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玩刚是故意的,她当然知道周钦时不会喜欢她,她就是故意这样说, 周钦时这么孤傲的人, 若是知道自己这样怀疑他, 他哪里会受得了,而他受不了,那就很可能达成她的目的。
陈玩也拍了拍手,故意不屑道:“你做这些事,怎么可能不让我想歪, 我觉得我这样推测也是没错的, 你有本事以后不再干涉我做这些事,不要给我乱想的机会。”
周钦时又回复了平日冷漠,他微讽刺的看她, 话语轻慢带着嘲弄,“你放心,既然你这么抗拒我的好意,我又何必操这个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更冷的笑了笑,又接着道,“陈玩,如你所愿,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你想去卖。”
“你!”这混蛋有时候说话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不,他这根本就是越来越变态才对。
不过陈玩也不甘落下风,她撩头发风情的笑了,“好啊,周钦时,你最好记着自己说的话,卖又怎么样?至少我卖给谁,也不会卖给你!”
周钦时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但语气却愈加的寒,“……是吗?那当年,是谁勾引我的?又是谁给我下药?看来你还挺贵人多忘事。”
陈玩被噎了噎,这是她当年的一大败笔,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混蛋看来还记得挺清楚。
当年不管她怎么想方设法的欺负羞辱他,因为有陈厚山对他们的“爱护”,她始终没能把周钦时母子赶出陈家。
后来陈玩实在没办法,她才会想了这么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那就是——故意在陈厚山面前不再对付周钦时,假意接纳他,然后蓄意勾引,再找机会给他下药,在某个陈厚山回家的绝好时机,营造一出周钦时“兽性大发”强她的戏码,陈玩不信,陈厚山见了这情况,还能一点也不顾她这女儿,还把这样的人留在陈家。
她那会儿也是穷尽了毕生演技,才从欺辱周钦时逐渐“自然的”转变为讨好他,再到后来循序渐进的勾引他。
因为有之前骗他的前科之鉴,周钦时这混蛋本来一直不上钩,后来还是她各种软磨硬泡,坚持不懈,锲而不舍,才从送宵夜陪夜读,慢慢让当年寒杉冷松一样高傲的周钦时放下了戒备。
本来一切都按她计划顺利进行着,在陈玩20岁生日前一天,陈厚山下午谈好项目会回家,陈玩估摸着时间,借着给周钦时送下午茶的机会,给他下了点催情的药。
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所以在那天下午,当事情彻底败露失败后,陈玩看着周钦时腿上插着的黑色签字笔,又见他不复平日被她缠着时那种放任又无奈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淡与嘲讽,而这混蛋当时见她看过来,面上甚至还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
陈玩那时才知道,周钦时这混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他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跟她演这么久的戏。
当时陈玩见他把药吃了下去,估摸着发作时间将他推倒在床上,周钦时就这么半撑起身体,看着陈玩,狭长漂亮的双眼好像微眯了起来。
陈玩撩拨了他几下,可是周钦时当时这演技也是真好,他端得硬是不动如山,陈玩没办法,想到陈厚山马上就要到家了,便只能下了狠心,更加凑近他,然后身娇体软的俯身紧贴着抱了抱他。
陈玩当时好像感觉到了他身体上渐渐上升的热度,周钦时那会儿,自己好像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任凭他身体反应如何,他就是不动手,只是在陈玩头顶好像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声音有点不自然的沙哑,“陈玩,你给我下药?”
陈玩当时因为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打算,所以只是表现出是觉得时机到了,想跟他亲近才特意这么做,所以当时她只是随意道,“只是为了助兴而已,放心,不伤身体,怎么,你怕?”
周钦时只是依然微仰头看着她,他似是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亦或是真的好奇,好奇她怎么会突然想这样,“陈玩,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玩当时俯身凑近他耳边,香甜的气息几乎近在咫尺,她压低声音一手还在他胸前画圈,故意一字一顿的引诱,“周—钦—时,你想不想,上我?”
陈玩说完,就想起身,结果她腰上却突然伸过来了一只手,那手压着她的腰,周钦时一贯清明的目光好像终于起了些变化,他按着她,似是在探究,却又像是认为她这又是故意招惹人来玩的把戏,接着便松了手,“陈玩,这游戏可不好玩。”
陈玩看他那样,有点怀疑那药是不是假的,不然就是在这种催化剂下,也是她太没有魅力了?
想到马上就可以实现她铲除敌人的宏伟目标,为了再添把火,陈玩将头发撩到耳后,经过一番心里建设后,她应了句,“我可没开玩笑……”在周钦时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突然低头,吻上了他的嘴角。
后来,如陈玩的愿,周钦时终于还是没把持得住,把她压在了身下,她们俩的位置换了个个,周钦时一只手正好抚上了陈玩的腰,清隽的脸上开始有了不正常的薄晕,额际好像也冒出了汗。
陈玩想这下差不多了,她心下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在听见陈厚山熟悉的,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时,陈玩搂着周钦时脖子,把衣服也故意扯开了一点,然后总算戏精一样嚷嚷着,把陈厚山引了过来,正好看见陈玩当时“惊慌失措,一副惊恐不已的”瑟缩在周钦时身下的样子。
陈玩本以为这下陈厚山一定会大发雷霆,一个劲的在她面前忏悔自己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差点给她造成难以磨灭的阴影,接下来周钦时也一定会被赶出去,而她母亲也没脸再待在陈家。
陈玩觉得剧本怎么都该是这样走的,所以这之后的失败,她真是始料未及得差点无法接受。
陈玩演着戏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陈厚山爆发,她有些纳闷,结果在她看见周钦时艰难起身后,右腿上狠狠插进去了好几厘米的笔尖,腿上的灰色休闲裤被血染红了些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这混蛋摆了一道。
也就是这样,最后陈玩事迹败漏,功亏一篑,把陈厚山气了个够呛的人反而成了她,陈厚山对她更是失望透顶,这后来,看着她就更没好脸色。
陈玩也就是从这次起,才会忍不住之后再使了个更偏激的手段对付周钦时,也就是那次手段,陈玩觉得周钦时应该才恨她得不得了,因为那次陈玩看他盯着她的眼神,以及咬牙切齿叫她名字的样子,他觉得他当时可能是真想掐死她。
陈玩想到当年被他摆了一道的事现在还很不甘心,而且她更听不得周钦时这混蛋这会儿还拿这件事来故意消遣她,她按捺不住火气,也讽刺回去,“周钦时,你少提当年,至少现在——你也想得美。”
周钦时听她这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有点似笑非笑的淡漠。
紧接着在陈玩还未说话前,他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走出了内室,出门前背对着她说了句:“记得按时还钱。”
陈玩把一个枕头给他扔了过去,却没砸到人,这个王八蛋!!
周钦时走到办公桌前,把杨泽叫了进来,杨泽见他肩头突然出现的似乎有点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犹疑的说了句,“周总,您这……”
周钦时看他目光在他肩上,他转头看了眼,半晌才无所谓道,“没事,不注意被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给咬了。”
“……我叫人给您处理一下吧?”杨泽想了想,猫咬人可不是这样的,他不自主看了眼侧边微开着的玻璃门。
“不用了,办公室里有急救箱,我自己可以处理。”
陈玩收拾好自己刚因为动手弄乱的衣服,准备走出去时,就听见周钦时说她是没教养的野猫,她气的牙痒,但一想到自己今天怎么也让这混蛋见了血,她就又稍稍满意了点。
陈玩还没出门,却没想周钦时又进来了,而且直接了当的开始解扣子,陈玩看他那样,还没想好怎么开骂,周钦时却手搭在领上,好像有些不耐的赶她,“怎么,不懂得敲门,也不懂得非礼勿视?”
“你!周钦时你要点脸,你以为谁稀罕看你?!”
陈玩转头,大力的关门,弄得办公室一阵刺耳的响,这混蛋现在真是越来越嘚瑟气人了,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与这混蛋有关,并且还留有他强烈气息的屋内。
周钦时听着好像依然有些气急败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继续开始解扣子,然后再看了眼自己肩上伤口的地方那一圈深深的齿印。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声明,女主不是特保守型小可爱,当然对别人她也不会乱来,所以还是只有男主才有这种‘好’福气【斜眼】
女主当年是真的混,但她也是真的心里苦,慢慢展开就知道了
啊,好想让你们看看第一次强吻,不过没办法,得按剧情慢慢来【斜眼】【斜眼】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陈爱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新工作
走出集团大厦, 陈玩突然有点迷茫,现在她明白了周钦时真正的目的是想玩弄对付她, 但她也更清楚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她发现她几乎没办法做出任何有力的反击。
颓丧了一会儿,陈玩拍了拍自己的脸, 强自打起精神,现在还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今天她这么演一场,凭周钦时那高傲的性子, 一时半会儿, 他应该也不会再用之前那种手段干涉她的工作。
这样,现在她就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想办法查清当年的事, 找到可能的证据并且同时保证陈厚山的安全, 再伺机把陈氏和陈家夺回来, 或者即使夺不回来,把周钦时送进去也行。
这第二条路就是若查不到任何证据,至少也要把协议摆平,重点还是得把陈厚山从周钦时这混蛋手里弄出来。
而不管哪条路陈玩发现,现在她最需要的还是钱。
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 若她实在无法与周钦时抗衡, 至少她还可以找机会带陈厚山离开,但现在因为有协议在,她根本跑不了, 陈玩发现她这会儿几乎是进退维谷,被周钦时这混蛋给牢牢套住了。
想到未来的路,陈玩就有些想发疯,为了避免这种情绪,她告诉自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办法挣钱,尤其是在这种周钦时应该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一定特别得意自己现在被他逼到了这种地步。
陈玩拉着叶淼回武馆跟师弟师妹们切磋发泄一通,睡一晚,第二天也差不多又满血复活了。
现在她除了每日发一个跳舞的直播视频积累粉丝外,其余时间还是去片场当武替和龙套。
但最近她也准备去面试一个新工作,SUHE BEE老板在她几天前打电话向他问真相时,介绍了一个新工作给她,是在一个俱乐部里,他和那地方管理人事的经理有些交情,而且他看陈玩的条件也确实十分合适,便让她考虑考虑去那里做事。
老板给她详细介绍了一下俱乐部的情况,其实也就是邯城的某些个顶级富豪们,建立的专属于他们这些上流有钱人士的社交圈子。
在这里时常会有一些宴会,展览、拍卖、品鉴会,时尚服装走秀等活动,参加的都是些富豪及上层名流。
要成为这里的会员不仅有身家要求,连基本素质、道德水准、社会风评等都会有专人评判,以上标准全部合格才能被接纳成为这里的会员。
各行各业人士为了自身更好的发展,都会建立共同的圈子,而这里,就是邯城富豪阶级的顶级社交圈。
在这里大家资源共享,因为利益而在某些地方互相帮持,俱乐部发展到现在,服务已经比较完善,只要会员有需求,俱乐部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
在这里可能通过其他会员的关系,你可以见到你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人,也可能去你以往根本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这个圈子,是其他还未能进入的富豪们最趋之若鹜的地方。
有各种社交宴会,有成功人士,自然就少不得美人陪衬,所以也就需要陈玩这种漂亮女人去做个名副其实的花瓶。
当然除了当花瓶,她偶尔还可以做做各种展会的礼仪小姐。
若是宴会,她只需安静当个花瓶,她们一般不能主动与客人聊天,但如果是客人主动搭讪,那还是要交际回应的。
很多时候有些模特或小明星,也会在某些重要场合来挣点快钱,当然更多的可能是想找机会攀个富豪。
这里工资比较可观,而且一般还有小费,能进入这里的富豪出手也大都是比较阔绰的,所以收入估摸着应该会挺不错。
陈玩了解情况后毫不犹豫就去面试了,面试地方在邯城海港边的一座山上,整个会所包了这整座山,有好些栋别墅,陈玩第一次发现还有这种地方,不过她觉得如果陈氏地产还在,陈厚山这种暴发户的气质,估计也是成不了会员的。
陈玩面试的时候,她看面试官对她的条件还挺满意,但他们也很严格,事先就把面试者的基本资料都查了,面试官看了她资料,再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很快就通知她被录用了。
这工作对陈玩来说还有一个比较满意的地方就是,大部分时间比较自由,宴会展览这些活动又不是每天都有,只要需要人手的时候她才去,其他时间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这样她也就可以在避免时间冲突的情况下,继续做其他工作。
陈玩在这里已经工作过一次,是为某个富豪私人收藏的珠宝展做礼仪小姐,但结束时间有些晚,到了晚上11点,她才能回家。
现在她正在山脚下的大马路边打车,这地方依山傍水,并没在邯城的繁华地带,所以这时候,车不怎么好打。
陈玩站路边上等车,有点百无聊赖。
公路上不时有汽车开过,速度很快,陈玩看四周只几盏晦暗的路灯,身后一片绿意皆隐在暗处。
但在她前方,宽阔的马路对面却有些临江的低矮建筑,每一幢建筑都零星亮着一两扇窗。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射来,陈玩抬手遮了遮眼,就见她左侧两三米处,“刹”的一声停下了一辆粗犷机车,机车后座上是个穿着紧身黑衣,亮片短裤的年轻女孩,短发齐肩,女孩面上妆容精致,陈玩只见她下了车,然后亲密的与机车上的男孩儿吻别。
道别后,机车很快启动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而那女孩还站着,接着打了个电话。
因为周遭实在比较安静,陈玩也听清了她话里内容,原来是在约另外几个小男生去酒吧蹦迪,陈玩看她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自主想,自己当初浪荡的时候难道跟她是一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