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迫修罗场——木椰
时间:2020-11-09 10:39:58

  哪怕跟天道有交易,但临到关头,宣宁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她罕见地爆了句粗口,她不留余力地突破这化神境海妖的域界禁锢,正准备让贺渊明远离时,宣宁脑子灵光一闪。
  突然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劲!
  “别杀他!!”
  看着没法避退,打算提前解决那个重伤化神境海妖的贺渊明,宣宁这次真的把浑身力气都抽出来意图喊停他的举动。
  不对劲,根本不对劲。
  如果海妖真不想让她插手,那禁锢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突破。
  重伤什么的,也太明显了。
  当危险靠近,自己不能躲藏的话,不如提前解决危险,这基本是每一个具备战斗常识的人,反射性思考模式。
  这是计谋,这些海妖在算计贺渊明!!
  千钧一发之际。
  宣宁的身体忽然以化神境难以捕捉的速度扑到贺渊明怀里。
  那一剑恰好刺穿她的身体,也刺穿了那重伤的化神境海妖。
  贺渊明看着挡在他面前,被他手中佩剑所伤,神色痛苦的宣宁,瞳孔霎时扩大,心神巨震。
  然没有时间给他反应,随着重伤的化神境海妖死亡,被他藏在体内的圣物无声荡漾,将方圆十里都纳入波及范围。
  宣宁用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伸手将贺渊明抱在怀里。
  她本想说不用担心,自己并未彻底死去,只不过是陷入沉睡而已。
  但宣宁的身体挡住圣物攻击之后,便像泡沫似地破碎开来,彻底消失。
  除了最初挨刺的时候痛了下,之后宣宁都没感觉,她的神魂,意识,灵识,都在被抽离,就像被人丢进滚筒洗衣机里搅拌一样。
  随着这具身躯消逝,一同消逝的还有业火契,淡金佛莲,以及变异冰系元素。
  破碎,断裂。
  在魔域深处专心熔炼魔气,对抗佛殿意志的静灯蓦然睁开双眸,停下诵念。
  他怔怔看着被清理出一片蔚蓝苍穹的魔域天空,大脑思绪头一次被搅得无比浑噩。
  许久后,静灯睫羽轻颤,一派圣洁的五官带着无措,“恩人……”
  恩人的气息,消失了。
  彻底地消失了。
  临近四海的州域边境,循着至寒之气打算寻找宣宁的长寒心脏蓦然抽疼一瞬,不待他细思缘由,这痛意开始自心脏扩散。
  很快便遍布全身。
  想到一个可能的长寒脸色霎时惨白,纤长手指紧握成拳,那张万事不存于心的谪仙脸孔,尽显狰狞杀意,“四海!!”
  离中转岛屿约五百里外的海域。
  天色正值上午。
  原本蔚蓝的海水已经被鲜血染红,海域上,到处漂浮着海妖与海兽的尸体。
  贺渊明一身魔气肆意,他浑身浴血,脚踩在一具化神境海妖的尸体上,一双眸子升腾着血气。
  他仰望碧蓝苍穹,怨愤难消。
  “呵呵呵呵呵……不够,完全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海妖祭灵……”
  贺渊明神色稍显癫狂,他目光触及手中的佩剑,眼底浮现出怨愤,握剑的臂膀青筋毕露。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剑,有一天会弑杀所爱之人,宣宁那痛苦的神色,贺渊明每想一遍,都痛得恨不得自刎谢罪。
  “待我把海妖全部杀了,杀得一个不剩,我就去找你……”贺渊明说罢,脸上神色更加疯狂。
  他已然入魔,大脑也濒临崩溃边缘,每时每刻大脑都浮现着宣宁被佩剑穿透身体,神色痛苦的表情。
  宣宁的痛苦,就像那闷锤,砸得他心脏乃至于神魂都痛不欲生。
  大脑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诱惑贺渊明,让他不要执拗这件事,彻底放开自己,陷入杀戮。
  但贺渊明不愿,宣宁是为救他而死的,他怎么可能忘记,不论那魔性如何蛊惑,他一直在用可怕的理智保留最后的人性。
  贺渊明理智、魔性蛊惑、痛苦、甚至剑道崩塌的四重折磨,让他精神越发癫狂。
  再度看向自己的佩剑,贺渊明神色痛苦不堪。
  毕生追求的剑道弑了想用一辈子守护的所爱之人……
  真是可笑。
  贺渊明举起追随自己几十年的佩剑,毫不犹豫将其折断,仅留下半截握在手中,继续寻找下一处海妖栖息地。
  等杀完这些海妖,他就可以去找她了。
  寒山极地。
  业火契的强制解除,直接将帝焰从最深层次的沉睡中唤醒,他不相信宣宁会死,不过是换一具肉身罢了。
  “我要去找她。”
  帝焰从寒冷的冰川中爬出来,他视线扫过一片白茫茫,刮着狂风暴雪的冰山,俊美年轻的脸庞带着执拗之色。
  “这次,我要比所有人都最早出现在她面前!”帝焰直接沟通天道。
  平日里帝焰对天道往往是爱答不理的,哪怕他是由天道所创造,该干的活他都干。
  但没事的时候,他宁可沉睡都懒得跟天道唠嗑。
  被帝焰主动搭话的天道有那么点受宠若惊,毕竟这个是它最得意,最看重,最俊美,也最高冷的崽。
  ‘她在此界记忆已经泯灭。’
  “她在哪?”帝焰追问。
  ‘在一个很遥远地方,那座位面的天道很霸道,你的实力在那里十不余一。’
  “条件。”
  帝焰没有跟天道废话,直接问去那座位面自己所要付出的筹码。
  ‘若此为汝所愿,没有条件。’
 
 
第460章 六年后苏醒
  “滴——滴——滴滴滴滴——”
  一间无菌病房里,刷着白墙,透着寂静,临近一张病床的心脉检测器突然响起预警声。
  这动静瞬间惊起楼道护士的注意,手中正空闲的护士飞奔跑向这间病房。
  宣宁再度睁开眼时,入目是有点刺眼的白光,还有仪器,她脸上不太舒服,似乎挂着很多东西。
  “醒了,啊!!快去,快去告诉林医生,病人醒了,醒了!!!”
  在病房门口的玻璃窗看见病人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病房外的护士几乎喜极而泣,激动地跺脚给身边的同伴说。
  “真的,真的醒了?她都植物人六年了,真的吗?!”
  那新来的护士一双眸子瞪大,连忙又折返跑去医生办公室里报喜。
  不一会,宣宁的病床前,已经围满身穿白大衣的医生,他们年龄从三十岁至五十岁都有,眼中皆带着好奇与惊叹。
  醒了!
  六年植物人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还有再复苏的这天,负责宣宁的这位主治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让同事们让让。
  他安排护士先检查宣宁当前的身体情况,看能不能把脸上的供氧设备摘除。
  几位医龄老道的医生聚在病房门口,低声交谈,话里不乏惊叹与震撼。
  因当前所掌握的信息不算多,几人聊着聊着,谈起病人的家属。
  “她爸妈可算盼到头了……唉,这六年来,她妈妈每天都提着食物过来看望,前几年她妈妈头发还黑着呢,这两年白了大半了。”
  管理这个病区的医护人员对宣宁的父母都不陌生,医院是最能看透人情冷暖的地方,而宣宁的父母,是众多辛酸背后,为数不多的温暖。
  女儿毫无征兆成为植物人后,两夫妻带着孩子走遍国家所有享誉盛名的医院,却都无疾而返。
  所有报告都显示没有问题,就连大脑都是活跃的,可偏偏,人醒不来。
  两夫妻不愿意放弃,但也找不到解决之策,只好把孩子安置在医院里,用维生设备每日注射身体所需营养,保证存活。
  “前两年她妈妈说家里最后一套房子也卖掉了……两夫妻现在都在租房住,我真的很佩服她的爸妈,好在人终于醒了。”
  有位女性医生说着忍不住抹眼泪,在不愿放弃,始终握着那点希望,带着希翼的亲情下,是数不尽的金钱流失。
  哪怕有补助,但为了这个孩子,两夫妻光是在这家医院投入的金钱,已经超过数百万。
  按理说两夫临近退休的年龄,也该拿着退休金,安享晚年,却因为家庭巨变,不断忍受着金钱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连旁人看着都心酸不已。
  现在孩子醒过来,好几个跟宣宁母亲熟悉的医生都在偷偷抹眼泪,她们太高兴了。
  宣宁花费将近十分钟才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准备考研,临近毕业的她好像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已经很模糊。
  梦里有仙人,她也是其中一员,甚至实力还是拔尖的那种,她身上还有一个普通人都没有的金手指。
  宣宁转动脑袋,目光望向自己左手臂,看着左臂上的莹莹亮光,她懵了。
  “宣女士?宣女士?”
  宣宁在主治医生耐心的呼唤下,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视线望向主治医生。
  “你的体征一切正常,我们准备把你的供氧设备拔除,你先尝试慢慢吸气与憋气”主治医生温柔说道。
  考虑到病人在床上躺了六年,不一定适应呼吸道活动,主治医生非常保守。
  宣宁依言尝试吸气憋气,这对她没什么难度,不过随着呼吸道被激活,她的身体机能开始快速复苏。
  一股饥饿感渐渐从胃部传来。
  随着供氧设备被取下,主治医生询问宣宁有没有什么不适。
  宣宁想了下,慢吞吞地说:“我有点饿了……”
  主治医生愣住,下一瞬他连忙看向葡萄糖营养液,这个补充身体机能的营养液一直没有停过。
  而且以他接触病人的经验来看,几乎没有病人在苏醒的时候就喊饿的,他脱口而出,“你,有多饿?”
  宣宁:“……”
  病房外的交谈声忽然一静。
  门外一个稍显疲倦的中年女性嗓音里带着无助,看着一堆医生围在门口,她提着保温盒甚至不敢靠近,就连声线都变得颤抖,“你们,宁宁她……”
  她害怕自己听到的会是噩耗。
  想到这个可能,杨秀禾脸色霎时惨白,连身躯都有些摇摇欲坠。
  “杨女士你冷静一下,我们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好的消息!”有医生连忙扶着她,防止她跌倒。
  “什么,好消息?”杨秀禾有些缓不过来。
  “你们订的午餐送过来了吗?”宣宁的主治医生突然跑出来问。
  “午餐?还不知道呢,怎么了林医生?”有人奇怪他不是在跟病患交流吗,怎么谈到午餐上了。
  “哎,杨女士你过来了正好,你女儿醒啦,刚才跟我说饿呢,你带了吃的,清淡吗?要是清淡正好给她尝尝。”
  林医生见到杨秀禾,眼睛一亮连忙给她报喜道。
  “醒了……醒了?!”
  杨秀禾喃喃两声,提着保温盒突然挣脱旁边医生的手,步伐踉跄地跑进病房里。
  背靠着枕头,正坐在病床上的宣宁注意到进来的人,看着这张苍老了起码二十岁的熟悉面孔,她下意识喊道:“妈妈。”
  下一瞬,杨秀禾眼泪唰地奔涌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把保温盒放下,手掌颤抖地从有些陈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用了将近六年的手机,给一个常用联系人打电话。
  随着电话接通,杨秀禾情绪非常激动,呜咽说着,“老宣啊,女儿醒了,她醒了,醒了!”
  看着母亲激动的模样,宣宁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究竟有多久,可是看着往日打扮得精致的母亲,被生活磨砺得饱含风霜,她既心酸又心疼。
  “妈妈,让我跟爸爸聊两句吧。”
  宣宁看着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母亲,不断向父亲重申自己清醒的事情,她轻声说。
  “哎,好,你们聊聊,你爸爸他还有点不信。”杨秀禾抬手抹着眼泪,把一个按键的手机递给宣宁。
  宣宁看着正在接通中的电话,凑近耳畔喊了声,“爸爸。”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突然爆发出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六年。
  整整六年啊!
  养了二十几年,乖巧又懂事的宝贝心肝突然昏迷不醒,对这个三口之家来说,无疑是堪比天塌的噩耗。
  前两年,辗转各大省会城市,后面四年,将人安置在医院的维生病房。
  原本的小康之家,一下子入不敷出,不得不搬离一线城市,来到老家的三线城市,生活的重担,险些压垮男人的肩膀与脊梁。
  好在,这一切终于熬到头。
  只要人醒了,这六年来付出的一切,对夫妻两人来说,就是值得的!
  宣父痛快哭了一顿之后,又开始关心宣宁,让她听医嘱,好好恢复,他手上的这个工程还有大概半个月能弄完。
  医药费他会准时汇过来,让宣宁与杨秀禾别担心。
  “嗯,嗯,知道了爸爸,你在那边要注意身体,我跟妈妈在家里等你回来。”宣宁嗓音温柔。
  对宣父而言,女儿这些关心就是他最大的动力。
  随着与宣父的通话结束,杨秀禾的情绪也逐渐平缓下来。
  她坐在病床边看着宣宁消瘦得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手掌,一脸心疼,“等出院以后,我多做点营养补品给你吃。”
  “谢谢妈妈,对了,那个保温盒里的东西是什么?我有点饿了。”
  宣宁刚才跟父亲通话的时候,那饥饿感暂时被她忽略,现在闲下来后,她胃部再次抗议起来。
  “你瞧我这记性!”杨秀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把保温盒提过来,边拧边说:“这是我煲的养胃粥,易消化,最适合刚醒的人喝,宁宁快尝尝。”
  “好。”宣宁端起保温盒,手里拿着把勺子刚勺两口,杨秀禾的手机突然来电铃声。
  宣宁反应比杨秀禾更快,在她接起电话时,宣宁已经看清上面的备注,显示的是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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