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肯定道：“是这样的，我跟魔尊女性化身和男性化身都曾有过一面之缘。”
艾小岫的脸都要黑了。
呸，我听你胡扯，别说我没有男性化身了，就算我有，我跟你遇见的时候，你也没见过我正脸啊。
结果，你就欺负我没在场就瞎几把胡说八道是不是？
那个白衣服的男子扬起扇子，用画着桃花的扇子捂着嘴轻笑起来，“原来魔尊这么厉害的啊。”
灰衣人道：“听国师所言，似乎与魔尊颇有交情？”
明月如坦坦荡荡道：“交情谈不上，只是聊过而已，魔尊不仅武艺高超，更是学识渊博，让人佩服。”
艾小岫：“……”
她在心里偷偷问监督老师：“老师，难道我是少看了几集吗？为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啊？”
大白鸽：【学员以后自会懂的。】
明月如看向艾小岫：“我原以为出身于魔教的人不一般，没想到连羊也不一般。”
“既然打赌输了，那便要认赌服输了。”
馆主老者爽快地朝艾小岫一拱手，“赶明儿我就申请加入魔教去。”
艾小岫：“申请？去哪里申请？”
老者奇怪道：“你不知道吗？魔教在我们都城也有据点，你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艾小岫：“哦。”
处理完打赌的事情后，众人皆三三两两往院子里走。
人群散开后，艾小岫也发现了站在人群最外围的苏辞冰。
他只是委屈地看着她，却并不靠近。
艾小岫的视线从他脸颊边滑过，落到他背后的台阶上。
台阶上方，灰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正站在那里，准备迈入门槛。
白衣男子率先回头，用扇子遮挡下半张脸，眼睛却朝艾小岫轻轻眨了一下。
……这一幕有些熟悉啊。
白衣男子扬眉一笑，收拢扇子，敲了敲掌心。
随后，他回过头，快速赶到灰衣男子的前面去了。
灰衣男子在迈门槛的时候，借机回眸，深深看了艾小岫一眼，而后微微颔首，朝她示意。
一瞬间，眉宇间的阴沉散去，宛如拨开乌云见月明。
这两个人，她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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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时值初秋, 杏林馆的院子里的杏树叶子开始泛黄，叶片下挂着小小的绿色果子，那是尚未长成的杏子。
艾小岫才看了一会儿, 嘴里就忍不住泛起杏子的酸甜味儿。
监督老师站在艾小岫的脑袋上，用鸽子的小爪子挠了挠她的头发, 恨铁不成钢道：【学员, 你看看你这德性，怎么一天天总想着吃啊！】
艾小岫偷偷反驳：“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想, 这是生理性的条件反射！”
监督老师：【要不要我把杏树催熟了给你尝尝鲜？】
艾小岫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真的可以吗？”
监督老师：【可以个头, 学员, 你现在可是在惩罚中！】
艾小岫挠了挠鬓角。
啧，小日子过得太美，监督老师若是不提醒，她怕是都要忘了自己在接受惩罚。
因为考试不及格接受惩罚, 结果到了惩罚世界里居然还特么要考试。
艾小岫捂着侧脸, 对着杏林馆叹了口气。
她的肩膀突然被戳动一下。
艾小岫回头一看, 只见苏辞冰侧着头，朝她递过来一枚用纸包好的杏脯。
艾小岫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苏辞冰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将杏脯塞进她手里就要走。
就在他经过艾小岫身边的时候, 艾小岫突然伸出小jiojio绊他。
苏辞冰无奈地停住了脚步了。
艾小岫晃了晃手中的杏脯，“你在哪里弄的？”
苏辞冰：“抢的。”
艾小岫：“哈？”
苏辞冰侧过头, 朝她温柔一笑, “早就料想到你看到杏林便会想吃杏子，我便提前准备好了。”
艾小岫吸了吸鼻子。
这个人会有这么好？
艾小岫：“真的是抢的吗？”
苏辞冰轻笑一声，凝视着她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艾小岫的视线在他的脸上不断搜寻着, 却看不出他究竟是在说着实话，还是在说反话。
苏辞冰淡淡道：“我有时候真是怀疑，我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你总是怀疑我。”
苏辞冰掏了掏袖子，掏出一个锦囊塞到了艾小岫的手中。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垂着眼，有些丧气地离开了。
艾小岫摸了摸脖子，有些心虚。
她打开锦囊看了一眼，发现这鼓鼓囊囊一包都是杏脯。
他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艾小岫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她捏了捏锦囊，一步步走进杏林馆内。
……
杏林馆大厅的中央被空了出来，两侧分别铺着席子，每个席子上摆着一个案几。
艾小岫进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没有落座，而是站在中间的位置。
馆长则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让明月如上座。
艾小岫抬头一看。
好嘛，主座居然比其他座位还要高上一些。
明月如入座后，微微抬手，让众人也落座。
有几个学子晃晃悠悠地要去挑选座位，却发现大部分人都没动，立刻又缩回了腿。
他们面面相斥，似乎在用眼神问“为什么不落座。”
艾小岫也奇怪着呢。
无论是苏辞冰，还是那两个男人，谁都没有落座，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艾小岫是个无论落到什么地步都不会让自己吃苦受罪的人。
她左右看看，既然没有人动，那她就先动好了。
她找了个既不显眼也不落后的地方坐下。
她一屁股坐下后，苏辞冰和另外两人也开始动了起来。
苏辞冰原本要坐在艾小岫右手边的，结果，那个灰衣人猛地上前一步，抢在他的身前，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苏辞冰：“……”
他转身准备去艾小岫的左手边，却发现那里已经坐上了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倚着案几，玩弄着手中的折扇。
苏辞冰好声好气道：“这位仁兄，能不能换个位置？我想跟我同伴坐在一处。”
白衣人仰起头，灿烂一笑，“不行，我也想跟你的同伴坐在一处呢。”
苏辞冰：“……”
他脸色微沉。
白衣人笑眯眯道：“再说了，难道杏林馆是你家开的吗？我干嘛非得听你安排啊？”
苏辞冰冷冰冰道：“你的同伴可在另一端。”
白衣人：“我知道啊，可是，我不喜欢跟他坐在一处。”
他拍了拍案几，“我就喜欢这里，也喜欢你的同伴，所以，麻烦你换个位置吧。”
苏辞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还非得要抢被人同伴的。
他看向艾小岫，垂着眼，软着声音，带着丝委屈的意味道：“你就这么光看着？”
艾小岫恍然大悟，“哦，你提醒我了。”
苏辞冰虽然垂着眼，却在默默观察她。
他暗想，这下子应该能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吧？
谁知道——
艾小岫从袖子里掏出刚刚他给的杏脯，大嚼特嚼起来。
她扬了扬下巴，冲他道：“继续啊。”
苏辞冰：“……”
合着你还是真来看戏的啊！
苏辞冰攥紧了手，只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觉得这个女人令自己怦然心动。
他又没有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他气得转身而走……却又在艾小岫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白鸽所在艾小岫的肩膀上，忍不住“啧啧”两声。
等到众人坐好后，明月如看向馆主。
馆主上前一步道：“这第二场比试是文试……”
大白鸽：【那完了。】
艾小岫：“哼，你别小瞧人。”
馆主让人将一张卷轴展开，上面写了一行字。
明月如道：“就以此为题，众位学子请吧。”
看着那上面的试题，艾小岫简直傻了眼，这些字……她根本一个都不认得。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白鸽慢悠悠解释道：【这很正常，因为他放出来的卷子上面的文字是属于古文字，一般人很难能看懂的。】
艾小岫左右看看，无论是那个白衣人还是那个灰衣人，甚至是那个苏辞冰好像都能看懂的样子。
合着就她看不懂呗？
算了，不强求了。
艾小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吃着杏脯，看着窗外的杏树，保养保养眼睛。
很快，屋子里便有人开始动笔写字了，还有一些学子跟艾小岫一样看不太懂，但他们也装模作样地低下头，捏着一支笔，却良久没有下笔。
艾小岫继续吃吃。
苏辞冰、灰衣人和白衣人都偷偷望过她，见她无动于衷，只好继续低下头写自己的了。
明月如疑惑地看着她。
终于，他忍不住了，从高台上走下来，来到艾小岫的身旁，看着她未动一字的白纸。
“你为何不写？”
艾小岫：“没什么想写的。”
明月如瞳孔一缩，“你可是觉得纸上所说犹如白日做梦？”
艾小岫完全没听懂他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毕竟她是个连题目都看不懂的“文盲”。
艾小岫含了一枚杏脯，一脸的漫不经心。
馆主吹胡子瞪眼道：“大胆！国师大人正在与你说话，你怎可如此放肆？如此不知礼数？”
明月如抬起手，点点头道：“慢着，这位学子应该是另有深意才是。”
艾小岫：“……”
行，你随便脑补吧。
明月如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他低笑一声，一撩衣摆，径直在艾小岫身旁坐了下来。
他板板正正跪坐在盘腿大坐的艾小岫身旁。
他低声道：“你这般行径……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当年我与他初见之时，他也是如此漫不经心，恃才傲物。”
艾小岫心里道：能让你露出这副神情……该不会就是你辅佐的君王峦国的皇帝——宫羽吧？
啧，说不定宫羽当年也只不过是在这里坐一坐，就让你自己脑补了一大堆出来，还顺便帮人家夺取的皇位。
艾小岫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在明月如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看着艾小岫案几上空白的纸张，开口道：“你是真觉得峦国无法胜雍国吗？”
艾小岫这时才明白他题目出的是什么。
厉害了，他居然敢在这么公众的场合大谈峦国对雍国的野心。
艾小岫用舌尖顶着胸脯，懒洋洋道：“你想多了。”
明月如：“难道雍国竟如此厉害？”
艾小岫“嗯哼”一声。
毕竟，在《白莲大帝》这本书中，男主和反派可都是出自雍国，你们峦国充其量之是男主龙傲天路上的小小绊脚石而已。
明月如：“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峦国现在只能推崇黄老之学，讲究休养生息，待自身强大再去与雍国一战。”
艾小岫：“……”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如去睡个觉，还是做梦比较快，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明月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默默思考良久，而后忧愁起身。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问艾小岫：“之前与你们站在一起的那个人……真的认识本王？”
艾小岫看着他，“你觉得呢？”
明月如摇了摇头，“既无半点印象，那就是不重要的人。”
哦豁。
艾小岫耸耸肩，一脸无辜。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峦国与南国的关系说不定也得要完蛋。
“对了。”
明月如微微一笑，“既然你觉得这里无聊，不如去外面走走，我带你去。”
艾小岫挑眉微笑道：“好啊。”
她有什么可怕的？怕的应该是明月如才对。
艾小岫揣好杏脯，跟着明月如走了出去。
路过左边白衣人的桌子时，白衣人突然抛了个纸团。
艾小岫忙一把接过来，飞快塞进袖子里。
……
院中杏林密布，早秋的阳光从叶片间洒下带着一股清爽的暖意。
艾小岫慢悠悠地跟在明月如身后。
明月如突然转身道：“魔尊又有什么吩咐了？”
艾小岫被吓了一跳，好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吩咐？
什么吩咐？
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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