便如这野塘中的并蒂莲。”一边说着,他一边引着薄秋去看他画在荷叶遮挡下的一支并蒂莲,“你我夫妻二人,会长长久久,同福同喜同心同生。”
  薄秋抬眼去看梅清,也正好对上了他深情凝望的眼神。
  这样一个俊朗帅气的男人这样深情地看着自己——薄秋觉得自己有点动心,谁能不动心!谁能不动心啊!这么有才华,还这样爱自己!
  要是能抛开银钱不考虑,薄秋觉得自己一定会深深爱上梅清,只恨自己不能和他双宿双飞了。
  可惜不行。
  只能退一万步想想,带着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猪队友,虽然万事不顶用,但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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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薄秋来说,这只是纠结的每一个夜晚中平凡无奇的一个。
  但对于梅汀来说,这是他憋屈又难忘的新婚之日。
  韩家无可挑剔,韩姹儿的容貌也无可挑剔,甚至嫁妆更加是无可挑剔。
  只是在白日里梅清在韩家时候那样文采超绝的催妆诗,之后又呼朋唤友地与那些文人骚客们一起作诗画画,把他的风头全都夺尽了。
  他觉得不忿,但又没有人可说。
  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和厌恶梅清。
  与韩姹儿行了周公之礼,他仍然是毫无睡意,洗浴过之后,他躺在床上辗转无眠。
  一旁的韩姹儿也似乎是没有睡意的,她悄声问道:“相公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烦恼,所以睡不着吗?”
  梅汀睁开眼睛看向了身旁的人,目光有些不善:“你在说什么?”
  “白日里催妆时候,大哥出了风头,叫相公不高兴了。”韩姹儿语气十分肯定,“我在屋里看着相公呢,有什么不知道的?”
  梅汀听着这话,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又长长叹了口气:“风流才子,他总是这样的。”
  在昏黄烛光中,韩姹儿细心看着梅汀的神色,斟酌着语气道:“我听我爹娘说,大哥其实是从前那个禁军统领梅大人的儿子,是不是真的?”
  梅汀疑惑地看了韩姹儿一眼,不答反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些?”
  “我嫁给你,难道不应该知道梅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吗?”韩姹儿理直气壮地看着梅汀,“总不能稀里糊涂过日子吧?”
  梅汀打量了一番韩姹儿,过了许久方道:“只是过继了,但他就是我亲哥。”
  韩姹儿眼珠子转了转,道:“那这家里,我来管家吗?”
  “当然不是你,是大嫂来管家。”梅汀道。
  “老太太管家我没意见,凭什么是大嫂不是我?”韩姹儿从被子里面坐了起来,“大哥要当家,也不是当这个家。”
  “你这想法从何而来?”梅汀微微皱了皱眉头。
  韩姹儿道:“那日送聘礼时候,明明聘礼中三金茶礼悉数到位了,大嫂偏偏又拿出一套首饰头面来,分明就是羞辱我,难道我韩家出不起嫁妆,还要她来添一套头面?我那时就想了,我嫁给你,我也喜欢你,但我不愿意和大嫂一起过日子,她那样的人,说不定有多少手段恶心人呢!”顿了顿,她又看向了梅汀,语气稍稍柔和了一些,“你本来就应当是当家人,你当家我管家,这才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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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世界二 
  韩姹儿是心中有谋算的人。
  韩家同梅家类似,也是祖上曾有荣光,后代不争气,现在已经快落得和普通人家类似,但又不愿意丢下世家的帽子,还好有银钱支撑,不至于混得太惨。
  既然要类比世家,那家里面乱七八糟拿捏架子的规矩便不少,韩姹儿是家中次女,兄弟且不论,只论姐妹。她上面有姐姐底下有妹妹,她作为一个次女,被忽略的时候着实不少。
  在这样大家族,被忽略那就意味着被欺负,被欺负了一次两次,她自然就长了记性,也无师自通地懂得了如何去讨好大人喜欢,中间过程不必详说,便只看韩家三姐妹中,大姐是嫁给一个中年武将做了填房,三妹定好的人家是要去准备给个老头儿续弦,唯有她韩姹儿,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相貌出众的青年郎君,可谓是三姐妹中的赢家了。
  韩姹儿嫁给梅汀之前便把梅家的情形摸得七七八八,当然知道梅汀和梅清兄弟俩的事情。她早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梅家当家作主的,新婚之夜她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探一探梅汀的口风,果然也是如她预料那样梅汀是对梅清有怨怼。
  既然有怨怼,那就有嫌隙,那也就意味着她韩姹儿就能来当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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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姹儿向梅汀道:“相公便等着好了,是相公的东西,当然就应当让相公捏在手里,梅家就是相公的,相公不好出面,我来替相公拿回来。”
  梅汀听着这话,连半点睡意都没了,只道:“你不要胡作非为,若闹得不好看,我可是没法保你的!老太太和老太爷都还在呢!”
  这话的意思就多了,韩姹儿一听就懂,她只道:“我既然敢对相公说这些,相公便不用担心这些——我只要相公答应我一件事情。”
  在昏黄的烛光下,梅汀看向了韩姹儿,问道:“你先说来听听。”
  韩姹儿也看向了梅汀,声音放低了许多:“我想让相公答应我,这辈子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纳妾。我为相公争来的家产,只能由我与相公的儿女继承,不能给旁人!”
  梅汀静默了许久,好半晌方道:“这是自然。”
  韩姹儿重新躺回了被子里面,声音中多了几分脆弱:“我也不是谋算你们梅家家产,我的嫁妆就够我吃一辈子了,想着这些做个恶人,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和我将来的子孙后代?谁愿意做个恶人呢?”
  这一次梅汀沉默了许久——都久到韩姹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才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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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姹儿与梅汀的这番私语,薄秋自然是无从知晓的。
  第二日韩姹儿与梅汀一起来给老太太老太爷敬茶的时候,韩姹儿给二老送上了两套簇新的衣裳,口中谦恭笑道:“爹娘喝了媳妇敬的茶,又要给媳妇红包,媳妇不知如何报答,于是早早儿就准备好了给爹娘的两套新衣裳,用的是今年两江府才送上京来的织金缎,也不知爹娘喜不喜欢。”
  梅老太太和梅老太爷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忙拉了她起来,道:“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这样客气。”
  韩姹儿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来:“孝敬爹娘是媳妇应当应分的事情,这哪里是客气,乃是分内之事。”
  这样大方懂事,自然是得了老太太和老太爷的欢喜,便又叮嘱了梅汀,一定要好好对待韩姹儿,不许怠慢了。
  梅汀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又给老太太和老太爷许诺了一定早早儿给他们老两口抱孙子。
  绛萼院其乐融融,倒是一派父慈子孝。
  薄秋在一旁也跟着附和了几句,一转头去看梅清,发现他正对着窗户外面的一丛盛开的木槿端详。
  那边梅汀也注意到了梅清的走神,面上闪过了一丝不愉又很快收敛起来,只笑着打趣道:“大哥又在看什么?”
  屋子里面的人听着这话也都看向了梅清,梅清自己回过神来,倒是泰然笑了一笑,道:“我想着今年冬天了,我来替爹娘把这院子里面的花收拾收拾,再换几种新的来。木槿虽然好看,但是和这院子里面陈设略不搭配。”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老太爷和老太太面上露出的是包容又理解的笑,他们是对自己这个大儿子了解的,故而也没觉得有什么了。老太爷捋着胡子笑道:“等冬天了,你又要见着哪里的梅花好,要去画梅花,就没心思来收拾院子了。”
  梅清认真地想了想,便看向了梅汀,道:“那等冬天时候,你来替爹娘把院子里面收拾收拾,省得我去画画又忘了。你要记得,这绛萼院里面,廊柱和窗纱的眼色以褐色灰色为主,这丛木槿的花色是紫红,若是姑娘家来用,倒是娇艳,爹娘年纪大了,这颜色便显得喧闹,叫人看得心浮气躁。”
  梅汀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梅清,又看向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薄秋暗自叹气,上前去拉了梅清一把,道:“这才什么时候呢?中秋都还没过,你就想着冬天的事情了。”顿了顿,她扫了一眼梅汀和韩姹儿的神色,复又看向了老太爷和老太太,最后向梅清道:“昨天不是翰林院的王公子给你下帖子去爬山?这会儿该出门了吧?”
  梅清眨了眨眼睛,与薄秋对视了一眼,倒是忽然懂了自己娘子的意思,忙向老太爷和老太太道:“正是有这么件事,若不提醒我都忘记了。”
  老太太包容地笑了笑,只摆了摆手道:“你出门去吧!只记得早点儿回来,别在外面喝酒便是。”顿了顿,她看向了梅汀,又,“你也是忙人,就先陪你媳妇回去吧!准备准备回门的事情,若缺了什么,打发人到我这儿来说。”
  这话出了,大家便也不再在绛萼院中多呆,相互打了招呼,便各自回去。
  梅汀和韩姹儿先走,梅清和薄秋便落在了后面。
  梅清一面走,一面去拉薄秋的袖子,语气中不免带着几分委屈:“刚才我说错话啦?”
  “哎……你出门去爬山吧!”薄秋把自己的袖子给拽了回来,“晚上回来画山景给我看,怎么样?”
  梅清快走了两步,又拉住了薄秋的袖子:“秋娘,你生气了啊?我刚是不是说错话啦?你告诉我嘛!”
  薄秋无奈地重新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抬眼去看他,就对上他那双可怜兮兮的仿佛大狗狗在求饶一样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真叫人发火都发不出来。
  “你自己想一想就知道了。”薄秋硬了硬心肠这样说道。
  梅清不开心地去拉薄秋的手,道:“我又不能盯着弟妹看,总看你你又不看我,那我就只能去看外头的花了呀——哎真的你别说,那丛木槿是真的没栽好,其实种木槿也没什么,但是颜色没选对!”
  薄秋听着前半句还以为梅清是识大体的,说到了后半句,她只深深觉得无能为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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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世界二 
  三朝回门之后,韩姹儿认认真真地在梅家开始了日常生活,也开始了和薄秋的明争暗斗——这是韩姹儿角度的定义。
  在薄秋角度来看,就是韩姹儿嫁进门之后,忽然多了个人来给她找事。
  平心而论,之前韩姹儿没进门的时候,梅汀有什么事都会去找他哥,他哥那脑回路异于常人,基本立于不败之地,梅汀基本没讨到什么好处还能生一肚子气,对薄秋来说反而清净。
  现在韩姹儿进门了,梅汀有事情就跟媳妇说,她媳妇自然不会去找梅清,那就要来找薄秋,薄秋是个正常人,很能听懂韩姹儿在说什么,于是很是烦恼这两口子的事情太多。
  比如从嫁进门之后,韩姹儿三不五时就给绛萼院的老太爷老太太送东西,吃穿用度什么都送,标准都非常一致:高级的、从南边来的、金的银的玉的,综合总结就是,贵重的。
  梅家自诩世家,平日里当然也是清高做派,偏偏就是不把这些金银玉器看在眼里,韩姹儿往绛萼院送东西送了没几次,老太太就旁敲侧击说了几次并不需要,但韩姹儿似乎并没有听懂,又或许是以为老太太只是欲拒还迎,故而并没有停下来。
  于是老太太左思右想,便干脆叫了薄秋过来,让她再与韩姹儿说一说,想着的是她们俩都是年轻女人,或许相互之间更好沟通了。
  坐在老太太下首,薄秋听着老太太把这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说,大约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事实上这老两口的性格薄秋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老太爷虽然文武都不怎么出众,到老了也就是个员外郎,但却并不是迂腐的人,老太太同样如此,否则梅清不可能长成那样——倒是梅汀为什么忽然变了个性子,倒是值得琢磨。
  老太太的话仍然说得很委婉,她道:“你与汀儿媳妇都是年轻人,有些话你说比我说更好一些。我说么,便显得倚老卖老,你说呢,就是长嫂规劝。”
  一边说着,老太太命身边伺候的丫鬟金玉把这段时间韩姹儿送来的那些都给拿了出来,又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呢,我和老太爷都用不上,汀儿媳妇的一片好意我和老太爷都心领了,只是东西还是让汀儿媳妇收着。”
  薄秋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什么衣服首饰帽子之类的,不由得有些感慨韩姹儿有钱,这样真金白银地送,大概是想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卖好吧?只是讨好之前没摸准脉,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这些也是弟妹的心意。”薄秋心中思索了一回,看向了老太太,“若就这么退还给了她,恐怕她脸上要过不去了。倒不如是让二弟来一趟,悄悄儿把话与二弟说了,叫二弟拿回去给弟妹。这样一来,也没折了弟妹的面子。”
  老太太听着这话,倒是着意看了薄秋一眼,之后只笑着摇了摇头,道:“秋娘是跟着老大久了,事情都想不周全。”
  这话倒是听得薄秋一愣,又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想了一遍,竟没能想到什么不周全。
  老太太轻叹了一声,招手让薄秋坐到自己身边来,等到她过来坐下了,方道:“你与汀儿媳妇都是我的儿媳妇,在府里面你是大太太,她是二太太,二太太给老太太送了这么多贵重东西,大太太怎么毫无表示?我这个老太太是不在意这些的,我原本也不图这些,但下人会怎么想?下人会想,大太太不孝顺老太太,不会做人。”顿了顿,她拍了拍薄秋的手,又继续说了下去,“下人们再往深了想,为什么二太太有这么多贵重东西可以送?因为二太太有钱。反过来推断,那便是大太太穷。下人们都是看碟下菜的,他们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今后你还怎么在梅家当家作主?底下的人还会听你的吗?”
  薄秋听着这些,再去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果真是只圆了韩姹儿的面子,却在别处有疏漏——也的确是跟着梅清天天书画诗词,都没那么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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