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力扩充演习时之政府开放了四个演练场,需要刀剑的练度依次提高,战扩前期和中期宁宁都不打算让本丸这些刀剑去最后一个演练场,练度跟不上,反复修刀她自己的灵力也支撑不了。到战扩后期看练度能不能上去再说,现在的重点是前三个战场。
出阵的队伍,宁宁早在昨天就已经确定。
第一只队伍,由加州清光领队,去最初级的战场,除了山姥切国广之外,其他都是本丸里还没有上阵过的刀剑。
当宁宁从刀装室出来,转到时间转换器旁边的时候,加州清光那只小队已经整装待发了。
红眼的打刀少年看到宁宁就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露出让人觉得元气满满的笑容,他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本体刀,刀柄上挂着宁宁上次送他的四魂之玉的御守。
虽然其他几振刀也是引人瞩目的存在,但宁宁一眼就看到了加州清光的笑容,连带着还有刀柄上的御守。
想到对方收到礼物时那种惊喜的表情,宁宁立刻就回了他一个笑容,每次看到这振刀,她都觉得实在太甜了。
接下来是太刀江雪左文字,身披袈裟的太刀神态是带着些哀伤的庄严,一手持刀,一手五指并拢放在胸前,左手屠刀,右手成佛,极度的反差。
作为即将出阵的刀,在宁宁给他刀装的时候,他满脸忍耐和悲伤,“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这让宁宁的动作都顿了下,是说,她真的没有要对他做什么吧?这样的说法和态度让她有种奇怪的怀疑感啊。
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扔出去,宁宁看向站在自己兄长旁边的宗三左文字,瞬间的她对视之后,宗三左文字微微垂眸,“我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一直都是作为装饰品存在的。”和自家兄长如出一辙的丧,但是却并不像真的不想出阵的样子。
宁宁有些强硬的直接把刀装塞到宗三左文字手里,“带好,不会有事的,多去几次就习惯了。”
然后是打刀大俱利伽罗,这位英挺帅气的付丧神直接瞥了宁宁一眼,并不太像其他刀剑对审神者有表面的尊敬感,狭长上挑的金色眼眸,带着三分冷,有种犀利的美,“虽然没打算和你们混熟,不过你要给我的话,我就不客气的用了。”
宁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在社会上混过的人,难道还会因为一句话而恼怒或者其他吗?
山姥切国广上次出阵的刀装碎了一个,宁宁给他换上新的,他拉低被单,仍旧把那张好看的脸埋在兜帽里让宁宁看不清楚,声音比哪一次都轻,“是你说的,我才听的。”
比起大俱利伽罗的冷淡,这才真是别扭到有些可爱了。
于是宁宁的脚步顿住了,她微微翘起嘴角,“那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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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金句系统,宁宁童鞋本身也是战斗力超群的人,想想之前可怜的青江吧,23333
还有童靴问宁宁是不是日本人,嗯,你们都不看第一章 的吗?
第29章
大概完全没想到宁宁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是在自己被单下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刃,却蓦地抬起头来,翡翠色的眸子溢满了惊讶。
虽然平时都是那种缩在被单下的样子,但在被逼急之后还是会强烈的反弹下的。
宁宁偏了偏头,嘴角含着笑意,眼底带着戏谑,就差没明晃晃的告诉山姥切国广,我就是在逗你好玩了。
作为国广的杰作,山姥切国广也不是不聪明,就是无法摆脱仿品的阴影罢了,见状还能不明白自家审神者问话的意思,又急又慌又不知所措之下,他使劲低下头拉住自己的兜帽,整个刃都僵硬在那里,宁宁隔着那层脏兮兮的布都能感觉到对方用力抓紧自己被单的样子。
再多说两句的话会不会连刀刃都卷起来了啊?
等下还要出阵,也不能真的逼迫太过,万一真的卷起来自己还要重新去修。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有分寸的审神者笑了笑,也不再逼迫山姥切国广,而是转向所有人,“好了,都准备出阵吧。不过,”她再看一遍整个队伍,“好像还差一个人?”
宁宁正想询问加州清光,就见最后一振大太刀晃着手里的御币不紧不慢的赶来,“消除灾祸,清净身心。”最慢的大太刀的机动值,让人心酸。
“总算来了,”加州清光见宁宁已经等候半天了,忙几步跑过去,几乎是推着石切丸前进,“石切丸先生,快一点啊,要出阵了。”
石切丸根本不是加州清光能推得动,他仍旧是那样的步伐,“啊?要出阵了吗,可是法事还没做完?”
宁宁颇觉得有趣的看着这个小队,除了队长加州清光感觉很是正常外,其他几振刀都……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小队吃枣药丸啊。
真是辛苦你了,清光队长。
当然不管是什么吃枣,还没吃之前,出阵还是要好好出阵的。
所以等全员到齐后,宁宁再次目光扫过六位刀剑男士,“具体情况相信长谷部已经告诉大家了,这次站扩演习第一战场难度不会太大,出阵回来之后如果全员无伤,休息调整一个小时后再次出发,但一天之内最多出阵不超过三次,如果有掉刀装的情况要及时补齐。”她再次重复了下这次站扩的要求,“那么,出阵。”
送走了第一队,第二队是由药研藤四郎率领的短刀小分队,这些只要是夜战就会砍得对面的大太刀跪着叫爸爸的小短刀们,换上出阵服的叽叽喳喳的围着宁宁,有些兴奋的等待出阵。
比起还在观察等待的其他思想更成熟更自我的刀剑们,小短刀们更容易接受宁宁这样半途接手的审神者,只要丁点的善意就回得到巨大的回报。
连宁宁都会觉得这是群让人觉得治愈的小天使们。她不喜欢熊孩子,但是小短刀们这样有分寸又天真活泼的孩子,真的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啊。
当然,就因为喜欢,宁宁也愿意多叮嘱两句,“药研藤四郎,”小短刀们刀装带不了多少,比其他的刀更容易受伤,“中伤以上,哪怕没有完成演练也要立刻回来。”
“我明白的,大将,”虽然是小短刀的样子,但药研藤四郎在宁宁看来,有时候感觉比一期一振还要可靠,声音也不是小短刀的清脆,而是低沉的动听,“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宁宁点点头,“嗯,你自己也是,注意安全。”
第三队是一期一振带领的练度较高,也比较能抗得住的队伍,水色头发的太刀对着宁宁温和的笑着,“主殿,请放心吧,这和带领弟弟们是一样的。”
宁宁的目光依次扫过个子很大的薙刀岩融,大太刀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又看了眼年龄很大的太刀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
然后差点没忍住用敬畏的目光看向一期一振,难为你能说出带领这一群和带领弟弟一样的话了,弟控的世界他们凡人果然不懂。
“第三个战场是现在出阵中难度最大的一个,”一期一振弟控是弟控了点,但是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就担任近侍的合适程度,宁宁觉得本丸除了压切长谷部外,就是一期一振了(她才不是因为一期一振每天给她铺床叠被收拾屋子清洗衣服才这么觉得呢!),“一期一振掌握好演练的进度,出发吧。”
三个出阵的队伍对应不同的战场,最先回来的,当然是演练战场难度最低的一队。
宁宁本来以为按照这个战场的难度,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毕竟按照狐之助的说法,第一个战场本来就是为了练度很低的刀剑们设立的,难度不大敌人也不危险,所以六振刀最多也就是只是轻伤。但回来的时候,结果却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宗三左文字是被江雪左文字扶着回来,伤得不轻,看到宁宁的时候,却露出非常微小的笑容,虽然只有瞬间,却是从未见过的,很漂亮的笑容,就像绽放在春末夏至的花。
宁宁扫一眼金灿灿快要消失在空中的誉字,瞬间明白了什么,这家伙说着什么没实战经验,第一次出阵竟然抢誉,难怪把自己搞得一身伤,能出阵实战就这么开心?
让江雪左文字帮忙把宗三左文字扶到手入室之后,宁宁看了看其他无伤的刀剑,“你们都去吃饭休息吧,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不变,这里交给我来就是了。”
一堆刀剑围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去做好下次出阵的准备,这次战扩的安排可是很紧张的。
把其他刀剑都赶去休息吃饭之后,宁宁轻车熟路的拿出打粉棒,凑到宗三左文字面前,衣衫破碎的刃,在自家审神者近到跟前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遮住胸前的位置。
宁宁沉默了下,她再是社会人也没见识过哪个男人在她靠近的时候做出这种姿势啊,为什么有种她是调戏良家妇女恶霸的感觉。
宁宁抬眸看刃,宗三左文字默默的偏过头不与她对视。
无奈的叹口气,宁宁伸手想拉开左三左文字的手,他这样捂着,她没办法进行手入修复啊,看来今天只能将恶霸演到底了。
左三左文字捂得有些紧,却在和宁宁僵持片刻后放松了下来,任她拉开手,露出让世人疯狂的魔王刻印的真容。
织田信长留在宗三左文字本体上的刻字,体现在人形的付丧神身上,是只黑色的蝶,篆刻在苍白的肌肤上,有种妖异的美感。
怎么办,她真的觉得挺好看的,莫名的有种织田大魔王是个灵魂画手的感觉。
说出来的话,会被眼前的宗三左文字的本体刀捅个对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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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宁宁的视线停驻的时间有些过长,刚转过头去的宗三左文字已经转回头来,看着黑发的审神者张口欲言,“您……”然后只说了一个词,却又停顿了下来。
对方目光流连的地方是在哪里,敏感的付丧神又怎会不知道,那种目不转睛的样子,所以她还是对魔王的刻印有兴趣吗?
一个词,已经足够宁宁回过神来,被社会和金句系统狠狠锻炼过脸皮的人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看向宗三左文字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不会动的。”宗三左文字微微垂下眼睛道,就算心底有所猜测,他也绝对不会是贸然问出口的类型。
之前在给宁宁担任近侍的时候问的那句:您也想要天下吗?不过是付丧神不怎么真心的试探罢了。
是与不是,都是无关紧要答案,宗三左文字在意,却又不那么在意。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回答的是那样的话。
他……并不太相信宁宁的话,自己和天下放在天平的两端不用比较他也知道到底是哪边更重,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说话随心所欲的审神者。
但是听到那样的话之后,是连自己都无法抑制的,总会有些莫名的期望从心底涌上来。
是不是真的会有一任主人,会不因为他是获取天下之剑而想要拥有他?想要作为实战的刀剑被使用,想要挣脱魔王的阴影,然而闭上眼睛,仍旧是魔王盛气凌人的笑容和漫天的火光。
随着自家刀剑付丧神的话,宁宁这才发现她和这振刀之间姿势有多一言难尽。因为受伤的关系,粉色袈裟的刀剑男士本就衣衫不整,之前捂着自己胸口的手还被她握着手腕强迫性的拉开,露出大半的胸膛。哦,对了,她还盯着人家的胸口很有探索欲的使劲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因为蝴蝶的美丽露出赞赏的神色。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目光,她真的很像一个正经的审神者啊!
放开捏在手里显得特别消瘦的手腕,宁宁顺手就举起打粉棒,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假装自己的眼睛从来没有停留在对方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分过,“那么,我开始了。”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看到宁宁这么严肃的样子准备手入,刚还神色淡然的宗三左文字竟然轻笑了声,有些飘忽的声音里是一种不能忽视的淡然,“比起烧毁的那时候,我觉得现在这种程度算不上什么。”
两次被烧毁,又因为特殊的地位,两次被重刃的倾国之刃,这么轻描淡写说话的时候,是从深藏在哀怨外表下的坚韧。
宁宁欣赏这样的坚韧,她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许多,“受再多次伤,又不代表会不疼。”就算是刀剑,有了人形人心之后,也是会有各种感觉的。
顿了顿,“不要说话了,一会儿就好。”一直和她说话容易分心,手入刀剑还是要专心的。
“是。”宗三左文字答应着,微微阖上眼睛,却闭得并不紧,是紧张或是其他,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动。
抛开脑袋里无谓的想法,宁宁开始认真的手入,打粉棒细致的扑过,再使用灵纸,全部修复一新。
满意的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宁宁起身开始收拾手入室里的东西,“好了,你今天就休息吧,下午换其他人出阵。”
虽然付丧神不是人,但这么重的伤,就算已经修复了,也多休息一下比较好吧。况且她现在本丸里没有上阵过的刀剑很多,轮流也不会缺乏战力。
宁宁的话音刚落,刚被修复完好的,有着樱色漂亮卷发的付丧神整理衣衫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再开口的时候,清亮的声音里混入不明显的颤抖,“您,也想将我作为装饰用的刀束之高阁么?”在看过魔王的刻印,明白他被人抢夺的原因之后。
宁宁正在考虑队伍的配置,闻言蓦地回头,仍然跪坐在地上的刃,抬头看她的样子,眉梢眼角极艳极美中带上几分幽怨。
知道刀剑的历史,明白眼前这振刀如此哀怨如此丧的原因,宁宁也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改口道,“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那下午还是和他们一起出阵吧。”
她还是小看了这些刀剑们向往战场的本能了吗?或者说物极必反,这种向往在宗三左文字身上表现得尤其的明显?
听到宁宁的话,宗三左文字眉头舒展开,她眼前的倾国之刃微露的笑容,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烽火戏诸侯一类的词。
宁宁也是摇头,“下次别露出刚才那种表情了。”带着幽怨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她虽然因为自带金句系统是不那么正经的审神者,偶尔自己也会有些坏心眼恶趣味,但还不至于要把刀剑付丧神们欺负到哭吧,再说还是因为这种事。其实作为本丸之主的审神者,对于刀剑要求上战场什么的,还是该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