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的社会地位很低,但是也有推崇者为了他们不惜豪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杜夏的眼光不错,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明星,并不是主流那种只靠着一张脸就短时间火起来的流量明星,而是有演技、有作品,人品也出众的老牌影帝。
宋嘉言私下也看了两部他的电影,老实说,人家的演技确实超凡,演什么角色就像什么,弄得他都有点想入坑了。
总之一句话,杜夏的感情经历为零,这种直白的话,在今天之前,宋嘉言从未想过会听到她说这种话。
虽然在现代呆了一段时间,也接触了不少的现代思想,但是宋嘉言从骨子里来说还是一个保守、矜持的古代人。
杜夏这句是似而非的话,他在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时候,直接被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本来就睡在床边的,他这么一退,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等杜夏听到动静,想要伸手去抓他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了他的衣角,随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失重而重重地砸在了脚踏上。
宋嘉言这一下实在摔得不轻,杜夏听到他身体撞到床踏时发出的闷响声,轻嘶了一声之后,还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杜夏手肘撑着床,探出脑袋往外看,半真半假的说道:“你没事吧,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说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杜夏的话让原本还在揉腰的宋嘉言瞬间从床踏上爬了起来。
因为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杜夏的心里霎时就不是滋味了起来。
刚才她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七分是因为当时两人靠得太近,气氛也太好,所以那话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话一出口,杜夏自己也愣了两秒,两秒之后,她也就释然了。
她和宋嘉言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她对他是喜欢的,而她也能察觉到,他对自己也应该是特别的。
既然两人都有那个意思,那么趁着气氛合适的时候,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所以她刚才说出口的话,也是有三分的真心在里面的。
不过老天作证,杜夏说的差枪走火,并不是说就要和宋嘉言有什么实质性的身体上的关系。
但是在刚刚的那种氛围之下,两人打个啵、牵下手总归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
结果宋嘉言的反应这么大,好像杜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真的是有些动摇杜夏心里的想法了。
难道——她感觉错了?
宋嘉言其实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因为木床把他们绑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跟她这么亲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杜夏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一想到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杜夏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可能在她看来本来是有一些甜蜜、暧昧的细节,在对女人有着本能抵触的宋嘉言眼里,全是让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下去的不适?
之前她没有说出这种基本上相当于挑明了的话之前,两人之间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而现在她说出了这种话之后,宋嘉言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杜夏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她劝自己不要多想,宋嘉言并不是那样的人。
依照他的性子,要是他心里对她没有办法好感的话,那他是肯定不会愿意违心地和她这么亲近的。
因为他是国公府的嫡子,骨子里的傲气也是天生就有的,他不应该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
杜夏是真的想要往乐观的那一面想,但是她一想到宋嘉言刚才那对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她的心里就像泄了气一样,提不起劲。
宋嘉言也是在回头看杜夏的时候,才发觉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看着杜夏阴沉的脸,宋嘉言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那一系列动作,对女孩子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伤害。
宋嘉言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走到床边,蹲下身和杜夏平视后,一脸焦急的解释道:“夏、夏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夏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让她会更加伤心的话,连忙抬手制止道;“我知道,刚才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就当没有听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强装镇定的说完这番话之后,杜夏慌乱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她也不敢再看宋嘉言,弯下腰一边往自己的脚上套鞋子,一边小声补充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我的房间睡觉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吧。”
宋嘉言本能的觉得今天晚上不能让杜夏就这样走了,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坠入冰点。
在杜夏穿好鞋子错身而过的时候,宋嘉言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再次表明:“夏夏,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一未婚配,二未定亲,我……我不能轻慢你。”
虽然这几天在现代宋嘉言通过电视和小说也明白了。
现代人对于男女之事比较开放,许多年轻男女一坠入情网之后,就克制不住心里澎湃的感情,忍不住和对方发生关系是常态。
在现代,就算是新娘子大着肚子成亲,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认为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情。
可是他们并不是以后都生活在现代了。
他们还是要回古代的。
在庆朝,别说国公府家风严谨,就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也是不会容忍这种会败坏家里门声的事情发生的。
也不是说在古代就没有未婚先孕的事情了,但是这种事情遮掩住了倒还好,要是没遮掩住传了出去,那就是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严重一点的,这家人三代以内的子女婚配,都是要大受影响的,毕竟能够教出这么不检点的女儿,足可见这一家人的家风有多糟糕。
国公府人多嘴杂,就算秦氏治家严谨,也不敢拍着胸口保证,府里的仆人都是嘴巴严实、不会往外传瞎话的人。
宋嘉言深知自己对杜夏的心思,他也不是圣人。
做不到面对心上人的暗示,还能够像柳下惠一样,做到坐怀不乱的地步。
宋嘉言怕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不但会伤害到杜夏,还会让她以后在庆朝生活得很艰辛。
人言可畏的道理,三岁小儿都知道。
只要是生活在有人的地方,就没有谁能够心大的说自己能够丝毫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落荒而逃的行为会伤害到杜夏的自尊心。
宋嘉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不能慌。
宋嘉言飞快的理清楚思绪后,小声和杜夏商量到:“我、我明天就和我父母商量我们成亲的事情。”
不等杜夏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念叨道:“我的年纪不小了,不像其他人那么有时间,所以我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三书六礼都挑那最好的黄道吉日来办。”
“时间上赶一点的话,最晚半年之后,我们两就能成亲了。”
成亲之后,他们两个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了,谁都指摘不了。
杜夏是宋嘉言真心相待的人,他打心里不愿意委屈她。
毕竟京城的大户人家,但凡是娶正妻,那都是要提前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去准备的。
但是秦氏和宋国公几年前就把娶新媳妇的聘礼都准备好了,只是当时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心思,所以那些东西都还放在库房生灰。
如今倒是正好排上用场,省去了漫长的准备时间。
见宋嘉言扳着手指数落着成亲要做的准备,大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这一下慌乱的人瞬间就变成杜夏了。
她不可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成、成亲?我们两个?”
宋嘉言一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我们两人心意相通,那肯定是越早成亲越好的,我爹娘和杜爸、杜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都会很高兴的。”
毕竟宋国公两个人盼着他结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甘曼梅和杜雄华,这两年也没少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忧心,。
杜夏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朝宋嘉言摆了摆手,叠声说道;“等等,等等。”
在杜夏看来,自己和宋嘉言是连恋爱关系都还没有确定的两个人,怎么他一下就跳过了这么多的步骤,开始同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商量起成亲的事情了?
还有?这个风向到底是怎么一下就转到这里来的?
这风向转得实在是太快,她现在都还不能清醒的思考任何问题好吗?
更别说是成亲这样的终身大事了。
杜夏用力挣开宋嘉言的手,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先捋一捋,我先回房间休息。”
走到门口之后,杜夏还没忘转身提醒道:“对了,成亲的事情你先别去和你父母说。”
她可不想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被人催着上花轿了。
第33章 寿宴、
杜夏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准确的说是,自从白雾出现之后,她就没有睡过几次好觉。
因为昨天晚上宋嘉言说出来的惊人之言, 杜夏这一晚上做的梦都是光怪陆离的。
她先是梦到了自己和他成亲,然而在夫妻对拜的时候, 有人跳出来把她绑在火堆上烧了。
然后她又梦到和宋嘉言在礼堂举行婚礼, 突然警察出现把他拷走。
………
都说梦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里活动, 杜夏做到这些梦,也确实是她曾经在心里预想过的情况。
早上起来之后,杜夏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喃喃道:
“我真的是疯了,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我怎么也被他带跑偏了, 竟然真的琢磨起了成亲、结婚的事情了?”
明明她想的只是和宋嘉言谈谈恋爱而已。
结婚什么的,久的不说,怎么都也得互相了解个一、两年之后再考虑吧。
昨天晚上虽然杜夏最后算是落荒而逃了, 但是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宋嘉言也是对她有意思的。
而且既然他都在心里考虑到成亲的事了,那也证明他对她绝对不止是有一点点的好感。
毕竟宋嘉言也不是傻子, 总不可能为了一点点的好感就提出要和她成亲吧。
不过这也只是杜夏自己的想法, 宋嘉言到底是古人, 他的行为逻辑就是和她不一样。
杜夏也拿不准他会不会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不抵触的女子, 所以才想急忙敲定两人的婚事。
反正杜夏自己的想法是很明了的。
他们两个现在谈结婚的事情还太早,恋爱嘛,倒是可以先谈着。
就是不知道宋嘉言这个活着的老古董, 能不能够接受现代的这种恋爱观。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着急, 只要宋嘉言乖乖听话, 不要头脑一热就跑去和秦氏、宋国公谈成亲的事情。
那其他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可以在私下里慢慢商量的。
今天是宋敏兰的千秋, 她既是皇后, 也是国公府的大姑娘。
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庆朝,就数国公府最看重今天的日子了。
秦氏和宋国公,昨日就安排人把寿礼送进宫了。
两人今天更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
秦氏为了今天能够稳压其他命妇一头,更是心机满满的早起敷了一张面膜,发誓要从气势上碾压其他人。
因为宋嘉言和杜夏走的时候答应了要赶在今天回来,所以天还没亮,秦氏就安排云儿和其他一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去临风院等着了。
秦氏虽然说不上对杜夏有多了解,但是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
宋嘉言说出去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既然他说了今日要回来,那他今日就肯定会回来。
对比秦氏深信不疑。
云儿和秦氏新派来的丫鬟守在杜夏的房间外面。
两人一人手里端着洗漱用的铜盆,一人手里端着一张大木盘,上面摆放着今日杜夏今日要穿戴的衣裳和首饰。
进宫不是小事,所以秦氏也不放心让杜夏自己折腾,所以让绣房的人提前替她赶制的新衣裳,首饰也是她亲自去库房挑的。
一套珍珠攒成的头面,既能衬托出杜夏的温婉气质,又能不被其他闺秀比下去。
这头面上的珍珠还是前些年宫里赏赐下来的,一共两斛珍珠,个头十分的均匀,每一颗都差不多有指甲盖般大,做成的头面正适合年轻的女子佩戴。
这一套头面秦氏自己也很喜欢,她素来就喜欢雅致的东西,不过她到底是上了年纪,这一批珍珠又都带着粉光,她带着会损失一些自己的气势,所以就一直放在库房当个摆设。
如今杜夏的出现,她库房那些个颜色娇嫩的珠宝首饰可算是等来了自己主人,不用再待在库房落灰了。
杜夏今天是作为家眷进宫的,她不是朝廷命妇,所以她不用穿礼服。
云儿在屋外听到杜夏起床的动静之后,才上前抬手敲了敲门。
看着云儿,杜夏才想起今天自己还要进宫。
她只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仔细的洗漱过一遍之后,坐在梳妆桌前,任云儿她们折腾起了她的头发和脸蛋。
云儿对杜夏也算了解,知道她们姑娘就喜欢简单、大方的发髻,嫌那些繁琐的发髻顶在脑袋上坠得慌。
所以她没有花太多时间的给杜夏做太复杂的发髻,琢磨着给她挽一个简单有不失风姿的百合鬓。
杜夏的头发比庆朝的女子要短一些,她自己就很难把头发挽成鬓,不过这些对于云儿来说那都是小事情,她手摸上杜夏的头发,一转一扭,一大缕头发就乖乖的结成了环鬓。
每到这种时候,杜夏都会打从心里佩服云儿的手之巧。
她盯着镜子里云儿细白的双手,惋惜的想 :这么灵巧的双手,只用来挽头发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应该是一双医生的手才对。
这么稳的手,缝出来的伤口肯定比正常标准还要美观许多。
杜夏坐在梳妆台胡思乱想的时候,宋嘉言也在宋海的服侍下穿戴起了衣物。
几乎是杜夏这边才换好了衣服,宋嘉言就穿戴一新的在门外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