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三千位列仙班——三日成晶
时间:2020-12-31 09:21:12

  修为尽失,容貌还毁了,长成了妖邪的样子,连登极峰自己都下不去了,他能怎么办呢?
  他心里一着急,就抓着岑蓝的手,面色严肃地低吼,“我不小!”
  岑蓝侧头眨了眨眼看他,神色微微诧异,姜啸顿时慌了。
  他又说道,“我也不是哪里都小啊!”
  他下意识地反驳,心里想的是自己的个子不小了,但是话出口,配合上岑蓝的片刻迟疑,接着看向他腰腹以下恍然大悟的神色,顿时就显得不正经起来。
 
 
第36章 长夜漫漫(姜啸几乎就要当场浴火自焚...)
  姜啸慌张地拉着岑蓝的袍子遮盖自己, 面色通红。
  岑蓝身穿的是容天法袍,若非她自愿,便是死也会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
  可姜啸就那么轻轻拉了下衣摆, 腰封却突然就散开了。
  腰封散开了还不算,岑蓝半个肩头都夸张地掉下来了。
  圆润瓷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岑蓝侧头故作惊慌地按了下自己肩头, “我知道你那不小,可你也不必如此粗暴地急着自证。”
  姜啸几乎就要当场浴火自焚了。
  姜啸连忙又甩开岑蓝的袍子,这一下倒好, 直接将岑蓝上身的衣袍全都拉下来了。
  姜啸傻得冒泡, 愣愣地看着坦荡地面对着他转过来的岑蓝, 呼吸都不会了。
  若非他知道自己元丹碎裂, 修为全无,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修成了什么旷世□□所传的脱衣绝技, 这不过两下而已,双极门老祖的法袍都让他扯下来了。
  岑蓝一抬手, 惊讶得微微后仰的姜啸就到了她近前。
  接着身形一闪, 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岑蓝床上。
  岑蓝的寝殿是没有床幔的, 殿内灵珠的光华温润明亮, 但是他们落在床上的一刻, 岑蓝褪下的容天法袍外衣, 顿时变大,接着飘飘幽幽地绽开在床顶, 翩翩如盖地落下来。
  正好将两个人连带着整张床, 都盖在了里面。
  灵珠的华光被法袍遮盖, 只能通过法袍复杂的符文,透进床幔丝丝缕缕符文的赤金, 两个人呼吸可闻,岑蓝贴着姜啸鼻尖说,“既然急着自证,还等什么。”
  姜啸睫毛飞速颤动,如蝶翅般在透着金光的帐幔之中飞舞,他伸手颤巍巍地抱住了岑蓝的脊背,呼吸不畅,又无尽缱绻想要诉说,却不敌岑蓝低低一笑,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姜啸想要摇头,却在她如春风拂面的笑意中最终点了头。
  “是你师兄今日同你说的话吧。”岑蓝问。
  她本就生得温婉姝丽,此刻在这如梦似幻的赤金符光之下,简直如仙女入梦。
  她笑着,温柔得能将人溺死在这方寸之地,同那天一招将整个火乌秘境化为飞灰的天神降世完全不同。
  她此刻周身无一丝肃杀,满是夕阳晨光般的温暖,这是除了姜啸之外,谁也不曾见过的模样。
  好像这瞬间,她不是什么双极门老祖,不是修真界人人仰止畏惧的大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万丈红尘。
  他看着岑蓝眉目痴痴,哪里还会说什么谎话,点头道,“是。”
  岑蓝轻笑起来,伸手抽出发簪,解下莲花冠。
  而后在姜啸痴醉的注视下,撩开了遮挡自己的长发。
  她带着笑意,伸出一根指尖推着姜啸的眉心,推着他躺在榻上,低头长发跟着散落,扫在姜啸的侧脸,一直痒到他心里。
  岑蓝说,“不着急,长夜漫漫,咱们慢慢说……”
  金赤交织,声息绵绵,此时此刻姜啸这个真妖族,与尽情享用他的岑蓝相比,反倒毫无任何妖异之感,处处赤诚且乖顺。
  岑蓝并非耽于情}欲之人,可她一生苦修到如今,含仇裹恨走在荆棘之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每一步行差踏错,都将坠落万丈深渊。
  她周身无红尘,亦无甚能称得上是安乐温暖她的东西,唯有在这暂时摒弃一切沉重过往和计较杂念的时候,她才能纵容自己与她身边环绕的这一缕来自姜啸,却连姻缘镜都告诉她是孽缘的一抹红,戏耍放纵片刻。
  只是不巧不美的是,巅峰在即,姜啸面上的幻术被岑蓝一个手抖给解掉了,那张与他那生身的妖孽娘亲有八分相像的脸,险些让岑蓝一巴掌拍死他。
  彼时姜啸还未意识到生命垂危,他黑发扑满软枕,眉目半眯,眼尾因情动嫣红似血,染上情潮的妖冶容貌,让他如一朵开到荼蘼的彼岸之花。
  他本忍着微微咬唇,不知自己面上幻术已解刺激了岑蓝,还以为她即将登上巅峰,于是突然起身抱住她给她最喜欢的方式。
  却不曾想岑蓝实在是被刺激到,尤其是姜啸顶着这张脸突然起身,于是容天法袍的腰封被岑蓝召来,她亲手绞上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
  极乐之巅未等下落,姜啸伏在床边,咳得几近呕血,他脖颈青紫,只差一点就被岑蓝给直接绞死。
  幸好最后一刻,岑蓝痛快过后恢复了理智,这才松了手,险些酿成滔天大错。
  岑蓝松松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看着姜啸咳得面色发青,难得生出了些许心虚和愧疚,抬起手抚在他后背上,慢慢地将灵力输入他的身体。
  片刻之后他的五脏六腑被理顺,岑蓝问姜啸,“没事吧?”
  姜啸闭着眼,侧头看着岑蓝,血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眼尾锋利无比的弧度让他看上去像是恨极了岑蓝。
  岑蓝见他这样心头一跳,姜啸张口声音嘶哑,“没事。”
  他缓缓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侧身抱住了岑蓝。
  “没事。”他哑声对着岑蓝的侧耳说,“就是有点疼,我不怕疼……”
  姜啸说,“师祖快}活么。”
  岑蓝拥着姜啸,神情晦涩不明。她故意将他养成这样,又封印自己的记忆,做了步步演算,确实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想法进行,她甚至欲劫已破。
  但她确实不曾算到,姜啸对她之情,已然不需用蛊虫控制,她后来准备却没有用上的那些摄人心魂的东西,都不需要了。
  他竟是连几次欢愉之时险些被自己杀死,都不曾畏惧。
  他始终不曾畏惧,更没有怨恨。
  岑蓝抬手捏住姜啸后颈,令他抬起头,手指滑到正面,轻掐住他的脖子。
  岑蓝神色十分认真地问他,“不怕么?”还敢问她是否快}活。
  姜啸看着岑蓝微微摇头,这又不是第一次,他太过信任岑蓝不会真的杀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岑蓝指尖力气加重,却是在缓缓释放灵力为他治愈。
  容天法袍造成的伤处,没有那么容易治疗,岑蓝一点点的为他驱散淤青,也仔仔细细地、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眉目。
  这张脸,确实和他的生身妖女生得极像。
  岑蓝一家尽数死于妖女之手,自然无法不恨这张脸。
  可她这一次却是第一次将姜啸和那个妖女剥离开来看。
  那妖女乃是蕴生凤冥妖族的血池傀儡,她生的那张脸,其实并不是她的模样,而是凤鸣妖族的模样。
  说姜啸像她,不如说她像姜啸。
  那妖女虽然是姜啸的生身母亲,可她的血也来自凤冥妖族,她只是个傀儡,是容器。
  她勾引了当时生在人间,不曾被人发觉的拥有天生灵骨的自己的未婚夫,杀了那么多人,在人间为祸几百年,坐上了妖皇妖后的宝座,才利用这无尽的罪孽孕育出一个拥有不足一半凤冥族血统的姜啸。
  而这个承载了几百年罪孽出生的凤冥妖族,却被她养成了这样一个纯澈至极的人,连在秘境之中被激起了隐匿的血脉,开始觉醒,都未曾伤及任何人。
  他怎么会和那满心恶念私欲的妖女一样呢。
  岑蓝治愈好了姜啸的脖子,伸手碰了碰这张在未曾手刃妖女之前,几百年间如同不断重复的噩梦一样,出现在她梦中的脸。
  岑蓝闭了闭眼睛,勾着姜啸的脖子再度将他拥在怀中,半晌低声说道, “我可以暂时用灵珠给你炼制能够运转灵力的内丹,临时充作元丹,至少你不必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她应该让他一直这样下去,才能一步步按照她的计划去走。
  可岑蓝终究是怕自己失控当真杀了她,道理易懂,清醒的时候她能分辨姜啸不是妖女。
  但若像方才那样,没有理智,她真的杀了他呢?
  他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凤冥妖族血脉,并非是不死之身。
  岑蓝起身去给姜啸炼制灵珠,却半点不肯承认,对于这样的姜啸,她也会心软。
  而她要做的事情,注定容不得半点心软。
  她在密室当中炼制灵珠,姜啸脖子恢复,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拾了两个人的床铺,把岑蓝的容天法袍给叠了叠。
  岑蓝只穿了内衫,外袍就在床上,容天法袍是灵物,外人自然碰不得,但姜啸现在哪哪都是岑蓝的味道,容天法袍对他也不会抗拒抵触。
  姜啸瞎折腾叠衣服,结果不知怎么的抖了一堆的法器在床上,他愣了愣,研究了半天才都塞回去。
  最后要塞回去的是一块看上去无甚稀奇的石头,姜啸拿着摆弄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半空中浮起了两个人影。
  是一个很陌生,打扮得十分华丽、生得也十分俊美的男人,背景是在登极峰上,岑蓝就站在崖边,和这男人说话。
  原来是留影石,姜啸不打算偷看岑蓝的留影石,但他想起了魏欣说的那两个追求岑蓝的男人,不由得开始打量这留影石上人,琢磨着他到底是地煞皇,还是寒水门的掌门。
  “仙子,当年诛杀妖皇和妖后地点,我已经派人寻过,仙子放心,定然将那妖后的遗孤寻到。”
  留影石里的岑蓝“嗯”了一声,看上去很冷淡,不像是和他有什么情的模样。
  姜啸暗自满意,然后又听那男人说,“仙子,其实要取凤冥妖族的遗骨作剑,何不直接取您身边那位的骨头?”
  姜啸正暗自臭美的神色一顿,他听到了岑蓝似乎从密室出来了。
  他连忙想要把这留影玉给扔回去,可是寻不到容天法袍的关窍,便慌张地收进了自己的衣袍里。
 
 
第37章 不要脸了(学坏了,谁教你的?...)
  岑蓝一出来, 便看到姜啸慌慌张张的表情,床上放着她的容天法袍,被折成了很整齐的样子。
  岑蓝笑了, 想来大概是姜啸真的没有危险的气息原因,千仞剑和容天都不曾抵触他。
  “在干什么坏事”岑蓝笑着问, 手中拿着她从密室当中取来的, 属于姜啸的一半妖丹,准备重新给他放回去。
  她本想炼制一个代替元丹的灵珠,不过左思右想, 最终还是决定先将姜啸一直带着的这一小半妖丹还他。
  反正姜啸关于她的记忆虽然有, 却因为两千多年的冰封残缺不全, 仅存的那一半记忆也是她从前的模样, 不曾露过真容,不怕他想起什么。
  如今天下这形势, 凤冥妖族出世已经无可避免,姜啸不过是他那野心勃勃的傀儡娘为残害众生而创造的混血妖族, 真正的凤冥妖族, 只要不曾将孽魂诛杀, 哪怕是封印, 也保不得几千年的安宁。
  各族受到红云影响, 必然动荡不安, 这种情况下姜啸这种性子如果不能自保,也确实麻烦。
  岑蓝走到姜啸的面前, 将手中泛着淡淡银光的珠子递到他嘴边,
  “吃了, 你就能暂且恢复从前的修为。”
  她还是没告诉他这是他从前的“元丹”。
  姜啸不疑有他,直接张嘴就着岑蓝的手把珠子吃了。
  岑蓝顿了顿, 说,“这乃是以我心头血炼制,因此你不能离我太远。”
  她不知道骗了姜啸多少次,可这一次她换了个理由。
  岑蓝说,“离我远了,我会心疼。”
  其实她的密室之中,事先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能够对妖族起作用的蛊虫,数不胜数,但如今都用不上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真的荒谬至极,但凡是有些心眼和常识的,听了都会知道是假的。
  可是姜啸将妖丹咽进去之后,十分认真地拉住了岑蓝的手说,“我知道了,会随时跟在你身边的。”
  岑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她到现在也不知到底是姜啸格外痴傻,还是情爱本就令人痴傻。
  总之姜啸这样,倒是省了她许多事情。
  “我过几日要去参加仙门集会,共同商议应对凤冥妖族出事之法,”岑蓝抓住姜啸的手搓了搓,“你同我一同去。”
  姜啸在岑蓝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在点头,待她说到第二句要带着他去的时候,姜啸愣了片刻,而后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一同去……师祖来去从来孤身一人,都不会跟自己的弟子一起出入,若是带着他,那不就是等于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了!
  他激动地抱住了岑蓝,忍不住问,“真的带我去吗,我会不会给师祖丢脸。”
  岑蓝闻言笑出声,“为什么会给我丢脸,你是我道侣,谁敢说什么。”
  岑蓝说,“我不是说了,你不能离我太远么,再说我教你个办法,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他们不仅不敢看清你,还会被你惊到。”
  “什么办法?”姜啸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够惊到大能修者。
  岑蓝推开他一些,看着他这张妖异的脸说,“这几日我再为你炼制一身衣服,到时候你穿着,无人能够近身,也探不出你修为如何,到时你只管拿着架子,不苟言笑,你这张脸,便足以令他们惊疑不定,不敢冒犯。”
  “脸?”姜啸伸手摸了下自己,顿时“哇”的一声捂住,“我怎么又变成这样子了!我脸上幻术没了,师祖你帮我再弄上吧,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啊……”
  “我知道了师祖,方才你我亲热,你突然以腰封绞我的脖子,是不是因为我脸上幻术没了……”姜啸表情哀伤,“你说不嫌弃我,可你讨厌我这样子是不是啊……”
  岑蓝顿时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撒谎这东西,只要撒了一个,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
  最终她哄姜啸哄到天都亮了,姜啸才睡觉,岑蓝坐在床边上,盘膝打坐,看着一本正经的像是在修炼,实则她是在压制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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