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逃跑的清军中有人认出了年羹尧,佟国维等满清军方高层决定派大军付出大代价也要活捉这个南方政府的“皇兄”与南方政府讨价还价,或击毙这个南方叛军的“皇兄”提高士气。
然而这一战,年羹尧一动不如一静,中华军有装备之累,是追不上其派来的骑兵的。
满蒙骑兵杀红了眼,向年羹尧的部队发出了自杀性的一次次冲击阵营,这时,火枪营才派上了用场,他们最喜欢以静制动了……
年羹尧坚守了一天,第一军后续部队都赶到了,对满蒙八旗将士进行了残酷的几乎一边倒的屠杀。
年羹尧看着后到兄弟部队把那些降军缴了械赶到一起,然后近五千的将士们拔出横刀冲入上万清军降军阵列中血腥地砍杀也不禁心里发寒。
年羹尧不禁和第一师的师长说:“他们已经投降了,为何要杀他们?”
“得总参部命令,江北的满蒙八旗以全部歼灭为目标。满蒙二十万人马没有死十八万,江北之战就算失败。”
“什么?这会引起敌军和我们死战到底的,是谁想出来的歪点子?”年羹尧身为“皇兄”虽没有爵位才仅是个上校,但是南方政府官场也没有人敢得罪他,他真忍不住的时候对上官的命令质疑也敢出声。
师长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冷,说:“据龙司令说,这是女皇陛下亲自给总参的指示。不管是以什么方法,在下个月重阳,女皇陛下渡江去扬州祭奠扬州十日死去八十同胞时,我军必须歼杀真满和蒙古十八万人以上,血洗国耻,为同胞报仇。不然,年上校,你我都要停职回军校念书!”
年羹尧不禁心底发寒,想起妹妹,这个他们年家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妹,他又生出敬畏甚至畏惧的心理。她一个女子,杀气怎么就那么大?
但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
满清得此新惨败,士气正弱,却又突然听闻了一个消息,圣上刚刚派了人正在和南方叛军和平谈判,这场仗不用打了。这消息一出,迅速在军中散开,已经被打得胆寒的清军官兵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得到了救赎。即便高层武将让他们不要松懈也阻止不了他们对平安回家的渴望,和中华军打根本就是找死,这是不公平的仗。他们却不知道,正吞下了一颗安乐死的毒药。
农历八月下旬,中华帝国以国防军野战军第一军、第二军为主力,对满清八旗大军发动了一系列的战争,战场极其血腥全是几乎一边倒的屠杀,华军伤亡极小。
战时,有不少满清的武将在华军进攻前还天真的试图说服其休战,说双方正在和平谈判,但是那些已经胆寒对于和平抱着一丝希望的满清将士得到的是他们还没有接到总参停战的命令。甚至华军团级以下的军官也不知道总参就是要在和平谈判之前全歼清军,但是很好的服从杀人的命令。
到农历八月底,清军南征军的大本营佟国维、大阿哥带着健锐营和部分真满一万多人逃进还没有沦陷给中华帝国的淮安府。淮安府据京杭运河要道,虽然承载不了大型战船和补给舰,但是小船是没有问题的。其实他们根本守不住,于是满清以淮安百姓性命相要挟,尽显丑陋面目。
这一事件中华帝国各官方和民间的报纸都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揭露了满清对待中华百姓的残酷本质。读报先生在各大酒楼一边宣读王师所向披靡,一边也讲了满清在淮安倒行逆施残害汉人百姓的恶事。
中华帝国各大城市一片哗然,各大城市那些幸运的第一批中学生走上街头,抗议满清反动政府。游行少年、青年们又号召士农工商各界为帝国王师捐款,为王师尽快推翻满清解放同胞添一份助力。
各界捐款踊跃,特别是那些和新政府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商人。一方面捐款可以体现他们对帝国的忠诚,另一方面只要中华帝国王师打下的江山里百废待兴,都是去做生意的好地方。只要帝国打赢战争,他们就有更多的发财机会。而那些分到地的农民,由于新朝仁政家中有了余粮,也积极为王师捐粮。工匠的地位也是大大提高,各大工厂中,熟练工匠的待遇是很好的,他们也是即得利益者,也参与捐款。
现在南方大中城市的老百姓的“国民”“国家”的身份和认知已经得到启蒙了。他们明白新朝要是倒了,他们现在的幸福安定生活也会被剥夺,重新回到满清时代。这是他们不允许的。
……
这是路上状况不断的满清谈判使团终于赶到了淮安,而战区司令,统率第一军和第二军的龙墨大将军接见了使团。他向使团表示他也刚刚接到中华帝国国防军总参谋部的军令,要招降清军残兵,不可多伤人命。但是满清匪军要是伤害百姓,华军必然将其碎尸万断。
四阿哥这时已经得知,二十万满蒙大军就因为他们在路上这样状况不断耽搁了近二十天,只剩这淮安府内的一万多人了,这也太快了,他心痛得无所复加。
四阿哥面对着那位英气勃勃,但是显然还不到三十岁的龙墨大将军时,心中五味陈杂。
龙墨一脸“老黑鱼式”的微笑,说:“金先生,我们中华国防军是仁义之师,既然总参部已经下令,我们也不想再徒造杀戮了,更不想遗害百姓。你们去劝他们出来投降吧,要是等我们进攻,淮安城也守不住。”龙墨也称“爱新觉罗”为汉译“金”字,不然还弄得好像“爱新觉罗”这么四个字有多么神秘高贵似的。而龙墨的“不要脸”也深得“其母”真传,杀了十八九万人,没有一个活的俘虏居然称是“仁义之师”。不过龙墨觉得这一次大战有其特殊的政治军事需要,不得不这么做。
四阿哥悲凉地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流出,轻声哽咽叹道:“二十万人都杀了,仁义之师……好一个仁义之师,好一个大将军,好一个中华……女皇……陛下!你们,就这么恨不得我们死绝吗?”
是夜,满清四阿哥进入淮安府,劝降清军残兵。
次日下午,佟国维、大阿哥、四阿哥率军出来投降,第二军负责缴械和看守俘虏。
第328章 清穿群魔乱舞之年玉尧六十八
在发动北伐战争之前, 中华帝国兴华党组织部早提交内阁备选县政府官员名单及其简历, 经过数次讨论确定下来,内阁盖了官印。
江北战火的峰烟燃烧到哪里,只要帝国军占领哪里,那些县级内政官员也稳稳地跟到哪里。
刚上任的地方政府官员们就进入大幅度的文宣活动, 并在带来的警察骨干下组建地方警局, 维持基本治安。
而有些地方是漕帮各种枝末小帮的地盘,漕帮与南方政府是一伙儿的,这些原本是灰色地带的人物,也积极配合新的县级政府,也想为自己小帮谋个好出身。
毕竟这几年南方的漕帮各大小帮派很多在新政府出人投地, 他们不会没听说。所以, 战后民间的安全秩序以比较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平定下来。
待帝国军最后接受清军残兵万把人的投降时,其实江北扬州这样的南部大城市都已经“解放”近一个月了。
……
赵俊是原云贵总督师爷钱学敏的表弟, 不过他却比钱学敏小了十一岁, 比钱学敏的长子钱东来大了六岁。赵俊早年到桐城游历结识方良等兴华地下党, 看了兴华党的书沉迷进去, 一边冒着冷汗偷看, 一边拍案叫绝。后来, 他就在桐城入了兴华地下党,积极从事造反活动。表侄钱东来少时就爱与表叔玩,喜欢听他讲起各地风物和绝好文章, 当年钱东来才十四岁最是少年热血时候, 就被“不良表叔”给“带歪”了。
然后, 他跟着表叔离家出走去了“造反集中营”黑龙寨根据地学习造反更精深的理论和实践观模,并且在那里才十五岁的他就入了党。
赵俊年纪轻轻就在昆明这个首义之地当了兴华党校两年的校长,后来帝国军打下湖广,他又在湖广当了两年省教育厅厅长为湖广省普及教育,正是年轻有抱负的时候,干的非常卖力。
这几年,少年钱东来是兴华少年团的团长,但是他的工作除了组织少年团活动就是一直协助他父亲和表叔的工作。保护他们下乡调查,为他们找教师人才,协助招募人员建一所所的中小学校舍。
这一次,钱学敏、赵俊两人因为兢兢业业在云贵、湖广实干了这么多年,接到组织部调令,赵俊将担任帝国教育部副部长。而钱学敏虽然自己背景不太好,但是有根正苗红的表弟和儿子,并且他在云贵干得确实不错,王敦省长都评价他是一个实干的人。所以组织部调他到南京听令。他多年未回南京了,对,他是回南京,他本来就是南京人。
钱学敏是轻车简从,从云贵入湖广,再与表弟、儿子从武昌乘船东下的。儿子还带了一百二十个他少年团的核心人马,其他人则还留在云贵,这得帝国政府有空想起这些半编外的少年人才有明确的安排。
钱学敏看着儿子穿着那身“编制外”颇有现代“城管”异曲同工之妙的“少年团”的五年前的旧式制服,心中不是滋味。
一个全力协助父亲和表叔做事业的儿子,多孝顺,对帝国也忠心,但就因为那些俗事要他一个少年担着,他生生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教育事业起步不好做,教师的缺口太大了,而且就算识字,也和兴华党要求的教师不一样,必须对他们进行改变思想、学习政府新教纲的培训。
当时省组织部到处缺党员干部,哪里能派出多少培训人员来?学识在少年人中不错而且也是党员的儿子就一边招人,一边自己培训骨干,然后再让骨干去各地给新聘教师们培训,一边做一边进步。
少年团就那点儿经费,事情又太多,为了把事情干好,大多部的经费都花在了找人、培养人、各处走动上面,他现在连身像样的少年团军装都没有。教育是个吞金兽呀,但是兴华党的那种建学标准定下来,那些预算经费根本就余不下来。
这时,表兄弟两个三品大官回京,没有仪仗队——当然兴华党在这方面的钱很省的。不过兴华党也不会这么绝,一点官威都不给人,按兴华党简化的“规制”,他们日常出巡能配四轮马车的专车,有专门的马夫,一个秘书,一个助理,四个保镖的。
但兴华党内风气是常常这些都简化掉,连首相、次相通常出巡也是轻车简从的不按规制来,女皇自己要外出常常是微服私访只几个人。他们把钱和精力都花在实务上了。
钱学敏一身半旧的便服也太寒酸了一点,如今生产力提高,帝国的纺织厂正在普及的一种纺纱机织布快得很,布匹价格也便宜,但是还是能省则省了。
钱学敏一个有“黑历史”的旧式读书人,在昆明就怕被同行排挤,或者在人民监督下他要是贪腐,他觉得兴华党完全有理由把他打成典型。这几年,他别说贪了,为了证明自己同样是实干家,他俸禄都垫出去不少。
赵俊还稍微好一点,他在桐城党员和黑龙寨派系的党员中人脉都很强,有些小生意入股,年底还有些分红。
钱学敏的妻子几年前就到昆明去了,以前他在外还带个丫头小妾,但是兴华党虽然不插手管人家的家事,但是国法是规定,妾不是《婚姻法》保护的合法配偶。如果妻子告到官府,妾不能“非法占有”夫家的家产。如果要续弦的话,前妻或亡妻留下子女,其子女必先到官府办理亡妻的所有嫁妆的继承和家产至少两成的继承权,并且可先办理独立户籍。而休妻和离的法律也重新规定,初步确立了妻子权益的基本保障。当然,法律是这样写,去执行的还不多,这需要时间。
不过,在帝国当大官的都会注意,也不是说当大官的一个个都成圣人,有些人外面有红颜知己,但是基本上没有正式的妾。
钱学敏一个落魄举人,一飞成为三品大员,自然是有些抱负的,为了安心当官,也是把在家里侍奉双亲的妻子接去昆明了,而原来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妾也打发掉了。
钱夫人和钱学敏商量:“老爷,如今你是想当个名流青史的好官,妾也不指望家里发财。只是东来的前程你可真要替他想想。原本,那年他满十六岁,可以去考昆明军校,却是为了工作又生生错过了。如今都二十岁了,还是干少年团,听说这次北伐,当年昆明军较毕业的好多当上营长,有些都当上团长了。他们也比东来大不了几岁……”
钱学敏安慰:“东来好歹也是团长……”少年团不也是团吗?
钱夫人道:“老爷,我在昆明待了三年,别骗我了,那能一样吗?少年团能和正规军校出来的国防军长官比吗?”
钱学敏道:“这不是回南京了吗?东来去考中央军校也好,再说,我觉得东来从文也不错,教师培训,他不是也干过吗?”
钱夫人道:“你们自己当官,你们就让儿子永远做培训跑腿?就是老太太都不会同意!我都打听过了,今年南方各地来考中央军校的青少年,都达三万人,结果一年只录取200名。听说录取的学生要文武双全,比你们以前考进士还难。”
钱学敏道:“这军校是天子门生,能不难吗?女皇陛下尚武,只怕立国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都会大兴兵事,人们都想奔个前程……”
钱学敏还知道,帝国有优先安置退伍官兵甚至军属的传统。那些识字会算又打过仗的人,有伤残退伍了,组织部也多去安排去国营工厂农场当管理层,有些学识好的还派去当县长。这要是有中央军校的身份,那更跟镀了层金一样,将来必定不转业的能在军中高升。就算转业的也到处吃得开,谁敢得罪这样大来头的群体,人家校友同学几乎都是大人物。一个个天子门生傲得很。
钱夫人道:“东来这些年跟着你们,这功劳苦劳都有,你这次去组织部报道,也给问问,能不能给他个进军校的名额,插班进去,不然又要等到明年7月才考。到时,东来都二十一岁了。再不行,表弟不是已经明确要接任教育部副部长吗?军校也归教育部管吧……”这才是钱夫人真实的心思。
钱学敏道:“你们女人不懂别乱说,我就没听说过军校还开恩荫的,我要是开这个例,到时候被抓典型批评,我丢不起这个脸!”
钱夫人怨道:“哪有你这么当官的?都三品了,这胆子连个师爷都不如!”
“夫人,我们东来少年团出身,我是想回南京也正可问问组织部怎么处理少年团。他们是有做地方工作的经验的,多半会先分到地方当警察,到时候一边工作,一边考中央军校不是也好吗?东来才二十岁,军校不是还可以考五年吗?东来的本事,总有一次考上吧?”
钱夫人却仍不满,哼了一声回船舱不理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