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快速认出那是一个月前，他从科研大楼取回来的那个。
江玄黎坐到她旁边，把盒子放到茶几上，说：“这是系统给的美容膏。”
“做出来了？”乔沅欣喜地问，系统当时给的是配方。
“是初成品，人体实验后才能确定效果。”江玄黎把盒子放下，打开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淡绿色的膏体。
他把玻璃瓶递给乔沅，后者接过端详，开盖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
乔沅：“意思是现在正在做人体实验？”
江玄黎刚点头，她就反应过来，瞅向他的右手说：“你最近在涂这个？用自己做试验？”
江玄黎左手摩挲两下右手，轻描淡写：“一件新事物的问世，最后往往需要人去做试验的，我手上正好有疤，便报了个名。”
乔沅微微有怔，一直以来，江玄黎给她传递的消息都是最终结果，比如：狂犬病药剂做出来了，阿尔兹海默症特效药研发成功了，却没有告诉过她，这背后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有多少人用自己最珍贵的身体当试验品。
要知道任何一件发明，哪怕是系统给的，在真正确定它的使用效果之前，都是存在危险的。
但总有一群人愿意以身试险，他们大多数不是科研人员，不懂科学研发，却成了科研重要的一环。
乔沅再次感叹：“研发新事物太不容易了。”
“这是系统给的，风险小。”江玄黎说，“之前没告诉你，是我们不敢确定系统说的那些功效，能不能做出来，会不会突然失败。”
乔沅抿抿唇，问：“现在你肯告诉我了，是这个膏的效果还不错？”
江玄黎触碰手背上的疤痕：“我这个疤痕的面积，自然淡化绝对不可能，但是我敷了这个药膏一个月后，疤痕淡了大半，专家说如果按照这个康复速度，两个月后应该可以完全消失。”
“那就好。”乔沅说完，思绪转到了其他地方。
江玄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抢在她开口之前说：“等实验结束，这款美容膏确定可以投入量产后，之前在爆炸中，烧伤严重的那些人都可以享用到，相信只要长期坚持使用，他们植皮后留下的疤痕，都不是问题。”
乔沅禁不住笑：“组长，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吗？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江玄黎淡笑：“可能真的是相处久了吧。”
和江玄黎吃过晚饭后，乔沅回卧室，掏出手机，上网冲浪。
她的运气不咋滴，无意间点开了一条宋泽的采访视频，他用温和的嗓音说自己最近在做慈善。
乔沅扯了扯唇角，估摸是宋泽上次闹过虚伪事件后，用慈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很多名人都会这样，有了负面新闻后，用善意重新树立形象。
乔沅赶忙点了退出，宋泽温和的嗓音戛然而止，但房间却没有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声音。
“抱歉，最近太忙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如果可以，我想时刻和你说话。”
熟悉的轻柔嗓音，立马把乔沅的视线吸引过去，她看到床头柜上那个安静了好久的圆球，终于又闪现了蓝光。
乔沅快步走过去，想起它之前也说过在忙，问：“你到底在忙什么？”
圆球：“忙很多很多。”
乔沅：“……”和上回一模一样的回答。
乔沅就不问了，笑着捞家常：“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还有点想。”
可能是先前才通过视频听到宋泽的声音，她不由道：“说来也奇怪，你和那个姓宋的声音都属于温和，柔润型，但只觉得你的好听。”
“是吗？我真开心。”圆球的声音更柔了，不过马上它问：“那我和江玄黎比呢？”
乔沅一愣，它还知道江玄黎？
转念一想，系统在她脑袋里面，对她身边的人都特别熟悉，圆球估计是通过它知道的吧。
乔沅回思江玄黎的声音，“组长的声线偏清冷型，你们不是一个类型，不好比较。”
圆球今天的说话次数权限用完了，闪了两下蓝光，开始慢慢消散。
乔沅盯着它完全变成玉白色，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球为什么要和江玄黎比？
第41章 合作 我这里有一个合作。
乔沅第一时间去找江玄黎，兴奋地告诉他圆球没有坏，只是特别忙，忙完了又来找她聊天，末尾着重强调它和江玄黎比声音的事情。
江玄黎的看法和她一致，略微疑惑：“圆球为什么会关心我？”
乔沅说：“你觉得这点很奇怪吧？我也觉得，还是和你比声音，我之前可一点没有和他提过你和你的声音。”
江玄黎略略思索，问：“那你觉得我们的声音像吗？”
乔沅：“我说了啊，你们两个的声音一丁点都不像。”
说完，她盯着江玄黎：“怎么了吗？你是不是从这个比声音里面想到了什么？”
江玄黎沉吟片刻，摇摇头：“没。”
这个话题延续到了第二天，江玄黎召集特别小组开讨论会时，率先说这个，想让大家集思广益，头脑风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田恬第一个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其他人朝她看去，乔沅问：“什么明显？”
田恬说：“圆球吃醋了，就想比啊。”
乔沅咽了一下口水：“吃醋？”
问完她才想起来，田恬同志可是圆球喜欢她的提出者，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田恬下句话问：“你和江组长最近是不是走得特别近？”
乔沅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废话：“我和组长同吃同住，能不近吗？”
田恬：“我是说最近。”
乔沅和江玄黎对视一眼，两人的思绪不约而同地转到了这些天，他们一起在花园中种树苗的事情。
好像是有一点点亲近。
田恬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们两个的反应便明白了，说：“你们两个走得近，圆球感应到了，不舒服，就想比一比。”
乔沅错开和江玄黎对望的视线，“这个……”
江玄黎开口：“这是一个考虑的方向。”
他抬眼示意田恬继续，后者受到鼓励，滔滔不绝：“至于为什么是比声音，圆球现在给乔沅的印象就只有声音，不然它还能和江组长比外貌吗？它的外貌现在看来就只是一个球，想比也比不了啊。”
其他人顺着她的思路想，有的点头，有的疑惑，也有的像江玄黎一样，持保留意见，最后对乔沅说一句：“下次和圆球说话时，再问。”
乔沅轻轻颔首。
会议转为进入第二项，乔沅下个季度在娱乐圈中的安排。
乔沅听江玄黎说了很多，除了一些零碎的活动、商演，重心会放在拍电视剧。
不像上回直接给她《万种可能》的剧本，这次江玄黎递给了她三个。
江玄黎说：“这三个的故事、人设都挺好，各有侧重，你自己看看喜欢哪个。”
乔沅翻看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叫《寒渊令》的还是小说，问：“这个还没有改成剧本吗？”
江玄黎说：“这个是最近看中的，还在和作者谈版权购买。”
乔沅抱着三个故事回别墅，进卧室先去逗圆球：“上午好啊！”
圆球慢慢浮现蓝光：“上午好。”
乔沅一心套话：“昨天都没有来得及问你，你问江玄黎干什么？”
事实证明，圆球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它略带悲凉地反问乔沅：“我们能不提江玄黎吗？”
乔沅愣了两秒，控诉：“明明是你昨天先提的。”
圆球不应：“你去做事吧，我看着你就好。”
乔沅：“……”
乔沅看它又往玉白色靠拢，撇撇嘴：“算了，和你只能慢慢来。”
乔沅便不理它了，拿着三个本子去露台，迎着阳光坐在秋千上，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她先看的是其他两个，如江玄黎所说，无论是故事还是人设，全是一等一的，可就是因为太好，她泛起了纠结，选哪个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寒渊令》。
她看书的速度很快，花了三四个小时了解整本小说。
当她看到“全文完”三个字时，不得不感叹一句：“一切的选择困难症都是能治的，只要有一样东西足够好，好到让人眼前一亮，让同类型的都大失色彩。”
乔沅放下《寒渊令》，去找江玄黎，怎知他也正好有事找她。
她开门出去，跑得又急，一个没当心，迎面撞上他。
江玄黎怔了一下，把她扶住。
乔沅略微觉得尴尬，赶忙退后一步，站直身子，轻咳一声说：“组长，我找你说剧本的事。”
江玄黎没听她说什么，就道：“看中《寒渊令》了？”
“你怎么知道？”乔沅眼睛发亮。
江玄黎说：“《寒渊令》不是三个故事中最恢宏大气，也不是最感人至深，但却是最特别的，你多半会喜欢特别的。”
乔沅打了个响指：“没错，《寒渊令》主角的设置太特别了，太让我心动了。”
江玄黎说：“我也觉得这个本子最好，角色最适合你，是首选。”好到还没有谈下版权就忍不住和她分享。
乔沅想起其他两个本子，“那你还给我看那么多，是不是这个本子的版权会有什么问题？”
江玄黎声音肯定：“交给我们。”
乔沅就不担心了，江玄黎又说：“两件事，你拍的秀样杂志的封面下个星期上市，需要你发微博配合宣传。”
乔沅：“没问题，另外一件呢？”
江玄黎：“刚才‘互.暖爱心协会的负责人联系我，他们将会联合几大爱心机构，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邀请你参加，这有利于你的公众形象，我已经帮你接了。”
乔沅想起互.暖爱心协会是她曾经捐过款的那个，不假思索：“行。”
这场慈善拍卖会的阵仗很大，囊括了圈中大大小小不少的明星，宴会当天，热搜就没有断过。
乔沅的保姆车快要抵达宴会厅外面，江玄黎交给她一个微型耳塞：“有事随时和我们联络。”
乔沅笑着点头，把耳塞带上。
前排的田恬突然叫了起来：“江组长，不好了。”
乔沅和江玄黎同时投去视线，后者问：“怎么了？”
田恬说：“刚才《寒渊令》的作者给我发消息，说她已经把版权卖给其他人了。”
同车的其他组员：“啊？之前没查到有谁在和我们竞争啊，而且我们给的价格和条款都是最优的，还会被人比下去？”
乔沅扑闪两下羽睫，说：“有些人可能不在乎这些。”
江玄黎面色不改，淡定地对田恬说：“查一下买家是谁。”
田恬快速敲打键盘：“我在开始查了。”
江玄黎转而对乔沅说：“你安心去参加拍卖会。”
乔沅知道这事也不是她操心就能解决的，点点头，在保姆车抵达宴会厅外面，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镜头。
待她走完红毯，进入宴会厅，被引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顾兴嘉、韩梓洁都在。
而且他们的座位就在她的一左一右。
顾兴嘉说：“乔沅，我们几个真是挺有缘的，遇上了不说，座位还在一块。”
韩梓洁：“给安排座位的工作人员加鸡腿。”
乔沅笑笑，她才不信什么巧合呢。
她随意地转头，瞧见了另外两个熟人，杨昊和宋泽。
这对互相看不顺眼的表兄弟是一起进来的，估计是太倒霉，走红毯的时候碰到了，掉头走人又太跌分，逼不得已闷头一起。
两人的座位都距离乔沅的十万八千里远，但宋泽快速地扫视全场，和乔沅的视线相撞，对她投来浅淡的笑容。
乔沅抿抿嘴唇，快速收回视线。
有顾兴嘉和韩梓洁两个老熟人在旁边，乔沅放松又愉悦，安心地等待拍完会的开始。
不会儿，主持人上台，说：“欢迎大家来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我们拍卖所得的全部款项，都会被用于慈善，我先替有需要的人感谢大家的一片善意。”
随即，正式进入拍卖环节，这种被贯上了“慈善”前缀的拍卖会，谁都不是冲着买东西来的，乔沅最先和顾兴嘉他们一样，随意地拍了两件。
直到大屏幕上出现一个造型出彩的胸针，主持人介绍着该胸针的设计师、材质、做工，乔沅却没有怎么听进去，她完全不关心那些，纯粹靠眼缘。
当主持人说完起拍价格为一万元的时候，她率先举起号码牌：“一万二。”
随即有另外一个女声响起：“一万五。”
乔沅立马跟：“一万七。”
那个女星似乎也是非这个胸针不可，直接喊：“三万！”
现场哗然，议论声四起：“三万，她一下子出到了三万。”
顾兴嘉小声对乔沅说：“虽然三万元不算什么，但对方好像认定了这个胸针，你要是跟，她多半会让价格继续翻。”
乔沅能不知道吗，对方从一万七跳到三万的报价就很明显了，用接近一倍的价格表达势在必得。
乔沅考虑到自己已经拍到了两件物品，轻声道：“算了，也不是多喜欢。”
主持人开始数：“三万元一次，三万元两次，三万元……”
“十万。”
一道柔和的嗓音响起，全场静默一秒后，议论声再度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