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上)——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3:15

  贺庭轩眼睛一亮,立刻高高兴兴地应了。
  果然,吃了饭,两人走了几圈消消食,接着便坐到了朝南的窗下,阳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暖洋洋的,舒服得紧。
  贺庭轩在案几上铺了纸,写他的功课;青萦拿着她的书看。两人安静又和谐。
  静谧祥和的氛围让门内门外来往的丫头都忍不住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到两位主子。
  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外面一点小动静就立刻显得突兀起来。
  青萦和贺庭轩一起扭头看向窗外。两三个身影不知在院子边做什么,动作似有撕扯。
  贺庭轩微微阴了脸色,将手中的笔搁在桌上,沉声问:“外头谁在喧哗?”
  小绿正站在门边,一听,立刻脆声说:“二少爷二少夫人,又是那李嬷嬷来了!”
  青萦合上书,对不依不饶的吴姨娘彻底失去了耐心,直起身子要说话,贺庭轩抢先一步开口了:“小绿,你和她们说去,让她进来!”
  看着小绿往外头走去,贺庭轩看向青萦:“这事我来处理,你安心。”
  青萦有些意外,毕竟贺庭轩在她眼里真的是太过温良和煦,她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温文公子哥,如何教训一个难缠的仆妇?
  小绿带着贺庭轩的话去了,眨眼几人就纠缠着到了跟前。意外的是,这李嬷嬷竟然是被白鹿等人揪过来的,一副不情愿来的模样。
  白鹿把人带到跟前这才松开了手:“二少爷,二少夫人,这李嬷嬷奇怪的很,来的时候趾高气扬,一听说二少爷在家,就不肯进门了!”
  贺庭轩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自顾自拿起墨锭不疾不徐地开始磨墨,一直磨得在场众人心中都惴惴不安,砚台里的墨终于合了他心意,这才停下看向地上。
  语气亲切随和:“李嬷嬷好啊,许久不见了,吴姨娘松哥儿可好?”
  李嬷嬷干笑:“好!都好!”
  贺庭轩微笑点头:“都好那就好,不过——听说松哥儿嫌弃书房太小太暗?”
  李嬷嬷鼓了鼓气,想要让自己说得有底气些:“二少爷,不是松哥儿挑剔,是如今天冷了,日头短,加上书房位置又偏,早早地就要点上烛台,对三少爷眼睛不好呀!”
  贺庭轩点头:“我同大哥都是在那读书过的,最是知道。”
  李嬷嬷脸上立刻多了笑意。
  贺庭轩却话风一转:“我记得我和大哥先后读书,那书房的窗纱从不曾换过,我那时还觉得太旧了一些,不过读书本就是苦心志之事,不敢多提,父亲更是训诫我们读书不是去享受的,我们更不敢多做要求了。后来松哥儿去了,恍惚记得专门为此置办一新,这才多久,难不成又不好了?”
  李嬷嬷笑意僵住:“这不是……这不是……”
  贺庭轩冷了脸:“这不是什么?可是二少夫人刚来不久好欺负,想着趁机占点便宜?嬷嬷是什么人,二少夫人是什么人?你也敢舔着脸来占主子的便宜?以为我夫人新人脸皮嫩就不能治你这刁奴了是吗?照我说,您都多大年纪了,守着吴姨娘和松哥儿好好过,吴姨娘多本分的人,偏偏被身边的人败坏了名声!吴姨娘在后宅,名声好坏是小事,松哥儿往后如何做人,用着嫂子嫁妆,他可还能读得进去书?可还有脸出门见人?我侯府又有什么脸面,难不成穷到小叔子读书用嫂子的嫁妆了不成?”
  李嬷嬷被说得脸色青白,跪在地上直磕头。
  贺庭轩不为所动:“若松哥儿觉得恰当,让他自己同我来说!我带他去问问父亲,这靖安侯府何时败落成这样?既然败落了,又哪来的豪气,敢用软烟罗做窗纱?”
  青萦大开眼界,贺庭轩不疾言厉色,不过是语气冷了一些,可把该骂的能讽刺的全都骂了一遍讽刺了一遍。他训的是李嬷嬷,其实何尝不是在讽刺吴姨娘?不过一个妾室,如何敢来招惹堂堂的侯府少夫人?
  他身为男子,不找后院女人麻烦,只教训幼弟,可这幼弟不就是吴姨娘的命根子吗?
  难怪李嬷嬷一听说贺庭轩在家,立刻想走。
  青萦看得畅快,虽然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应对没能施展,也没有自己亲手出气,可什么都不做,坐看好戏,比亲手打脸还舒畅!
  等李嬷嬷灰溜溜走了,青萦亲手剥了一只橘子递给他。
  贺庭轩散了脸上的寒气,一脸甜蜜地接过橘子,笑问:“这是谢礼?”
  青萦点头。
  贺庭轩一副拿了宝贝似的模样,十分珍惜地一瓣一瓣吃着,青萦看不下去,又剥了一个递过去:“不就是个橘子,做什么怪样子!”
  贺庭轩笑得更加开心,眉眼间全是喜色,和刚才那个冷面少爷判若两人。
  闹过了,青萦又说起今天这事:“她今日过来,莫不是以为正房训了我,我会服软乖乖交出东西?”
  贺庭轩说:“多半是这样,不过你也无需在意,她们最是欺软怕硬,你瞧着,今日过后,她什么事情都不会闹。你头回要是泼辣点,直接扯着人威胁找父亲,她恐怕后头的事一样不敢做。”
  青萦睨了他一眼:“我如何同你一样?哪有儿媳动不动找公公的?况且……我……”
  贺庭轩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你是我的妻子,父亲亲口认下的,同大嫂一样。以后无需顾忌这顾忌那。不过有些事的确你脸皮嫩不方便出面,且放着,等我回来处理。”
  青萦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许久推开他扬起下巴:“何须你出面,我既知道你们家什么情形了,自然能独自处理好!”
  贺庭轩看着她自信的模样,眼里蕴满了笑意:“恩!我信你!你放手去做,什么事我都兜着!”
  青萦说了句:“用不着。”不说话了。
  贺庭轩看了她好几眼,这才一脸笑意地继续低头写文章。
  吴姨娘那边果然如贺庭轩所说,李嬷嬷灰头土脸地走了后,再也没有泛起半点水花,甚至因为青萦出门少,两边的人竟然几个月都没见上面。那三少爷依旧在书房上课学习,连普通的窗纱都不曾换过。
  但是这事的影响不仅仅是吴姨娘这一人,在青萦和府里出了名的吴姨娘的交锋中,满府最终看到的结果是吴姨娘败退,除了背后说几句影影绰绰的酸话,什么声音都没了。众人自中秋管家后,对青萦的印象更加鲜明。别看人刚来,深居简出的,但凡有人不长眼去牵扯她,最终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343章 宅院深深14 剧情终结者
  那日贺庭轩提起书房, 青萦想起来, 成亲后府里专门给贺庭轩拨了一个外书房,以便他在家读书办公之用。只是贺庭轩经常不在家,青萦又不上心,仿佛他们就再也没去过。
  鉴于最近贺庭轩频频贴心之举, 青萦觉得也该对他好一点,不然有点太欺负老实人了。于是找了一日风和日暖的, 她带着几个丫头去书房看了看,将里头好好归置了一番,打扫干净,放好了必备用品,还特意给他把窗上的窗纱换成了公中最新送来的, 就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读书做事再好不过。
  难得一次,青萦盼着贺庭轩回家,好看看他对这新书房的反应。不知可会觉得惊喜?
  在青萦的记挂中, 贺庭轩果然按时回来了, 青萦见到人,第一反应便笑了开来, 有的人和事就是这样, 你老念叨着, 它就变得越来越重要,等到真的出现在你眼前,心中的喜悦也多了许多。
  贺庭轩受宠若惊, 脸上立刻挂上了笑。
  两人还没打招呼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锦绣见过二嫂子!”
  青萦视线转向声源,就见贺庭轩身后转出一个人影儿来,人如其名,一身锦绣,顾盼神飞。只是那亮亮的眼神往你身上转圈时,这种感觉就不太舒服起来。
  青萦收敛了笑意,往面前这对男女身上打量,微笑着问:“这位妹妹是?”
  贺庭轩张嘴要介绍,那少女率先出声,讲话如同珠子落盘,噼里啪啦非常爽利干脆:“我是刘家表妹,从小和二表哥一起长大的!前头二表哥成亲,我回老家看祖母去了,正好错过,没能在当时见到新嫂子,可真是遗憾得紧。”
  话说得直接又坦荡,站在贺庭轩边上,两人的距离看得出果然是一同长大的,亲密又随意。
  青萦笑了:“原来你表妹还不少呀!”
  贺庭轩笑得干干的,快走了两步站到她身边:“都一样,男女七岁不同席,也就小时候一起玩过。”
  青萦还未说什么,那锦绣先不干了:“二表哥你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心,我们去年还一起去踏青呢!转眼有了嫂子,表妹就是小时候玩过不熟的了?”
  青萦拢了拢袖子坐下,笑看着这两人,她不知道这位锦绣表妹有何贵干,且看他们演着呗。
  贺庭轩一脸窘迫:“你还说呢,你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假小子似的,听说你娘都在给你寻亲事了,以后还是收敛些吧,不然谁家要娶你这么个泼辣的?”
  锦绣扬起下巴哼了一声,转身也坐到了边上,一脸不屑:“我天生这模样,你们男人不爱娶就不娶呗,到了年纪大不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你们男人”这四字咬音偏重,青萦听着意有所指。
  贺庭轩一脸头疼:“你莫不是又和你娘吵架了,所以跑来找母亲吧?”
  锦绣嘟着嘴梗着脖子:“谁让她总找那些歪瓜裂枣的!那种人,我宁可出家!”
  青萦见状轻笑着说:“妹妹这话就想岔了,一个家族,有个未嫁女因为嫁不出去绞了头发做姑子,那是多难听的事情,到那时,恐怕你们刘家所有出阁未出阁的姑娘都要被指指点点,你一人任性无碍,顺着心意过得畅快,刘氏女却全都遭了秧,咱们都是女人,谁又比谁过得容易了?妹妹快消了这样的想法吧!保持爽朗本性的确不错,你表哥说得的确过了些,可绞了头发做姑子这话万不可再说了,缘分天定,妹妹总能找到良缘的。”
  锦绣被说得脸色一青一白,贺庭轩这个看不清其中暗流的,还在那说:“你嫂子说得对,别口无遮拦的,好好回家同你母亲说话,别动不动一生气就跑来靖安候府。”
  锦绣立刻扭过头来,红着眼睛瞪他:“你这是不高兴我上侯府了?我来我姑姑家又没来你家!我寻我的姑姑干你什么事!我可不同你,去了姑姑家还找了表妹!”
  贺庭轩猛地拉了脸:“刘锦绣,你说话有点分寸!”他和萧文萦清清白白,别说他如今实际娶的是青萦,就算娶了萧文萦,他也是恪守规矩绝没有什么“找表妹”之事。
  锦绣吓了一跳,心里更加委屈,站起身跺脚:“你凶什么凶!你和她不就是在萧家好上的!”
  青萦冷脸,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这位表妹慎言,我们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他当初多去了几回萧家,我们男女有别都不曾见面。不过表妹不信也是应当的,毕竟我看表妹言行,待嫁年纪似乎从没有避嫌想法,也难怪这般看我和夫君了。”
  锦绣气得胸膛起伏,指着青萦说不出话来。
  贺庭轩赶人:“你自去你‘姑姑家’,贵脚别踏了我这贱地!”
  锦绣哭着跑了。
  青萦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庭轩:“你们这表哥表妹,又是什么故事?”
  这位刘锦绣的确胆大,时下的姑娘,有几个敢把婚事挂在口头,让她说一句外男都会觉得脏了自己口。可这位表妹却是又是挑剔婚配之人,又是说男女之事,荤素不忌得很。
  今天过来这一遭也奇怪得很,这般晚了跟着贺庭轩过来,说是见见新嫂子,可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往她身上转不像拜见倒像打量。明知他们已经成婚,言谈之中对贺庭轩没有半点避讳,依旧言行无忌亲密非常。
  贺庭轩垂头耷脑:“我回府先去见了父亲。”
  青萦点头,这是常理,子女外出回家自然要同父母请安回禀。
  “见了父亲后出来,往我们院子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从正房出来的锦绣。她说我成亲的时候没在京城,还未见过新嫂子,央着我带她来见你。我想着这也是应有的道理,便同意了。”
  青萦抿着茶听他说,应和:“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你们这表哥表妹似乎亲密非常啊!都互相关心对方婚事了,去年还一同出游,当日为何不直接亲上加亲?”
  贺庭轩连忙抬头摆手:“锦绣从小跟个假小子一样,刘家也管不住她!小时候来我们家,最爱穿男装和我们兄弟玩在一起,我顶多当她半个表弟,如何会结亲?她这样的脾气最不会遮掩,外人自然也有耳闻,女子以柔顺为重,哪家哪户挑儿媳不是这样的标准?所以她亲事艰难,两府都心知肚明。你刚才也瞧见了,寻常姑娘哪里会张口闭口这些事,说上一句恐怕就要羞死了,可她从不顾忌,从前我们小心翼翼她还嫌弃我们不够坦荡大方。往日嬉笑怒骂自在的很,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说几句竟然哭鼻子了。”
  “既然如此,你们府上果真没有拿你们做亲的想法?”青萦一针见血。
  贺庭轩支吾:“我们年纪差好多呢!”
  青萦笑而不语,只看着他。
  贺庭轩耷拉下肩膀:“正房那边想的吧,我婚事早该定了,一直拖着没议亲,那时候府里都说我是等着锦绣长大好亲上加亲。姑姑那边可能也听说了,直接找了父亲提了亲事。而父亲……恐怕也是对正房不满了,问过我后略过正房直接回复了姑姑。”
  青萦想不到,萧贺氏折腾的这桩婚事,背后还有许多复杂成因。这么说来,贺庭轩其实也挺可怜,无论是继母还是姑姑,都把他当成了嫁闺女的好去处,却从没想着问一问自己的继子/侄子心仪的妻子是什么模样。唯一在意他想法的也就靖安侯。
  幸亏她那亲婆婆留下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若是女儿,继母心思不纯些,一辈子的苦都说不出来。
  第二日去给刘氏请安,青萦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毕竟是刘氏娘家的侄女,昨天哭着从他们院子里跑出去,任谁都觉得是他们夫妻欺负了人,最大概率是她欺负了刘锦绣。
  谁知刘氏什么态度都没有,一切如同往常一样,提都没有提起锦绣的事情。
  青萦问贺庭轩,刘氏是深明大义还是憋着坏招?
  贺庭轩这回也答不上来了,只说:“我们这位母亲,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说她贤惠善心吧,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冷眼旁观;说她自私刻薄吧,很多事情又识大体很公正。除了吴姨娘那事,我从小到大,都不记得她还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要说暖心的事情,似乎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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