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沉让
时间:2022-01-06 12:24:55

  钟寒烟张了张口想回敬他些什么,外边却是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
  “烟烟,漠北,你们茶叶挑好没?我汤可是做好了,你们出来尝尝。”是董琼之。
  闻漠北冲钟寒烟挑了挑眉。
  钟寒烟直接伸手去关了柜子门,“行了,就这个吧,我不挑茶水。”
  闻漠北看了眼人唇角勾起,从鼻腔间嗤出一声笑,接着转过身冲门口方向吆喝了声:“马上。”
  十分钟后,一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几个菜,中间是煲的汤。
  茶也已经冲上。
  “我跟你们说,汤,是最补身体的。你们平时忙完工作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我们这里,我给你们煲汤喝。”
  董琼之称得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穿着围裙,拿着勺子,给大家盛汤。
  虽然跟钟寒烟那天在闻漠北房间看到的她区别很大,跟接近于第一次见面,那时她立在门外,闻漠北妈妈立在门口,冲她笑着要她进去吃饭。
  虽然有区别,但是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董琼之刚盛了一碗,闻漠北就将勺子接了过去,“妈,我来吧。”
  钟寒烟面前很快,也有了一碗。
  白白的沉底了几块像是山药的东西,还有点肉块,汤头飘着几颗枸杞。
  她拿起勺子往嘴里抿了口,竟然是甜的。
  “烟烟,好喝吗?”董琼之问。
  钟寒烟点了点头,应了声好喝。
  董琼之笑着,看上去今天心情极佳。
  刚吃了没几分钟,呼啦啦一阵,外边豆大的雨滴就落在了窗台上,一并敲得玻璃啪啪响。
  海城的雨真是名不虚传,说下就下。比邵城更甚。
  邵城算得上北方最喜欢下雨的城市。而海城,算的上南方最喜欢下雨的城市。
  钟寒烟这段时间里深有体会。
  “下雨了。”
  闻汉中抿了口茶,看向窗外,“这天气预报不准呀,没说今天有雨。”
  “我去关窗户。”闻漠北起身往阳台走。
  “秋天的雨水多,”董琼之看着窗外随意似的接了句,“每下一场雨都会凉半截,出门不敢贪凉,穿厚点。”
  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以为这场雨一会儿就停。
  但是没想到的是,吃过了饭,又喝了会儿茶,时间愈来愈晚,雨反而愈下愈大。窗外雾蒙蒙的一片,瓢泼的大雨,雨势只增不减。
  这样的天,开车也是危险。
  钟寒烟咬了咬嘴角,看了眼闻漠北。
  “没事,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刚刚小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外公已经安排好住处了,不用担心。你要是无聊的话,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闻漠北起身,往里边的一间屋子偏了偏头,示意她跟过来。
  董琼之在厨房收拾着东西,闻汉中品茶翻着杂志。
  各自互相不打扰。
  钟寒烟起身跟上了闻漠北。
  他把她给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里边半壁江山是赛车模型,半壁江山是立体三维拼图。
  各种各样。
  一张床被挤在一个狭小的角落。
  “我不经常来这边住,跟我一个储藏室差不多。”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型的三维立体赛车模型拼图,是他已经拼好的。边角一个图块斜歪在那里,闻漠北顺手扶了扶正。
  “看有没有你喜欢玩的,打发下时间。”
  钟寒烟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走到了临近小阳台的一个圆桌旁,打开上面的小吊灯,光线聚在一张桌子上,漂亮的很。上面摆放着一个未完成的拼图,是一艘帆船,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手中拿着一片来回寻着看。一边寻着往哪边拼,一边说:“你这里也没别的可玩的不是。”
  闻漠北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钟寒烟有点心不在焉的,拼了几块,说:
  “我想给你讲讲我家的事,你、想不想听?”
  闻漠北手里转着一个船上的帆,双眸垂着,那道帆一遍一遍的在手心间转。
  “你说,我听着。”
  语气随意,也刚巧给那道帆寻了位置,手摁了上去。
  钟寒烟声音很平静,她一边拼着帆船,一边说着钟亮,说着杨琴,说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仿佛已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甚至还能自嘲带笑的来一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卖惨吧?”
  白炽灯的光线很低很亮,打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皙白的皮肤还晕着一点点的红。
  闻漠北原本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听的认真,还是手下拼图拼的认真。
  但听到最后,他闻言一哂,“如果是,那我买了。”接着扔掉手中的正在打转寻位置的一方轮船齿轮,转而直盯盯的看着她,“听着,只准卖给我。”她说的,他都知道。甚至她没说的,也知道。她刚刚说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说了她妈妈的病,说了她妈妈当年冲动给极光带来的灾难,让极光成为笑柄,甚至还提到了他曾一度嫉妒到不行的Kiven,却独独没有提到她自己。
  钟寒烟闻言笑了起来,笑的干巴巴的,但看的出来,闻漠北的那句只准卖给我,入了她的心。
  “那你准备拿什么买啊?”
  话语间都挂着笑。
  “拿我自己,还能拿什么买。”
  闻漠北肩膀一耸,笑的一抖。手下摩挲着一片拼图,来来回回,垂眸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我妈妈的病,会有遗传的因素吗?”
  钟寒烟说这句话时候,没有再笑了。
  闻漠北来回摩挲的指腹停住,闻言撩起眼皮,稍带情绪的怼了她一句:“我他妈又不是你爸!”接着伸过手不怎么温柔的揉了一把钟寒烟齐肩的短发,为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愤愤然,“跟着我你也就只能享福了。”
  然后手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钟寒烟抓住,捻开,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呼出的热气,唇瓣的刮蹭,像是有小虫子一样,将闻漠北手心的那点敏感肌肤,抓挠的痒痒的。
  “欸,勾引人的后果想过没?”
  钟寒烟眼尾弯弯的勾起,从他指缝里看过去,挑衅,“你以为我怕吗?”
  是啊,这才是钟寒烟最真实的样子。面对那样的家庭,她吸烟、她逃课、她辍学、她把对现实的不满宣誓的淋漓尽致。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逆来顺受的乖乖女。
  闻漠北手那样支着,脸侧向一边笑的咬牙切齿,舌尖顶了顶脸廓,不正经到极致,尤其他此刻笑起来,原本的张狂敛下,轻挑的目光倾泻涌出。然后死死携住面前不远处的那张脸,被钟寒烟摁在唇边的那只手转而拖向了她的下巴,他离开椅子倾身往前,另一只手摁向了她的后脑勺,贴上唇瓣,狠狠的厮磨蹂躏了一番。
  钟寒烟回应着,两手攀上了他的肩,许久,从凌乱掉的呼吸里闷出了一句:“桌子、是不是太碍事了?”
  闻漠北停下动作,笑场笑的止不住耸肩。
 
 
第66章 初晴   他说她很软
  雨竟然还真的停了。
  下的那么大。
  钟寒烟都以为自己今天晚上要被雨留在这儿了。
  虽然但是, 住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其实董琼之和闻汉中想的多,总觉得这样, 对女孩子来说终究不太好。
  虽然现在年轻人也并不计较这些。
  闻漠北开着车, 两人开始回酒店。
  钟寒烟不放心,途中给杨直为又打了个电话,确定都安排妥当, 方才安心。
  跟中介说好的签约合同时间就是近几天不假,但是房子他们还准备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一下修缮, 所以这段时间里,肯定要找个合适的酒店来住。
  酒店在中心医院旁边,位置很方便。
  钟寒烟挂过电话,侧过脸冲正在开车的闻漠北道了声谢谢。
  闻漠北笑的隐晦,口气随散,“我可不喜欢这种口头道谢。”
  “那你喜欢什么?”
  “有实质性意义的。”
  “比如?”
  闻漠北什么没说, 嘴角扯着向上, 一脚油门踩到底, 冲破了城市公路的边际。
  今天实实在在忙了一天, 钟寒烟瞌睡的要命。
  回到住处,给闻漠北摆了摆手, 关上门洗了个澡, 倒头就睡。
  一直到天亮, 一夜无梦。
  她一直用的是闻漠北帮忙办理的那张房卡, 她没再问,宋之杨也竟是提也没再提。
  钟寒烟确定,他是故意的。
  因为那天在闻漠北房间撞见自己的事情。
  但是不重要了。
  之后极光整个团队忙着训练,忙着比赛事宜的策划方案。
  钟寒烟也是忙, 跟着他们一起忙。
  期间还忙里偷闲了几天,签了购房合同,还联系了装修公司,开始装修改造。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进度也都已经过半。
  这段时间还在极光的技术部门见到了程石,他依旧戴着副眼镜,样子也几乎没什么变化。她还想到了当年程石做的小牛排。
  好吃到不行的小牛排。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爱不爱做。
  还在一次极光的团建中,得知了闻漠北的生日,十一月十一,就是这个星期六。
  她想陪他一起过。
  不清楚他会不会忙。
  毕竟这些天,他一直在忙。
  所以时间到了那天一早,钟寒烟早早的起了床,听到不远处门开了,她也立马推开了门,结果看到的却是董川辉......
  “让钟小姐失望了,”董川辉打趣儿着,抬手向后搂了一下自己稀疏的珍贵发丝,看了眼闻漠北紧闭的房门,抬手使坏的狠狠敲了两下,“起床了,有人等着急了。”
  钟寒烟无语的冲天翻了翻白眼,他怎么这么多事?
  表情狰狞的表达了一下不满。
  结果这门还真让他给喊开了。
  就在董川辉快要进电梯间的时候,闻漠北推开了门,而董川辉得逞笑着赶紧进去电梯内闪了人。
  闻漠北几根头发往上戳着,他没睡好的时候,总是会这样。
  还穿着睡觉时候的白色汗衫,下面是大裤衩,这么冷的天。推开门眯缝着眼问钟寒烟:“你今天起这么早?”
  钟寒烟嗯的应着,“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闻漠北打了个哈欠,“昨晚我送你回来后,某人打电话喊着非要我去看他的测速实验,见证什么历史,的确没睡好。”
  他说的某人是程石。
  钟寒烟立在自己的门口。
  闻漠北冲她往自己屋内偏了偏脸,“先过来我这里吧。”
  钟寒烟没矫情,也没扭捏,撩起眼皮看了看人,就跟着他进了门。
  说来这还是钟寒烟第二次进他的房间,距离第一次也已经时间有点远了。
  闻漠北进了卫生间,在洗漱刷牙,含糊不清的问:“你今天起这么早的在外边等我,什么事?”闻漠北一般早上起床不会喊钟寒烟,会让她多睡会。而钟寒烟其实也很受用工作期间,还能睡上这么一个懒觉。
  两人已经有了相顾无言的默契。
  所以今天钟寒烟起了个大早,就比较反常。
  “我今天......想请一天假。”
  钟寒烟稍带踟躇的说。最近假请的有点多。
  “哦,是去验收装修的房子?”
  闻漠北漱了漱口,将牙刷牙杯放好,开始洗脸。
  她最近的动态,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个大概。
  钟寒烟进门后就半靠在沙发上,正对着洗漱间的门,看他洗。
  “想跟你约会。”
  她单刀直入。
  闻漠北拿着毛巾正在擦脸,闻言磨开脸看了过来,笑的一脸坏相。接着将毛巾往旁边钩子上一撂,揉了一把因为洗脸被打湿的发梢,就抬着脚走了过来。
  腿腕曲起顶着钟寒烟膝盖的里侧往外拨,接着垂眸低头印在她唇上一个早安吻。
  蜻蜓点水似的。
  “我这工作就是这点不好,忙起来会很忙。”
  他挨的太近,几乎是贴着,钟寒烟抿了抿嘴唇,周身都萦绕着他刷牙后残留的淡淡薄荷清香。
  其实钟寒烟此刻的姿势让她觉得有点羞耻,两只手腕向后撑在沙发上,两腿的膝盖之间横着闻漠北的。
  “那今天呢?”
  “今天约会。”
  闻漠北将她圈在沙发间的手收起,放到了钟寒烟的腰际。
  盈盈一握纤细的腰身。摁下去,软软的。
  “你腰......”后边几个字他是贴着钟寒烟耳朵说的,用的气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钟寒烟听见了,她半压着欲向上弯起的唇角,想着这样次次被他拿捏着不行,太被动,她要撩回去!
  钟寒烟向上垫了垫脚,眼皮撩起看了眼他颈项间恰巧上下滑动的喉结。
  “大清早,我希望你慎重点,后果很严重。”
  闻漠北半垂着眸,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接近,直接识破了她的意图。
  钟寒烟停下,不解的问:“大清早怎么了?”
  闻漠北收回顶在她双膝之间的腿,往后退开,抬手缕着前额发丝向后,揉了一把,几滴水珠在周边荡开。他撩起可以拖人步入深渊的眸光,半勾起唇角回了一句:“自控力太差。”接着便重新拐回了洗簌间,准备刮胡子。
  边刮边补充了句:“你可能要等的时间长一点,我还需要冲个澡。”
  “你习惯一早冲澡?”钟寒烟脱口而出,向前走了两步,椅向了门框,近距离的看闻漠北洗漱,看的津津有味儿。
  “不习惯,”闻漠北停住动作看了眼钟寒烟,“因为你。还要问吗?”
  成年男女,什么不懂。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钟寒烟是故意的。
  “我怎么了?”钟寒烟口嗨上了头,“我又没让你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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