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闺女三岁半[七零]——鹿峤
时间:2020-11-21 10:53:52

  偏生付太太的眼神都挂在时甜甜身上,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抿着唇笑道:“这甜甜我一直是当亲闺女似的去疼,平日里见她挺孤单的,年轻人身边没几个朋友怎么能成,肖萍有空多来找我们家甜甜出去玩。”
  她抚摸着时甜甜的手,尤其是看到时甜甜白里透红的脸蛋,北京城里的姑娘就少有生得这般好看的。
  时甜甜娇笑道:“付姨,甜甜不喜出去玩,就待你身边不成吗?”
  付太太边笑边伸手摸着时甜甜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怜惜,“哎哟,小姑娘这嘴跟裹了蜜一样,我都这么老了,哪还能缠着你陪,听话,多出去陪别的小伙伴玩耍,多认识些新鲜事物。”
  时甜甜嗔怪,“付姨才不老,看着还像三十出头。”
  周围的人就听着两人‘母女情深’,有些地位比不上付家的连忙跟着笑,还顺嘴夸了时甜甜几句,当然,也有几个太太翻起白眼,那是知道时甜甜底细的。
  付太太笑了会,注意到自己影响了周围的人,连忙抱歉道:“甜甜自小就跟我亲,你们别介意。”
  “说起来,甜甜当初要去当知青,我就不太乐意呢,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能跑到山疙瘩里面去,吃不好穿不暖,我这心想想都揪着疼,反倒是她跑来劝我,说经常回来看我,还哄我好久呢,否则我指定不同意。”
  付太太感慨了一番,又把时甜甜的品性翻来覆去地夸。
  肖萍莞尔一笑,若有深意的眼神瞥了眼付太太,算是明白她的用途了。
  听到对方诋毁松花大队的话,纪榕脸上浮现出不高兴,心里将时甜甜和付太太都当垃圾踩了遍,果真一家人进一家门,就算纪榕不喜欢纪家和秦家好了,但松花大队上的人还是挺淳朴的。
  时甜甜在那边,不知道过得多好呢,落到付太太嘴边成了这样。
  她抿着嘴皱着眉没有说话。
  身穿深色裙的太太捂嘴笑道:“真羡慕你,白捡了个闺女。”
  付太太噘嘴道:“你说这话我听着可不乐意,这怎么能叫白捡?”
  时甜甜亲昵地抵着付太太的肩头,“付姨对我不知道多好呢,甜甜都经常想:上辈子不知道得攒了多大的福气,才能有您疼呢。”
  纪榕佩服了,抽了抽嘴角,看着这两个女人,尤其是时甜甜,这认知更是抵达了极致,当初看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张嘴就是恭维浑身都是虚伪的人能是清纯的吗?
  就连肖萍的脸上都升起嫌恶,老实说,要不是因为她今天代替家族来的,不能由着自己脾气发挥,她非得当场把时甜甜的嘴脸撕开不成。
  肖萍直接牵起纪榕的手,“咱们走吧。”
  这时,从宴会另一端款款走来的女人撞了下肖萍的肩头,满脸笑意地迎上了时甜甜,“哎哟,这不是时甜甜吗?我是艾丽美,你高中同班同学,还记得我不?”
  她二话不说牵起时甜甜的另一只手,巧笑倩兮。
  时甜甜眸中阴霾一闪,这叫艾丽美的女人的确是她高中同学,但并不是什么好朋友,经历过背叛的时甜甜心里警惕陡然升起,她很想把被钳制住的手拽出来,但瞥了眼身上的付太太,换上笑脸道:“记得呢,咱们好几年没见了。”
  艾丽美重重点头,“可不是,眨眼都两三年过去了,当初你就是咱学校的大美人,现在也是一点变化没有,毕业后我爸把我塞进工厂里去了,虽然是轻松,工资也不低,但这皮肤就是得用贵的护肤品。
  早知道你下乡种田能保养得这么好,当初真该跟你一起去。”
  边说边伸手摸上了时甜甜的脸,目光里艳羡着,手上的力气也不轻,直看到时甜甜因为疼痛抽了下眼睛,她才惆怅地收回手来,又似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哎,对了,你现在和付忻还在一起吗?他为了你可是都和谢雅离婚了,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呢?”
  趁着时甜甜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又快速把下句话说了出来,“说起来谢雅也真是讨厌,当初要不是她死乞白赖非要纠缠付忻,你和付忻也不用蹉跎这些年,竟然还拿身份压人。
  她不就是个谢家小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虚伪得要死,甜甜就算是佣人之女又怎样,就算家住小厕所又怎样,付忻喜欢的是你不是她。
  单从这一点,她就永远比不上你。”
  艾丽美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仿佛谢雅就站在面前给她骂似的。
  付太太本来还顾忌着身份,虽然觉得艾丽美说的话难听,也没有站出来谴责。
  后面那些话她听不下去了,直接道:“你谁家姑娘,跑这来瞎说什么呢?”
  “你...”艾丽美指着付太太,拍了拍脑袋,一脸才认出人来的表情,“哎,对对对,你是付忻的母亲吧?”
  她捂着嘴笑着拍了下时甜甜手肘,“甜甜,可以呀,这婆婆都带你出来参加宴会了?到时候摆桌可千万别忘了我呢,哎呀,我都过来这么久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去跟我爸打声招呼,过会儿该到处找人了。”
  艾丽美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付太太一把拉住,脸歪向别处勾起一笑,刚好在低头瞬间和纪榕眼神对上,眨了眨眼睛,就听付太太道:“等等,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时甜甜暗道不好,连忙勾住付太太的手,嘟着嘴可怜兮兮道:“付姨,你别听她乱说,付忻哥哥把我当妹妹,以前多照顾些,同学们就喜欢四处乱传,甜甜也百口莫辩。”
  艾丽美故意张大了嘴巴,不开心地纠正道:“甜甜,我怎么就乱说了,你还污蔑我!当初你俩躲角落里咬嘴巴,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亲兄妹可没你这样做的。”
  时甜甜咬咬牙,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转而用坚定的眼神直视艾丽美,“这事真的是你们误会了,付忻哥哥只是在帮我弄头发。”
  “做了就做了,那么虚伪掩饰干嘛。”艾丽美内心嘲讽,脸上也半点不让步,“就算那事是假的,那前阵子在饭馆付忻为了你羞辱谢雅的事总该是真的吧,那时我跟着好几个姐妹在现场的,你可别再说没有了。”
  时甜甜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喜欢付忻吗?那你总勾着人家干嘛呀?要不是你插在中间,谢雅怎么会和他离婚。”
  旁边的肖萍听着艾丽美的话,本来将走欲走的身形彻底定住,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仿佛满是幸灾乐祸。
  纪榕也抓着秦招的手,歪着脑袋从艾丽美和时甜甜的脸上扫来扫去,好奇心溢于言表,突然想到了谢雅刻意找秦老爷子来的事情,心里开始猜测这事秦老爷子有没有插手了。
  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艾丽美脸上换上愁容,深深叹口气道:“你该不会是在报复谢雅吧?唉,甜甜,我知道你恨她当初建议你去当知青,但咱做人不能这么阴损呀,毁人一桩婚姻,可是不好的。”
  随着她的言语,周围开始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时甜甜是看明白了,艾丽美就是谢雅请来羞辱自己的人,她嫉妒自己被人喜欢,脸上的怒火几乎要控制不住,瞥眼看着付太太同样隐忍的表情,她突然后悔今天上门的事情。
  时甜甜的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 
  时甜甜浑身上下散发出脆弱气息,一滴滴眼泪像露珠似的在她脸颊上打个滚滑落下来,肩头因为抽泣微微耸动,眉头皱成八字型,嫩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让人看眼都忍不住想保护她。
  时甜甜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擦拭眼泪,“我没有这些想法,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罪责都往我身上推呢?我活着都错了吗?”
  轻飘飘又满含委屈的一句话,直接把局面给掰回来了,付太太叹了口气,伸手揽过时甜甜的肩头,对着艾丽美谴责道:“我儿子闺女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由不得你随意挑衅。”
  在场的太太哪个不是人精,听出付太太话里的意思,连忙也跟着附和,“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开玩笑,连我儿子整天都在我耳边扯些有的没的。”
  有人把话题挑开,其他人便顺坡往下爬纷纷点头说笑起来,仿佛刚刚艾丽美说出来的话,只是谁突然放了个屁一样。
  至于艾丽美,更是没人去搭理了。
  在付太太的安慰下,时甜甜渐渐稳定住情绪,低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正要抬头之际,便听到了近处传来小男孩沙哑的声音,“你在笑什么?”
  纪榕连忙拽了拽秦招的袖子,对方只是用漆黑的眼神扫向她,不言不语。
  秦招的话让气氛逐渐火热的太太团们又出现刹那窒息,个子矮点的甚至忍不住直勾勾瞅向时甜甜,对秦招的话存满疑惑。
  待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停驻在自己身上,僵硬的嘴角轻轻咧开,时甜甜讪笑道:“我没笑呀,小弟弟看错了吧?”
  她知道这个男孩名叫秦招,在松花大队时是人人厌恶的孩子,到了京城却摇身一变成了秦老爷子的亲孙子,虽然心里委屈,却不敢得罪半分。
  付忻和她讲过的,甄娆的下场摆在那里呢。
  秦招目光如炬地望向时甜甜,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毛,也没有把眼神收回来。
  最后还是时甜甜自己克服了恐惧,手心贴着胸口,脸上带着谅解的笑容,“没事,姐姐不怪你。”
  小孩子懂什么,糊弄下就过去了,时甜甜带着侥幸心想着。
  纪榕本来还打算劝秦招不要在这里和时甜甜闹,却被时甜甜后面的话气得够呛,这女人,总是虚伪地把自己立在温柔的那面,再用言语动作将对立面的踩下去。
  这下,她不要再怕得罪人了,直接把抓着秦招的手松开,站前一步道:“我刚刚也看到了,你明明是在嘲讽,说这群人都傻得不行,随便流几滴眼泪就赢了。”
  一个孩子是看错了,两个孩子还能是这样吗?更别提这还是秦老的孙子,就连付太太都凝视着时甜甜,希望她给一个解释。
  好好的一步棋被小屁孩搅乱了,时甜甜有些生气,忍不住带上谴责的语气,“纪榕,你不要张嘴就是诬陷,你才这么小的年纪,谁教你这些东西的?”
  这番话加上表情,是在给人传达一个信息:她是对的,因为她不畏权势。
  纪榕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你教的呀!”
  光脚不怕穿鞋的,纪榕直接用清澈的声音道:“你以前做我后妈的时候,不就总把过错赖我身上吗?”
  不知道付太太是否知晓这回事,但可以肯定在其他人面前时甜甜是隐瞒自己结过婚的,她偏要把这事揭出来,偏不让时甜甜得逞。
  三四岁的小孩子,眸子锃亮得仿佛自带反光效果,没有人觉得她在说谎,一瞬间,围在一起的太太们都骚动起来,对着时甜甜指指点点,就是有些原本不敢相信的,在询问过肖萍得到准确答案后,集体哗然了。
  艾丽美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大惊小怪又扬高音量,“天呐,甜甜,你竟然在乡下结婚了吗?还是做后妈?”
  肖萍则直接把纪榕和秦招护在身后,避免时甜甜狗急跳墙。
  无论是认识不认识的都因为艾丽美的话偏过头,这是人类的劣根,就像越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去试试看一样,有些不认识时甜甜的也知道付太太,再往周边人一询问,尤其是平日里跟谢雅关系好的,再看时甜甜眼神瞬间就变了。
  “原来这女的是第三者?还是结过婚的?那她岂不是脚踏两条船?”
  “我就说谢雅好端端的干嘛离婚,今天看她都憔悴了不少。”
  “听艾丽美的意思,这两人从很早前就好上了?”
  “付忻也太没眼光了吧,竟然看上佣人的女儿。”
  “啧,说不定是人家用狐媚子手段勾引的呢。”
  “......”
  各种各样充满恶意的话冲进了时甜甜耳朵,这一次付太太没有再出头,甚至于当时甜甜瞥眼探向她时,嘴唇抿成了直线,眼里写满了不耐,时甜甜就知道,她是生气了。
  时甜甜很想故技重施,但她也明白,最怜惜她的人已经冷脸,哭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嘲笑。
  怎么办...怎么办......
  时甜甜脑中灵光一闪,来不及考虑这样做是否合适,只想快点摆脱破坏别人感情的嫌疑,她直接道:“我喜欢的是纪葎,你们都误会了。”
  马上就有人问,“纪葎是谁呀?”
  “这小姑娘叫纪榕,纪葎难道是她爸爸?”
  “应该也没别人了吧?这事说的我晕头转向,究竟怎么是个头尾呀?”
  纪榕简直要给时甜甜的无耻鼓掌了,她直接把话揭开了道:“我爸爸已经和你离婚了,他不喜欢你,更别说你还和我大伯在一起了。”
  没有人追究纪榕一个小孩子懂得太多,所有人脑子里都是七荤八素。
  就是最幸灾乐祸的艾丽美,嘴都能张得像鸡蛋那么大,“天呐,甜甜,你竟然还搞出轨了?”
  这句话,直接把被炸蒙了的其他人都拉回神,原本和付太太一起夸奖时甜甜,为了和付家搞好关系,甚至准备让自己儿子将就娶她当老婆的人齐齐朝后退了一大步,满脸‘我们不熟’的模样。
  这女人太不知检点了,嫁了人,跟人大哥搞上了,回了北京城又跟付家小子闹起风韵事。
  别说什么冤枉看错,苍蝇从来不叮无缝的蛋,这是几个太太一致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时甜甜最温婉可人也最骄傲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这个时候,在楼上和父母见客的谢雅姗姗来迟,从阶梯上一层一层往下走,脸色和时甜甜的颓败形成鲜明对比,当看到所有人聚到一起时,眸子里闪过诧异,快走了几步到人跟前,轻笑着询问道:“大家怎么都聚到这边来了?”
  几个小姐妹都涌上来,有的牵住谢雅的手,有的挽着她的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安慰谢雅的模样,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雅,你别难过,那种男人离了才干净。”
  “就是就是,这么看付家还真是没家教。”
  今天这事宣扬开去,不止时甜甜,就是付家都要在上流圈子里成了笑话,这是付太太不能忍的,挤开其他人走到谢雅面前,带着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你这傻孩子,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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