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扶正系统(快穿)——南斐重璃
时间:2021-01-12 09:46:31

  他的声线听着也与陵渊无差,看似面前这个头发乌到发蓝、看起来格外别扭的男鬼,咳咳,竟然真是纡尊降贵前来寻她的陵渊祖神。
  谢嫣早先猜过无数可能,陵渊见信后要么与她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又会将她的元神烧成灰烬,以全当年没烧死她的遗憾。
  谢嫣已将狠话都与他说开,他素来不能容忍旁人犯错,触犯天条的神灵,无论背景如何,皆被他送上四重天受刑。
  她如今触怒的,还是立下天条的主子,谢嫣欺瞒他六十多年,更是叫他动下凡心,孤傲刻板如陵渊,怎能包庇这种犯上作乱。
  他一向绝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陵渊一反常态,忽然和和气气将神玉送给她,完全与谢嫣当初的设想截然相反,也不知藏的什么心思。
  谢嫣沉下心,她心头那点惊讶渐渐消散,正要开口推辞不受,他却追究起她方才的罪过。
  陵渊曲起指节轻叩膝头,他眼中琉璃色似乎浓郁了些,俊逸眉头微微皱出几道褶子,口气反常地带着点不快情绪:“方才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
  谢嫣将玉放回他膝头,反正掰了也是掰了,陵渊又是个守口如瓶的君子,谢嫣无所谓他知不知晓她的隐疾,于是大大方方道:“嫣翎实则有识不得人面貌的隐疾,以往在玄霄殿中,尚能通过神上的发色和佩玉辨别,如今日神上换了发色又并未佩玉,是以不能认出神上……神上此番领着献虞神君前来,可是要与嫣翎算一算旧账?”
  陵渊仿佛认真琢磨她言语真假,谢嫣以为他是在酝酿语气质问她犯下的过错,却不想他半晌淡淡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事:“那些面首呢?你可认得出他们?若是认不出来,又为何纵容他们亲近?”
  谢嫣的头摇得似个拨浪鼓:“认不出,都长着一样,穿着还差不多。天天粘死个人,跟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陵渊听在耳中,却觉得心情大好,倒也不再计较她方才的不敬,他语调不自觉地轻快些:“我来寻你有两件事,一件是一百多万年前的那桩旧事,令一件是你瞒我六十多年的事。”
  他今日的话似乎比平日多了不少,更是亲口提起烧死她的旧案,谢嫣遂凝神听他继续说下去。
  陵渊却迟迟没有下文,他捡起一本摊在足边的古书,漫不经心试着翻看几页,他神态凛然轻皱眉心:“听说你觊觎我很久,甚至与屠修密谋将我抢来做你们魔界的女婿?”
  谢嫣正欲矢口否认,他却自顾自放下书本,目光冷淡道:“不必你费力去三十六天抢……伤了屠修的那个江氏子,就算作是三十六天给魔界的聘礼,你宫里的面首于礼应当全部遣散。”
  他将手里的书与玉珏一齐放在她手边,长睫半垂,唇角下抿,“这种书,还是烧光为妙。”
  谢嫣低头一瞧,他翻开的那一页上,一对衣衫尽褪的男女交缠得十分尽情。男人一侧的空白处,还用朱笔批了点嫌弃他体型的判词。
  谢嫣:“……”神上!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Fighter宝宝的地雷╭(╯ε╰)╮
  明天结束本世界╮(╯▽╰)╭下个世界继续浪起~
  作者君先去鼓捣高铁→_→明天萧可爱,后天神上。
 
 
第90章 神尊撩妹法则(十九)终
  谢嫣抖开鞭子将那些春.宫图册抽了个稀巴烂。
  她将责任全部推给那些不正经的面首们:“这是那些娘娘腔藏掖的画册, 绝不是我的!嫣翎还未成年, 怎能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 与这群娘娘腔双修?”
  陵渊修剪干净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膝上发丝,谢嫣瞧着他轻缓的动作, 眨眨眼睛。复睁开时,他那满头别扭黑发又瞬间变回原来的银色。
  这么一来, 她倒是能无碍地认出他。
  “你满殿面首中, 尤其是那四个分别叫慕君尧、殷祇、叶之仪还有个姓萧的……在三十六天曾听你提起过这几人的名字,想必他们与你平日就十分亲昵,其他的人倒也罢了,这几个男宠定要逐出魔界。”
  谢嫣:“……”
  陵渊站起身,他长身立在谢嫣跟前, 银发直泻,白衣翩然, 目光浅浅自谢嫣肩上徜徉而过:“嫣嫣你不乐意?”
  她那日恢复人形,睡得迷迷糊糊中,神智就有些不大清醒。
  陵渊已开口逐她出去, 断然不会再会反悔,也无可能回头再与她有什么纠缠。被个男人扯了扯腿,谢嫣误以为自己尚在之前的世界,便大着胆子叫了几声。
  醒来见他面色无恙,看样子应该并未听清她琐碎嘀咕,谢嫣随即放了大半个心。
  陵渊并非没能听清她的话,只是当初不知她圣尊嫣翎的身份, 就此听了几个陌生的名字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他乍然一提,谢嫣顿时有些百口莫辩。
  陵渊此番动作似是有意娶她,谢嫣想破脑袋也没弄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之前陵渊死活不愿松口,憎恶魔尊燕月违背天条,拼尽修为也要留他在世,最后更是将她烧成飞灰。
  谢嫣附身在嫣翎体内,按照原世界剧情进程远嫁至三十六天,陵渊拒绝便罢,可他却当着通天阶诸仙的面,将她丢下泗水洗了个彻彻底底的冷水澡。
  当初不留情面推开她,如今又因动了凡心而巴巴求她回去……倘若燕月不是凤凰,这世间怕是早已没有嫣翎这个人。
  谢嫣虽能舍命救他,但并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她遭他多次苛待,算得上是六界之中,在他手里栽过最多次数的人。
  每个世界的他全不记得之前种种,独靠她一人撑着这点念想完成任务。
  谢嫣深觉此时的她活像一只坐骑,陵渊冲她招招手,她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凑过去,一旦陵渊迁怒到她头上,她就不得不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
  若是她满口应允,忒没骨气!忒自甘堕落!
  陵渊即使放下心结,可意思却还不够明朗。以前的恩恩怨怨究竟怎么解决,他自进曼陀罗殿这个大门以来,就不曾明说。
  甚至妄想靠一个江砚就将她带回三十六天。
  谢嫣恨不得揪住陵渊衣领,摇晃他身子质问:难道她就值一个江砚?若要表诚心,好歹将三十六天里值钱的丹药玉石,挑几担子送过来也行啊!
  太抠了!年纪大的老神仙,就是这般抠门!
  谢嫣偏头不再看他,她伸手将肩头衣服拉好,又脱下陵渊外衣扔到他怀里。
  谢嫣走至屏风,隔着半透屏风,她本就偏低柔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朦朦胧胧的意味:“神上愿给魔界一个交待,嫣翎身为魔界圣尊自然求之不得。只不过神魔素来不能长久,嫣翎从前被神上训诫数次,如今已经释怀,再不敢肖想神上……神上还是请回罢。”
  谢嫣步履毫不停滞,她收起软鞭,踩着松软地毯,迎光出了曼陀罗殿,留他一人在殿中独坐。
  拉开两扇镶嵌画眉石的门,外头早已闹成一团。
  二三十个面首将献虞团团围住,银夜摸着手肘,上蹿下跳神态十分激动:“按住他!可别让这小贱人跑了!他那不要脸皮的主子正在殿里缠着殿下,更是将我打杀出来!”
  银夜掏出香帕擤着鼻涕,哭得花容失色,眼眶红肿:“兄弟们!若是叫他主仆两个进了殿,与我们一起伺候殿下,你们不妨想想,凭他那好相貌好身段……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献虞就算神力非凡,可也招架不住这么多面首的磋磨。
  他发髻散乱,满脸通红,拼命扭开身子,板起脸训斥道:“你们这些男妖简直放肆!我乃三十六天陵渊祖神座下献虞神君!尔等不得无礼!”
  几个按住他的面首闻言缩了缩手,献虞以为他们心中畏惧,遂扯平衣襟正欲站起来。
  不料他将抬起一只胳膊,几个面首更是翘起屁股,风情万种狠狠坐到他背上。
  献虞被压得口吐白沫。
  男宠们相互张望片刻,继而又不约而同吃吃娇笑起来:“啊呀~献虞神君这般说~奴家好怕呀~”
  银夜拈起丝帕一角上前抬起他下巴,丝帕上的浓香熏得献虞胃里翻江倒海,他对着眼神呆滞的献虞啐道:“神仙有你这么闲么?你说你是神君,说那野男人是陵渊,莫非是傻子不成?陵渊一百多万年不曾出过三十六天,又厌恶我们魔界,怎会亲自前来?爷今个告诉你,爷还是陵渊座下那只离朱坐骑呢!”
  一群面首打打闹闹笑成一团。
  相比这些成日吃香喝辣,好酒好肉供养着的面首,谢嫣更为同情眼下正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的献虞。
  当初在玄霄殿多亏他的照拂,谢嫣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不会眼睁睁看他白白受这些娘娘腔的折磨。
  她认不出谁是谁,高高扬起鞭子,对着面首堆里胡乱一抽,喝道:“不得无礼,此乃三十六天献虞神君!”
  那几个坐在献虞背上的面首霎时僵住,献虞艰难无比从他们衣摆底下爬出来。
  其中一个姿态最是妖娆,披着银红披帛的男宠,小心翼翼粘过来问谢嫣:“殿下……他真是……”
  谢嫣戳着他伸过来的脸,不耐烦地与他空出些许距离:“真的,比本尊的尊位还真。”
  银夜吓得捧脸失声尖叫。
  “天呐!里面那个穿了白衣披着头发男人,莫非是陵……神上?”
  谢嫣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银夜:“!”那他方才说的这些混账话岂不是……
  谢嫣懒得管这些脑子里,只装着双修和争宠两件事的男宠,每每看他们一眼,她都要为此折寿十年。
  献虞满脸俱是受辱神态,他默不作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擦着脸上污垢,仿佛只有将面首触碰之处擦下一层皮,他才能甘心。
  谢嫣清清嗓子,对他拱手谢道:“神君这么多年的照拂之情,本尊一直铭记在心。今日叫神君受辱的面首,本尊定会狠狠惩处,若神上与神君无事,将江砚那凡人交给魔界,魔界与神界便是两清,本尊和父尊往后再不会擅闯三十六天。”
  献虞尚在气头上,他捂着脸上伤口,脱口而出:“烦请殿下记着今日的承诺!莫再缠着我们神上不放!”
  谢嫣哼了哼,眼下的境况可是陵渊缠着她,非要来魔界叨扰。陵渊妄想靠三言两语将她哄回去,谢嫣又不是傻的,哪能随随便便这么便宜他!
  任务进度已达95%,等她脱离世界,谁会哭鼻子还不一定呢!
  谢嫣丢下满殿面首和兀自赌气的献虞,独自朝着屠修寝殿走去。
  陵渊坐在她矮榻上沉思良久,殿中依稀飘荡着小凤凰清幽体香,他挨着她坐过的小榻,倒也不觉得难过。
  外头的动静慢慢消停,陵渊绕过屏风隐起身形,待他步出曼陀罗殿,献虞正抱膝蹲在墙角等他。
  献虞今日情绪有些低落,他摊开两手自责道:“献虞辜负神上的期许,三言两语将嫣翎殿下气出了曼陀罗殿。”
  陵渊指着他脸上血印子清清冷冷道:“疼不疼?”
  神上早已修成不坏之身,已经忘却**之痛,就算他说疼,神上也体会不出是什么感觉,献虞摇了摇头:“不疼。”
  “她不肯原谅我,你可有什么法子?”
  献虞极少见到神上一脸认真思索一个问题,虽然这问题还是关于情爱的,但从无情无欲的神上口中而出,总算带了点烟火气。
  献虞蹲在他腿边,硬着头皮考虑半天,也没领悟个所以然出来。三十六天里全是男人,他没喜欢过谁,便也不通风月,也难以指点神上什么。
  他半信半疑:“神上对嫣翎殿下说了些什么?”
  陵渊正气凛然:“江氏子是三十六天给魔界的聘礼。”
  “等等,神上!”献虞按掌叫停,“您就直接对嫣翎殿下说了这些?”
  陵渊淡淡俯视他不言不语。
  献虞快要笑出声,他所幸去过凡界几次,就是那渺小卑微的凡人,若有嫁娶大事,必然也会慎重以待。
  问名、纳彩等等均会做了个全套,魔界又是喜好奢靡的地方,下聘就送个罪人过去,您究竟是执意娶别人家女儿,还是打着羞辱屠修的算盘去的。
  “神上迎神后入三十六天,乃是六界大事,少不得昭告六界众生,普天同庆。可神上这番话却是私下对殿下说的,显得忒名不正言不顺。姑娘家的脸皮都有些薄,若您当着诸人面前求娶她,她就是赌气不愿嫁,魔尊也会逼着她嫁。再者,一百多年前那桩旧事还没了结,神上若不向殿下规规矩矩认个错,殿下估摸着死活也不肯认。”
  陵渊敲着墙壁默然忖度。
  他情窦未开时,不懂俗世儿女情长,将燕月对他的爱慕当做是辱没天规的妄念,枉顾她临死前茫然不解的眼神,亲手诛灭她元神。
  他当时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如今对她动了情,再回过头看去,那件事始终是横贯在他们之间的一道疤痕。
  他不亲自替她上药疗伤,那疤痕就一直无法愈合。
  他当着十洲诸位神仙的面,将她劈落泗水,本就是极大的羞辱。他认为只要两情相悦,便足以长相厮守,可他并未替她的处境着想过,如今竟还私相娶她入三十六天。心狠手辣、无名无分这对她已是极尽残忍。
  嫣翎方才对他说的那番话,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漏,献虞被那些面首折辱的火气不免也全部消退。
  他咳了声,大胆唤了声“神上”。
  见神上回望过来,献虞鼓足勇气从怀里掏出几本图册:“那个叫银夜的面首说的话不无道理,神上千万年来都是孤身一人,与双修一事上必然有些力不从心……这是那银夜为了谢罪,送给神上做赔礼的图册,神上要不要参谋参谋……也好叫嫣翎殿下一颗心拴在神上身上,今后也不会移情别恋另慕他人……”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羞得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做神的人大抵有非同一般的忍耐力,神上瞧了瞧他,从容自若地从他颤抖双手中取过图册。
  神上挑眉翻了翻,面色不改收进衣袖,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甚好。”
  从谢嫣将陵渊劝出魔界的半月里,他那边再没什么动静。
  谢嫣尽管心中失落,但顾念自己不日就要脱离世界,也不再关心这些杂事。
  屠修这半月里倒是养好身子,再度恢复从前那般纵.情声色的糜烂日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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