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举(重生)——春山居士
时间:2020-10-20 09:05:26

  她再软磨硬泡都没用,我和秦宿瑜早串通一气,孙昭得拿钱才能保他小命。
  五皇姐还欲哭,门又开了,穆娴扭着腰走进来,朝五皇姐先行礼道,“五公主殿下,您怎么爬上陛下的床了?”
  她故意说的醋劲大,还当着众人的面也坐在床畔,呦呵着周欢道,“周欢,五公主殿下进来,你都不知道端椅子让她坐吗?这都累的她要上榻了。”
  周欢连忙往自己脸上打巴掌,“都是奴才的疏忽,都是奴才的疏忽。”
  他朝四周小太监使眼色,便有人把椅子搬到旁边。
  五皇姐再不情愿也只得挪屁股过去坐。
  雨鸢适时沏了茶送到五皇姐手边,“殿下请用茶。”
  这茶她是难喝下去了,我瞅着她能气死。
  穆娴侧头对我道,“陛下好些了吗?”
  我没好,有这些人在我更是要坏了。
  我思量着道,“寡人胸闷气短,早上才好转一点,又被五皇姐给吓得退回去了。”
  五皇姐将茶杯的盖一放,僵着声道,“陛下这胆还能伸能缩,臣今儿才见识到。”
  我也道,“不仅能伸能缩,还收放自如,只刚刚被你来那么一下,差点刹不住给吓破了。”
  五皇姐将手揣到袖子里,正色道,“太子殿下叫臣给您请了王太医,您能出来让他把脉吧。”
  穆娴闷咳两声,和我道,“陛下伸手出来吧。”
  伸就伸,谁怕谁。
  我穿过帷帐,将手腕放出去。
  片刻屋内安寂,雨鸢扶着王太医过来,一旁小太监捧来凳子给他坐,王太医抚着胡须,按指给我把脉,须臾时间他说,“陛下又虚了不少,待微臣下去开些补药,给您补补身子。”
  五皇姐出声问道,“陛下哪里虚?”
  王太医回答她道,“肾脏。”
  五皇姐微有愤慨的嗫嚅道,“自己在屋里鬼混,落的肾虚,还要怪表兄吓着。”
  我一听心火往头上蹿,抓着枕头朝她砸道,“寡人跟谁鬼混了!五皇姐你说话不着三不着四的,是觉着寡人不会罚你吗?”
  五皇姐也气的哭叫道,“你那手上全是红印子,瞒得住谁!”
  哎哎,这就尴尬了。
  我缩回手躲被窝里装死。
  穆娴这时羞涩的说出话道,“昨,昨儿晚是本宫缠过了。”
  我心一松,可怜穆娴给我解了围,倒把自己说的跟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回头传出去少不得她要被人指责。
  我有点心疼她。
  等回宫了我赏她一百个男人,个个都比谢弭白,也算我的一点心意了。
  五皇姐坐回椅子上,吊着声道,“娴妃娘娘,不是本宫要说什么,陛下毕竟年少,房事上还是要稍微节制,没得把底子耗空了,还怎么要孩子?”
  穆娴淡笑说是。
  我就不乐意了,穆娴是我的爱妃,我能说她骂她,别人可不能欺负她,我扬声道,“五皇姐,寡人的后宫还轮不到你来说。”
  五皇姐呐呐道,“臣也是为您好。”
  我不睬她,她现在只为她自己和孙家,我好不好她就没在乎。
  穆娴将目光落向裴煦,惊讶道,“驸马的脸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走剧情,走走剧情哈感谢在2020-09-27 21:19:46~2020-09-28 13:0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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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叫夫君62
  我瞧不见裴煦的脸如何, 但通过穆娴的语气可以判断裴煦的脸不太好。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裴煦道,“劳娴妃娘娘挂念,微臣刚过来不太适应,昨晚起夜眼花的很, 不慎撞到柱子上。”
  这位驸马爷着实奇葩, 眼睛在他脸上就像是个挂饰, 碰着撞着是常事,我就没见过这么瞎的, 同样是读书人, 谢弭耳聪目明,别说碰撞,别人沾他一份他都会睚眦必报。
  正如亚父所说,读活书的人心是活的, 读死书的人连气都是死的, 天赋在这里, 挣不来。
  在这事上没什么好说的,我赶着叫人走,“五皇姐, 你瞧也瞧过了, 寡人想歇着, 你回吧。”
  穆娴道了声等等,还是笑着道,“之前听陛下说殿下身上不好,现在王太医在这里,不若就让王太医也诊诊吧。”
  我可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五皇姐如何,她自己倒能掰扯住话来,我要再看不出她在给五皇姐设套我就真没脑子, 秦宿瑜估摸先跟她通了气,先是威吓五皇姐,再令五皇姐自己来我屋,顺便让她自请王太医,这一切圆回来毫无破绽,五皇姐就只能等着被诊断身体。
  妙啊,秦宿瑜当男人可惜了,勾心斗角的他比我这个女人还拿手,待前朝埋没了人才,他前朝后宫能一把抓,就是凸显的我废物,我往脸上拍拍,不能如此说,应该是我不争不抢,所以才反衬他是个一把抓的好手。
  说到底还是我太卓绝,甘愿牺牲自己来烘托他,纵观古往今来,如我这般深明大义的人没几个。
  五皇姐踌躇着话道,“本,本宫府里有医女。”
  穆娴笑得越发和顺,她道,“民间的医女终归是没宫里的太医在行,王太医又是看女人病的一把好手,将好都在,您伸个手的事,也好让陛下安心。”
  五皇姐哦了两声,“那就看看吧。”
  雨鸢扶着王太医走到五皇姐跟前,王太医眼神不好,张眼对着她和裴煦看了看,犹豫半晌拉起裴煦的手看脉。
  “殿下气息浑厚,身强体健,不像是有病的人。”
  我探头出来,噗着声笑道,“王太医,你诊错人了,那是驸马。”
  裴煦掬着笑朝我看,眉长眼清,温润的惹人眼,只他脸边有擦伤,好好儿的美人皮被挠破,令人突感惋惜。
  他的皮相站朝堂能排前三甲。
  穆娴抬手将我的头推回帐里,“陛下累就歇,别耗着精力傻乐,下午你还要面对朝臣,多攒攒气力吧。”
  我一瞬就没了玩乐的心,倒回床静看他们切磋。
  王太医朝裴煦说了句,“老夫眼盲,还望驸马见谅。”
  裴煦道,“不碍事。”
  我听着不觉感慨,探花郎有才有貌,为人也谦和,分明能做未来的股肱之臣,却被父皇强行指配给了五皇姐,前途尽数被毁,只能呆在女人的府邸里空闲度日,他瞧着云淡风轻,可还是会不甘,毕竟寒窗苦读就为了功成名就,他却成了一枚制衡权力的棋子,是有些不公,但也属无奈之举,父皇当初若有选择,定不会愿意埋没他。
  他现已踏入朝堂,我也没见他有搅弄朝堂的心,就暂且当他是个好的吧。
  王太医抻手去给五皇姐号脉,一时长吁短叹,“殿下落胎后没好生调养,恐日后小病不断啊。”
  我心里一咯噔,还真的掉了孩子,秦宿瑜失算了。
  五皇姐捏着帕子打摆,“劳驾王太医给本宫开些药。”
  王太医佝偻着背道,“想必殿下已然知晓,您以后极难受孕。”
  五皇姐沉默住。
  穆娴扭头瞅我,我捂着嘴不敢笑。
  五皇姐生不出孩子,我就再没后顾之忧,虽说残忍,但毕竟保住了皇位,往后我多赏点东西给她就是。
  片刻时间,五皇姐起身道,“臣不打扰陛下了。”
  她语气变得很深沉,不等我接话就转身朝外走。
  裴煦对着我和穆娴俯身道,“微臣先告退。”
  穆娴点着头,他便微笑一下旋身跟了出去。
  雨鸢也将王太医扶了出去。
  我忙扯开帷帐,趴到穆娴肩侧道,“五皇姐没孩子了。”
  穆娴耸一下肩,不让我下巴搭着,她卷着头发玩,“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
  我对五皇姐还是抱有同情的,“她身子毁了,孙家想借她孩子生事也不成,以后只要她安分,咱们就放过她吧。”
  五皇姐是我亲皇姐,又是父皇捧在手掌心长大的,骄纵是正常的,干了坏事只要她能承认错误,我还是愿意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当她的公主殿下,别插手朝政,我就还把她当一家人。
  穆娴挑一边唇笑,“陛下善良,不见得公主殿下就如你这般想,她刚刚可是想将你揪出来,你这副样子出来,下午就会被罢黜。”
  我望了望自己,一没裹布,二没束发,如果五皇姐真将我捉出来,我会被万人唾骂。
  我还没做好准备让所有人知道我是女人,我听惯了好话,若叫那么多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我可能会疯。
  她说的对,五皇姐该防还是要防,不能掉以轻心。
  雨鸢捧了一只锅进来,笑道,“陛下,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了让您喝些鸡汤。”
  她盛了一碗过来,穆娴接过道,“你去给陛下拿衣裳吧,过一个时辰约莫要出去走走,朝臣都等着陛下去到他们面前走一圈,藏的时间够久了。”
  雨鸢应着话绕到后屋去了。
  穆娴给我喂汤,叮嘱话道,“今儿都在打猎,就一些老臣候在前头,太子殿下让人摆了宴给他们吃着玩,你过去不说话也成,就坐那儿当个弥勒佛。”
  我才不当弥勒佛,我要吃要喝。
  “他们能吃,寡人也能吃。”
  “不会短你吃的,你记住臣妾话,臣妾晚一点回去让臣妾母亲给你做肘子吃,”穆娴边给我喂汤边道。
  殷夫人做的好一手肘子,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想,往先我去穆府,殷夫人最喜做给我吃,我吃了她还会添些给我带回东宫,说起来,她凶是凶,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母妃一样慈蔼。
  我点点头,“寡人都好些日子没尝过殷夫人的手艺了,你叫她见样都做些。”
  好让我吃个痛快。
  穆娴掐了掐我的脸,“美的你,把臣妾母亲当厨子待了。”
  那不能,殷夫人算我岳母,也是我半个母亲,厨子岂不是贬低她吗?好话我还是会说的。
  “殷夫人像寡人母妃一样,寡人就是睹物思人,吃了殷夫人的肘子,寡人就像吃到母妃做的菜一样。”
  穆娴被我奉承的乐呵,“秦韶,还别说,就你这嘴儿平日不呛人倒挺招人待见的。”
  我得意道,“寡人向来能说会道。”
  穆娴喂完汤,推我进被窝里。
  雨鸢很快拿来龙袍让我穿好,我下地时腿还有点打颤,不过没早上那般疼了,有穆娴搀着我也没甚事。
  做皇帝有个好,就是到哪儿都不用自己走路,譬如我现在出去,还有步撵等着我,我摊在步撵上,谁也瞧不出我的异样。
  出了行宫,正见前方空地铺摆了几十张席案,老臣们皆坐在其中,瞧我来了,都站起身给我行拜礼。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端坐在上首,温声对他们道,“众卿平身。”
  老臣们就都坐回到座位上,有好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御史大夫刘庆直身说话道,“陛下,可还怕?”
  我想都没想,顺话道,“寡人怕什么?”
  刘庆眉尖微蹙起,瞧着在憋气。
  穆娴坐我边上死命的朝我腿上拧了一把,我倏忽疼的惊醒,赶忙在后面补一句话道,“昨晚的刺客确实算一场惊吓,寡人现下已经缓过来了。”
  刘庆嘴边的胡须扑哧扑哧飞,没被我这话安抚,他硬声道,“陛下,您已经长大了,就该知道您的安危比谁都重要,贸贸然往外跑,遭人毒杀都是常事,所幸有太子殿下给您挡了一刀,要不然您还能跟微臣在这里吹嘴?”
  谁不想外出玩,我在宫里闷的透不过气,出来一趟多不容易,确实是我做错了,但他好歹给我留三分薄面,往先早朝也是他说我,御史台他最大,见人就说,完全不把我当尊上,我也有脾气,我还想指着他的脑袋骂呢,说话句句带刺,就没句能听的。
  穆娴覆着我的手,冲我摇头。
  我就只能闭嘴不说了。
  刘庆瞧我不说话,便也没追着一直训,只叹息道,“陛下您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要太子殿下给您撑着,您该知事了。”
  我也想知事,可我不是干政事的料子,秦宿瑜若真放手让我去做,只怕天下大乱,我是为他们好,能窝囊就窝囊。
  刘庆劝过后也就没再添话,只低着头喝酒吃菜。
  我有心想恭维他两句,可又不好说,他也是个实诚人,为我好是真的为我好,操劳了大半辈子,我能让他舒心点就舒心吧。
  我放眼往席间看,却见裴煦坐在不远处,他没吃喝,只坐在那儿发呆。
  我和一群老头没话,倒能和他聊天,我对他笑道,“驸马,你不去打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啊,走剧情。
 
 
第63章 叫夫君63
  裴煦浸着笑, 垂眸道,“微臣没打过猎。”
  他说的很平淡,我听着也没甚太大触感,权贵子弟有空出行游玩, 平民往往为了生计就要烦苦终生, 哪还会分时间来研习这些富贵物事, 他能坐在这猎场,就是他的运道, 驸马驸马, 公主的附庸,帝王的马前卒。
  废物而已。
  我捻着葡萄丢嘴里,目光还盯在他面上,“五皇姐怎么不来?”
  五皇姐不来就不对, 她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心慌, 唯恐她又暗地搞事。
  裴煦弯一下唇, 道,“殿下说累,下午要在房里歇息。”
  累不累的我没想知道, 不过五皇姐伤心了我却瞧得出来, 她没孩子这件事属实打击过重, 正常女人听见都会难过,更何况像她以子嗣为重,孙家能支持她,就是想借着她的孩子来跟我抢夺皇位,她失了这个筹码,等同于她和孙家将被皇权驱逐。
  倒不一定会驱逐,毕竟孙家的钱还没被搜尽,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挣钱,养大国库,报效大陈,自愿当老黄牛被我剥削,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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