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怎么解决?
而且这无凭无据的说出来她也不能保证他会相信,况且也不好说出口。
穆书棋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只低头思索着,既然这个办法地行不通,她只能另想它法了。
她恢复了神色,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他谢了谢恩,又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溥其言的眼神却是深了些许,他转身朝着身后的云丰说道:“你去查一下,穆姑娘为什么这么反常。”
云丰应了声,便亲自动手去查了查。
他知道穆姑娘对于主子的重要性,所以这件事没有安排手下人去,而是亲自去查的。
他能成为皇上最信任的人,自然是有其手段的。
很快他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降这件事查了出来,交到了溥其言的手上。
虽然穆书棋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此事,但她这些日子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宫里又都是人精,哪里瞒得过去?
“你是说她这些日子有时候会问起一个人突然暴毙会是什么原因?”溥其言看着上面的记录问道。
“长春宫伺候的下人是这么说的。”云丰回道。
虽然穆书棋基本上只用自己带进宫的青禾和吴嬷嬷近身伺候,但她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很多事情是忙不过来的,宫内的洒扫活计等还是其他人做的,那么多下人总归有人会无意中偷听到那么一两句。
之前说了,溥其言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知道的深得多,所以看到上面那些记录,他瞬间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所以...她是在担心自己会突然暴毙吗?
不,不对,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会特别在意自己的人。
他记得之前在店里,有次她被划伤了,流了许多血,她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只是止了血上了药之后便继续去忙了,倒是让他担心了许久。
而且她若是担心自己,也没必要巴巴地跑来与他说。
除非...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怪不得,他之前便觉得她心里藏着事,而且这事说不定与他有关,如此看来,怕是她不知从哪里听到他会暴毙的消息,这才让她一反常态地过来找了他。
而且既然她一直在强调暂缓延缓封后的事,难不成这件事跟封后也有关系?
溥其言这边在心中不停地猜测道,却说穆书棋那边回去后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没放弃,事关人命,她也不敢放弃,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既然从客观剧情上不能打乱了,那就只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去排除各项危险因素了,所以她得想办法靠近溥其言才行。
正好如今圣旨也下了,她要接近他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正是好机会!
想到溥其言喜欢吃她做的菜,这日开始,穆书棋几乎每日都亲手做了菜端过去。
虽然册封皇后的典礼还没办,但圣旨已下,她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了,自然没人敢拦着她。
加上溥其言还特地下了旨,以后穆书棋过来不必通报,这下子整个宫里她便都畅通无阻了。
穆书棋因为心中存着事倒是不觉得这种送饭的举动有什么不对,而溥其言虽然知道她心里有着别的打算,但对她这种献殷勤的行为还是很受用,所以只做不知,也不问她有什么打算,只是每天乐呵呵地享受着美人献殷勤的这种幸福。
虽然他不问,但不得不说,穆书棋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当“间谍”的事。
虽然她已经表现的很好了,但她毕竟没有受过那些专业的训练,他又是经常会遇到这种间谍刺客的身份,又见惯了朝堂上的那些人精,她的那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她肯定不知道他这殿中还有许多暗卫,就算能瞒过他的眼睛,也瞒不过暗卫的眼睛。
他暗中示意了一下暗卫不要管,随后便饶有兴致地看着穆书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殿中的布置,还有周围伺候的人手,似乎在评价他们值不值得相信一般。
穆书棋这几日思索了好几种暴毙的方式,从行刺到中毒,从生病到意外,又借用着这段时间送饭的工夫仔细排查了一番,什么发现也没有。
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用熟了的,而且据她旁敲侧击地询问,据说上下三代甚至连祖宗是谁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不存在会被人收买的迹象。
她有一次过来的时候来还撞见了太医来请平安脉,顺带帮她一起请了,当然,结果他们俩全都健康的不得了。
那就不存在什么生病之类的了,中毒应该也排除了,剩下的就只有意外这种情况了。
想想他时常微服去民间,说不准还真就是这个原因!
她这边纠结来纠结去,溥其言在一旁却是一直盯着她不放,脸上的笑容忍都忍不住,真是可爱,她怎么就这么可爱?
他看着她时不时偷瞄过来的眼神,有时候忍不住起了逗逗她的心思,装作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么了?你怎么有些心神不宁的?还一直在看周围?”
穆书棋不妨他突然开口,有些被吓着了,说实话,这种事她的确是第一次做,她向来都不是那种能说谎的性子,而且两辈子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研究厨艺这事上,所以有时候一做“亏心事”便会有些慌乱。
但好在她也算见多识广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回道:“没什么,我很少来皇上的殿中,所以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看看。”
“既如此,我便带着你参观一下如何?”溥其言点点头,装作信了的样子,说道,“说起来,你的长春宫就在后面,等回头我命人在这殿后开个小门,这样你过来时走两步路就到了,就不用绕到前面来了。”
开个小门?那岂不是进出的人员更复杂了?而且过来的渠道多了,危险性也会增加,到时候若是有刺客什么的,不是更容易进来?
想到这,穆书棋立马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皇上,我多走几步路就当锻炼身体了,小门就不必开了。”
听到这话,溥其言顿时便愣住了,转头看到她那坚定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第64章 装病
她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 溥其言只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了,所以才更是觉得她可爱。
他勾勾唇,看着她说道:“但是开了小门之后我去看你也方便了许多, 抬个脚就到了, 能省很多事呢!”
省事当然是省事,但也费劲啊!
穆书棋刚想拒绝, 还没说话,就听溥其言又开口道:“或者你若是愿意直接住到这来,那这小门不开也可。”
“什么意思?”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这兴庆宫是有两个后殿的,有一个后殿正好空着。”他眼神幽深,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住进兴庆宫?这当然不行!
她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道:“兴庆宫历来都是皇上居所, 我怎么能住进去?这不行!”
“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其他人不能住进这兴庆宫?”他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说道, 随后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话中似有万般深意, “住进来的话, 书棋你若是还想观察殿中的布置或者其他什么的,不就方便多了吗?而且离得近了,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知道不是吗?虽然兴庆宫和长春宫本就离得不远, 但走路的话也有个时间差, 有时候就是这点时间差就会耽误事,你说是不是?”
这倒的确是,若是中毒行刺什么的, 几分钟就是一条人命,从长春宫走过来十分钟,到时候茶都凉了,还救个什么人?
穆书棋刚想点点头表示赞同, 忽地反应过来,他这话听着好像有点不对劲,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说什么意外?
她试探着开口问道:“我有些不明白皇上你的意思?你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皇上你是知道什么吗?”
“什么?我该知道什么吗?”溥其言装傻道。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么吓人的话?还说什么意外?”穆书棋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试探道。
“我就胡乱打个比方,这比方打的的确有些不合适,是我一时没考虑清楚。”溥其言有些歉意地看着她说道,看起来真的像是完全不懂她的意思一般。
论起演技,她哪里是溥其言这种政客的对手?
她虽然心下觉得不对,但看他的样子,又实在是寻不到什么漏处,便只能先将内心的狐疑按了下去。
没想到这时,溥其言突然开口问道:“书棋,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说的那个什么意外?”
“啊?”这下子换成穆书棋有些慌了,她随意找了个理由道,“没什么,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这样啊...”溥其言拖长了声音回了一句。
穆书棋听着他这话,还有这语气,心晃了晃,生怕他再追问下去。
所幸他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没有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对了,我刚刚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溥其言见她如此,也不忍再逗她了,转而问道。
“什么话?”穆书棋愣了愣,刚刚心神有些混乱,一时都没想起来。
这下子,溥其言却是有些急了,他原本就是想逗逗她,可没想到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倒是让她把这事给忘了,不由得着急地提醒道:“就是搬来兴庆宫的事。”
“哦,原是这事,我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历来哪有女子住进兴庆宫的道理?”穆书棋想了想,还是拒绝道。
溥其言原本的确是一时兴起才提出的这个建议,但这会儿他却是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这样他们便能朝夕相处,甚至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她了。
原来还觉得长春宫不错,但跟住在一起比,那自然又是远远不如的,所以他现在是无比期待穆书棋搬过来。
见她不愿,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劝说她,因着还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目的,所以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说道:“虽然我刚刚说的意外是随便举的例子,但道理却还是这个道理。”
说完觉得劝说的力度不太够,想起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又开始卖起了惨,立马用一种失落的语气说道:“我虽然看着身份尊贵,但在宫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的人,唯一能信任的也就你一个,有时候看看那些寻常百姓人家一家几口住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场面,真是羡慕的不得了,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只要轻轻喊一声便知道了,这才像是家人的样子。”
穆书棋听完却是一直没说话,过了会儿才看着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不是有云丰在吗?他应该不会放任皇上你病着不管才是。”
溥其言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解释道:“云丰毕竟只是一个下人,很多时候身份不够,不能做主。”
只是这么一来,他刚刚营造的那些气氛便荡然无存了,而且他瞧着穆书棋也一直不说话,心里便有些失望了起来。
其实,这时候穆书棋也正在思索这个问题,其实他说的这些...倒也有些道理...
她正是想接近他排查的时候,若是能更近距离,那自然是好的,等时间一到,若真出了什么事,也便于她救人。
只是住进兴庆宫这法子又实在是太高调了些,这里可是所有人都盯着的地方,若是她真的搬了过去,怕是又要成所有人口中的谈资了。
她这犹豫纠结的神色自然瞒不溥其言的眼,见她有些意动,他立马便又振奋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就如同鹰看到兔子一般不撒眼。
他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带着□□哄般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封锁消息,只要你不想让人知晓,就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作为皇帝,这点掌控力还是有的。”
穆书棋只稍微犹豫了一瞬间,但还是摇摇头拒绝了,“皇上不必再说了,这实在是不妥,我还是住在长春宫更好。”
见她意已决,溥其言很是失望地垂了垂眸,怕说多了惹了她反感,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命人去开个小门好了,只是这得需要个几天时间了,不过也不怕,宫里的工匠手脚都快的,这点活两三天便行了。”
还要工匠干两三天,那到时候动静岂不是很大?
穆书棋想到这,连忙又开口阻止道:“还是不用了吧!其实绕过来也没多少路,若是走快点,一刻钟便到了。”
她一直不同意,溥其言也不好不顾她的意思强行动手,只能就这么着了。
穆书棋见终于劝服了他,松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她满心以为这件事就算结束了,谁知过了几日,突然有个宫人一脸着急地跑到长春宫跟她说,皇上有些不舒服,看着好似不大好了。
她顿时吓了一跳,拎起裙子就往兴庆宫跑,连形象也不顾了,速度快得身后的青禾甚至连追都追不上她。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兴庆宫的时候,就见溥其言正好端端地坐在桌前,除了看着脸色阴沉些,什么异样都没有,甚至连衣角都没皱。
“你怎么喘这么厉害?跑过来的吗?这帮下人也真是,怎么不拦着点?”瞧见她过来,溥其言立马露出了丝笑容,起身走过去迎道。
“你...”穆书棋又打量了一下他,见他的确是一点事都没有,这才定了口气,满眼复杂地问道,“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刚才的确是有一点,但现在已经好多了,都是下人大惊小怪,怎么还去通知你了?”溥其言看着对她过来的事一无所知,有些怨怪地说道。
说完横了通知的宫人一眼,他只是让他去说一声,可没让他说这么严重,竟然还让人跑着过来!
宫人瑟缩地身子有些颤抖地站在那,立马就想跪下来,但瞧见皇上的眼神,又不敢跪,只能瑟瑟发抖地站在那看着地面,身上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没事就好。”虚惊一场,穆书棋也松了口气,她来的时候真是吓死了,差点以为他的死劫提早到了。
“坐下歇会儿吧!”看她还有些气急,溥其言拉着她坐下说道。
她的确跑的有些喘,见他给她倒了杯茶,顺手便坐下接过来喝了。
等她慢慢平复了心情之后,溥其言这才将她送回去。
原以为这事就是个插曲,谁知没过几日,那宫人又来一次,这次倒是说的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说皇上有些头晕,请她去看看。
同样的,等她到了之后,溥其言已经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