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先想办法找到崽崽!
可是暴君这家伙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干点子啥,她又哪里都不能去,怎么办呢?
“喵~”
门外突然出现了一只肥肥的小橘猫,这小橘猫好像几天都没吃饭了,虽然还是很肥,但是也消瘦了不少,此时它形容狼狈,看起来饿的狠了,正讨好的朝她叫。
“饿了吗?”轩宛还维持着人形,见它这模样心都软了,立即找了一些不太甜的糕点和一些水来喂给它。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崽崽做的,自那日崽崽走后,这宫殿里就出现了很多糕点零食,都是她爱吃的。
肯定是崽崽吧,暴君又不认识她。
可是崽崽既然能给她送糕点,为什么就没有再来找她呢?好奇怪,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轩宛压了下去。不可能的,崽崽那么好,怎么会和这个暴君一样呢,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啊,肯定是想多了。
“喵~”
小猫咪即便很饿,竟然也没有狼吞虎咽的吃东西,还挺文雅的,吃完后还讨好的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感谢她。
这么有灵性的吗?轩宛回过神来,撸了把小猫咪的脊背想,修真界的小动物都这样吧。
“小猫咪啊,要是你能找到崽崽给我送个信儿就好了,好歹报个平安。”轩宛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崽崽怎么样了。”
小猫咪歪了歪头,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说,我可以的。
轩宛又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道:“诶,小猫咪啊,你可以把上次抓你的白麒麟和小香猪给我带来吗?”
那两只通人性,肯定可以把她给崽崽找到的!之前她怕连累崽崽不敢找,但是好几日了,崽崽也不来,她不得不找了。
—
关夕鹤来的时候,祝翎之正在屋顶上,吹着冷风拎着酒坛子喝酒,粗粗看去,他周身零零散散的好几个倒着的酒坛子,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关夕鹤拿着祝翎之给他留信儿的玉简过来,道,“你找到宛宛了?”
“嗯。”祝翎之找到宛宛后只告诉过老头,别人都还没有说,他有私心,他害怕宛宛会离开她。
他不能接受宛宛不在他的身边。
关夕鹤飞到房顶,撩袍坐在祝翎之旁边,他想问问他人在哪里,但是看祝翎之这个状态便知,问不出来。
“既然她都回来了,你为何还会这样?”关夕鹤早知道他对轩宛的心思,也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不解,“你拼命修炼,推翻上任帝君夺权,征伐天下,不就是为了势力广布天下,好早些找到她吗?如今找到了,为何又这样?”
祝翎之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能是我太过贪心了吧。”
他一开始明明就可以向宛宛坦白身份,就算她不开心,也总会过去的,但是他鬼迷心窍,竟然就顺着她的话承认了,他和帝君,是两个人。
他想试试,身为帝君的他,不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他,宛宛会不会喜欢。
关夕鹤不明白:“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我骗了她。”祝翎之猛的灌完一罐子的酒,把瓶子扔到下边,道,“她现在以为我和帝君是两个人,还很不喜欢我,一直想要逃跑,我该怎么办?”
祝翎之第一次征求别人的意见,关夕鹤觉得惊诧的同时,又觉得疑惑:“怎会如此?”
祝翎之那么喜欢轩宛,为何要骗她?
祝翎之捏着酒罐子的手指几乎发白:“我想让她喜欢我,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做。”
“不是。”关夕鹤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要逃跑?你把她关起来了吗?”不能吧。
祝翎之点了点头。
关夕鹤:“……”
关夕鹤大胆猜测:“所以,你把她关起来,是想让她喜欢上这个身份的你?”
祝翎之又点了点头。
真的,饶是关夕鹤这种经常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人,都觉得要窒息了。
“首先,第一步。”关夕鹤深吸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把她放了。”
放了?
祝翎之皱眉:“那她若是再消失怎么办?”
“不会的,你就是关心则乱,以你如今的修为,只要与她连上灵线,除非她跑到上界去,否则你不可能找不到她。”关夕鹤说到这,顿了顿,“就算她去了上界,你也可以去,不是吗?”
“是。”祝翎之舌尖舔过牙齿,突然道,“她与我本是夫妻,只要再定下夫妻契约,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的。”
祝翎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关夕鹤:“……?”
关夕鹤一脸茫然,他说夫妻契约了吗?他说的明明是可以让两个人能相互感受的灵线啊。
第三十章 变成花精 夫妻契结成
两只灵兽不知道去哪里野了, 一直也没有来,轩宛百无聊赖的在外面四处转圈圈,别说跑出去了, 路都找不到。
偶尔有个宫女太监的, 她也不能问人家路, 这些人和那个将军不一样, 没有权力任人宰割, 万一暴君那个狗脾气上来因此杀了他们怎么办, 那她宁愿不出去。
万一,万一她自己找到路了呢?
轩宛走着走着,又走到了昨夜那片桃林里。
昨夜夜色深,她都没有注意到,这片桃林的桃花开的正盛, 与之前崽崽院子里那棵差不多,像是四季不败的, 即便在这个夏季, 也开着满树桃花。
旁边还有个面积挺大的湖,小风一吹, 桃花林内簌簌作响, 些许花瓣缓缓飘落,恍若仙境。
好美啊。
轩宛不敢往桃林深处走,怕出不来了,所以只是在外面看, 片刻后又到湖边捧了把水, 将水洒到胳膊上。
清凉!舒服!
“咕噜噜。”
忽然,湖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
轩宛吓了一跳,本来正要起身的, 这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麻麻呀不会有水鬼吧!
轩宛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但是那湖里的“怪物”更快,一闪身便冲了上来,带起一阵波涛,水花四溢。
这怪物浑身漆黑,身长数尺,飞起来的时候遮天蔽日,像是蛇又像龙,一击即把轩宛拍到在地上,直接吐出了一口老血。
轩宛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那一瞬间她真的怕死了,她不止怕死,还怕自己再消失一次,崽崽会难过。
但是随着一声巨响,疼痛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轩宛的身体忽然被有力的双臂带了起来,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祝翎之的本命剑绿幕出鞘,凌厉的剑意随着龙舌般的火焰一起攻向那已经陷入癫狂的黑蛟,直接将那巨蛟击退到了湖里。
“暴君?”恍惚中,轩宛似乎感受到那人因为震怒而绷紧的肌肉,看到了火光漫天,怪物凄厉难听的嘶吼声几乎响彻天地,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抱着她的手臂仍旧安稳,且注意着力气,没有勒疼她。
方才感受到轩宛有麻烦的时候,祝翎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此时他双眸通红,看上去像是要疯了。这样看上去高大冷漠如魔头的男人,在和轩宛说话时,声音却在颤抖:“宛宛,你怎么样?”
轩宛没忍住,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有点疼。”
她真的好疼啊,但是她不敢说的太过,她怕面前的男人会疯掉。这一瞬间,对方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轩宛莫名觉得,若是她死了,对方也会随她而去。
祝翎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轩宛的:“我马上带你去疗伤,不要怕。”
轩宛闭着眼睛,在男人怀里,竟然觉得心安。
那怪物已然疯魔,即便被祝翎之打的遍体鳞伤,暗红色的血染红了满湖,仍旧不知疼痛的向前,祝翎之抱着轩宛飞身而起,一剑再次将它挥退,吼道:“影卫何在!”
劲风应声而起,紧接着,四周便出现了数十道黑色如鬼魅般的身影,气势磅礴,全都提着剑迎了上去。
“抓活的!”祝翎之撂下这么一句,就带着轩宛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轩宛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深处暴君寝殿之中,放心的晕了过去。
“宛宛!”祝翎之将她放到床上,边让人叫沈御医来,边给轩宛渡入灵力。
好歹伤口止住了,轩宛不再流血了。
祝翎之疯了似的往轩宛身体中注入自己的灵力,直到沈御医一声吼将他喊了回来。
“帝君!”沈御医不要命的吼,“您的灵力纯厚,她的身体受不住的!”
祝翎之这才如同噩梦惊醒般收了手。
他方才太着急,已然乱了分寸。
祝翎之的眸色仍然赤红着,但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气势威压,他抱着轩宛,将她的手臂摊在床上,对沈御医道道:“你来。”
沈御医捏了把汗,硬着头皮上前,他几乎怀疑只要自己碰这位姑娘一下,都要被帝君大卸八块了。
“身体经脉都被震断了,不好治。”
“咔嚓。”紫檀木的床板被祝翎之捏下来了一块,他恍若未觉,“那就是可以治了,你说。”
沈御医心头一跳,颤抖着道:“我叔叔的修灵丹可以治,但是会很慢,不止是因为他在闭关,而且炼制修灵丹也很难,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几个月甚至都练不成。”
祝翎之声音沉沉,吓得人腿软:“没有更快的办法吗?”
沈御医立即道:“还可以找到与她同根同源的花精,让对方给她输送灵力,可是花精难得,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祝翎之望着昏迷的轩宛抿唇不语,沈御医很少见到帝君露出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脆弱的神情,也跟着难过,更多的则是心惊胆战,轻声劝道:“其实陛下不必着急,宛姑娘虽然昏迷了,但是她这个症状,拖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病情不会加深,等我叔叔出关,也可以。”
“但是会动弹不得。”祝翎之喃喃,“可是她那么活泼,怎么可以不能动了呢。”
“等等。”祝翎之顿了一下,忽然问道,“若是我的灵力与她同根同源,可否为她疗伤?”
沈御医迟疑:“可以,但是……”
祝翎之:“我与她结夫妻契可以吗?”
沈御医眼睛一亮:“可以!”
“好。”
沈御医退下,祝翎之握着轩宛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宛宛,你可愿与我结为夫妻?”
他自然是听不到回答的。
“不,你我本就是夫妻。”
祝翎之喃喃的自问自答,随即将轩宛扶正,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手结印,画出一个复杂的印。
早在他对轩宛动心之际,他就详细了解过这些了,所以现在用起来十分顺手。
很快,蓝白色的光亮起,罩在祝翎之和轩宛身上。
—
黑暗空旷的水牢里,一只伤痕累累的怪物趴在水底,只露出了伤痕斑驳的脑袋,搭在岸边,奄奄一息。
祝翎之站在水牢门前,有狱卒弯腰为他打开水牢的门:“帝君您请。”
祝翎之的脸隐没在黑暗里,唯有黑色的发丝被墙上一个小窗户透进来的照着,他慢慢的从阴影里走出来,单手撑开覆盖在怪物身上的结界,那原本安静的怪物像是闻到味儿了,又开始使劲挣扎了起来。
“吼!”怪物低声嘶吼,明明已经生不如死,但是闻到祝翎之的气味,就像是饿狼见到骨头一样,双眼几乎冒着绿光。
但是他全身都被玄铁所打造的锁链捆住了,越挣扎那铁链只会束缚的越紧,让它越难受。
水牢的脏水汹涌而起,水花四溅,可那肮脏的水在扑到祝翎之身前时,却像是被蒸发了一般,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黑蛟。”祝翎之眸色深沉,“已经入魔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拱手道,“这家伙是闻到气味儿来的,应该是被人自小饲养的魔物,闻到您的味儿就会攻击,被人藏在湖里潜伏着,恐怕就是……在等您。”
祝翎之的手掌一下子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他低声自语:“所以,宛宛身上带着我的气味,就被攻击了吗?”
祝翎之的手中缓缓出现那把墨绿色的剑,他抬头看了眼那一直挣扎着嘶吼的黑蛟,随即干脆利落的扬起剑,活活削下了那黑蛟的尾巴!
“吼——”
黑蛟痛苦的在水里翻滚,暗红色的血浸染开来,整个地牢立即染上了一股浓重恶臭的血腥味儿。
这还只是个开始,祝翎之没有使用灵力,几乎是泄愤的一剑一剑往那怪物身体里面插,甚至还嫌吵,直接把它的喉咙给割了。
下属面不改色的站在祝翎之身后为他护发,方才为他们开门的那个狱卒胃里翻起一阵恶心感,差点吐了出来。
没吐出来,是因为憋在了嘴里。他不敢。
日落西山,祝翎之从地牢里出来,仍是干干净净的,身上甚至没有一丝味道,只有他身后的狱卒脸色惨败,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暗色血迹,一脸恍惚。
他修为低,没有帝君的能耐,不能结阵法护住自己。不过他纳闷的是,从前帝君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从未结过阵法护着自己,从来都是一身血腥味的出来,甚至有时候身上都带着血迹,这次却不知是为何,这样注重形象了。
祝翎之将擦手的手帕丢在地上,浑身戾气,几乎是咬着牙道:“去查,是谁干的,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是!”
—
轩宛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晕,她想坐起来,但是浑身无力,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