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不知道,这个马上代表着多久。
她不敢奢望,害怕是一场空。
刚有几分落泪的冲动,那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忽的跑过来,附在两人耳边小声道:“嘉宾楼有人找,你们过去一下呗。”
羞羞有点奇怪,这个时间点,找她和哥哥的人,会是谁啊?
司烨倒是很平静,带着羞羞一起走出去。
羞羞跟着哥哥走了几步,忽的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什么。
她心里莫名笃定,一把抓住哥哥的手,激动道:
“哥哥,是爸爸,是不是?”
“一定是爸爸来找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二更不要等么么么~
第45章 045 二更
大抵是和哥哥在一起。
总容易心想事成。
在嘉宾楼的聊天室里, 羞羞果真见到了自己的金钱草爸爸。
她推开门,那熟悉的属于爸爸的气质,让她一下就酸了鼻子。
爸爸!
她好想扑进爸爸的怀里啊!
可眼前男人, 穿着笔挺的西装,包养得非常得当的完美身材, 单看背影,似乎只有三四十岁。
他听见响动, 转过身来, 冲着羞羞微微地笑。
羞羞一时竟不敢迈着步子跑过去和爸爸相认。
因为, 眼前的这个帅大叔,和她的金钱草爸爸的模样, 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司烨推她:“刚才不是还快乐的要死?怎么现在不动弹了?”
羞羞有点疑惑地问哥哥:“这大叔……是爸爸吗?”
“怎么不是了?我的羞羞宝贝。”
金乾听见羞羞的疑惑,转过身来, 笑眯眯地冲她张开双臂:“怎么?你不想爸爸吗?”
这熟悉的语气,是爸爸没错了!
羞羞恍恍惚惚地看了爸爸两秒,还是有点难接受,原本胖胖的爸爸,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个帅大叔呀!
直到金乾暗示地前后摇了下双臂,示意她应该拥抱他了。羞羞一个飞奔上前, 紧紧地拥住了爸爸, 眼眶都红了,泣不成声道:“呜呜呜, 爸爸,你是不是过的很惨啊,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身上都没有肉肉了!
金乾:“……咳咳咳。”
别人只都关心他有没有钱,只有女儿关心他惨不惨。
很好,不愧是他金钱草的女儿!
司烨上前, 默默站在两人身边。
“羞羞也瘦了。”
金乾抱了下女儿后松开,也明显感觉到女儿厚厚的羽绒服下的小只身体,关切道:“每天训练辛苦吧?”
“超累的!”
羞羞说到这个,就超委屈:“就我没有基础,每天都觉得好难哦!”
金乾哈哈大笑:“吃的用的还够吗?那大寝室住的还舒服不?”
羞羞满足地摇摇头:“不用,都够哒!”
“这里有杂货小卖部的,缺什么都能买。”
“而且我现在赚了点钱!”她喜气洋洋地给爸爸炫耀:“我也是有很多钱的人了!”
虽然钱在拥有无数钱财的金乾眼里不算什么。
但女儿能有如此大的进步,金乾还是很高兴:“好,好,羞羞你要是缺什么,你尽管跟爸爸提!”
司烨站在一边,快算成柠檬精。
真的快要被偏心的草爹给气死了。
羞羞在训练营,草爹不仅为她转发抽奖,给她奖励单独的大寝室。
而他,一个不被草爹看好的狗儿子……
穿过来的时候差点被暗算的人打死在异国他乡的阴暗小巷里,即便如此,草爹接到他的求救传音后,也愣是没回复过一个字。
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都不是靠着幸运的能力。
而是就两个字。
坚强。
羞羞见到爸爸,有好多好多话想跟爸爸说:“我在这里认识了好多小伙伴,大家都很照顾我。”
“今晚我还吃到了幸运饺子,岑则说,吃到幸运饺子的人,可以幸运一整年哒!”
“爸爸你要不要也去尝尝?宴神和岑则包的饺子都好好吃的!”
父女俩快乐的叙旧。
等到看到时机成熟了,金乾试探性地表示可以带羞羞离开:“是不是觉得这里太苦了?爸爸带你回家。”
可这一次,从来都害怕陌生环境的羞羞却摇了摇头,坚定道:“不,爸爸,我不走。”
她不再是那个感知到害怕就会不断蜷缩身体,需要被哥哥和爸爸保护的小含羞草了。
“我在这里有小伙伴,有队友,甚至现在还有哥哥,我们还要一起完成三公表演!我还要替原主完成心愿,我走不了啦!”
训练营里,有她太多的牵挂。
也还有着要努力的任务。
她怎么可以任性的一走了之呢?
看到女儿有如此变化,金乾的心里不可谓不高兴。
“好!好!”
“羞羞,你就放心比赛。外面有爸爸呢。”
司烨也适时地,将羞羞也接到了试炼任务的消息告诉了草爹,还有他在刘初夏身上发现的异常。
果不其然,面对他,草爹就要严厉的多。
“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
司烨心说这还算小事吗?
那刘初夏都有能吸走他小叶子能量的能力,再怎么样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谁知草爹却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但如果她敢伤害我女儿,管她有什么能力——”
金乾眯了眯眼,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总有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司烨:“……”
知道了,狗儿子不配。
-
闻予呈站在训练楼的天台上抽烟。
这是今晚点着的第三根烟了,火光微燃,他漆黑的双目里也映出火的模样。
风很冷,他的心被一种很奇妙的患得患失的情绪给包裹着。
这种不正常的,容易被人诟病为变态的奇怪取向,让他有几分难以抉择的撕裂感。
自此心里藏进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一个……
像极了女生的男生。
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肩头,脸上,睫毛上,那日顾修撞进他怀里的触感,也仿佛仍残存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在天台上站了多久,又想了多久。
准备下楼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冻到僵硬的没有知觉了。
可即便如此,他一颗心仍旧滚烫。
他一路循着楼梯走下去,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在他的身后一盏盏地亮起来,在楼梯上凹出折叠的身影。
走出训练楼后,他心里的烦躁感仍旧难以磨灭。
衣袖触碰腕间的红绳,带起一阵摩擦的轻微响声。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将那串红绳丢进了花坛里。
这红绳原本顾修也没有要给他,是他向她讨来的。
这么幼稚的玩意,偏她总是说的一本认真。
大家都说这条红绳灵,许的愿望都会实现。
那他就许愿,顾修再也别来烦他。
——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感觉到不安和惶恐,甚至因着她而生的负面情绪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他眉眼锋利,逆着风往宿舍楼走。
与此同时,羞羞也在哥哥和爸爸的陪同下,一起出了嘉宾楼。
雪仍在下。
之前大家堆的那个金钱草爸爸,也被雪一层层地覆盖下来,掩去了眉目细节,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雪人,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儿光泽。
羞羞有点遗憾:“那天堆起来的时候,可好看了。爸爸,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见我啊!”
金乾但笑不语。
他要是早点来,能看见这样一个渐渐变得坚强的女儿吗?
羞羞见到爸爸,实在太开心了。
等到回寝室时,已经夜深。
她一路往上走,没有预料到会在自己的寝室门口,遇到了等着她的林白宴。
“宴神?”她有点吃惊,没想到宴神会在这里等她:“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怎么。”
林白宴说着,将手中的那个袋子递给她。
“我母亲织的。”
他笑:“这是她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羞羞接过来,她打开袋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纯白色的围巾。
她直接把围巾拿出来戴在了脖子上,挺臭美地问他:“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
林白宴笑着应了:“好看。”
羞羞顿时眉开眼笑。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围上了这条围巾,她的脖颈也暖融融的一片。
恰在此时,12点的钟声响起来,刚才还一片安静的寝室里又顿时爆发出了阵阵呼声。
“新年了兄弟们!”
“一起跨年啊!!”
窗外,雪还在无声地下着。
寝室内外,像是隔绝开来的两个世界。
在一片欢腾中,林白宴的声音更显磁性低沉:“新年快乐。”
羞羞弯起眼:“嗯,宴神,新年快乐!”
天空中陡然蹿起来巨大的烟花。
砰砰地在空中掷地有声地炸开。
祝子耀从寝室楼道里探出来脑袋——
“顾修,我们能来你楼上看烟花不?!”
楼道的窗太窄了。
大家挤巴巴地看,也看不太清楚。
但顾修那寝室的露台就不一样了。
简直是烟花的一等观赏地。
羞羞没异议,她点点头:“你们一起上来呀!”
说完,又看向林白宴,轻声问:“宴神你一起来吗?”
这是林白宴第一次没有拒绝这种浪费时间的邀约。
“好。”
很快,小伙伴们纷纷裹着被子上楼。
岑则惦念着羞羞之前头疼,还特意为她带来了两片暖宝宝:“给我贴起来,别又冻去了。”
大家轻车熟路地又在露台上躺好,这样的绝美景色,在限制烟花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所有人都仰着脸,开着一丛丛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盛放。
唯有没有被子的林白宴显得格外的单薄。
羞羞把自己的躺椅拉近他。
她把自己的大被子,分给他一半。
“这样就不怕冷啦!”
她笑眯眯地对他解释。
两人躺椅之中的缝隙呼呼的漏着风。
但盖上了她的被子后,他的身上确实再也没有感觉到寒意。
羞羞仰着脸,又新奇又欢喜地看着天空中一丛丛烟花盛放。
大家又纷纷聊开。
金麟问:“唉,你们说,对烟花许愿灵不灵啊?”
柯弘扬吐槽道:“你们怎么这么迷信啊?”
岑则双手合十:“好我不管了,我先说,新的一年了!我要冲决赛!”
“我没那么大野心,被淘汰了就回去继承家业好了,等我回去给你们投票啊!”这是祝子耀的另类凡尔赛。
羞羞戳了戳林白宴,给他指了指那个小小的金钱草爸爸的雪人。
“宴神,那个求财很灵。”
林白宴被她的一脸神秘给逗笑了。
“真的?”
羞羞睁大眼给他保证:“我不骗人哒!”
他很配合地说了好。
“怎么求?”
羞羞教他。
她伸手,双手对着,“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手掌,郑重其事地说:“金钱草爸爸在上。”
这个古怪的称呼,让林白宴犹豫了一下。
她伸手推他:“欸,快做呀!”
他眼里含着笑,学着她的样子,也是拍了三下手掌。
“金钱草爸爸在上。”
羞羞一脸虔诚地闭着眼:“请保佑宴神在这一年里,赚很多很多的钱!”
林白宴含着笑看她。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小少年面容平静的闭着眼,长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垂着。
她的脖颈上,还戴着他母亲织的围巾。
哪怕夜幕昏暗,只有烟花明灭不定的光成了这一处最亮的光源,她的脸也在这一片光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的心脏重跳了一下,有什么异样的感情正在似乎正在破土发芽。
竟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对顾修,好像不仅仅有想照顾的心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总是不由自主想要关注她的心情。
羞羞没等到林白宴的跟读,正准备睁开眼说说他。
刚睁开眼,就看见身边的男人,也同她一样闭上了眼。
大多数时候,他的面容都很平静,给人的感觉很清淡,疏离,克制,带着几分冷漠。
但许是光线问题,这一刻的宴神,充满了让人安定的力量。
“请保佑我……在这一年里,赚很多很多的钱。”
他说完,睁开眼,对上她明亮的眼睛,淡淡地冲她笑了。
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纷纷凑过来:“顾修,你们干嘛呢?”
刚才宴神的动作,真是刷新了他们心里的认知,本能的觉得,这种傻气又迷信的事儿,向来都同宴神无关。
但细细想来,宴神好像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永远尊重任何人,和任何人喜欢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