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海芋粥
时间:2021-01-29 09:25:48

  小卉大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已经做好了被赵玉儿打骂的准备。可即便赵玉儿要打要骂,小卉还是心一横说出了口。
  赵玉儿从小被娇纵着,许多事情都看不大清醒,可小卉不是,府中的下人捧高踩低惯了,她从前仗着是赵玉儿贴身婢女的身份没少在府中欺负旁人,也见过许多次府中不受宠的姨娘被夫人身边的下人冷嘲热讽时,只得忍气吞声地受着的模样。
  论容貌才情,赵玉儿都比闻樱差了不止一大截,更何况闻樱与太尉还有年少时的情谊在,赵玉儿是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的。
  若是想留在太尉府,只怕要使点手段了。
  可用计留在太尉府,可不就是相当于戏耍了太尉?
  小卉想通这一点,后背不由得一凉,只想赶紧劝下赵玉儿来,叫她安安分分等着老夫人为她谋个好亲事来。
  只不过小卉想象中的打骂并没有落下来,赵玉儿冷哼一声,颇为傲慢地睨了小卉一眼道:“说你脑子不灵光,果然是个蠢的,就这般不知变通?”
  说罢,还怕小卉听不明白似的“好心”解释道:“表哥人中龙凤,京中还有哪个男子能及表哥半分?我嫁人自当要嫁最好的!再说了,我二人是表兄妹,本就比旁人要更亲厚些,我若入太尉府,地位自然与那些上赶着做妾的女子全然不同。”
  小卉听得此话,知晓是劝不动了,只得低下头喏喏应是,应了两声,又抬起头来试探道:“小姐,您这般成竹在胸,可是已有妙计了?”
  闻樱与太尉的感情如何,她们二人全都看在眼里,就在方才,那位闻姑娘还当着下人的面对太尉做了一番可谓是“胆大包天”的举动来。
  更别提前些日子圣上还亲自为二人赐了婚。
  若是直接去向老夫人说起此事表明心意,只怕会被直接回绝。
  若是直接向太尉大人去表明心意,那便更不用说了。
  赵玉儿闻言眼神闪烁几分,含糊其辞道:“我已经有了打算,你莫多问。”
  说罢,似乎又觉小卉是她在太尉府中唯一一个心腹,瞒着她也成不了事,便又道:“我叫你去做什么,你照做便是,等我成了表哥的宠姬,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卉连忙应了。
  赵玉儿与小卉二人一面说话一面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住处。
  老夫人虽瞧出了赵玉儿的歪心思,对她有些不喜,可在吃穿用度上却丝毫未苛刻,就连院中也配了好几个洒扫的仆从,供赵玉儿差遣。
  赵玉儿想着方才一路上逐渐成型地念头,顿时有些按捺不住,随意寻了几个借口将院中的仆从全都支走,又叫小卉将门窗全都闭上,确认不会被人偷瞧见后,这才又使唤小卉将一直搁在墙根处的一个不起眼箱子打开。
  那箱子不过一丈高,看着笨重,里边儿却没装多少东西,小卉将它拖来屋中央,正要打开,却发觉上了锁,顿觉有些奇怪。
  赵玉儿朝小卉挥了挥手,示意她让来,自己又去床榻之上的褥子下摸出一把钥匙,伸手去开锁。
  这箱子一直摆在屋中,小卉也不曾在意过,但眼下见赵玉儿这般神神秘秘,就连钥匙也要藏在日日睡着的床榻之上,顿时好奇心起,忍不住伸着脖子往里看,想瞧瞧里边儿到底装了些什么宝贝。
  待箱子打开,小卉瞧清楚里面的物件儿时,忍不住又有些失望。
  不过是几件女儿家寻常的衣物罢了。
  小卉正要收回目光,又见赵玉儿伸手在里面掏了掏,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布袋来,而后,又翻了翻衣服,从里边儿摸出一本看上去已有许多年头的小册子来。
  小卉瞧着有些眼熟,待瞧清楚那是何物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惊讶道:“小姐,这不是阮姨娘的物件儿吗?”
  赵玉儿颇有些得意地轻哼了一声道:“阮姨娘是个识趣儿的,我来上京前,她主动送了我这么些宝贝,没想到倒还真用上了。”
  “这,这……”是宝贝?
  小卉瞪大了眼,可到底没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阮姨娘原是当地闻名的花魁,去年春日里不知怎的,突然对赵源十分殷勤,不仅哄得赵源服服帖帖,最后更是让赵源为她赎了身,收入府中做了姨娘。
  阮姨娘已不是花儿一般年纪地小姑娘,赵源未必不明白她不过是想借由他手从烟花之地脱身罢了,但阮姨娘生得貌美,又嘴甜会哄人,赵源花了一大笔银子将她赎回来倒也不觉得亏,放在后院中好生宠着。
  且阮姨娘也是个看得明白的,赵源嫡子庶子已有好几个,即便她生了儿子,也不见得能讨上多少好处,还要平白惹得其他人算计,于是安安分分,并不强求。
  赵夫人见她是个懂规矩的,便也不为难她,只是这阮姨娘虽不明着争宠,可赵源还是日日往她房里跑。一开始赵夫人以为是那股新鲜劲儿还没过,便也不大在意,可府中其他人一连被冷落了大半年,大家这才觉出不对味儿来。
  赵玉儿知晓此事,哪里能见赵夫人被一个姨娘比了下去,当既便带着人去了阮姨娘院子里,质问她究竟用了什么妖术让赵源迷得神魂颠倒。
  阮姨娘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个好拿捏的,见赵玉儿不过是一黄毛丫头,既不怕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从枕边抽出几本小册子,翻开来摊在赵玉儿面前,指着上头的画儿说,这便是她的“妖术”。
  赵玉儿顺着阮姨娘所指看了一眼,登时脸红了个透,不敢再多看,一时间也失了气势,只得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可打那以后,阮姨娘的小册子便在赵玉儿脑海中挥之不去,刚好阮姨娘见赵玉儿受赵源疼爱,便想与赵玉儿打好关系,主动开始与赵玉儿套近乎。
  阮姨娘不过比赵玉儿大上七八岁,自是最懂小姑娘家的心思,不多时便将赵玉儿也哄得心花怒放了。
  这次赵玉儿入京前,阮姨娘特地为赵玉儿备了不少东西,不仅翻出了她私藏许久地瓶瓶罐罐,还神神秘秘地递给了她一本小册子。
  阮姨娘说,她小册子前前后后看了那么多,就这一本最管用。
  赵玉儿当时稀里糊涂地全收了下来,待阮姨娘离开后才一一打开看,谁知才翻开一页,面上便红得要滴出血来。
  而那些瓶瓶罐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
  赵玉儿原本不打算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可一想到阮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如今牢固得不像话,思量再三,还是将其藏在衣服中全都带了过来。
  赵玉儿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见其上还被阮姨娘细心地标注了功效,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两下,心中暗道:还好带过来了,这不,就要派上用场了。
  小卉知晓阮姨娘的性子,将那些瓶瓶罐罐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犹豫着劝道:“小姐,将这些用在太尉大人身上,若是太尉大人生了气,只怕咱们担不起啊!”
  赵玉儿一副无所谓地模样,在布袋里挑挑拣拣,拎出一个青玉小罐子来,对小卉道:“瞧见这个没,这可是阮姨娘的宝贝,无色无味,只怕给表哥用了,表哥都想不到他是何时被下的药。”
  见赵玉儿一副势在必得地模样,小卉仍是觉得有些不妥,忐忑道:“可瞧着太尉大人也不是重谷欠的人,小姐……您可莫要弄巧成拙了。”
  赵玉儿白了她一要,一抖手上的小册子:“你当我跟你一样蠢,想不到这一点?阮姨娘给的这个玩意儿,不是刚好能解决这件事情吗?”
  见小卉仍是十分不解地模样,赵玉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啧”了两声道:“你今日可瞧见那姓闻的小浪蹄子对表哥做了什么?”
  见小卉懵懵懂懂,赵玉儿继续道:“表哥是个什么样儿的名声你也听说过,为何今日会在书房里就与那姓闻的抱作一团?阮姨娘说的对,男人都一个德行,我主动些对他投怀送抱,他还有拒绝的道理不成?”
  “待我拿捏住他的喜好,叫他尝到了甜头,他哪儿还有不纳我的道理?”
  赵玉儿说出这句话,先是觉得有些羞,可一想到书房中二人旖旎缠绵地模样,心中把握便足了几分,底气也提了上来。
  闻樱不就是厚着面皮往表哥身上贴,这才将表哥迷得不行的?
  小卉自知劝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帮腔道:“小姐说得是,只是这药,该如何下?”
  以她的身份,是做不到在太尉府平日里的吃食中动手脚的。
  赵玉儿思索一阵,忽地想到今日里闻樱包了几包点心过来,便道:“闻樱既然给那老太婆送了一回点心,定然还会有第二回 、第三回。你且留意着,到时在送去表哥房中的那份里多掺一包进去,这事儿便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第54章 特殊
  闻樱回府后,心中惦记着达木的事情,虽颇有些焦急地想知晓那男子究竟是否是达木,但也明白顾清之要不动声色地查清此事,需得一段时间。
  但顾清之的动作比闻樱想的要快上许多,不过两日后,便在日日送往太傅府的书信中附上了此事。
  只是此事事关外族王子,顾清之在信中并不能说得十分明晰,以防落下什么把柄,只能简略地告诉闻樱他已查明,且确认她的猜想属实。
  闻樱并不了解达木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那日短暂的碰面来看,她直觉此人不简单。
  况且,一个自称带着诚意前来求取大周贵女,以姻亲换得两族安好的王子,却躲开大周人的视线,乔装打扮一番在上京之中游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一想到原书中明月公主在蛮荒之地蹉跎一生、早早殒命的下场,闻樱心中就难受得紧。
  以她的身份,虽不能对联姻之事干涉太多,但若是能早早发觉达木有何不对劲,给周景玥兄妹二人提个醒儿,还是使得的。
  只是此事不便于在书信中说,闻樱心中虽极想了解达木究竟在谋划何事,也只能暂且按捺下来,与顾清之见面后再细谈。
  又过了两日,闻樱终于能寻着借口出府,便约了顾清之前去摘星楼一叙。
  因得夷族王子入京谷欠联姻地缘故,顾清之近日来也忙得很,不过见闻樱对此事格外上心,便还是抽了半日的空,与她到摘星楼一见。
  闻樱来到摘星楼后,便要定一雅间,店小二连声应了,正要上前引路,待定睛一瞧,刚迈出去的步子又变了方向,对闻樱道:“闻姑娘,您这边儿请。”
  店小二这番动作闻樱都看在眼里,有些意外小二居然认得她,正疑惑着,就听得小二仿佛看出了她的防备,继续道:“闻姑娘莫要担忧,是我们掌柜的吩咐过了,若是闻姑娘您来,直接去顶楼便是。”
  店小二不一定知晓这摘星楼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但掌柜的一定明白,既然是掌柜的特地吩咐,那想必应是顾清之也特地提起了此事。
  思及此,闻樱便不再犹豫,跟着店小二一道上了顶楼。
  如今天气已渐渐暖了起来,顶楼上虽四周空旷,但闻樱穿着袄裙,又带着披风,倒也不觉得冷。
  摘星楼视野独好,上回她与周景玥来这儿时,小姐妹光顾着说话去了,她还未好好站在这高处俯瞰整个上京,正巧顾清之现下还未到,闻樱也不心急,索性站在围栏边欣赏起上京的繁华来。
  店小二见此情景,知晓她是要先等人,便也不多打扰,沏上一壶热茶便退了下去。
  店小二刚一下到大堂,便有另一个伙计趁机拦住了他去路,挤眉弄眼道:“阿全,方才那是太傅府的闻四姑娘吧?”
  阿全奇怪道:“今儿掌柜的不是还特地拿了闻姑娘的画像给咱们瞧了,为的就是能让咱们认得闻姑娘吗?你问我作甚?看画像儿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伙计“嗨哟”一声,一拍巴掌道:“我这不是怕认错吗?”
  阿全笑话他道:“人都上顶楼去了,还有什么错的?你说说,能上咱们摘星楼顶层的贵客,全上京能有几位?”
  那伙计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那倒也是,不过你说这事儿多奇怪,掌柜的竟然特地吩咐咱们说,往后但凡见到闻姑娘,直接往顶楼迎。你说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闻姑娘居然直接得了这般待遇。”
  阿全仿佛觉得小伙计的声音有些大,忍不住左右看了两眼。
  此刻刚过了饭点儿,大堂中只稀稀落落坐了几桌,一面浅酌一面听着一旁台子上的琴师抚琴。
  见无人注意这边,阿全才压低了声音道:“掌柜吩咐的事儿,咱们照做就是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
  小伙计见他压低了声音,也跟着压低声音,小小声道:“嗨,我这不是老听东巷巷口那摆摊儿的说书先生说太尉和闻姑娘的事儿吗,你是不知道,那说书先生,说得精彩得很!他还设了个注,赌闻姑娘最终会不会嫁给太尉,又是不是心甘情愿嫁的,我可是把好几个月的月钱都押进去了,你说我看着闻姑娘这能不激动吗?”
  听小伙计这么说,阿全也有些好奇:“东巷子口的那说书先生我晓得的,我每次打那儿过都见他面前围满了人,没想到他还能拿这个押注?不过皇上的赐婚圣旨都下来了,还真有人押闻姑娘不嫁吗,那可是抗旨啊,是太傅一家会掉脑袋的事情啊!”
  听得阿全对此事感兴趣了起来,小伙计兴致勃勃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圣旨是下了没错,可闻姑娘之前在大街上为了一个公子与另一位姑娘吵起来的事情你忘了?所以啊,说书先生设了三个注,一是闻姑娘抗旨不嫁,二是闻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嫁,三是闻姑娘心甘情愿地嫁。虽说抗旨不嫁这一块儿虽没多少人押注,可老多人都觉得闻姑娘定会嫁得不情不愿呢!”
  阿全听小伙计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顿了一会儿才在脑子里将其捋顺了,问小伙计道:“那你押的是什么?”
  小伙计说起这个就有些兴奋:“我昨儿才去下的注,押的是闻姑娘心甘情愿地嫁入太尉府。”
  小伙计停了一停,仿佛是想等阿全问他为什么,但仿佛又等不了了,立刻又全都竹筒倒豆子般地一股脑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想啊,咱们掌柜的既然特地嘱咐闻姑娘这一事,那肯定是后背有贵人在为闻姑娘撑腰,这贵人还有谁?我思来想去,便直有太尉大人了!”
  阿全觉得小伙计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仍是不赞同他的举动:“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能把几个月的月钱全都押进去啊,你不是还要留着钱娶媳妇吗?”
  小伙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全哥,我把月钱全都押进去,也不全是为了赢钱,我可是真心希望太尉与闻姑娘能好好儿在一起,押那么多月钱,就当许了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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