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依：“……真的？”
图南点头：“真的。”
陆时依：“……”
图南平日里从来都是一身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就一副大公司精英的样子，结果居然还有个导游证？
陆时依印象里，导游都是那种穿着颜色鲜亮的背心，头上戴着帽子，一手喇叭一手小旗子，带着大家在景点里穿梭的形象。
……这好像和图南的差距有点大。
图南道：“闲着也是闲着，就顺手考了一个，不过考到之后就没用到过了，这回算是用上了。”
陆压哼了一声：“你就算是用上也肯定是个黑心导游。”
图南也不反驳他：“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今天我开车。”
今天图南也换掉了平日里西装衬衫的打扮，穿了一身相当休闲的衣服，陆时依觉得挺帅气的。
……当然，按照陆压的说法，雄性鸟类在打扮自己方面向来很有一手。
事实就是，陆压在折腾了一通之后把自己搞的更加帅气的样子。
陆时依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种场面让她的压力有点大。
……她真的只是随便找了一件运动服换上而已啊QAQ
好在不管陆时依心里是不是嫌弃自己，图南和陆压都是不嫌弃她的。
陆时依倒是想要把啸天也给带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才刚说这话，啸天立马呜咽一声，缩着脑袋躲到桌子底下不愿意出来了。
无论陆时依怎么劝说，啸天都坚定的要留在家里，这让陆时依不得不放弃带他一起出门的打算。
陆压和图南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上了车之后，陆压非要拉着陆时依和他一起坐在后排，让图南独自在前头开车。
这种小孩子的做法也没人和他计较了。
陆时依倒是很期待出去玩，图南却在这时候问道：“依依早上在想什么？我见你是很在意的样子。”
陆时依哦了一声：“那个呀，我当时在想有个问题要不要问。”
图南便说道：“你有想知道的问题都可以问，家长就是负责解答你的问题的么，何况你是自己在外头长了十来年，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陆压敲了敲车窗玻璃：“家长只有我一个，你不要瞎凑合。”
图南也不说话，只问道：“依依想什么问题呢？”
陆时依就把自己昨天在管理局遇到白雨琼的事情说了：“我原本没想过会是什么很严重的大事，但是封殊那样说，我就会更在意了。”
图南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你说的那位白雨琼同学……她是妖？”
陆时依点头：“是妖，应该是植物妖。”
图南道：“那确实不大好直接去问他，有些生活在人类社会的植物妖是会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陆时依就问：“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呀？”
怎么觉得神神秘秘的？
图南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陆压，见他没什么表示，这才继续说道：“是这样，依依学过植物的相关科学知识吧？”
陆时依点头。
图南道：“这就是了，那你应该知道，植物和人类不一样，人类的性别是分雌性和雄性的，且两性各有特征，各不相同，但植物不一样，虽然并不是所有，但确实，大部分植物是……雌雄同体的，用人类的说法，既是男性也是女性。”
陆时依眨眨眼：“所以……”
图南道：“所以植物妖的话，他们在化成人形的时候，因为人类是有明确性别划分的，他们便也不得不选择一个作为自己的人形样貌，但你也得知道，种族天性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他们有些时候会在两种性别之间切换。”
陆时依：“……？？？”
图南轻咳了一声说道：“如果以人类的性别来划分，他们是在变化性别的，但从他们本种族来说，其实相当稳定，一直没变。”
陆时依一脸恍惚：“所以，对于那些植物妖同学来说，有可能他们今年是女性，明年就是男性？”
图南道：“这是身体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当然了，因为是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人类是比较介意这个问题的……虽然很多妖不太能理解，但毕竟入乡随俗求同存异嘛，管理局就有规定，这种情况的妖在变化人类社会定义中的性别的时候，需要去管理局备案的，这样在外头使用一些公共设施的时候不容易产生误会，当然，如果产生了误会且没有在管理局备案的话，那也是会有治安处罚的。”
陆时依：“……”
这么一说做个妖好难哦。
不过……
“这是现代才有的事情吗？”陆时依好奇的问：“那以前呢？上古时期没有管理局的话要怎么办？”
图南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会儿大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
陆时依瞪大眼睛。
图南不得不又补充了一句：“是这样的，若是修成大道，无论是重塑肉身还是变换形貌，不过都是小事罢了，性别样貌都能变，自然也不必在意，其实性别这种东西，一般除了结为伴侣的时候，其他时候也没什么重要。”
至于说结为伴侣时候的性别么……
对于修为高深的人来说，那自然是你喜欢的性别我都有呀。
这话图南没说出来，总觉得这种事情也得循序渐进慢慢教比较好，一次说太多孩子接受不来怎么办。
但陆时依已经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上古时期的大佬们……想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呀。
图南就转移话题说道：“外貌都是可以改变的，你以为陆压现在的样子和他当年是一样的么？”
陆时依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特别符合现代审美，看起来特别帅气的陆压：“难道哥哥不是这个样子嘛？”
她已经开始惊慌起来了：“难道哥哥还可能是姐姐？”
陆压一手拍在她脑袋上：“乱想什么呢，我可没变过性别，金乌是有明确性别的。”
陆时依哦了一声，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她又问道：“不过哥哥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吗？”
她以为陆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
陆压就笑眯眯的问：“依依想不想看当年封神之战的时候我长得什么样子？”
陆时依惊讶：“还可以再变回去吗？”
“一个小法术的事儿嘛，简单的很！”
“那我要看！”陆时依特别好奇：“哥哥以前是什么样子呀？”
然后下一刻，她眼前高大帅气的陆压不见了，出现的是一个穿着道袍，身材矮小的道人，脸有点大，鼻子有点塌，皮肤有点黑，笑起来还有点猥琐……
陆时依：“……哥你还是变回来吧。”
说好的雄性鸟类很在意形象呢，你这个样子不管在哪个时代的审美里头都不可能算是好看吧！
陆压也不在意，变回来之后说道：“我当年心情不太好，就随便弄了个样子嘛，心情不好的时候，哪顾得上打扮自己呢。”
这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陆时依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的，至少从陆压和图南那里听来的故事都挺有趣的。
因此陆时依便问道：“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妖不就没有什么确定的样貌了吗？”
陆压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需要非常高深的修为才行，现代已经很少见到有这种本事的妖了，现代的妖就算是变个样子，也不过是用了变化的法术而已，遇到修为高深的，一眼就能看穿，因为并不是真正改变他们人形时候的样貌。”
陆时依点点头：“那上古时期有人能够做到的话，岂不就多了很多苦恼？”
陆压哈的笑出来：“依依想什么呢，我们是妖啊，就算是要看样貌，也是在意本体的样貌嘛，这个又不好随便改的。”
“好好地妖族，干什么那么在意人类的审美？”
陆时依：“……”
这话好有道理哦。
图南则补充道：“虽然对于大能者来说，改变样貌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一般不会随便改来改去，便是通天教主……从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是那幅样子了。”
陆时依想想通天那张英俊漂亮的脸就问：“那老师在上古时期长得算好看吗？”
图南想了想：“算还行吧，那会儿大家觉得元始更加好看一点。”
陆时依觉得从上古时期到现代社会，人们的审美还是发生了一些改变的，至少她就觉得通天更好看。
他们要去的河西村距离市区不算很远，陆时依一路听着图南和陆压的小故事，只觉得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
进入河西村的范围，图南便说道：“这村子和以前比起来确实变了不少了。”
河西村里头的房子都显得很新，而且各家的样式也没有差很多，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楼，前头带一个院子，屋顶和墙壁都是统一的颜色，应该是近几年政府新规划建设的。
房屋周围有种植树木，也划了小块的地，陆时依看着大小觉得原本应该是想要种花用来搞绿化的，不过目前这些地上多数都被村民种上了菜或是果树一类。
整个村子的房子错落在一条穿过村子的水泥路两边。
总体来说，没了城市的高楼大厦，乡村的小楼与绿树看得人十分舒心。
图南就在感慨：“我当年来的时候这村子还很穷呢，房子都是自家建的土房，也没有水泥路，我记得当时村里只有一条黄土路，其中有一段铺了点碎石子，其他地方就只是土，晴天灰尘大，雨天又是一片烂泥，很不好走。”
陆时依看着眼前整齐漂亮的村庄小楼和干净平坦的水泥路，有点想象不出来当年的河西村是个什么样子。
一路上，图南时不时就指着某个地方对陆时依说，那里曾经有一口水井，那里以前是一块荒地，那里被村民堆了不少垃圾之类的。
在图南的描述里，以前的河西村真的是又穷又破还很脏乱，现在已经全变了样子了。
陆时依忍不住好奇：“图南你上回来是什么时候呀？听起来变化好大呀。”
图南想了想：“……应该没有很久，也就是解放前的事儿吧。”
陆时依：“……”
你等等！
“……解放前？”
这叫没多久？！
图南一脸的理所当然：“你知道的，我们妖的时间概念和人的不大一样。”
陆时依：“……”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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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难道还能治病？
之前头疼，还晕，写完这一章虽然还是有点晕，但总觉得没那么疼了
神奇
……我再去写一点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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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大概是‘解放前’这个时间跨度实在太大了, 陆时依都不好再叫图南继续讲了。
总觉得说起来有哪里怪怪的。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陆压说的地址。
大概是真的十分感激陆压, 他们到的时候早早就有好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了, 陆时依几人才刚一下车，他们就迎上来：“是陆老师吧？哎呀, 我们可把您给盼来了！”
一边说一边引陆压向内走：“陆老师您可不知道，我们全村人都感谢您呢！”
这话让陆压都有些惊讶了：“全村？”
目前整个河西村，在陆压的感知里头，就只有一只妖, 村里的其他人应该都不是妖。
陆压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他不认为如果还要其他妖的话能够瞒过他的感知。
话又说回来，能够让他无法察觉，这妖的实力也得十分厉害了吧？
封神之战过后人间可就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妖了。
但不容陆压思考更多, 陆时依就突然啊了一声：“林森？！你怎么在这里？”
领着他们进来的，自称小杨的杨技术员闻言有些惊讶道：“小姑娘你们认识的？”
陆时依点头：“我跟他是同学。”
说起来自从上次和莫思扬的打架事件过后陆时依就没怎么见过林森了……当然，以山海中学的教学楼设计来说，不同班级想要随便遇上也确实挺难的。
林森见到陆时依也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这里啦？难道他们要我来还不够，还让你来？”
他看起来有点苦恼的样子：“都已经叫你来了，还要我干什么啊，让我来丢人么。”
陆时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和哥哥来这里玩的, 你是有事情的吗？”
林森点点头, 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最近他们说这村子附近有人非法捕鸟, 数量还不少, 有村民跟林业部门反应了, 只是还没抓到人，林业部门那边就通过关系联系到我了，刚好我也想赚点零花钱什么的嘛，就过来了。”
他说完又看了眼陆压：“这是你哥哥？”
陆时依道：“我哥哥很厉害的，他说村里有人感激他，特意请他来玩的！”
林森想了想，实在没想出河西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上古凶兽特意来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