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文那些年(快穿)——打字机N号
时间:2021-02-04 09:35:59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鬼童会有那么强大的怨气了,并不是每一个含冤而死的人都能化成厉鬼复仇,尤其是婴童,因为那么小的孩子意识并不清晰,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报复概念,很多婴童莫名其妙死了,只会乖乖随着阴差的指引去地府报道。
  鬼婴出现的概率远远低于其他厉鬼,可一旦出现,破坏力远超其他鬼物。
  槐木盒,炼阴符,还有一个生前怨念沸反盈天的女童,这一切好像并没有他们此刻看见的那么简单。
  “咔擦!”
  可惜淳明说迟了,盛宝宝已经将木牌掰成了两半。
  “怎么了?”
  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熊孩子一样,盛宝宝将那两半木牌放回了桌上,小手藏到背后,一副她很乖,她什么都没有干的乖萌模样。
  “你……”
  淳明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看宝宝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到反噬的样子。
  虽然木牌在水里浸泡了多年,可因为有法力支持,绝对不是轻轻一掰就能掰开的,淳明实在想象不出来,宝宝白白嫩嫩的小手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花施主和盛施主果然厉害!
  淳明按照惯性思考,觉得宝宝的本事肯定是父母教的,于是花盈婆夫妇什么都没干,又被小和尚崇拜了。
  ******
  另一边,寂空正在和师兄斗法。
  寂空有花盈婆给的那些符咒帮忙,牵制住了他师兄寂行的一些徒弟。
  可惜两人的比斗他依旧占了下风。
  原本天资都逊于自己的师兄不知得到了什么奇遇,法力修为远在他之上,再加上师兄手里的佛门至宝,寂空一度被他按着打。
  但是很快,场面发生了反转。
  寂行突然吐了口血,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创一样。
  “师兄,你居然炼鬼!”
  寂空感觉到了一丝阴暗的气息,之前寂行隐藏的很好,寂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这个师兄早就已经抛弃了佛祖,迈入魔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破我的炼阴符!”
  寂行还满脸不敢置信,他感受到百里之外自己曾经布下的一个养鬼咒被人破解了,那可是他用精血炼制的符箓,破咒之人法力精纯,所有的反噬都落在他的身上。
  寂行气急败坏,又吐出一口老血。
  那可是他意外发现的一个好苗子啊,当初他途径壤坪,发现一个老太婆居然被血脉至亲的鬼魂缠上,那个鬼童生前怨念极大,不过因为刚死不久的缘故,并不成气候。
  于是他找到了那个老太婆,说她被她孙女的鬼魂缠上了,告诉她想要压制住她孙女,必须将她的尸首从坟墓里挖出来,戴上他给他的符咒,再将尸体钉到槐木盒里,沉入桥底下的河塘。
  生前受尽折磨,死后被日夜践踏,这样的鬼童怨气只会越来越重,等到十三年之后,必将是他手中最厉害的傀鬼,等到那时,他要回到寺庙,将剩下两件宝贝都要回来。
  可惜寂行没有想到老桥在第九年垮塌了,鬼童的尸骸被人发现,再加上盛宝宝这个变数,竟然使得他的计划被打乱,还在这么重要的斗法时刻元气大伤。
  寂空老和尚抓准这个机会,扔了一张雷符出去。
  要的就是寂行这会儿阴气外泄的时候,要不然雷符还发挥不了太大的威力。
  “我不服气,凭什么师傅将主持的位置传给寂信那个蠢东西,师傅偏心,我不服气。”
  寂行身上又多出了好几道伤口,手脚皮肉炸开,甚至可以见到森白的骨头。
  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师弟寂空的对手。
  寂行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六字大明咒佛珠扯断,将主珠放入口袋,剩下的全都抛向四周,佛门至宝不能沾染晦气,其中一颗的方向正好对准了一个路边的粪缸。
  为了救下佛珠,寂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寂行逃跑。
  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寂行躲在安全的地方吐了口血,眼神阴森可怕,他一定会回来的。
  ******
  盛宝宝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还救下了老和尚一条性命。
  上一世,寂空因为和女鬼斗法受了重伤,在当地修养了三年,那个时候寂行早已经换了位置,直到又过了一年,寂行的鬼童炼成,他回到了这里,寂空才找到这个叛出师门的二师兄。
  那个时候令令已经亲手杀了奶奶,但又因为身上的炼阴符,彻彻底底成为了寂行的傀鬼。
  寂空自然不是师兄的对手,在斗法的最后,死于令令手下。
  现在一切已经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孩子还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花盈婆接到女儿的暗示,知道鬼童现在还在徐妮儿身上,想要超度那个小鬼,必须先看到徐妮儿。
  “我带你们过去。”
  林中立刻接话,于是一行人又往羁押犯人的房间走去。
  严晟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跟了过去。
  徐妮儿被单独关在一间房间里,自从被带离那个家后,她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难捱了,她只能不断翻滚呻吟。
  其实早在身上出现这个怪病后,她已经想到了这是孙女的报复,可她不敢告诉儿子儿媳,再加上那点侥幸心理,将治病的希望寄托在各个医院的大夫身上。
  “小晟,小晟,妈疼啊。”
  老太太诶呦诶呦的叫唤着,她的儿子怎么不来救她啊?
  与身体一样疼痛的是老太太的心脏,她的儿子恨她,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可以恨他呢。
  徐妮儿痛苦极了。
 
 
第59章 全家当神棍的日子21
  “小晟, 小晟, 你来看妈了!”
  “你快把妈救出去,妈好疼啊, 妈快痛死了!”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徐妮儿费尽力气抬起头, 在看到那一群来人时, 徐妮儿忽然焕发了神采。
  此时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 小晟果然放心不下她这个亲妈,他是来救她出去的吗!
  其实老太太心里真的没把虐杀孙女当回事,在她看来, 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性命就是父母的, 令令是她儿子的孩子,她就算把她害死了, 那也不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徐妮儿自认自己是个好奶奶, 当初儿子儿媳妇要上班, 她掏心掏肺的照顾这个孙女, 把她养的白白胖胖, 可谁让国家出台了那啥计划生育呢,她儿子是老严家最后一条根, 严家的血脉怎么可以断在他的身上呢, 如果真的这样,她百年以后都没有脸面去见老严,去见严家的列祖列宗。
  用那样的方法害死令令, 徐妮儿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她太想要一个孙子了。
  直到现在,徐妮儿都在为自己的罪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外人眼中善良宽厚的老人,其实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对于自己的满手血腥,她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就好像她杀死的不是自己嫡亲的孙女,而是一只鸡,一只鸭一样,不带任何歉疚。
  “妈,令令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痛,她还不会说话,没办法像你这样委屈地告诉我,爸爸,我疼,爸爸,奶奶拿针扎我。”
  严晟上前一步,他看着这个枯瘦如柴的老太太,感觉陌生极了。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妻子撤掉老太太头皮时看到的那一幕幻觉。
  那么多水蛭和蛆虫在她的头皮底下翻涌,自己的令令呢,是不是在那黑不见光的河底,眼睁睁看着那些虫子鱼虾慢慢,慢慢地吃掉自己的皮肉。
  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恶心的想要吐了,这种体验,哪里比得上亲身经历那么痛苦呢。
  即便站在眼前的是他亲妈,他也说不出原谅的话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
  徐妮儿连连摇头,看着儿子冷漠的表情,她害怕极了。
  “妈很疼她的,可谁让你们国家干部只能生一个呢,你总不能没有儿子吧,妈都是为了你啊,小晟,你不能这样对妈说话。”
  徐妮儿依旧觉得不是她的错,如果国家没有这个规定,她肯定也会好好待那个孩子的。
  “啊!别扎我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老太太身上的痛感加剧,疼的她满地打滚,最后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面。
  盛宝宝和淳明都看到鬼童身上的怨气加重,她彻底被这个老太婆激怒了。
  “令令!”
  盛宝宝大喊一声,鬼童正高高举起,准备插入老太太颅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两个空洞的孔洞里好像写满了疑惑。
  “令令,是你吗令令,妈妈好想你,妈妈好想抱一抱你。”
  蒋惠玲推开身前的丈夫,挤到宝宝的身边,她知道女儿应该就在那个老太婆身上,可她看不到她。
  “妈妈?”
  鬼童的上下颚微动,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变换了方向,摸向脑袋上那个粉粉的头花。
  “妈妈!”
  原本浓郁到几乎将她全身笼罩的戾气瞬间消退了一些。
  盛宝宝想让蒋惠玲能再见见她的女儿,犹豫了一会儿,她握住了蒋惠玲的手,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个能视鬼怪的能力暂时和她共享。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
  “令、令令!”
  蒋惠玲前一秒还诧异宝宝为什么要牵着她的手,后一秒,她就觉得视线变得模糊了,好像有一张手绢在擦拭她的眼睛,等到这种眩晕的感觉消退后,她看见了那个骑在徐妮儿身上的鬼童。
  大大的脑袋支棱在小小的身体上,全身几乎就是一个骷髅架子,只有少数部位贴着一些黑绿色的皮肤,又因为尸身常年浸泡在水底下的缘故,那些腐烂的皮肤和骨架上还带着湿哒哒的粘液,看上去丑陋又古怪。
  “令令!”
  要不是那个粉红色的发夹,蒋惠玲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她的心都碎了,她的令令,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难。
  “我是妈妈啊。”
  蒋惠玲一步一步朝鬼童靠近,她一点都不怕那个样貌丑陋的鬼童,那是她的女儿,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的宝贝啊。
  可鬼童似乎有些怕她,在她靠近后甚至还往后缩了缩,明明没有眼睛,却让人感受到两个孔洞里透露出来的胆怯、期盼、害怕、犹豫……
  孩子和母亲的感情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早认识十个月,那种脐带相连,呼吸同步的感觉,是其他任何人体会不到的。
  对于鬼童来说,妈妈就是最特殊的存在,在他们神志尚未清晰的时候,最依恋的就是妈妈的怀抱,妈妈的气息,令令也不例外。
  “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
  蒋惠玲跪坐在地上,冲着令令张开了怀抱。
  徐妮儿已经被蒋惠玲这番姿态吓傻了,她这个儿媳妇到底在冲着谁说话,难道她看见那个讨债鬼了吗?她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下湿了一片。
  令令看了看不远处的妈妈,又看了看被她压在下面的徐老太婆,忽然间又开始狂躁起来。
  “嘶——”
  她冲着蒋惠玲咆哮一声,举起双手,十根尖利的手指对准蒋惠玲以示威胁。
  “对不起令令,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蒋惠玲一点都不怕,她直接冲过去,将这个恐吓她的小鬼童抱在了怀里,小鬼童甚至都没来得及把手指收回去,这些尖利的指头就这样戳进了毫无防备的蒋惠玲的皮肉里。
  “呼——”
  小鬼童吓到了,赶紧把手指收回去,藏到了身后。
  “那个时候,令令是不是每天都那么疼?”
  鬼甲刺入体内,很疼,非常疼,蒋惠玲的身上冒出阵阵冷汗,可她还是对着女儿微笑,怜爱地摸了摸她完全看不出原来面貌的脸颊。
  “令令每天都在哭,可是妈妈太笨了,都没有想到这是令令在和妈妈告状,我的令令,每天都很痛苦对不对?”
  蒋惠玲紧紧搂着她,低头将脸贴在鬼童的脸颊上。
  她明明在笑,可滚烫的眼泪却一点点从眼眶滑落,滴在鬼童的身上。
  “妈、妈妈。”
  鬼童怯怯地,抬起小手,慢慢地抱了回去。
  她真的很喜欢妈妈,妈妈在的时候,奶奶不会拿针扎她,虽然有时候妈妈抱着她调整姿势,会让她身体里那些针扎破她的内脏,可她还是很喜欢妈妈的怀抱。
  妈妈会给她唱很好听的歌曲,会给她买很多漂漂亮亮的发夹,鬼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最漂亮的粉红色发夹还在她的身上,她顿时放下心来,更为依恋地窝在妈妈的怀抱里。
  “令令,疼。”
  在河塘底等了九年,她依旧是那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孩子,能说的最长的词汇是妈妈,疼这个字,是她从那个女人身上学来的。
  “妈妈,令令,疼。”
  她那鸡爪似的手指抓着妈妈的衣领,委屈地告状。
  “妈妈知道,我们令令受大委屈了。”
  蒋惠玲的眼神温柔极了,“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没有保护好你,这是妈妈的错,就让妈妈替令令把债讨回来好不好?”
  她用自己的衣摆,小心地擦拭着女儿的手指,就像是在擦拭无价的珠宝一样。
  “妈妈,总得为我们令令做一些事吧,要不然,妈妈不配再做令令的妈妈了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就像是在唱儿歌一样,鬼童似懂非懂,扭头看向了那个让她厌恶怨憎的存在。
  “妈妈——”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她转过头来,再一次将脑袋依靠在妈妈的怀里。
  其实鬼童远比其他鬼物来的纯粹,因为这个年纪的婴儿思考能力极为有限,她只是委屈,为什么那个人每天都用针扎她,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把这个坏人从她身边赶走。
  现在妈妈说她知道了,她那样温柔的抱着她,哄着她,好像也不那么难过了。
  蒋惠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唱着小曲儿,就像是以前哄她那样,她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脑袋,用手指梳理她为数不多的头发,将那个粉色的发夹,漂漂亮亮地固定住那些碎发。
  鬼童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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