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丢的不是装备,是人心。
乔惯没有发言,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在那里一扭一动的整个人显得十分呆愣。
两个人又这么僵持着,差不多几分钟后,漆黑的天空突然亮堂了起来,那是大年初二的第一批烟花。
她抬头,看着那些在空中绽放的花朵眼睛眯笑成了一条缝。
乐徐也趁着这略微吵闹的程度中撇头问了句,“醒醒,如果乔氏没有发生这次危机,你会不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乔惯仰着头,突然思考了起来,她会选择容谪吗,好像是不会的,又好像是会的。
她撇过头,看着他,“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
不会只不过是存在于她不知道情况的情况下,她之前觉得容谪不喜欢她,他只不过是在寻觅了几年过后没有发现比她更好的人。
所以他才会回头来选择看看她,可是她错了,原来他不是没有遇见更好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去遇见,他一直都在跟着她。
她之前很多深夜也会想起那年她们分手的那段日子。
那段她躺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一天喝水都咽不下去,饭也吃不下到日子。
可是后来她在唐觅清的嘴里听见了她那么说,她才想到原来难受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啊。
很多时候,甚至更多他都在陪着她一起难受,可往往人们很少会感同身受的啊。
两个人分开都会很难受为什么不在一起都不难受呢,所以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容谪是她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在培养,□□施肥着的树,她又怎么舍得把他交给别人乘凉。
与其活在过去出不来,为什么不尝试着往前走走看呢,更何况,他也在瞒着那些人爱她。
他每天很忙,但是一有空就在关照着她的一举一动,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
那个陪她一起打过王者的省一云中君竟然就是他呢,她还听他说,他在现实追不了她,他想和她在网上网恋。
都是恋那差不多也是在一起的意思,只要她同意了和他在一起,以后见面再怎么她也逃不开了。
你看,他的思想是不是好单纯,好幼稚。
乔惯抿唇咧起嘴角,她现在在学着释怀以前的过往,在学着往前看。
“好看吗?”乔惯正沉迷在未来美好幻想的那一刻,她的腰突然一紧,耳边也传来了一阵冷飕飕的声音。
她一愣,下意识的撇过头看向来者,怂归怂,气势不能输,她抿了下唇,不怕死硬气的回答了一句:“好看。”
容谪:“??!”
容谪大掌一收,更是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他眼眸微微瞪着,像是在给她使着眼色一般。
乔惯看懂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理睬他,她那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上扬了,像是在跟他宣战一般。
反正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他就算在想收拾她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吧。
容谪冷笑,大掌在她腰间摩擦,最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句,“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惯不害怕,甚至还挑衅的吐了吐舌头。
乐徐看着那两人在那里明着暗着的撒狗粮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再加上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他心里就更是不好受了。
他用力的揉捏了下手,“醒醒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他就像是当容谪那个人不存在一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这么打算走了。
之前被他讽刺过的容谪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乐大明星要不要给我留一个电话地址,要不然过两天我的请柬喜糖不知道上哪寄啊。”
乐徐脚步嘎然而止,“醒醒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让她到时候问我就行了。”
说完他就像是在害怕着些什么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乐徐一走,两个人的气氛就开始变了,容谪搂着她腰的手也越发的放肆不知道分寸。
乔惯嘟了嘟嘴,“摸什么啊,快回去了,我快困死了啊。”刚说完,那哈欠就听话的跟着来了。
“我要你背我。”走了两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扯着衣袖想让他背,可能就是单纯的懒吧。
容谪笑着,拿她没有办法走在她面前半蹲着,乔惯也识时务一下子扑了上去,两只手乖巧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临近深夜,医院里已经碰不见几个人了,碰不见几个,但是两三个还是能看见的。
这一看见那几乎就是传开了。
那看着的两个人也忍不住纷纷议论——
“呜呜呜呜呜,那个是不是外科的那个容医生啊,他怎么还背着一个女生啊。”
“不是吧不是吧,医院最近的那个谣言居然是真的吗,容医生真的结婚了啊。”
“走走走别挡着我,我要拍个照啊,我可是目睹者明天去跟那些姐妹说没有照片,她们会以为我是造谣。”
“哇,你快看他背上的那个女生啊,是不是有点眼熟,她还好好看啊。”
“卧槽,绝配啊,帅哥靓妹的。”
“我输的心服口服,这女的我都爱就别说清心寡欲的容医生了。”
“我要是有着颜说不定我还看不起容医生呢。”
“幸好没,要不然你眼睛得冲上天。”
……
第82章 第八十二瓶矿泉水
容谪结婚坐实的事情一在医院传开, 那些仰慕他许久的迷妹纷纷心碎。
不过也有些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在催促着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喜糖。
过年这几天乔惯一直没有去店里,倒是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太太,今天看视频学这个给他送午餐, 明天学那个给他送玩餐的。
这天她刚送完没多久等他一去忙的时候她就提着保温桶准备回家。
刚出医院门她的眼睛就落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身后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两人身上。
她也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并没有在意,本以为只是医院里普通的病人。
谁知她刚走过去,那西装革履的男人便推着轮椅上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乔惯一怔, 有些不解,那眉头也随之皱了那么一皱,还没等她开口, 轮椅上的太太就比她先开了口。
她拿下挡住眼睛的墨镜,“你是乔惯吧。”
她见她没有回应, 轮椅上的太太也只是轻笑了声主动伸出手,“我是沈玉芹, 容氏的执行董事长。”她怔了下, 怕她不明白又补充了句, “也是容谪的,后妈。”
乔惯一愣, 眼眸轻轻在她伸过来的那只手上,约莫一两秒过后, 她才握过去,“我是乔惯。”
容谪有一个后妈她是知道的, 也知道是现在容氏的执行董事长, 自从几年前容雁行去世过后容氏就一直是她在管理着。
后来因为她的腿脚不便就让她的女儿容星去打理了, 现在她算是一个幕后董事长吧,据说公司里的事情她已经不怎么管了。
“有空吗,我们谈谈。”沈玉芹收回手, 薄唇微微上扬,语气温温柔柔。
关于沈玉芹她没怎么见过,因为她们家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合作,再加上她的腿脚问题她一般不会参加什么宴会活动之内的。
能看见她也几乎是少之又少,她记得之前见过她的那几次都是在几年前了。
当时容雁行车祸去世被闹的很大,几乎是人尽皆知,网络上也在时时报道着。
她见她就是在那几次报道上面,只不过都没有什么比较清晰的正脸。
这次,算是她第一次正场面的见她,而且还是以这种身份。
乔惯知道容谪和他这个后妈的关系不太好,就连这次结婚他都没有带她去见过她。
看着这点她应该就明白的,但是...
她站在那里僵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沈玉芹再怎么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看脸色她怎么还是会的。
她坐在轮椅上,眼眸微眯,慈祥般的笑了那么一笑,“别担心,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咖啡馆,推我去那边坐坐吧。”
沈玉芹道,走在她身后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双手捏在上面推着她转了一个弯。
乔惯眉头轻拧,站在原地迟迟没有抬起腿来,走了有段路后的沈玉芹见身后的人还没有跟过来。
她坐在上面转头给她招了招手,“快来。”
不知为何,乔惯这一刻却没有再怔在那里了,她小跑了几步走到她旁边跟她肩并肩。
她双手揣在兜里,耳边传来了她的言语,“你知道吧,容谪不是我带大的,他是十六岁才来到我身边的。”
“那个时候,他亲生母亲车祸去世了,容雁行不放心他,就把他接了过来,只不过他在这里只住到了他成年,就搬走了。”
沈玉芹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不急不躁,温温柔柔的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你知道他的为什么搬走吗。”沈玉芹说完突然侧过头仰起下颚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乔惯。
但是她也没有等她回答,她就轻轻笑了两声帮她回答了。
“因为我不喜欢他,他是我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情生下来的孩子,我丈夫甚至还不顾惜我的感受要把他养在我身边。”
“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乔惯眉头轻轻一拧,垂下眸望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脸庞突然有些恼气,她有些不耐烦,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随着这些言辞,她的脚步也一下子嘎然而止站在那里不动了。
如果今天她来找她为的就是给她说这些,那她想这还是不用了,因为她都知道。
沈玉芹被推在前面几步才停下来,她转过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而已,咖啡馆马上到了,我们进去说吧。”
乔惯没有说话,倒也跟她进了咖啡馆。
一进门,外面的冷风立马被隔绝在了玻璃门外,换来里面温馨暖和的一面。
按理说外面那么冷,应该是没多少人愿意出门的,但是这咖啡馆里却有不少的人,差不多是挤满了。
沈玉芹带着她找到了一个靠角偏僻的位置坐下,她因为坐在轮椅也懒得再起来换位置,干脆就把那个凳子给扯开了。
“我是很讨厌容谪,但是那么多年了,我突然发现他没有错,他是无辜的。”沈玉芹又重复了刚刚的话题。
“但是有时候我也觉得他有错,他是小三的儿子是私生子,他不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他的母亲,毁了我这个圆满的家庭。”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激昂了起来,像是在演讲一般,时而高,时而低。
乔惯也没有去接她的话,就算是要接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错了。”沈玉芹怔了两下后,“我的家庭原本就不是圆满的,好像有没有他,有没有他和她母亲的存在,我的家庭都是不圆满的。”
好像她和容雁行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不应该嫁给他,他也不应该娶她。
错了,应该是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胁迫他娶她,好像现在的这种下场,也是她自找,是她应得的吧。
沈玉芹嗤笑了声,她盯着乔惯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开口,愣了下她才想起她今天过来是还有事情的,她腰肢微微一挺,从她轮椅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将那个盒子推到了乔惯的面前,“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我知道容谪不会带你来见我,所以给这个,只能我亲自来一趟了。”
边说,她还主动打开了那个盒子的盖子露出里面一对黄金打造的手镯。
“这是容谪奶奶给我的,让我代替她给她的孙媳妇。”沈玉芹。
乔惯垂眸看着那一对黄金灿灿的手镯子眯了眯眼睛,立马拒绝道,“我不要。”
沈玉芹像是猜到了一样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她笑了笑双手推动着轮椅移动了起来。
“老高,我们回去。”说完那边刚端来两杯咖啡的老高立马小跑了两步过俩,放下咖啡就转到了她身后推动轮椅。
沈玉芹转过头,“东西给你了,你要就拿着,不要就可以让它放在那里。”
乔惯一惊,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起身拿起那对镯子就往沈玉芹那边塞着。
还没等她碰到她人,站在她后面的那个老高就已经拦住了她。
她和老高几个来回过后,沈玉芹不见了,一下子那一米八几的老高大个儿也瞬间一个回头立马撒腿跑开。
乔惯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个盒子忽然觉得有些沉甸甸的拿不动。
虽然这俩镯子没有很重,但是她不知道为啥就觉得手上像是拿着一个十几斤的东西一样。
她抿了下唇,看着手上的这个盒子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和沈玉芹来。
现在好了,拿着这个烫手山芋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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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左右。
容谪今天没有加班,下班的也比较早,至少是这几天最早的一个了。
刚进门他就脱下了身上的那件大衣挂在一旁,家里开了暖气,他穿那么多进来确实热的很。
容谪挂完衣服后就大步朝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两三下的就把蜷缩在沙发上人儿一下子抱了起来。
他每次回来都喜欢往她身上蹭一蹭抱一抱的,这久而久之乔惯都习惯了。
乔惯乖巧的让他抱着蹭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会儿她薄唇轻蠕抬头看向他,“我今天去见了个人,一个你不太喜欢的人。”
容谪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还是问了句,“什么人。”
他不喜欢的人没有几个,听她这么一说他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了那么一股预感。
乔惯挣扎了两下从他怀里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抽屉前把今天下午,在沈玉芹那里拿到的盒子拿了过来。
她一边坐下,一边解释,“我今天出医院的时候碰见沈总了,她给了我这个,她放在那里就走了,我想拿去还却被她的那个保镖挡住了。”
“她说,这是你奶奶让她给她孙媳妇的。”她揭开盒子盖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