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太子入赘了——游炸团子
时间:2020-12-15 10:19:30

  一个下人,能文会武?
  她哥倒是敢说,关键是谁信啊!
  沈如娇看向身边的穆衡,发现他全然淡定,脸上没有一丝紧张或者畏缩的情绪。
  话说回来,她新夫婿无论是乍一看还是仔细看,这面相确实有人中龙凤的调调。
  拿出手去,不说他出身低贱,任谁也想不到,他从前是个乞儿下奴的出身。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流落街头,还这么巧就被她给捡回来的?
  沈明煜这话说完,宾客们虽然也觉得他太过夸张,可看到穆衡满身的清贵之气哪里像是下人出身?
  难怪沈国公愿意将妹妹嫁给一个下人,确实与众不同。
  而且勋贵之家招赘女婿跟娶媳妇还不一样,娶妻娶贤,但赘婿嘛,所图不过就是身体强健和相貌出众这两样。
  沈家的这个女婿能有这样出色的样貌,也足以叫人称羡了。
  尤其是闺阁未嫁的女儿们,哪个不希望将来的夫君能跟如穆衡一样俊美无双,气质清雅。
  沈如春和沈如梦两姐妹原本是来看热闹,等着沈如娇出丑的。
  可当她们看清穆衡长相的时候,如遭雷击!
  她们哪里能想到,一个下奴居然能有这样好的样貌和气质,而这个下奴居然还是出自沈家?!
  沈如梦更是疑惑得很,沈家的下人她为什么没见过?!
  她们原是想看沈如娇笑话的,可这下奴太过出众,以至于竟然叫她们内心深处生出几分羡艳。
  不过,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流浪的乞儿,沈家的下人。
  沈如娇跟一个下人成婚,这辈子的前途算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一想到这件事,两人原本紧绷的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笑意。
  随着司仪的唱词,沈如娇与穆衡行一同上前行青庐对拜之礼,沈明煜坐在主位之上,如坐针毡。
  好容易行完了婚礼,接过太子殿下跟妹妹敬上来的酒,沈明煜心里不由地滑过一丝酸软的情绪。
  若是今日妹妹与太子殿下是真的成亲就好了,这样将来他真有个万一,这世间也能有人护住娇娇。
  可惜……沈明煜喝着酒,偷偷瞄了太子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不像是对妹妹有别样的情思。
  也不知,这场婚事,将来会走到个什么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①虹裳霞帔步摇冠, 钿璎累累佩珊珊。--唐代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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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格
  礼成之后,按规矩沈如娇应当回到喜房之中。
  但沈如娇担心穆衡会被人为难,尤其是沈家的一些个亲戚。
  她方才看得清清楚楚,下边坐着的,不少人都沉着一张脸,觉得她自甘堕落。
  更有那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好戏的。
  想都不用想,这些人肯定少不了要给新郎官难堪。灌酒都是好的,恐怕还要自以为是地卖弄文采来羞辱新人。
  沈如娇可不想大喜的日子被人触霉头,便直接留了下来,挽着穆衡的手臂跟他一起给来吃喜酒的客人们敬酒,也算是护着他,不让他成为谁的猎物。
  穆衡看了沈如娇一眼,觉得她越发像是即将冲锋陷阵的女将军了。满身的战意,像一柄已经半出鞘的宝剑,谁来砍谁。
  被人当成弱者来保护,对穆衡而言也是一头回。
  不过,他还微妙地有些享受,也就乖乖地充当好需要被沈如娇保护的对象。
  来的男客们面对沈如娇这种逾闲荡检不成体统的做法有些不满。
  但来客都自恃身份,多数也只是沉下脸来不置一词,也不愿与一个下奴出身的新郎官吃酒,没得自降身份。
  相较于男客的沉默,来吃酒的女客们不少人从前都或多或少受过沈如娇的气,今日特地来看她笑话的。一个个绵里藏刀,在暗中讥讽嘲笑,故意说些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话来想要刺激沈如娇。
  沈如娇非但不生气,反倒甜甜蜜蜜地倚靠在穆衡的身上,笑着接纳了她们的祝福。
  “我与夫君确实郎才女貌,毕竟我也占了这么多年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我的夫君不是天下第一俊朗又如何配得上呢?”
  见沈如娇一点没动气,反而美滋滋的样子,一众女客们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憋得够呛。
  待到了沈家亲戚这边,沈如娇还没等敬酒,沈如春率先站起来亲亲热热地握住沈如娇的手,笑道:“之前妹妹先于姐姐出嫁,一直心中不安,如今见姐姐得遇良人,真是打心底里高兴。我得好好敬姐姐姐夫一杯才是。”
  沈如娇将手抽了出来,用帕子将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之后,又将帕子随意丢弃在一旁。看着沈如春霎时难看起来的脸色,笑道:
  “要说到嫁人的本事,那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自愧不如。当初二妹妹明明认定了想要嫁给顾副使,结果却误打误撞跟忠勤伯的嫡长子结了缘,妹妹却也不嫌弃,将错就错就这么嫁了,真让人叹为观止。”
  沈如春脸上一黑:“你!”
  却也没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继续纠缠这桩让她难以启齿的往事。
  在场的众人皆知,沈如春当初看中的可不是忠勤伯的嫡长子杜荣,而是同杜荣旁边站着的枢密副使顾知涧。
  顾相的长子顾知涧年轻有为,气度也是不凡。
  才不过二十六岁就升任枢密院副使的顾知涧不但年轻有为,样貌也是翩翩公子。
  可谓是京城未婚少女们最想嫁的人,沈如春自然也不例外。
  她费劲了心思弄来顾知涧的行程,想要借着假意落水的时候不经意地将顾知涧给拉下去,促成好事。
  谁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她落水的时候居然拉错了人,将那杜荣给拉了下去。
  看到沈如春脸上的表情几乎挂不住,沈如娇又补了一刀:“二妹妹凭本事嫁人,我这个当姐姐的对于妹妹也只有祝福的道理,哪儿会怪妹妹抢先一步呢?”
  这桩事一直是沈如春心里头最隐秘的痛处,被沈如娇这样说出来,她拿着酒杯的手顿时气得哆嗦了起来。
  沈如娇开开心心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沈如春道:“怎么,二妹妹这杯酒是咽不下去吗?”
  “沈如娇,你不要太过分了!”沈如春咬牙切齿地等着沈如娇,恨不能撕碎了她这张脸。
  沈如娇挑挑眉,唇角含笑。
  我就过分了,你能拿我怎样?
  “大姐姐!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婚事坎坷,只能找个下奴做夫婿,就拿二姐姐出气啊。”
  看到二姐这个废物居然如此不济,沈如梦站起来,满脸的委屈与愤怒地看着沈如娇,将二姐护在身后:“二姐姐是真心想要祝福大姐姐的,大姐姐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岂不是践踏二姐姐的真心吗?我们姐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想,就算是大伯父和大伯母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我们姐妹之间起龃龉。大姐姐也不要仗着大哥哥疼你就如此任性才是。”
  沈如娇脸上的表情未变,但眼底的冷意瞬间弥漫开来。
  瞧瞧她这个四妹妹,真是不放过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造名声。
  短短几句话,她沈如梦就是识大体懂分寸还友爱姐妹,为了平息事态苦口婆心劝解不懂事的长姐。
  与之相比,她沈如娇自然就给众人落下不知进图,蛮横无理,甚至因为嫉妒姐妹嫁的比自己好,而不惜毁坏姐妹的名声的恶劣印象。
  加上沈如梦的长相与沈如娇相比虽然不够美艳,但清丽秀气,平日里又专心营造的才女之名,语气一委屈更更显得弱质纤纤柔弱可怜。
  可惜她沈如梦是打错了算盘,沈如娇轻呵一声:“四妹妹要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就不该一口一个下奴地称呼我夫君,莫非还要我教教四妹妹你该怎么称呼人?还是说……”
  沈如娇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还是说,妹妹觉得,祖母正在为你相看王尚书家的二公子、李侍郎家的大公子、盛将军家的独子以及平远侯家的世子,所以觉得我夫君不配你称呼一声大姐夫了吗?”
  沈如梦怎么也想不到,沈如娇竟然如此泼皮,把祖母给她暗中挑选的人家都抖落了一遍,如此一来在场的众人岂不是都知道她心中属意的夫婿人选了吗?!
  明日之后,全京城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到时候无论是王家、李家、盛家还有平远侯家,即便是真的有意,也觉不会再考虑她沈如梦了!
  沈如娇这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满意地看着沈如梦惨白的脸色道:“四妹妹若是只说我便也罢了,万不该将我过世的爹娘也挂在嘴上。若再叫我听到你提他们一个字,那就不仅仅是羞辱你这么简单了。”
  沈如梦胸腔剧烈起伏着,一个字说不出来,就听到有人高声道了一句。
  “长公主殿下驾到。”
  原本一脸愤恨的沈如春和沈如梦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顿时眉开眼笑。
  最看不惯沈如娇的人来了,她们就等着看沈如娇是怎么被羞辱就好了。
 
 
第6章 顶撞
  穆衡听到他十几年未见过面的姑母居然来了,略略一回忆,想起沈家似乎跟永宁侯府定过亲这件事。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沈如娇,即便是上了最艳丽的胭脂,穆衡也能瞧得出来,沈如娇的脸色从方才开始就不是很好。
  穆衡小时候仅有的印象里,安庆姑姑就很跋扈,但凡有不如她意的事情,就要闹个天翻地覆。
  因他母后当年嫁给父皇前就与安庆姑姑不睦,连带着他也不讨安庆姑姑的喜欢。
  小时候穆衡也没少被安庆嫌弃指摘。
  当初他被远送离京,安庆姑姑在其中也没少出力。
  沈国公府和永宁侯府之间的纠葛他也听闻过,没想到沈如娇都开始招寒门入赘了,安庆姑姑竟还不愿意放过她。
  安庆长公主怎么可能忘记摘胆挖心的丧子之痛?
  当初要沈如娇嫁过来为她的爱子守寡的时候,沈如娇是如何昂着脖子不肯低头的模样,安庆长公主也一并记下了。
  那时她就放下话来——“看不上我儿的牌位,我倒要瞧瞧,能嫁个什么人家。”
  三年过去,满京城里头但凡有点头脸的人家,没有一个愿意娶沈如娇的。
  不久前听说沈如娇要招赘,是个相貌出众的寒门举子。
  安庆长公主怎能让沈如娇如愿?
  寒门又如何,考上了进士授了官,一样是便宜了那个小贱蹄子。
  在她看来沈如娇只配跟最下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个穷士子都不行。
  她特地叫人去挑拨了一番,果然吓得那郑宥之连夜偷偷逃了。
  安庆长公主原本是想来瞧热闹的,没承想到了沈府门口,听说沈家的这场亲事照常举行,她心里还暗暗一惊。
  再一细问,原来是从自家的下人里头挑了一个出来应急。
  安庆长公主带着些看看好戏的哂笑,款款上前用眼角觑沈如娇:
  “还当沈大小姐眼眶子有多高,瞧不上我们永宁侯府,不愿当本宫的儿媳妇,想不到竟然找了个下人成亲。”
  说完又十分傲慢地上下打量穆衡:“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再好看也不过是个下奴出身。沈大小姐还真良善之人,原先听过施粥施药,没想到还能施婚?屈原温席,黄香背米,沈大小姐莫非和他们一样,是菩萨心肠。”
  穆衡眉头轻蹙,他这个姑姑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目中无人,让人生厌。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庆长公主道:“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典故应当是屈原背米,黄香温席。殿下说反了。”
  一直没开口的穆衡一说话,便直怼长公主。听到周围有人噗噗地低声笑了出来,安庆长公主的脸瞬时有些挂不住。
  沈如娇没想到新夫婿还有这等本事,胆子挺大嘛,顿时挺直了脊背,挽着穆衡的手臂微微拍了两下表示嘉奖。
  想到当年她疑惑,她那未婚夫出门骑个马游趟山居然能摔死,特地着人去打听才知道,那世子房里头光是通房丫头就有六七个,游山前一日纵地太狠,才腰酸膝软,导致一时失足。
  安庆长公主居然也有脸赖到别人头上?
  若非她这样咄咄逼人,沈如娇也不至于从全京城最令人羡慕的女子成为众人暗地里嘲讽的对象。
  沈如娇笑吟吟地看着安庆公主道:“我家夫君虽然出身低微,但多少也识得几个字。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身子骨康健,将来必定是长命长寿的。否则出身再好没有那个命,也怕是要早见阎罗,孤苦终老啊。”
  听到沈如娇讥讽她早死的儿子,安庆长公主的脸色陡然一变,身旁伺候的婢女怒斥沈如娇道:“沈如娇,你好大的胆子!”
  原本看热闹的人瞬间都跟着变了脸色,这沈如娇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拿长公主的痛楚伤疤下刀子,当真不要命了?
  当初长公主登门逼迫沈如娇,要她抱着永宁侯世子牌位过门的时候,沈如娇一事意气用事将长公主给请出了沈家大门。
  后来沈如娇还后怕了许久,以为圣上少不得会降罪于沈家,却不想圣上非但没有怪罪,反倒让她哥哥顺利袭爵。
  当初沈如娇就有个猜想,恐怕是长公主作威作福惯了,但凡有个不如意不顺心就爱往宫里头钻。圣上这些年明着处处维护安庆长公主和永宁侯府,但实际上并不真的任由长公主胡作非为。
  反倒还会暗地里拉拔一把与安庆长公主和永宁侯府不对付的人家。
  恐怕是永宁侯府这些年里有什么逾规越矩之处惹了圣上的不快,圣上有意想要打压永宁侯府。
  有了这层猜想之后,沈如娇便想要赌上一赌,就算跟长公主对着来,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不定圣上还会看在眼里。
  果然,长公主只是吃人般地瞪着自己,并未叫人动手来教训她,想必是有所顾忌。
  沈如娇不卑不亢地笑道:“我胆子小得很,长公主殿下今日既然是来吃喜酒的,便请入座吧,少陪。”
  说罢,扭头便拉着穆衡走了。
  全程看在眼里的新郎官转身的时候,抬眼看了长公主一眼,眼神冷冽犀利,倒是叫长公主不由地心中一紧,仿佛被野兽盯个正着。
  这个沈府的下人,气势不小,当真只是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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