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当年...诞下只有一人?”花木槿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胎...两女,”赫连神色忽然变得有趣起来,“但是她只带了一个婴儿进了花府,你说奇怪不奇怪。”
两女....难怪...京城烟花地,有九巷三街,偏偏这么巧,夏清当年栖身之处竟然就是摇花楼...原来花芜没错,错的是她!
她们二人,竟然真的是血缘之亲!
花木槿不禁皱起了眉,那这么说,不管花芜对自己如何有用...都不能留着...若是有一天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我说了,听你讲完信不信就是我的事情了,现在你的故事讲完了,我并不相信,你可以离开了!”
花木槿的言语变得冷漠起来,背转过身,下了逐客令。
“当真不相信?”赫连也不着恼,轻轻的反问了一句。
不管赫连春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并不想也不能承认母亲的这个身份,因为她知道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只要是传出去他们家就有灭顶之灾。
花木槿一声不答,夏清的身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祸患太大,他还不能这么冒险,何况一个远在狄国的没落侯府,能帮上自己什么忙。
“算了,信不信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赫连站起身来,也没有什么要争论的意思“我也没强迫你相信,今天来找你一来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二来是想有一件事问问你。”
“夏府的女子,可从来没有哪个简单角色,你身体里流着夏府的血,我只想问你,你当真...对夏侯瑜没意思?”赫连忽然一转,“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应当是,你当真...对太子妃的位置...没意思?”
花木槿的身形一下子怔住,忽然转过身来,走到赫连面前,死死的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赫连仍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也不紧张,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把拽着的手扒拉开,然后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被拉松的衣服,“我什么意思,花小姐会不知道?”
“若是花小姐当真如人前表现得那般无害....那前些日子,摇花楼又怎么会闹出那样的事情类,想花芜一个红牌,方小侯爷的心上人,竟然就差点不明不白的死了,啧啧啧,红颜命薄,可真是叫人心疼,”赫连春抬了抬头,手指轻轻抚上花木槿的肩头,动作十分轻佻。
“你说呢?花小姐?”
“你还知道些什么,”花木槿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是来找自己了,那便一时半刻还没有把她的事情公诸人前的意思,无非就是谈判的筹码,越是如此,越不能慌了阵脚。
“我知道的可多了呢~”
赫连见花木槿这般,便知道基本上算是成功了,自己果然没有挑错人,真奇怪,明明是一母同胞,但是差别竟然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如果夏清还在,会如何...
夜,还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继续较量下去,反正赫连...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
“公主,咱们要是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咱们这个店根本无法盈利啊。”
掌柜的拨着算盘,看着账本上面的数字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脸上表情都不由得皱了起来,褶子堆在了一起,像极了苦瓜,他替人经营了半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惨淡的账目,明明每天人来人的,但是来的越多,赔的越多。
流出账的银子,就跟那哗哗出闸的洪水一样,叫人看了谁不喊一句心肝肉疼,除了眼前这位真正的小祖宗。
听到掌柜的如此苦兮兮的话,夏侯澜望了掌柜的一眼,眼睛里满是不高兴,“谁让你管这些东西了,叫你怎么弄就怎么弄,哪里这么多废话。”
夏侯澜很是高傲的看着掌柜的,说出来的话倒是叫掌柜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脸上表情都不由得凝固了下来。
看着书店里面人满为患的场景,再看街上对面楚晚宁那一家根本都没有人去的书店此时只有两个书生进去,夏侯澜更是高兴。
“本公主才不在乎这个店根本盈不盈利。本公主又不是没有钱,何须在乎这些呢。你乖乖闭上你的嘴巴给本公主好好安安静静的当你的掌柜,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夏侯澜没有想到自己重金请来的掌柜居然如此唠叨,这叫自己很是不高兴。
看到夏侯澜脸上表情很是不高兴的样子,那掌柜的还想和夏侯澜说一些什么,可是夏侯澜却是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掌柜的话。
“这又不是你的店,本公主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你也不瞧瞧你先老老实实做个掌柜的,在那么多废话,你就不用跟我在这干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手没了,兴致也没了
夏侯澜不想再听掌柜的话,眼中骄纵一览无余,等视线扫到了对面书局,看着那个完全不能与自己的金碧辉煌相比较,心情才算舒坦了一些,轻轻摆了摆手:“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只要记着,什么银钱盈利的都不叫你管,本公主现在可要看看这楚晚宁脸上的表情何等的精彩,本公主要叫他在这京城里面这个店开不下去。”
夏侯澜眼中神色势在必得,叫着丫鬟跟着自己便去找楚晚宁,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独自坐着可不是她的性格,当然要去敌手那里好生的耀武扬威一番才算够本。
“楚晚宁!”
人未到,声先至。
夏侯澜看着眼前的书局上表情很是得意,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很是一副刁蛮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只不过人家本来就是公主就对了,也就算是本色出演了。
“公主殿下。”
那个掌柜的见到夏侯澜居然过来,连忙行礼,自从知道了对面招惹上来的是什么来头,掌柜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吓都要吓死了,跟公主抢生意啊!
但是显然掌柜的有些许多虑了,夏侯澜到了此处眼睛从她身上扫过去之后便再未看过一分,四处撒了一周,只找楚晚宁的身影。
可是夏侯澜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冷笑一声直接转身绕到了后面去。
“你走开,叫你们家小姐出来!”看到书局里面居然没有楚晚宁,夏侯澜很是震惊,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为什么不在书局里面。
她自己这次前来可是找楚晚宁的事情的,可不是看眼前这个年纪一大把看起来啥用都没有的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夏侯澜的话,便知道眼前的公主殿下是要过来找他们小姐的事情。
掌柜的脸上表情带着几分的苦涩,开口道::“我们家小姐现在不在这里,小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没有来书局。”
掌柜的都快要怀疑楚晚宁是要对书局放弃了。
“什么?!”
夏侯澜听到楚晚宁这几天不在书局,脸上表情震惊,未曾想到楚晚宁不在。
不在书局……
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夏侯澜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很是震惊。
难不成楚晚宁被自己给打击没有心情就像开下去了?
要知道,楚晚宁之前可几乎可以是说天天泡在了书局还差不多,这怎生得这般要放弃?
夏侯澜心中很是怀疑,看着自己眼前的掌柜的,她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本公主要亲自去楚家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除非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本公主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夏侯澜扔下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看那架势,可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掌柜的生怕夏侯澜去找楚晚宁的麻烦,可是又没有半点法子能拦住,抓耳挠腮了半天,到最后只能呆呆的在后面站着。
夏侯澜直接转身离开,完全不管那掌柜的脸上表情的变化。
“这……”
掌柜的想要和夏侯澜说一些什么,可是夏侯澜直接转身就走完全不给掌柜的说话的机会。
掌柜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账本脸上的表情很是难堪,无奈叹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
果不其然,公主殿下半点没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竟然就这么直冲冲的又往楚王府里去了,全然忘记了上回是怎么被自家二哥领出去的。
楚家的小厮想要拦住夏侯澜,可是夏侯澜脸上表情却是怒气冲冲的叫人看着心里面很是害怕,小厮闭着眼睛,已经做好了要豁出命的准备,楚王府于他有恩,不管来者是谁,都要阻拦住。
可是可惜了他这份奉献自我的精神,压根没有人想要他的命。
“让开!”夏侯澜直接将楚家的下人赶到一边,就没再理会,要是平时,就冲这人这么阻拦他,的没眼力劲,少不得要有一番好果子吃,但是夏侯澜此时正心头有着事呢,直接闯到了楚晚宁的房间里面。
楚晚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脸上表情很是无奈,看着窗外手中的书也迟迟未翻一页。想起来木樨,楚晚宁心中便很是头疼。
她也不想这么没干劲的,但是怎么能想到走了一个木樨对自己影响有那么大,之前还没有走的时候,想来自己劝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可谓是非常豪迈了。
谁想到啊,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自从木樨离开后,楚晚宁总感觉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些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侍卫在自己耳边说着话,随时与自己聊一些事情了。
楚晚宁脸上很是病恹恹的样子,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来。
夏侯澜见自己都闯到楚晚宁的房间里面了,要是按照之前的样子,两个人早就开始针锋相对了。
可是……
楚晚宁只是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轻轻巧巧的看了他一眼,然发现是夏侯澜之后就没有继续管,后就继续唉声叹气的转回了头去,半点没有精神。
夏侯澜心中很是感到疑惑,为何楚晚宁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就算是书局经营不善也万万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莫不是楚王府现在都这么缺钱了?
自己一直当做对手的楚晚宁突然一下子沉寂了,夏侯澜心里却生不出半点快意的感觉,没来由的,倒是叫她心中很是不舒服,刚刚去的骄傲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忽然仿佛徒劳的白干了一场。
如果楚晚宁要是没有了的话,夏侯澜只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倒是没有意义了,自己也完全没有了斗志。
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楚晚宁,却将自己最里面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难得的换了没有那么刺耳的语气,“喂你这是要怎么样啊,不就是个铺子嘛,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这就认输了不成?”
楚晚宁掀起眼皮看了看小公主,唉,年少不识愁滋味的,真好,长吁短叹的叹了一口气,楚晚宁转过头去,也懒得解释原因,随便小公主怎么想怎么开心好了。
看着楚晚宁半天,见楚晚宁愣了半天,又听楚晚宁叹了半天的气,小公主仅有不多的耐心可谓是全都耗在她身上了。
“你别这样,叫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大不了我把客人还给你还不行么,”夏侯澜撇了撇嘴,在自家父皇面前,他可都没有过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楚晚宁又叹了一口气,还是十分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再这样下去,回头二哥又要来教训我了,可是明明跟我没那么关系,”夏侯澜死命的摇晃着楚晚宁的肩膀,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就能让她振作起来一样。
可是楚晚宁不禁没管她,甚至还闭上了眼,一副心累又无所谓的样子。
夏侯澜突然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很是无奈,气鼓鼓的瘪着嘴,两颊圆圆的宛如塞了两个大鹅蛋。
最终,夏侯澜有一些扭捏的看着眼前的楚晚宁,她开口,把语气已经尽放到了最和缓的状态:“哎呀,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本公主帮你就是了。”
夏侯澜脸上表情很是傲娇,却又要装作一副是自己施舍的样子。心中确实紧张的不得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楚晚宁到底怎么回事。
——————
“殿下。”
夏侯瑜看着自己马不停蹄赶来的侍卫,眼中流露一抹克制的神色,语气中不无担忧,毕竟这一回不同以往:“失去如何,易晖这一去可曾顺利。”
听带夏侯瑜的话,那侍卫脸上的表情却忍不住有些尴尬了起来,犹犹豫豫的样子叫夏侯瑜看的心里面倒是感觉到了几分的不妙。
“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疾言厉色,十分能镇得住场子。
见夏侯瑜脸上表情彻底冷了起来,那个侍卫这才开口说到:“方小侯爷南下到南疆,脱离大部队消失了好一阵子,然后是带着伤回来的。”
“军中问他,他只说自己遇到了一波凶残至极说刁民,方小侯爷为了与他们周旋好说歹说结果却又被他们的领头人打了,但是不对劲的是,小侯爷身上可并不像是单纯的外伤,再问,小侯爷就不肯说了。”
“小侯爷伤势不轻,几乎去了半条命,现在还在那里修养,不敢轻易挪动。属下也是想了办法过来与殿下说消息的。”
听着侍卫的话,夏侯瑜脸上表情不由得凝固了起来 ,却又很是克制的看着侍卫:“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本殿下知道了。”
而门外却有一个女子一句不落的将所有的话都听的个清清楚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差点离家出走成功的花芜
方小侯爷居然受伤了。
花芜心中只感觉很是震惊,她知道方易晖一直在南疆的战场上奔波,但是方易晖身居高位,按道理讲,轻易不会去太过于危险的位置,而且武艺高强罕逢敌手。
这回究竟是碰到了什么样的情景才会使得他身受重伤,甚至是要了他半条命。
方易晖总是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但是却从来没有跟她讲过以往的拼杀,到叫人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方易晖年少成名可并不是因着他在京都的肆无忌惮的霸道。
她自己许久未曾见过方小侯爷了,可是方小侯爷居然南下也就罢了。
可是……
想到方易晖居然受了伤,花芜心中更是担心的不得了,方易晖....几乎去了半条命。
那人的话言犹在耳,让她怎么能安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