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千娇百媚/醉娇颜——向阳葵
时间:2020-12-21 09:24:41

  余海丰出了驿站,熟悉地绕过纵横交错的街巷,在城西一狭小的小巷中出现,停在一到小门前,抬手有频率地敲了敲。
  小门拉开一条缝,一只手伸进来把他拉了进去。
  进了小院,忽然明亮,孟春打了哈欠,嘟哝地:“怎么来的这么晚?”
  “那两个盯着。”余海丰笑着说。
  “余大将军这些年过去,这点儿小麻烦都能拦住你了?”孟春不客气地道。
  余海丰坐下后,随口说道:“这两个小将是张方隆的亲信,还是谨慎为上。”
  “张方隆疑心重,这是不放心你啊!这一下狮子大开口,那些粮草找大罗神仙要去吧。”孟春给他倒茶。
  余海丰耸耸肩,喝了口茶说道:“他也不是非要那些粮草,主要还是想拉拢宗主爷。”
  孟春骂道:“这老东西野心大着呢!”
  “上头那位又不是个贤德的主,下头的人自然不会安分!”余海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件递给孟春,“这些务必交给宗主爷。”
  孟春小心收好:“等会儿就回了?”
  余海丰点头,有些烦躁:“回去睡个回笼觉,等天亮了带那两个逛逛京城。”
  “我就不送你了,记得关门。”孟春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余海丰让他去歇着,起身前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现在宗主爷身边服侍的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肯定有不寻常的地方,要不然他不会专门问一句,孟春想了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一脸无可奉告地看着他。
  余海丰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哼笑:“那老东西送了四个蒙古美姬过来,怕没料到咱们宗主爷口味是这个。”
  今天宗主爷身边服侍的那小宦官男生女相,细皮嫩肉的,看着就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当着宗主爷的面发呆,事后宗主爷竟然没罚他。
  要知道宗主是最厌恶手脚笨拙的人了。
  别看孟春现在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以前也没少被骂,那怂成狗的模样,说出去谁信呐!
  这小宦官与宗主爷之间……
  余海丰胡乱瞎想着。
  孟春闻言就知道他想岔了:“有本事你当着宗主爷的面说给他听,瞧他不打烂你的嘴。”
  余海丰有些无辜。
  孟春轻咳一声,骂了他一句:“别瞎猜,不是你想的那个。”
  余海丰被他推出门外,摸不着头脑,嘀咕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幼安睡醒了,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冰凉的小手捂着:“有人背后在说我。”
  珠珠看她迷信的模样,笑着说:“肯定是在夸您呢!”
  幼安抿唇儿笑:“我就当是这样吧!”
  珠珠帮她挑衣服,指着一件鹅黄色的薄衫说道:“今儿天气又热了一些,穿这件轻纱的,行吗?”
  幼安目光落到她手里那件薄衫旁边。
  那是一件橙红色的对襟短衫,珠珠看过去,笑着说:“今儿还没到穿的时候呢!”
  这是阮绾亲手裁剪缝制刺绣送给幼安做生辰礼的,提前送来,给她当天穿,另外还有一条裙子。
  短衫是红红火火的柿子颜色,对襟两排盘扣也团成柿子的模样,下面搭的是白罗裙,裙摆绣满圆润的柿子纹,幼安喜欢的不得了,天天盼望着过生辰。
  “还有好久呢!”幼安有些迫不及待。
  “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也就四日。”珠珠拿了衣裳,关起衣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也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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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如珠珠所言, 四日眨眼间便过去了。
  到了生辰这日,幼安早早的就起床梳洗装扮。
  周津延亲自端着长寿面进屋时,幼安正坐在妆匣前翘着手指帮自己点口脂, 红樱桃般丰润饱满的唇瓣微微嘟着。
  她穿着喜庆的橙红色薄衫,下身是白罗裙,她很适合这些明亮的颜色, 亮眼夺目,只是平日里诸多忌讳,不能穿得过于鲜亮。
  但今日不同, 她过生辰了,可以破例。
  略施粉黛, 薄薄的胭脂修饰了她原本过分苍白的脸色, 巴掌大的小脸上无处不精致, 挺翘的鼻尖,线条流畅柔和的面庞, 长而媚的狐狸眼,眼波流转, 那颗泪痣都显得生动。
  粗粗看去,只叹她是只修行千年,道行深厚, 专吃人心的狐狸精。
  但她眼眸却再干净明亮不过了,瞧见他时,眼尾上扬, 灿烂地笑着,妩媚妖娆的五官染上娇憨的神态。
  是让人想藏在怀里,不让旁人窥探的天真美丽的小狐狸。
  周津延将托盘放到食桌上,走过去, 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
  打磨光滑的镜面将两人的面容身影照映得清晰无比,周津延身材颀长,单手揽着她的肩,俯身吃去她唇瓣上的口脂。
  没了口脂的唇瓣颜色反倒更加红艳,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卖的最上等的口脂都比不上的诱人。
  幼安气得跺脚:“我刚涂好的呢!”
  好好的一个温情场面,生生被幼安这句话给破坏了,周津延轻哂,余光扫过镜中自己的薄唇,拿了幼安的绢帕擦拭干净。
  “去吃面吧!”
  幼安撅撅嘴巴,张着脑袋,望了望他拿过来面碗。
  周津延拉过她的手,领她到桌边:“放心,可以吃。”
  又大又圆的汤碗里盛着清汤细面,翠绿的叶子点缀,上头窝了两个鸡蛋,最普通的一碗长寿面,但好像又没有那么普通。
  幼安心中觉得新奇,有些感动,这可是周津延亲手做的!
  方才还在气他,这会儿又满是欢喜。
  周津延轻咳一声,按她坐下:“面要坨了,快吃,不许咬断。”
  周津延最后几个字,听着像是威胁。
  “我要是吃不掉呢?”幼安小心问了一声。
  幼安奇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相信这些了。
  珠珠在一旁帮腔:“长寿面就要一口吃下才能长命百岁,娘娘为了这个好兆头也要吃下啊!”
  周津延摸着她的头,肯定地说道:“乖!你可以。”
  他是按照她的食量做的,面擀得细,分量也少,她能吃下。
  他一哄,幼安便不知方向了,她十六岁的生辰从被周津延盯着吃光一碗长寿面开始了。
  幼安生辰未张扬,太后按照惯例赏赐了几匹料子头面,其余的也只收到寥寥无几的几样礼物。  不过幼安想便是张扬了,也无人在意,这在宫中是再寻常细微的小事了。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生辰实在是冷清,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今年格外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位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人。
  幼安傻乐着跟周津延来到熹园。
  幼安此刻心里满是好奇,周津延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她,来熹园做什么。
  空荡荡的庭院中,只有锄地重栽的工具和一颗小树苗。
  幼安不明所以地看着周津延。
  周津延指了树苗:“现在栽下,最多五年就会挂果,再来年便可吃上自己做的柿子饼。”
  幼安盯着小树苗看了看,眼睛慢慢地瞪圆,带着惊喜:“这是柿子树?”
  周津延口气平常:“嗯。”
  “哇!”幼安松了周津延的手,弯腰看着小树苗,“要五年这么久吗?”
  “若长得好,三年也有可能,不过只五年,善善都等不得?”周津延背着手,嘴角带着淡笑,走至她身旁,沉声说道。
  幼安偏头抬眸看他,他背着光,耀眼的光芒散在他身后,有些刺眼,幼安却笑得像是吃了一罐蜜糖:“等得的,等得的!”
  他都开始想五年后的事情啦?
  幼安心里甜滋滋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他在规划未来时,把她也放入其中,不过才五年而已!
  幼安捏捏拳头,有些振奋。
  “那等它结了果,我们就采摘下来,一串儿一串儿的,就挂那儿,晾成柿子饼。”幼安指着不远处的回廊,娇声道。
  周津延一副依着她的模样。
  “不过也不知道它能结多少柿子,应该会有许多吧!等它慢慢的长成参天的柿子树,怕是我们都老了,廊下也挂不下了。”幼安憧憬回廊中挂满柿子饼的场景。
  “到时候可以送给我哥哥,寄些给我姐姐,绾绾也要有……”
  周津延笑,声音低沉醇厚,眸中冷峭融化,慢慢地变得柔和。
  幼安主动牵住他的手,周津延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那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等着它开芽结果。”幼安认真地说。
  “这是自然。”周津延笃定,没有什么能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幼安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我们快栽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些器具,眼巴巴瞅着周津延。
  这世上仿佛没有周津延不会做的事情,他拿起铲子松土,动作利落干脆。
  幼安便围在他身边,一边提着裙摆,一边给他递东西。
  周津延挖好坑位,让幼安把树苗捧过来,放进去,然后握住幼安的手一同放在铁锹上,将土压实。
  两人合栽的柿子树树苗在烈阳中摇摆着可怜的两三片叶子,日后它会扎根生枝,茂密疯长,整棵树都会挂上红橙的柿子,然后变成柿子饼,被幼安大口大口吃进腹中。
  幼安忽然双手合十攥起抵着下巴,不知在心里许了什么。
  周津延垂眸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眼眸深沉,薄唇微弯,只盼她能如这颗树苗,生命旺盛,健康鲜活。
  “纪幼安,生辰安康。”
  周津延做好了计划,等栽完树,带幼安外出用食。
  因京中不太平,她身体又孱弱,故而约束她在宫里安分地待了两个月,怕是把她憋坏了。
  用完午膳再在外面逛逛,陪她散散心,等夜深顺势留她在熹园过夜。
  但太阳还未下山前,幼安就让周津延送她回宫。
  周津延脸色当即一变。
  原来幼安早已在吉云楼安排了席面招待阮绾,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周津延直呼两声:“很好,很好。”
  而当幼安睁着她透亮干净的眼眸看着他,问他晚上还有别的安排的时候,周津延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轻抚着她的脑袋,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声音:“没有,好好玩。”
  幼安笑嘻嘻地点点头,又显摆她的小裙子:“都是绾绾送我的呢!还是她亲手做的。”
  周津延扯唇:“挺好。”
  “这当然,她好厉害的,”幼安靠着周津延的肩膀,软声说着话,“三个月后绾绾的生辰,我都不知道送她什么。”
  “投其所好。”周津延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阮绾喜欢什么?幼安脑中出现一个身影,默默地叹口气,这个她好像给不了,幼安还要再问。
  眼前忽然压下一道黑影,被周津延凶狠的堵住了唇。
  一直要晚上坐在阮绾身旁喝茶时,她都觉得自己舌根儿在疼,委屈巴巴地喝下一口茶,润过口腔和喉咙。
  宫里妃嫔们过生辰,膳房可格外置办席面,在今日也允许她们招南府的戏班子唱戏。
  幼安和阮绾并排坐着看戏,幼安手里是她特制的茶,阮绾手里的是清酒。
  阮绾瞧着温温柔柔的,浑身上下透着书卷气,但她喝起酒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幼安默默地数了数她跟前的酒壶:“比上回还多一壶呢!”
  阮绾弯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我还能再喝几壶。”
  幼安当然不可能让她喝啊,小声说:“酒喝多了不好。”
  “嗯,幼安你说的对。”阮绾很认同地点头,轻声细语地附和她。
  但紧接着手里的酒杯就递到了唇边。
  幼安无奈。
  “在你这儿,总觉得格外的舒服放松,好姐姐让我喝两杯吧,我不会醉的。”阮绾声音柔柔嗲嗲的,听着很舒服。
  又加上她戳中了幼安的点,幼安便不忍心拦她了。
  幼安在家中是最小的,总是被照顾的那个,阮绾虽比她小几个月,但她很会照顾人,平日里显得她才是姐姐。
  幼安很难得听到这个称呼,被阮绾一哄,小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找不到北了。
  更何况想她在国公府时时刻刻压抑着自己的心思,半点儿不肯放松,深怕被人发现,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畅快地饮酒,幼安哪里还会说什么。
  “没关系,你喝就是了,要是不小心喝多了,就留我这儿住一夜,我让人给卫国公府送信儿。”幼安端起姐姐的架子做主。
  她转头让珠珠去一趟慈宁宫。
  “好。”阮绾端起酒杯与她的茶杯轻轻地碰了碰。
  幼安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手肘支着扶手,手掌捂住唇,深吸一口气,她也是姐姐呢!
  *
  “主子,四夫人还未回来。”侍卫进屋,向顾铮禀道。
  烛光摇晃,顾铮端坐在书案后,翻阅手中的书卷,闻言手指微微用力:“宫中宵禁了吗?”
  “二更了,应该宵禁了。”侍卫低声道。
  顾铮当即放下书卷,起身往外走:“备马。”
  顾老夫人刚从小佛堂念完佛经,扶着嬷嬷的手,往正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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