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她将玉牌拿了出来,放置在院中的阵眼处,那里灵气最为充裕,这样养魂也会加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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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个礼拜后。
满庭芳。
上午十点半,太阳已经灼人的紧。
别墅客厅内,或坐或趴着几个人。
兰因找了一堆风水玄学方面的书籍给新出炉的徒弟打基础,便不再管了。
杨阳则盘腿坐在地上的毛毯上,毫无形象的趴在茶几上,对着手上厚厚一本书啃的昏昏欲睡。
兰因自己则惬意的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吃着徒弟孝顺的点心,喝着奶茶,满足的内心直哼唧,深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当然,面上她依旧端着大师风范,谁也看不出来当初那个万般风华,清冷如雪的国师大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已经被层出不穷的美味甜点,可口奶茶这些美食给腐化了。
边上坐着天天报道来看美人(儿媳妇)的吕老太太,正利索的收拾颜料。
自打知道楚珍要学插花跟画画,老太太就自告奋勇的当起了老师。
老太太以前就是美院教授,教一个完全没有基础的楚珍,完全是大材小用。
但是架不住人老太太自己高兴,为了看美人,天天跑上门,主动教学。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吕立军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天天上门,这样密集的相处下来,她的孙女还能远吗?
想到这里,吕老太太瞄了一眼已经跟去厨房帮忙做饭的儿子,心里美滋滋。
就在老太太脑补到小孙女上学后萌倒一片颜狗时,冯玉珍便带着全家一起登门拜访。
相较于一个礼拜前的死气沉沉,这时候的冯玉珍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脸庞依然沧桑,但是眼中却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芒。
“大师,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球球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承受着……”或者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球球也会像那先被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可怜孩子一样。
想到这些,冯玉珍抱着孩子的手不知觉的紧了紧,对兰因的感觉更是滔滔不绝。
或许是力道太过大了,本来睡着的球球哼唧了几声,就要醒来,冯玉珍顾不得其他,站起身来,晃悠着哄着孩子,直到他又睡了过去,才红着眼眶将孩子交到儿媳手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略显局促的往兰因方向推了推,羞赧道:“大师,这几天孩子一直在医院,今天好容易可以出院了,我们立马赶了过来,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可能有点少,但是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最多的了,您……您看看,如果不够,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
说道最后,这个一辈子体面的老太太脸色骚的通红。
不是她不想拿出更多来感谢大师,实在是囊中羞涩,孙子丢失的这半年,他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变卖了家产,今天带来感谢大师的二十万,还是儿媳借的娘家的。
兰因却将卡推了回去,在冯玉珍一家人忐忑、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浅淡道:“是我跟球球这孩子的缘分,钱就不用给了。”
“不行,不行,请您务必收下,您对我们全家的大恩大德自然不是这一点点的钱财能表达的,只是这些钱,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辞。”球球的爷爷是个很儒雅的老人,说话间,又坚定的将卡推了过来。
兰因实在不喜欢这一套,便提议道:“我观你二人面相,两位都是老师吧?”
冯玉珍夫妻闻言面面相觑,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一块了,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我是教英语的,我们家老头子是教法语的。”
兰因一拍掌,这个好:“这样,二位真想感激我们,便每个礼拜六为我跟我母亲视频讲课两小时吧,为期一年如何?”
“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等冯玉珍一家再说什么,兰因便一拳定音,转移话题道:“犯人已经抓到了吧?”
提到这个,一家人立马变了变脸色,球球爸愤愤道:“抓到了,那郑伦简直是个疯子,我们以前对他都好啊,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和气的不得了的一个人,谁能想到这人内里居然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第23章 (#^.^#)
说起郑伦,认识他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对他的评价大都是都是,温文、敦厚、热心肠,虽然话不算多,但是邻里之间谁需要帮忙的,都不会推辞。
只是谁能想到,那张温和的表皮下,藏着怎样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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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兰因的帮助,卫东当天就抓捕了逃脱在外的郑伦。
经过几天的审问,郑伦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他幼年不算幸福,父亲是个混人,赌钱、喝酒、打老婆……五毒俱全。
后来老婆受不了,跑了,这些毒打便延续到了郑伦身上,只要输钱,回家便对着他一顿打骂,一直到他八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他才被送到了福利院。
那处福利院是个很温暖的大家庭,郑伦也尝试着忘记过去的不堪,可是童年的生活就像一个烙印一般,烙在他小小的内心深处,怎么也磨灭不掉。
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恶意,他向一些流浪的动物伸出了罪恶的手,他通过孽待那些流浪的小动物来满足内心的恶欲。
或许小小的他是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所以每次为恶,他一直很小心的避开人群,也有意识的在人前表现的乖巧听话,渐渐的,在所有认识他的人跟前,树立起了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
生活似乎如他预想的那般美满下去。
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他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儿科医生,也娶了一个很温柔的女人,那一段时间,他的心态渐渐平和了下来,也很久不再对那么无辜弱小的动物伸手。
几年后,他们的孩子渐渐长到他最恐惧的年纪,他不知道怎么的,那股压制了几年的恶念,比之几年前又升腾了几分,最后,他没有控制住,他如同他那赌鬼父亲一般,对自己的儿子开始了拳打脚踢的生活。
刚开始,每次打完孩子,他还会抱头跟妻儿道歉,渐渐的,他打孩子的行为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理所当然,甚至连老婆也一起打。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家,才发现,外柔内刚的妻子,带着孩子跑了,他不是不想找过去,只是怕,怕妻子将这件事情闹大,让他常年对外的好男人形象破灭,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窝里横的胆小鬼罢了。
后来,他辞了工作,卖了房子,换了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他也以为他能重新开始的。
只是内心深处的恶魔终究没有放过他。
孽待流浪小动物已经满足不了他的疯狂。
他从七八年前,第一次骗了个孩子回来孽待致死后,这么些年陆陆续续的,骗了八九个孩子回来。
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如今的淡定坦然,他看了很多反侦察方面的书籍,他觉得自己的行动无人能够识破。
诱骗球球是在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谁叫那一家子整天幸福的像个傻子一样扎他的眼睛呢。
想到那个孩子满脸信任的叫他叔叔,毫无防备的跟他回家,他就兴奋的不行。
他特地打通两家连接处的那面墙,将孩子放在他家的狗屋那一块,让他有一种在对方家里打骂人家孩子的刺激感。
只是他不太明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做的很隐蔽,怎么突然就露馅了呢?
就连他未雨绸缪的临时住所也被警察一锅端了,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当然,永远也不可能有人告诉他,这背后有着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兰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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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虽然小的时候过得不好,但也不能拿别人的孩子出气啊,那些死了孩子的家庭多崩溃。”吕老太太听完前因后果后,也不要形象的狠狠啐了一口。
冯玉珍怜惜的摸了摸孙子胳膊上的伤口,抹了把眼泪,恨恨道:“谁说不是呢,想到我家球球这半年受的苦,我都想杀了他,那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因因啊,那什么郑伦的,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吧?这种人枪毙了简直是便宜他了。”吕老太太满眼希冀的看着兰因。
这话一出,客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具是一脸好奇的等着兰因的答案。
兰因咽下嘴里的马卡龙,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道:“郑伦犯下的罪孽下十八层地狱至少百年,还会轮回畜生道,不会让他好过的,放心吧。”
“这就好,这就好……”冯玉珍声音哽咽,要不是这是在人家里做客,她都想放声大哭起来,总算觉得这半年来累积的郁气少了些。
“开饭了,因因,不要再吃点心了,留点肚子吃正餐。”楚珍端着一盘咸蛋黄焗蟹出来的时候,又看见兰因往点心盘子里伸手,好笑的嗔道。
这孩子,最近迷上了吃各种点心,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肚子装的。
再说点心哪有正餐健康,看样子她要约束约束女儿吃小零食的量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零食要被限量的兰因,听到楚珍的话,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端的是一派高人的形象。
冯玉珍没想到他们家吃中午饭这么早,这会儿也才将将十一点。
一家人立马起身告辞。
楚珍早就听吕老太太说了冯玉珍家的情况,心中对他们同情不已,要是她家因因遭遇这些事情,她估计能疯了。
所以这会也不腼腆了,热情的留人:“留下一起吃饭,我菜都做好了,你们要是走了,我们一家也吃不完啊。”
冯玉珍一家连连摆手,看着美的不似真人的楚珍,脸上羞赧的不行,人家大师这么帮助他们,他们没给钱就罢了,哪里还有脸面留下来蹭吃蹭喝的。
兰因看着桌上已经被吕立军摆满了菜,便知道楚珍是真的给这一家子带饭了,也出声邀请道:“留下吧,不过一顿便饭,以后相处长呢,而且我这小院里布置了阵法,对球球恢复好。”
兰因这话一出,本来坚定想走的冯玉珍一家人,如何也迈不出腿了。
实在是球球现在太过虚弱,瘦的只剩下一成皮了。
如果能有让孩子好的快一些的办法,他们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留下来的,以后想办法报答便是。
吕老太太率先起身,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拉着冯玉珍的手臂就往餐桌方向拽“哎呀,因因叫你们留下就留下,尝尝我儿媳……咳咳,因因妈妈的手艺,可不比那五星级大厨差什么,你们今儿个有口福了。”
几人落座后,吕老太太还心虚的瞄了眼啥也没听到的楚珍,暗暗拍了拍自己的嘴,完犊子,差点说秃噜嘴了,打扰她儿子温水煮美人的计划,她哭都没地方哭。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盯着楚珍越□□亮的脸,笑的一脸猥琐。
冯玉珍跟吕老太太几十年的姐妹,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刚她心神不在这一块,如今看着吕立军那小子一直围着楚珍转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冲着老姐妹儿比了个大拇指,这眼光不错。
吕老太太回了个得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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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大约是前世一个人寂寞怕了,兰因依然不太喜欢说话,却格外向往热闹。
“最近不忙的话,每天带着球球来我这边待上半天左右,对他有好处,给我们上课也方便。”兰因喝着有吕立军给尧的鱼汤,边喝边建议道。
冯玉珍一家闻言激动坏了,内心更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这么有本事的大师,心地却这么好,不行,回家一定要将之前没有舍得卖出去,准备留着作传家宝的古董送给大师才能聊表他们的心意。
球球爷爷更是保证道:“教学方面您放心,我一定会教您跟您母亲考过八级才行。"
兰因……这倒大可不必!谢谢!
“……你们还是给我介绍介绍生意吧。”兰因淡淡的瞥了眼偷笑的徒弟,在他老实的扒饭后,自觉为师的尊严十足,才开口提议道。
虽然现在楚珍的药钱是够了,但是她还是缺钱啊。
“这个一定,这个一定,大师这么厉害,早晚会生意红火的。”冯玉珍真诚道。
在她看来,大师这么本事,再过这么一两年,想见上一面都难,她一定要维护好关系,这可是金大腿。
“说起这方面需求的,我这里倒是知道一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球球妈妈,温柔道。
第24章 (#^.^#)
“你说的是玉家的?”冯玉珍听到儿媳的话,也想了起来。
“ 哪个玉家?”球球爸爸满足的吃着酱爆虾,随口问道。
球球妈妈没搭理自家老公,温和的看着兰因道:“说起这玉家,你们应该听过,我们市的‘玉明百货’就是他们家开的,在本地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了。”
兰因记忆里的确有这么个地方,只不过那是高档奢侈品云集的商厦,不管原身还是她自己都没有去过。
“哦,我……唔……我知道,景哥最近在跟这家谈合作案。”杨阳举起油乎乎的爪子,含糊不清的道,楚妈妈做饭真好吃,他要再啃一块。
吕立军剥了几个虾,在楚珍讶异的眼神中,放在她的碗里,笑着催促道:“快吃,别凉了。”
说完后,像是没有看到众人揶揄的眼神,自顾自的拿起湿纸巾擦手,给兰因介绍道:“玉家在本市的确不错,玉家老爷子白手起家,一辈子只得一个女孩,玉明百货就是用独女的名字命名的,玉明是个女强人,我跟她也打过几次交道,只是近几年玉明退居幕后,明面上的生意都是玉家的上门女婿在操持,她已经很久不出来露面了,原来是家里出事了吗?我倒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说完话后,吕立军又夹了几个大虾放在手边,开始剥了起来。
球球妈妈点头:“是出事了,对外只是说孩子生病了,我表姐跟玉明是很好的朋友,大概知道点,好像是三年多前吧,玉明的独生女突然疯疯癫癫的,这几年下来,玉明所有的心力都耗在了孩子身上,公司就交给她丈夫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