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之昔
时间:2020-11-15 09:27:45

可她记性好……
这会儿不由自主的联系了起来。
苏苒之:“……”扪心自问,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都怪秦无有点太好看。
一向跟苏苒之默契十足的秦无这会儿完全猜不透妻子想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眼中的光是苒苒给的。
他不怕死,不畏惧天下人、妖、仙。
只要苒苒不嫌弃他,他就有所向披靡的勇气。
秦无喉结动了动,小声说:“那是魔气。”
他依然小心翼翼的,以为妻子没听清楚。
苏苒之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闷声说:“那又怎样,你又不曾害人。魔气没有意识,只能算杀伤力很强的武器或者工具,不能因为只有极个别人掌握,就要杀了他啊。”
这话不仅是对秦无说,还是给原著中封印秦无的仙人们说的。
从古至今,除了数千年前那连话都不会说,也不会思考的‘真魔’外,魔气连活物都算不上。
秦无能操纵魔气,还不会被魔气反噬,这不能算是他个人的罪过。
闻言,秦无漆黑的眼瞳中好像洒满了星子,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他揽着苒苒的肩膀躺下来,两人并排,肩膀抵着肩膀。
秦无兴致勃勃:“苒苒,如果有朝一日,魔气被人发现,而我被封印的话,我一定努力的活着,等到魔气清除干净……”
他突然卡壳,魔气清除干净又怎样,他继续过来找苒苒吗?
让苒苒等他数千年甚至上万年吗?
苏苒之睁着眼睛,她没接话。
窗外爆竹声依然欢快的响着,她能看到屋内光线明明灭灭。
苏苒之灵光一闪,她感觉自己想通了什么,仔细想去,却又什么都没想出来。
她努力的往深挖掘,理自己的思路。
直到睡着前,苏苒之还是没找到自己刚刚那‘一现的灵光’到底是什么。
但苏苒之并不遗憾,她想,“当我找到那一点灵念,说不定就有机会帮助到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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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以前都是绝望到睡不着,只有今日是兴奋到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以后的路怎样,但苒苒有现在这样的态度就足够了。
有她一句‘魔气又如何’,纵然前路都是刀山火海,他也能扛下来。
秦无只要一点信念,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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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落神岭中,缩小到与凤鸟体型相当的敖庆身上因为天寒地冻而结了冰。
原本随意流转一遍妖力,便能化开的冰雪,因为敖庆正在神游天外,已经数日不曾消融。
正在想事情的敖庆感觉自己下半身暖融融的,他扭头一看,脖子处的冰块‘嘎嘣嘎嘣’碎裂开来。
扭过头的敖庆惊慌的看着被火红色羽毛包裹住的下半条龙身,大惊失色:“老鸟,你打算埋了我?我、我还没死呢!”
姓枭的凤鸟沉默片刻,愤怒的拍拍自己仅剩的一只翅膀。
凤羽漫天飞舞,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中,像燃烧起来的火一样。
——她好心给这条龙抱窝,瞎了眼的龙居然说她要埋了他?
谁家埋龙能奢侈到用凤鸟的羽毛?
凤鸟刚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己因为少了一只翅膀,这数千年来能蜕下来的羽毛是越来越少了,她给自己过冬都舍不得用这么多。
凤鸟气急,给这条龙还不如给全用来铺给自己!
敖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得鸟哥生气了。
他想要开口,但被柔软的羽毛糊了一脸,细细密密轻柔的感觉让他心痒痒,第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好。
然后敖庆就看到扑腾了一阵的鸟哥走近了!
他铜铃一般的眼睛瞪起来,脸上不禁露出讨好的笑容。
“鸟哥……”
这个矫正了无数遍都矫正不过来的称呼让鸟无比生气。
凤鸟把自己的羽毛用麻袋装起来,没理睬敖庆,长腿一伸,很快就消失在敖庆视野中。
敖庆:“……”
敖庆虽然总是跟鸟哥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但身为龙,他好歹还是有点先天优势的。
那就是他这回感觉鸟哥是真的生气了。
鸟哥生气的都开始一边走路一边打哆嗦了!
敖庆二话不说,变大两倍,用长长的身子盘了鸟哥三圈。
凤鸟被一条龙盘起来,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
凤鸟气到口中喷出零星的火星子:“敖庆,你干什么!”
“你别生气,我不知道哪儿又做错了……”
在凤鸟瞪过来的时候,敖庆赶紧改口:“我的错,我的错,我有罪。”
见鸟哥不再挣扎,敖庆憨憨的笑起来:“我这样你暖和了吗?”
凤鸟心里一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敖庆继续说:“是不是比你那个山洞还暖和?你小时候就这样,仗着自己是火鸟便从不搭窝,老了没力气了才知道寒冷……”
后面的话凤鸟已经听不清了,她被这条龙气得神志不清——什么叫老了?
她这个年纪在凤鸟中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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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苏苒之和秦无在家里修炼了一个月。
每三日闭关出来的傍晚,天气好的话,苏苒之会骑着追雪在云水镇附近遛弯。
秦无因为身负魔气,修炼的更加勤奋。
在此期间,他都是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一边打坐,一边看着妻子策马游玩。
最近,苏苒之越是修炼,越是能感觉到,自己迟迟凝不出第十一根金线,是因为方法没找对。
要说改变苍生命运,她其实也间接性的改变了淮明府城隍爷,肖隐元的命数。
连带着他两位同窗好友星定和目定的命数也有所变化。
但从落神岭出来后,她那个笔杆上只是多了一个笔镗,用来连接金线和笔杆,而金线数目却不曾增加。
九为极,十为满。
苏苒之想,自己得换个方法,才能再次积累功德金线。
别的不敢说,功德金线与她的修为和实力是挂钩的,金线越多,她实力也会越强。
想要实现护住秦无这一愿望,苏苒之还是得继续变强才行。
正想着,苏苒之觉得面前趟水而过的少年中有几个颇有些熟悉的面容。
略一思索,她便记起,前年自己和秦无从长川府回家的时候,沿途便是遇到了五位青年。
好像是……岭南影的弟子。
苏苒之琢磨着,岭南影不正是那个以阵法闻名的门派吗?
她心思刚一动,追雪奔跑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苏苒之拍拍追雪的颈部,以示夸赞。
“文师兄,咱们这么做,真的能救回师姐吗?”
“我也不知道,长老既然如此安排,咱们照做便是。”
“师姐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抓师姐啊……”
少年们一边将手中油纸包裹的东西扔进水中,嘴巴里一边念念有词。
他们显然在忙,苏苒之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她拍拍追雪,让它掉头回去。
就在这时,包括五个熟面孔在内的九位青年突然齐齐转过头来,九双眼睛定定的看向苏苒之。
苏苒之感觉到不妙,第一时间拔出钝剑。
追雪也赶紧往秦无的方向跑。
这一月来,她每日都会骑着追雪在附近溜达,还是第一回碰到这种情况。
不过,这些青年们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摸清了苏苒之的动向,就等着埋伏她。
“不好,她反应好快,怎么办?”
“咱们布置了阵法,一定能拦住她。”
“咱们的迷踪阵还没人能随随便便就破了,放心,她就算有一匹马又怎样,还不是得在咱们的阵法中兜圈子——什么!她出去了?!”
苏苒之闭着眼睛,所有的迷踪阵完全失效。
她偶尔拍一拍追雪,追雪便能反应上来,不管它前面看到的是墙、山还是河流,全都按照苏苒之的意思往前冲。
冲过去后,并没有撞墙、跌入水中的感觉,反而像是穿破了什么屏障,稳稳当当的踩在来时的道路上。
秦无早在迷踪阵法启动的时候就下了山,他们才在落神岭中亲身经历过此等阵法,现在又出现一个‘简介版’的。
他心中已经顿生杀气。
将布阵之人与千年前拿普通百姓炼制‘长甲犬’的歹人划为一波。
这种等级的阵法,自然是困不住苒苒的,但他们针对苒苒的心思,让秦无才被压制了一个月的魔气又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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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岭南影的几位青年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最小的那位开口:“文师兄,她、她当真跑出去了啊——”
“……怎么可能。”面相上看起来最成熟稳重的青年愣在原地。
旁边有师弟提醒他:“师兄,咱们走吧。那个女子虽然是凡人,但他夫君至少有踏仙途中期的修为,咱们打不过的,她夫君找来他们就完蛋了!”
“可她怎么可能出得去?”
青年话音还没落,就被一群师弟给按在水中,等苏苒之和秦无汇合后再到水边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想用阵法困住我。”
苏苒之早让追雪先回家了,自己和秦无蹲在河边,掬起一捧这并不怎么深的河水,分析其中残余的阵法灵力。
刚刚事态紧急,苏苒之没有第一时间贸然冲上去。
哪想到那群人逃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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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位青年再次从河水中探出头来,已经是回到岭南影门派内了。
他们门派进出都是通过阵法,刚刚便是将返回门派的阵法设置在河水中,若是遇到不测,还能第一时间跑回门派。
他们九个旁边守了一位老者,见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来后,水面再无波动,失望道:“人没带回来?”
那位文师兄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惭愧地说:“长老,并未带回那位女子。她骑着马,那马好像有灵性一样,可以无视迷踪阵,几步就跑出去了。”
老者喃喃:“老马识途啊……这是命啊,我徒儿没救了……”
几位青年都低下了头,只有小师弟还残存念想,道:“长老,咱们其实、其实咱们不如如实把情况告诉那位姑娘吧,万一她真的愿意救可宋师姐啊?”
小师弟见长老没说话,壮着胆子继续说:“可宋师姐被带进去前,那位从春南书院来的武道长说如有不测便找云水镇骑白马的姑娘帮忙。咱们理解的帮忙是将她带回来……但万一武道长的意思是,咱们拜访他们,请求那位姑娘出手呢?”
不仅仅是老者,就连其他几个师兄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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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仗着自己有魔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要下水。
苏苒之拦住他:“我下水也是一样的,你在岸边守着,提防有人偷袭。”
他们俩当初看中云水镇,首先是因为这里语言是大安国官话,交流方便;其次就是民风淳朴。
不曾想这才来的第三年,就遭到附近门派岭南影的暗算。
秦无沉着眼眸。
苏苒之说:“你身上的力量……少用一点,不知道那屏障能存在多久,暂时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秦无因为苏苒之这一句话,面上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生气恢复至心平气和。
苒苒说了‘其他人’,那他和苒苒就是自己人。
这个推断没毛病。
苏苒之下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上来,秦无给她放炎火诀。
“不行,阵法效力只有一次,我只看到一些碎屑,其他便没有痕迹了。”
她说话时语气有些疑惑,完全想不通岭南影这个门派困住她想做什么。
大家相安无事了三年,苏苒之从未感知到岭南影那边有人对自己意图不轨,不知他们此行意欲何为。
“如果说真要针对我,不应该只安排九个修为不高不低的弟子。至少得来踏仙途四十年左右长老级别的人物吧?”
话音刚落,苏苒之和秦无面前的水面再次出现波动。
一股踏仙途后期的强大灵力威压从河水中传来。
秦无:“……”
苏苒之随之沉默,这人当真是被她‘召唤’来的?
岭南影的长老从河水中探出头来,看着河岸边的苏苒之和秦无,面容不由得尴尬起来。
他不认识秦无,但对苏苒之的画像还是有印象的。
他是听从了弟子们的意见,觉得自己会错意了,这才来亲自请苏苒之帮忙。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苏苒之。
不过,不管是苏苒之,还是秦无,在他刚传送过来的威压下面色都不改分毫,这实力一定不差!
长老更加确定,自己当真会错武道长的意思了。
他站在水中,客气拱手:“道友安好,在下名为单佑,乃是岭南影大长老。刚才……是个误会……”
看着秦无的神色,他赶紧改口,“是我的错,想让弟子们带您回门派,用了些不好的手段。我的错。”
单道长见苏苒之和秦无都没开口,这会儿也不好出水,继续解释:“我们门派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徒儿可宋被山神抓走成亲。”
在他停顿的档,秦无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单老道长下一句就是‘我们带走您是为了代替我徒儿给山神当媳妇儿’,他当真会毫不留情的将单老道长踹回岭南影。
单道长小心翼翼的将从春南书院离开的武道长供了出来。
“武道长想进我们门派当客卿长老,我们门派人少,掌门不愿意招陌生长老进来,但很不巧,大弟子在那时被此地山神抓走,武道长主动请缨,跟随掌门去救可宋。他临走前留了一句话,说是如果七日内回不来,就来云水镇找您帮忙。”
苏苒之:“……”所以他们就动用阵法,想要绑自己走?
单道长面色讪讪:“我见您身上没有灵力,是普通人……”
修士们平日里被百姓们捧得高了,难免有人会愈发瞧不起那些捧他们的人。
甚至觉得自己的什么要求都是对的。
苏苒之理解了他的想法,但对此却不能苟同。
不过她神色间没表现出来,仍然一副温和又疏离的模样。
单道长说:“那样安排全是我的错,现下恳请道友出手相救,岭南影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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