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她——西瓜尼姑
时间:2021-01-01 10:13:22

  “我和她们一起回酒店……你别碰我,我回酒店。”
  “你东西已经放去我后备箱了,跟我回家。”
  庞贝只能断断续续判断大脑接受的消息,听到一个“家”字,老实跟着喻幸下了停车场。
  她见高予诺站在车门边,醉眼看人,脑子脱线,摇摇欲坠地走过去问:“高秘书,我送的柠檬吃了     吗?”
  眼看着人就要跌倒,这一跌,可不得跌到高予诺怀里,喻幸目光深沉地把人抱住了。
  高予诺慌忙打开车门,喻幸扶着庞贝坐进去。
  “喻总,您送庞小姐回去,我开车来的,就不跟您一起去了。”高予诺弯腰在窗边说。
  喻幸压着下巴,让司机回长川公馆。
  路上,走了一段不是很好的路,有些颠簸。
  喝醉的人坐不稳,喻幸只好抱着庞贝,庞贝抓住他的衣服,妩媚的眼尾半挑起,迷迷糊糊地问:“柠檬酸吗?我那个很酸的……”
  这是把他当成高予诺了?
  要是高予诺在这儿,她也抱着高予诺,扯着他的衣服?
  喻幸面色不虞地回:“酸得要死,以后不要给我送了。”
  庞贝只是点点头,说:“行,以后给你送个甜的。”
  喻幸嘴角沉着,道:“我说,不要给我送了,不、要、送。庞贝,你听懂没?”
  “你这人……怎么和表面看起来不一样,表里不一的。”庞贝嘟哝一句。
  “对,我表里不一,所以你以后离我远点。”喻幸脸色和缓地答着。
  庞贝猛然抬头,摸着喻幸的下巴,盯着他情绪难测的眸子,说:“喻幸,我就知道你表里不一,没良心。”
  喻幸:“…………”
  该误会的时候不误会,不该误会就误会了。
  庞贝坐不住了,趴在喻幸腿上。
  喻幸拨开她脸上散落的头发,用修长的手指给她梳理整齐,重新扎好。
  可能是喝多了晕车,庞贝全程蹙着眉头,没再闹腾。
  车子开到家门口,喻幸直接把人横抱起来,送回房间。
  天晚,郑清秋本来已经睡了,听见动静起来,亲自去给庞贝煮醒酒汤,一边下楼一边骂:“幸运你真不是个好东西,贝贝喝这么多你怎么不拦着,女孩子喝酒伤身体的……”
  喻幸揉揉眉心,解释说:“她也不常喝,今天高兴多喝了点。”
  郑清秋一听说庞贝高兴,又改了口:“高兴的时候是可以多喝一点。”
  喻幸出了薄汗,脱去外套,走到庞贝床边,给她脱鞋,盖被子。
  庞贝在他弯腰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人面绯红,堪比桃花,双眼迷离地眨着,带动睫毛,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太漂亮了。
  喻幸喉结滚动着,心里燃起一团火。
  “嗯?告诉我……为什么跟我没默契?‘称心如意’猜不到吗?明明这么好猜……”她声音懒懒的,放松之后,又软又甜,像在撒娇。
  猜错了,就能当众吻她。
  他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酒吧灯红酒绿,光线暗淡,尽管不是光天化日,但也足够满足一次他不为人知的卑微心思。
  喻幸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呼吸越来越重,几欲望穿她的眼眸,低声说:“因为想光明正大地吻你,想当着很多人的面吻你,想堂堂正正地拥有你。因为不想坐在车里,当那个配不上你的穷小子。因为……因为……”他轻微哽咽着:“因为我,好像一直都没真正拥有过你。”
  他们朝夕相处,做着最亲密的事,却是离得最远的人。
  他没有踏足过她的生活圈子,也不了解她的烦恼与心事。
  仅仅只是肉|体的交融,带来的是更多的寂寞与失望,自卑与恐慌。
  “嗯?嗯?嗯?”
  庞贝好像没太听懂,轻轻摇着脑袋,不悦道:“吻什么啊……又不是没吻过……谁要吻你……你滚啊……”
  “噔噔噔。”
  庞贝手机响了,她也不知道手机放在哪里,随便摸了摸,终于摸到,她解锁去看,明佳娜发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呀?】
  【端午要不要一起过?】
  【严瑞丰想见你。】
  喻幸目光落在熟悉的名字上,眼睛都被刺得发痛。
  他将庞贝手机丢去一旁,双掌压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床上不能动弹,垂下眼,哑着声音道:“你说的对,又不是没吻过。”
  他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却又心疼地松了口,撬开她的牙齿,闯入她的领地。
  庞贝陡然呆住,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喻幸,在吻她。
 
 
第37章 
  庞贝醉了, 但是她并没有失去意识。
  喻幸在吻她,这件事她很清楚。
  就是脑子特别的迷糊。
  庞贝已经没办法思考这种情况,是对是错,是好是坏, 应该还是不应该……
  只有身体诚实地告诉她, 很舒服。
  他身上是她喜欢的味道, 很淡, 很香, 雅致又清冽。
  他的眉眼是她喜欢的样子, 他高挺的鼻子刮着她的鼻尖, 两人的鼻头, 像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
  不由自主的, 庞贝就张开了嘴, 却闭上了眼,一会儿跟上他的节奏, 一会儿又掉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他的吻。
  显然喻幸不满意她偶尔掉线的状态, 捧着她的脸颊, 抬起她的下巴,更充分而满足地□□,每轻咬一下,心里痒痒的地方就被恰到好处地挠一下。
  舒服极了。
  “唔……”庞贝蹙眉,侧头躲开喻幸的牙齿,娇声说:“好累。”
  吸不上气。
  喻幸喉结滚动着,呼吸变得粗重,眼睛发红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她,她的眉毛细润秀劲, 比普通的清丽多了一层韧劲儿,她的眼尾有些长,眼皮红红的,妩媚可人。
  这漂亮的双眼睛,好像在普通人脸上,不容易长出来,可偏偏就长在她脸上。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心里奇异而特殊的感受,她明明和所有人一样,却又明显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赋予了她独特性,让他没有办法将她和别人一起归为一类。
  几乎是本能的,他被她的一切所吸引,里里外外,肉|体到灵魂。
  喻幸低下头,脸埋在庞贝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
  他攥着一绺庞贝落在床单上的头发,死死地捏着,在她耳边哑声说:“庞贝……我好像……”
  好像要死了。
  庞贝扭头,想看耳边是谁在讲话,但她看不见,只有下巴侧过去的时候,刮过一片利落短发的触感,像在草地上摩擦。
  很不舒服。
  她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翻身找水喝。
  郑清秋熬好醒酒汤上来敲门。
  喻幸也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把脸,强打精神说:“奶奶,我来喂,你早点去休息。”
  郑清秋看着酩酊大醉的庞贝,悄声嘱咐喻幸:“贝贝喝醉你可不能乱来的呀。”
  喻幸沉默片刻,扶着郑清秋的肩膀出去,说:“……我知道。”
  郑清秋一边担心,一边念叨,自言自语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喻幸搂着庞贝坐起来,让她喝汤。
  庞贝口渴得要死,一口气喝了不少,然后就睡了,这一睡,就睡死了,没有苏醒的迹象。
  但她睡得不安稳,很熟练地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喻幸:“……”
  他别开脸,打开衣柜门,找了件睡裙给庞贝穿上,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他是想走的,但想起庞贝酒品其实不好,喝醉了睡觉爱蹬被子,又不放心。
  洗完澡,他干脆在化妆镜前的凳子上坐了会儿,果然没几分钟,庞贝就把被子给蹬了。
  喻幸也跟着睡进去,抱着她,把被子裹好,两人像粽子一样被包在一起。
  有这样强有力的禁锢,庞贝终于老实了。
  他捧着庞贝的后脑勺,像以前她要求的一样,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心里亦默念她要求的安眠圣经:晚安,宝贝。
  翌日,庞贝醒来的时候,像在双生蝶的茧里面。
  被子里,一个她,一个他。
  以及,她身上还穿着陌生的睡裙。
  庞贝:“……”
  清醒之后,宿醉后遗症来了,庞贝头疼欲裂。
  她皱着眉头,吹开脸边的头发,眼睛半明半昧,语气慵懒之中带着点不悦:“喻幸,醒醒,你把被子压得太死了,我动不了。”
  喻幸在庞贝的呼唤之中,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庞贝彻底清醒,四目相对,她面无表情地问:“你能先起来吗?”
  “嗯。”喻幸爬起来穿衣服,庞贝裹着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喻幸一边扣上衬衫的扣子,视线一点点低下去,望着她解释说:“昨天你……”
  庞贝无情打断:“闭嘴。”
  该记得的她记得,但是——她口吻不善:“我记得我没让你给我换衣服,我也没让你跟我睡一起。”
  喻幸的手指停在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上,正好在喉结处,他修长的拇指,停顿下来,无意识地抚了抚性感的喉结,淡定说:“你自己把衣服脱了,当时奶奶已经睡了,所以我给你穿了一件裙子。你蹬被子,我怕你着凉,所以抱着你睡。”
  庞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明媚的眼眸瞪着他:“借口。”
  喻幸垂头,在西裤上穿过金属头的皮带,黑色的皮质穿过他线条流利的腰,“咔哒”一声,扣上之后,他很坦荡地承认:“你说的没错,是借口。如果你想讨回来,今晚就可以。”
  庞贝脸颊蓦然变红,眨着眼,仰望着他。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如果警|察叔叔管一管这种人,她现在就call过去。
  喻幸倦懒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表情是温和的,“你起来洗漱,或者多睡会儿,我去看看奶奶买了什么菜,中午做家常菜给你吃。不过我手艺生疏了,不一定好吃。”
  庞贝没理他,抱着被子冥想。
  她说要吃他做的菜了吗?
  他现在竟如此主动体贴。
  好的不真实。
  如果一个问题短时间内明显得不到答案,那就不要想。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这是庞贝给自己上的课。
  她爬起来洗漱,准备下去看看郑清秋准备了什么菜,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庞贝准备换下睡裙的时候,想到郑清秋说给她准备了衣服,便打开衣柜,睡衣旁边,挂着一溜旗袍,花色比郑清秋平常穿的要青嫩。
  指尖滑过精致的旗袍,庞贝捡了一件复古红,有暗纹的旗袍换上,又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描了描眉毛,古典美人的神|韵在顾盼之间,就出来了。
  庞贝下楼的时候,郑清秋和喻幸站在楼下,望着她。
  郑清秋手里拿着一把菜,正要到后院去摘,笑着说:“贝贝好看的呀!像新娘子的敬酒服。”
  喻幸没说话,是默认了郑清秋的话。
  庞贝笑笑,下了楼,跟着郑清秋一起去院子。
  郑清秋眼神不大好,在厨房摘菜有些费劲,喜欢到院子里摘菜,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与家里保姆说几句闲话,时间很容易就打发过去了。
  好像这就是幸福的日子。
  庞贝和郑清秋一起,坐在小板凳上。
  她模仿郑清秋的动作去摘菜,虽然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她从没做过,动作仍旧很生涩,有些滑稽。
  郑清秋乐呵道:“贝贝,菜不是这样摘的,你看,要掐掉这里,一折就是了。”
  庞贝摘了两三根,差不多也熟练了。
  郑清秋想起庞贝在国外的三年,忧心地问:“你在国外读书,怎么吃饭的呀?”
  庞贝低着头,羞赧答:“……简单吃吃。”
  倒不是因为自己懒惰而羞赧,而是因为点外卖和蛋炒饭这样的敷衍方式,好像不足够爱惜的自己身体,有些对不住长辈的关心。
  郑清秋心疼地说:“回来了就好了,幸运会做饭的呀,你们在安城,让他下班回去给你做饭。”
  庞贝笑笑:“他现在忙,哪里还有时间做饭。”
  郑清秋不以为然:“饭还是要做的呀!”她又说:“幸运跟我说了,最多忙够三年就不忙了,这正好够三年了,他应该要闲下来了。”
  庞贝算着日子,这话是三年前说的,喻幸三年前就把倍幸集团的发展计划规划好了?
  够有远见的。
  郑清秋随口笑问:“是不是你们约定好了三年的时间呀?正好你读完书,他也忙完了,可以一起到安城生活了。”
  庞贝一愣,他们没约定。
  ……就是巧合吧。
  庞贝垂眸,机械地做着手上的事。
  郑清秋沉浸在晚辈绕膝的幸福之中,自言自语说:“安城也不错,玉川再好你们又都不在。”
  细水长流的生活,好像就是这样,哪怕不说话,一起晒着太阳,也不会觉得无所适从。
  庞贝摘完菜,接了明佳娜打来的电话。
  “佳娜,端午安康,昨晚喝断片儿了。”
  那头,明佳娜还是忙忙碌碌,风风火火,高跟鞋的声音很响亮,她拿着手机,一手关上车门,疲惫地说:“节日快乐。哎,我刚回安城,下午还要赶回我爸妈家,现在回去拿红酒和之前买的人参带给他们。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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