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度亲密——多梨
时间:2021-01-26 10:24:16

  不过顾维安的安抚手段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在清理完打闹间不小心蹭到被单上的护手霜之后,白栀把晚上的恐怖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脸贴着他的脖颈,香香甜甜地睡了过去。
  次日就是圣诞节,白栀却病了。
  她从床头的红色袜子里得到自己的圣诞礼物——一条漂亮的、栀子花造型的项链。
  白栀哼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顾维安准备礼物。
  似乎有些不太妥。
  她又不知道顾维安那个闷骚的性格喜欢什么,而自己又感冒了。纠结一阵,她约好了一些珠宝商上门,亲自挑选他们带来的珠宝。
  最终,白栀选择了一枚蓝宝石——据闻,这颗蓝宝石曾经被镶嵌在帝国皇冠上。
  珠宝商带了设计师,当场按照她的意愿出了设计草图。白栀想要用这枚蓝宝石镶嵌一枚胸针,顾维安的西装多为深色系,这个颜色很衬他。
  白栀还请了病假。
  刚刚提交申请不久,就收到了好几通同事和下属的电话。
  宁枝巧、盛助理给她打其实都可以理解,其他下属问候她身体状况也都是情理中。
  令白栀意外的是,赵青山也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情况。
  白栀疑惑:“我不在你岂不是更高兴?没有人妨碍你大展宏图了。”
  “你可别取笑我了,”赵青山叹气,“现在你不在,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平时白栀在的时候,赵青山没有意识到什么;现在白栀一请病假,他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不得不说,虽然白栀性格耿直、刚了点,可她处理工作时没有任何问题,尽最大可能地还原公平公正,不会受丝毫外力的干扰。
  赵青山为人圆滑,做事就讲究一个谁也不得罪,大不了踢皮球。现在白栀不在,他处理问题时脑仁都突突的疼,完全不知道是该站哪一方,亦或者各打五十大板草草了事。
  赵青山承认,他没有白栀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君白酒店中,人人都知客房部白经理处事公允。
  即便是被她罚了,也自知理亏,绝不会有其他怨言。
  可赵青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是圆滑派。倘若真罚了某一方,这被罚的人就会嘀咕——
  难道是赵经理看我不顺眼?
  这样半天下来,赵青山的头都快炸了,苦不堪言。
  调侃完赵青山后,白栀冷不丁收到邓崎的短信。
  虽然用词比较官方,可也算是关心了她的身体。
  白栀想了想,给他回复。
  「谢谢邓总关心」
  邓崎没有再回。
  白栀严重怀疑自己的病和昨晚顾维安的长时间胡搞有关系,不然她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感冒了呢?
  她感冒时太阳穴就突突的痛,生理上的不适连带着心情也不好。等到顾维安下班回来后,她还陷在昨晚意志不坚定、竟然被顾维安给迷惑掉的沉思中。
  于是,当顾维安问她晚饭想吃什么的时候,白栀傲慢地回答:“我要如意珍珠白玉粥。”
  “好,”顾维安淡定地告诉旁边的夏雅之,“你让厨师做一份红豆薏仁白米粥——还想吃什么?”
  后面这句话是对白栀说的。
  白栀说:“我要宫廷一品细米面纳米级超薄销魂噬魄雪花绵绵饼。”
  顾维安吩咐夏雅之:“一份圆形薄饼,要软一些。”
  “红宝石烩蓝钻翡翠金银宴。”
  “一份水果蔬菜沙拉,记得放樱桃蓝莓绿提子玉米,淋甜口的沙拉酱。”
  “法式青红双色精品椒烩特级草原精炖小嫩牛。”
  “双椒炒牛肉。”
  ……
  等到白栀报完所有菜单而经过顾维安的准确翻译后。
  夏雅之沉思两秒。
  他以一种怀疑人生的语气仔细、缓慢地问:“先生,您和太太在家里平时都这么沟通吗?”
  ——多么高深莫测的黑话啊!
  ——先生和太太是在玩谍战剧么?两人的生活竟如此水深火热么?
 
 
第23章 声   陪我入眠
  白栀只用三个字就解答了夏雅之的困惑。
  “看心情。”
  她这样说的时候, 有些恼又有些怒地看着顾维安。
  说愤怒怨怼远远谈不上,倒带了一股羞怒,像是被人偷亲过的少女, 而那个偷亲她的人并不令她讨厌。
  夏雅之能在顾维安身边做了这么久的助理,最懂也最擅长的, 就是察言观色。他特别自觉地给这对小情侣让出空间,微笑着说去厨房那边看看。
  白栀也没有闲着,她哒哒哒地去了书房,继续整理自己未完的改革计划。
  她最近几天疯狂补充各种资料和酒店参考, 外加自己先前住过的酒店对比, 最终列出一份改革计划草稿。
  君白酒店是君白集团下推出主要面对高端市场的新品牌,而华贸店是第一家, 如此重要的品牌在孵化阶段却遭遇君白集团的资金链断裂,若非当时有顾维安倾力注资,只怕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开业。
  酒店的选址和基础装修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尤其是客房。众所周知,客房永远是酒店的核心产品,利润产出也最高。无论是隔音效果、床品的舒适程度、房间大小、装饰风格、设施质量,湿度温度等等, 都力图和竞品酒店保持同等水平甚至于做到更高规格。
  最大的问题还出自于员工的管理上。
  君白酒店中,从其他酒店调任来的老员工占据大部分, 而他们对新员工总有些隐形的排挤, 而老员工中的女性数量极少,这也间接导致没有关系的女性员工升职困难。
  白栀想要做的, 就是打破这个僵硬死板的规则,重新拟定新的激励机制。
  她初步拟定的激励机制中,要求客房部全体员工全部参与绩效考核。
  计划让员工们通过自评和监督员评定, 从每日任务、工作质量、仪容、态度等方面综合评分,根据评分再划分等级,不同等级给予不同奖励和荣誉。
  白栀埋头整理着计划书,冷不丁看见修长的手递个红苹果过来。
  她抬头,看见顾维安的脸。
  “平安果,昨晚就该给你的,”顾维安垂眼看她,“祝顾太太平平安安,一生顺遂,万事胜意。”
  白栀说:“好话都被你说尽了,那我就祝顾先生事业顺利马到成功。”
  顾维安笑了:“借你吉言。”
  白栀接过苹果,重重咬了一口。
  甜丝丝的味道很快在舌尖上炸开,余光瞥见顾维安坐在他的书桌前,在看一些资料。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白栀隐约瞥见他所拿的那份档案袋上,有几个墨黑色的英文单词。
  对于经常看英美剧的白栀来说,这几个对普通人而言有些生僻的单词其实再熟悉不过了。
  尸检报告。
  白栀瞳孔急剧收缩,她默默地又咬了口苹果,忍不住想起昨晚郑平离开前的提醒。
  郑平要她“看好老顾”。
  还劝顾维安“不要再以身犯险”。
  白栀细细地咀嚼着苹果,有些奇怪的点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原本顾维安对百合花并不过敏,他曾送过白栀百合,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却不行了,按照夏雅之的描述,百合似乎能够影响到顾维安的生命。
  那天白栀误喝了木村幸子的茶水,顾维安知道人服用那种药物后的准确反应。
  ……
  白栀忍不住想起来,在她和顾维安提分手前的那段时间,顾维安经常性的不回她消息。
  白栀也经常打不通他电话。
  她那时候担心顾维安在纽约遇到什么问题,常常抱着手机不安地等一天,才能等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抱歉,手机忘记拿了。”
  再或者。
  “对不起,手机没电了。”
  ……
  感冒让她脑子疼。
  白栀拿起笔,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把这些奇怪的地方记了下来。
  把纸片小心翼翼地夹进词典中,她一手拿起叮叮咚咚响的手机,一手拿纸巾擦拭鼻尖。
  感冒才刚开始,鼻子很不舒服,白栀力道没个轻重,把鼻子都揉红了。
  盛助理在这时特意发照片过来,告诉白栀,替她拿到圣诞礼物,会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还顺便告诉了白栀,今天的义卖情况。
  白锦宁和林思谨不过圣诞节,因此他们两人并不需要回家陪伴二老。白栀下午看到公司里发到群里的照片。君白昨天开始装饰圣诞树,今日颇受欢迎。酒店里的员工也都拿到了圣诞礼物——一只红色的袜子,里面装着糖果、松鼠抱松果造型的胸针,以及购物卡。
  现如今集团为了形象公关,都会选择做慈善以博取顾客好感。君白也特意办了一个小型的义卖会,就在一楼的阅读厅中。义卖的东西都是由各部门分开采购的,得来的钱全部捐给贫困地区的小学以及初中学生。
  白栀先前定了卖水晶球摆件和木制的小动物玩偶,但赵青山极力否决,选择了一些死亡直男审美的装饰品。
  果不其然,客房部的这些东西基本上无人问津,卖出的份数少的可怜。
  刚刚向盛助理发送完感谢短信,白栀冷不丁地又收到一条消息。
  来自余青玫。
  从那天互相加了微信之后,两个人还没有说过话。
  白栀自认为没什么好和余青玫说的,能聊什么呢?
  两个人的生长轨迹、路程完全不同,就像是两条没有交汇点的直路,唯一的联络就是顾维安。难道白栀要对着她聊酒店里奇怪的客人?还是由余青玫吐槽演艺圈的混乱艰难?
  白栀不明白余青玫为什么加上她,更不明白怎么余青玫会挑在这个时候给她发短信。
  余青玫:「圣诞礼物收到了吗?」
  余青玫:「喜欢吗?」
  白栀:「?」
  白栀:「什么礼物?」
  好端端的,余青玫给她送什么礼物。
  余青玫:「小栀子,你没有看到吗?我可是特意挑选的」
  余青玫:「该不会被老顾给截了吧?」
  余青玫:「好可惜」
  白栀盯着余青玫这三条充满惋惜的消息看了阵,不知道该回什么。
  思考许久后,白栀给她发过去一个笑哭的万能表情。
  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时,无论心情是悲伤快乐还是激动总之发这个表情就对了。
  回复完余青玫之后,白栀猛然站起来,叫:“顾维安!”
  声音又脆又亮。
  “嗯?”
  顾维安没有摘眼镜,他抬头,灯光投落,镜片上流过光芒,看不清他的眼睛:“怎么了?”
  白栀一声不吭,走过去,俯身,只给他看余青玫发来的微信消息。
  暖融融的灯光映照着她半边脸都温暖,她问:“你真拿了?”
  顾维安没承认也没否认:“离她远点。”
  他侧身,白栀宽松的奶油色毛衣领口大,露出半个锁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下方犹如葡萄紫般的痕迹。
  如果现在撩开她的头发,在她后脖颈上,还能找到牙印。现在应该已经发红或变成漂亮的紫色。
  顾维安喉结微动,视线往上移,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还有清亮的眼睛:“她对你没安好心。”
  “她送的什么?”白栀连环发问,“你怎么拿到的?她不是说送给我了吗?东西现在在哪儿?”
  “一束栀子花,一颗钻石,”顾维安一一回答她的问题,“送到家时你还在睡觉,我让人先收着。”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告诉白栀:“以后不要和余青玫私底下有接触,对你来说,她太危险了。”
  白栀呛他:“肯定不会比你更危险了,哼,至少她不会天天想着睡我。”
  顾维安摘下眼镜,折好放在桌子上,他又看到白栀毛衣领下的葡萄紫色痕迹,镇定地提醒:“事实证明,适当释放有助于你的睡眠。”
  白栀一针见血:“但你好像比我还快乐。”
  顾维安笑:“那你想不想也试试更快乐的?”
  “才不要,”白栀义正词严,“你不要骗我了,我看过的小簧文可比你读过的报还要多!”
  “纸上谈兵,”顾维安轻轻笑了一下,抬眼看她,“倒是嘴硬。”
  白栀自己都感觉到神奇。
  婚后她和顾维安的亲密相处,除却新婚夜的艰难不能成行,就是上次顾维安喝醉了酒,不知道他那天受了什么刺激,硬拉着她过去练毛笔字。醉酒后的人果真和平时大不一样,他也只顾着毛笔,压制住白栀的手,让她坐在顾维安怀中练字。
  白栀原本不想写字的,却还是被他强硬地拿领带缚住,委委屈屈地练了半个多小时。
  可昨天还不一样,清醒状态下的顾维安总算做了次人,会亲她的头发,也会抵着耳朵低声叫她名字,从“栀子”到“小栀子妹妹”叫了个遍,一边看她脸越来越红,一边抚摸她因紧张激动而过度绷起的手背,安抚她不自觉凸起的指节。
  如顾维安所说,白栀理论知识一大堆,可也仅限于理论。
  等到实操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
  顾维安花样手段还挺多,挺会玩儿啊他。
  思绪回转,白栀犹自强硬,继而指责:“没有你我也能睡的很好,而且,都怪你,我现在感冒了。”
  说话间,她抽出纸巾,又擦擦通红的鼻尖,刚暴力地揉了两下,顾维安便伸出手,阻止她对自己鼻子的摧残。
  顾维安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那张纸巾,仔细且轻柔地擦了擦:“这么粗暴?瞧你,都快擦掉皮了。”
  白栀被他这突然的安抚给惊到了,愣了两秒钟,她后退两步,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晚该不会对我还有什么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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