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锦鲤命[穿书]——远芳古道
时间:2021-02-02 09:32:28

  那天,娘发了狂,要冲上去跟冉老太撕打,却被冉春旺抓住,动弹不得。
  她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些记忆,至今还记得娘当时的绝望。
  眼里赤红一片。
  老太太将她和娘两个人抓了起来,当时她和娘以为她们要被打死的时候。
  爹突然醒了。
  被刺激醒的。
  只记得爹当时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我的妻女!”第二句是:“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们,那就永远别见了!”
  “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要你这畜生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
  老太太当时疯狂地想要上去撕咬爹,被医生拦住了。
  再后来,冉家人,除了她和娘,都被医生和爹的兵赶了出去。
  这是部队的医院,怎么容得他们大喊大叫,甚至伤害病人?
  但。
  爹的伤还是没有好。
  就是那次,爹伤得很重,没办法在部队待了。
  退伍回了家。
  后面的事情,自然闹腾得激烈。
  最后爹被闹腾得精疲力尽。
  娘的身体彻底败了,最后没有抢救回来。
  ……
  冉莹莹的眼中,滴下了一滴泪。
  第一世,真的是一团乱。
  现在,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最关键的,娘的身体不能败了。
  爹不能受伤。
  否则,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娘,妹妹哭了。”冉胜的声音,拉回了冉莹莹的思绪。
  现在不一样了。
  娘身体并没有败。
  爹也没有受伤。
  她的锦鲤血统跟她回来了。
  起点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不会一样。
  冉莹莹再醒来,已是好久之后的事。
  灯光莹莹,照在娘的脸上,朦朦胧胧,发着光晕。
  她听到了孔玲婶的声音:“我先走了。”
  “孔玲姐,别忘了帮我发份电报给夏生,将家里的事情告诉他。”
  孔玲:“放心,我会说的。”
  不但把你早产的事说了,还会将你为什么早产的事也会说上一说。
  宓月华从枕头下面摸出钱,“孔玲姐,这是钱,能再帮我去供销社,带点红糖和营养品过来吗?”
  孔玲也不客气,把钱收了过去。
  哪家都不容易,他们家并不富裕。
  家里有四个孩子等着吃饭,就靠他们夫妻两人的工分,其实勉强刚够吃饭。
  家里要是有钱,就是给宓月华买点东西也没什么。
  “还有,给狗蛋他们买点糖果饼干什么的。”
  宓月华一直记得,冉胜他们替她去钓鲫鱼的事情。
  都是为了她下奶,却是辛苦他们了。
  这份人情,她得还。
  冉胜说:“不用的,婶,那鱼真的没费我们多少劲,它们自己跑过来上钩的。”
  宓月华却不会信冉胜的说辞,只当他不想让她愧疚,才这么说的。
  孩子这个年龄,都馋东西,买点糖果,正好解馋。
  “行,我就替几个孩子感谢你了。”孔玲不是那种扭捏的人。
  也知道宓月华那是真心想给孩子买吃的,她也不推辞了。
  “你婆婆那边,这几天应该会消停些。那边要是没有给你送吃的,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宓月华点头:“到时候买点米面,我的吃食从上面扣。”
  孔玲说:“哪需要买米面,家里有粮。”见她眼神坚定,孔玲叹道,“姐记下了,以后……”
  她知道,这是宓月华想着法儿,给他们送粮。
  他们家,日子也确实过得紧巴巴,那么多张嘴,分下来的粮都不够孩子们吃的。
  “孔玲姐,这是夏生给我的全国粮票,他们部队上的粮票,哪都能用。”宓月华从枕头下摸出粮票,想了想,又摸出几张布票,“给我扯几尺布,我想给孩子做点衣服。”
  “做什么衣服,孩子长得快,而且新布刺激皮肤,还是旧衣服好。我家里还有儿子们小时候穿剩下的旧衣服,我给你拿了来。”
  宓月华一想,也觉得在理。
  孩子的皮肤嫩,新布会刺着皮肤。
  旧衣服柔软,才好。
  宓月华也就不客气了。
  直到冉维过来叫她,她才起身离去,走之前孔玲劝道:“记得不能动气,明天我再来看你。”
  宓月华笑了一声,向她再三保证不动气。
  孔玲这才放心,又朝躺在床侧的小人儿看了一下,火急火燎地离开。
  此时,床上的小人儿睁开了眼睛。
  望着孔玲远去的背影,陷入了一阵沉思。
  宓月华却已经抱起了她,吃了鲫鱼汤之后,胸部似乎有些涨意。
  也不知道有没有奶。
  “宝宝,是不是饿了?”宓月华轻轻地摸了把孩子的嘴角,“是娘没用,出不了奶水,只能让你喝清粥。”
  冉莹莹却摇头,她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奶水对于她来说,诱。惑没那么大。
  她睁开眼睛,望向了窗外。
  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听声音,却是林秀英。
  冉莹莹皱眉,三婶哭了?
  宓月华也听到了这个动静,支起了耳朵。
  果真是那边在哭。
  还伴有冉老太的骂声:“出息了你!——秋生,给我打!”
  冉莹莹瞪大了眼睛,老太太这是又在作妖什么?
  宓月华想下床去看看,身子却被冉莹莹攥着,不让她动。
  “宝宝不让我去?”宓月华低头看向她。
  冉莹莹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不想娘去趟这淌浑水。
  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娘出去,老太太的矛头肯定会指向娘。
  在老人眼里,娘才是那个最该挨骂的人。
  “秋生,我让你打,你怎么不动手?”冉老太的声音很尖锐。
  冉秋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娘,那是我媳妇。”
  宓月华又躺了回去。
  这趟浑水,还是不趟了。
  有他三叔在,三弟妹吃不亏。
  冉莹莹静静地躺在宓月华的怀里,闭上眼睛,决定不再理外面,将灵识关闭。
  外面的哭闹声,一直维持很久。
  ……
  西南。
  一队小队,缓缓地走着。
  身影在夜色中,悄无声息。
  领头的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眼望前方,有些发呆。
  “营长?”后面的人喊。
  领头那人扯开嘴角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走。”
  “营长,嫂子是不是快生了?”后面的人,忍不住问。
  冉夏生说:“还早着呢,她怀孕才七个月,三个月后才是预产期。”
  “所以营长,这就是你现在争下这次任务的原因吗?早点完成任务,好回去见嫂子和孩子。”
  冉夏生说:“是该回去了。但任务也要紧,这次的斩首任务,咱小队争取下来,就是头功。”
  很快,夜色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第10章 算计
  直到第二天,宓月华才从大嫂嘴里知道原因。
  原来,林秀英被打,是因为她。
  这几天,林秀英一直都有在照顾她。
  一直有给她端饭,甚至还偷偷多盛了些米粥给她,还有一些肉汤。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冉老太知道了。
  冉老太最近因为下巴磕破,腰也闪了,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
  但就是这样,也还是没有瞒得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竟让她知道了。
  三房,自然就遭到了老太太的打骂。
  她自己打了就算了,还让夏秋生去打媳妇。
  宓月华从来没有听说过,竟还有婆婆支使儿子去打媳妇的。
  好在秋生没有动手。
  否则,宓月华会一辈子看不起这个窝囊的男人。
  刘松娣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竟将这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宓月华。
  甚至还添油加醋。
  冉莹莹听在耳里的时候,冷笑了一声。
  她不知道娘是不是猜到了刘松娣的心思,活了三世的冉莹莹,却并不奇怪大房挑拨的原因。
  大房有私心。
  其实私心也没什么奇怪的。
  整个冉家,老爷子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大房和四房。
  四房不常来家,自然大房最得利。
  但是大房又不敢明面上把二房得罪死了,这样以后有什么利益,就没大房什么事了。
  她自然要讨好娘,明面上是这样。
  但真的是讨好吗?
  也不见得。
  如果真的讨好,她就会像三房一样,偷偷地过来给娘送点吃的。
  哪怕是慰问一句也好。
  但大房并没有。
  即想套到狼,却又舍不得孩子。
  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大房就应该多学学三房。
  ……
  这一切,宓月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只是不说罢了。
  冉家各房都有算计,这些她都知道。
  只不过是明面的算计,还是暗地的算计罢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直瞪着天花板,孩子已经吃了奶睡在身边。
  听着外面大嫂刘松娣和三弟妹张秀英两人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大嫂这人,面善心恶,看似笑面儿,实际一肚子坏水。
  就从她今天跑过来跟她说三房挨打的原因,她就猜测一二。
  这些年,跟她打交道,宓月华什么时候没吃过亏?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跟她计较罢了。
  仗着老太太宠,大房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哪怕在她手上没占到便宜,一转眼也会让冉老太过来收些利息。
  三弟妹老实,话不多,跟谁都好。
  虽也有想法,但人家至少能够在她身上花功夫。
  这次被打,那也是因为二房。
  这一点,宓月华知道,心里也有愧。
  若不是因为她,三弟妹也不会挨打。
  就是因为这,三弟妹在她面前也没有吐露过半句。
  依然偷偷帮她拿东西,还给她洗尿布。
  就凭这些,哪怕也有算计,宓月华也能够理解。
  她们在二房门外嘀嘀咕咕,刘松娣的嗓门又这么大,宓月华就是不刻意去偷听墙角,也听了个清楚。
  果然是因为二房的事情,刘松娣在拿话刺老三家的。
  宓月华苦笑一声。
  不说她这一胎,生得艰辛,又危险。
  差一点一尸两命,母女两人都要了命。
  就说,她生完孩子后,冉家人其他人连房门都没进过,只除了三弟妹。
  更别说抱抱她的孩子。
  这些,宓月华其实并不在乎。
  她不在乎,却不代表冉家其他人不在乎。
  其实。
  大房一直都在算计二房财产的事,她都知道。
  真以为能够瞒得过她?
  再隐密的算计,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以前她不吭声,有她一直没有生育有关。
  这也是她拼死都要为冉夏生生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她十年没怀孕,自卑是一回事,更不想二房被人算计了。
  当年的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赚军功,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她和孩子?
  他们二房的钱,还有当家的前途,凭什么便宜别家?
  她更知道大房希望落空后的失望,还有……
  巴不得她死。
  巴不得她的孩子死!
  她……
  偏不如他们愿。
  她就要好好活着,活得比他们更久。
  她要把孩子培养成材,谁也别想从他们手里扣成一个子。
  ……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孩子的脸。
  别人家的孩子,刚出生,红皮皱皱,她的女儿看着白。嫩。嫩,一点也不像早产的孩子。
  宓月华的心,顿时软成了团。
  只有孩子,才能让她的心软成面团。
  这是她的女儿啊,怀胎七个月,好不容易拼死活生下来的。
  眼泪,顿时浸了眼眶。
  滴在孩子的脸上。
  床上的小人儿微微皱眉,被眼泪惊得,眼睫毛微颤。
  宓月华慌乱去擦拭。
  小人儿吭唧两声,小嘴儿微嘟,宓月华:“是不是饿了?”急忙将女儿抱起,拥进怀里。
  挤了好久,小人儿也没吃到多少。
  又哼唧了两声。
  看着女儿饿得小嘴儿嘟嘟,睫毛一直颤动着,宓月华的心就疼得钻心。
  奶水不够,孩子只能吃个半饱。
  就是有了新鲜的鲫鱼汤,她依然挤不出多少奶水。
  她已经托了孔玲姐,给孩子买营养品。如果有牛奶羊奶,也请她买些回来,总能让孩子吃个饱。
  总是喂米汤,成不了事。
  夏生上个月刚给她寄了四十块钱,她这边都藏着。
  除了前些日子花掉的钱,她这都存着。
  就想着,以婆婆的脾气,只怕不会好好给她过月子。
  如今她生了女儿,重男轻女的婆婆,更不可能让她好好在家坐月子了。
  冉老太让自己儿子殴打媳妇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
  村子里自然有议论,但冉老太会怕这些议论?
  如果怕了,也就不会做下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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