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棠以为任逸舟肯定要嘲笑她,没成想他沉吟半晌:“五百万。”
洛北棠抬了抬眼皮: “七百万。”
任逸舟:“六百万。”
洛北棠握住了任逸舟的手,晃两下:“成交!”
任逸舟看了眼洛北棠的手:“你是穷大的吗?”
洛北棠:“……”
早知道就说八个亿了:)
“你应该还需要一位男医生做手替。我有个师兄,但是还没回国,可以介绍给你。”
“……师兄?”
洛北棠滑动鼠标:“对啊,和我一个导师的。但人家比我优秀多了,现在在美国进修,今年应该会回国吧。”
任逸舟沉吟半晌:“这个以后再说。”
***
又挑了几个细节,洛北棠有点困,想要回家躺一会儿。
任逸舟改了几个备注后,锁掉电脑:“我送你。”
他们刚走出一楼大厅,任逸舟脚步一顿。
洛北棠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忘了有狗仔跟踪。”
“你不早说!”洛北棠拢了拢头发,她今天出门没化妆啊!被媒体拍了丑照,再和苏妙左右对比,真的想撞墙。她气得锤了下任逸舟的胳膊。
“别动。”任逸舟把她带到车里,“你亲我一下。”
洛北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凭什么?”
狗导演得失心疯了?
“你不想明天我们吵架上热搜吧。然后所有人都过来关心你的婚姻。”
上次任逸舟上热搜是和苏妙,这次再是和新婚太太因为吵架上热搜,不用想,媒体明天的头条肯定是:
【任导新婚危机?公司门前大打出手,是因为前任苏妙?任太太面色憔悴,为情所伤吧啦吧啦吧啦……】
但是……
洛北棠问:“为什么不是你主动。”
“我怕又被你打。”
“……”
任逸舟扭了车钥匙,拿起墨镜戴上,黑色镜片映着洛北棠不情愿的脸:“那我们可就走了。”
洛北棠怒火上窜,咬着牙说:“你先。”
要她在全国网友面前主动,她脸往哪放?
任逸舟滑下墨镜,露出一只眼睛:“这算是求我么。”
“……”洛北棠发现这狗男人每次说出的话都超出她想象的极限。
她声音压低:“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嘴了?”
信不信我给你咬掉?
任逸舟像是回忆起上一次的嘴伤,无奈道:“好吧,但你要保证不咬我。”
“我以希波克拉底和南丁格尔保证。”
任逸舟摘掉墨镜:“别惊动两位老人家的棺材板了。”
随着他的靠近,洛北棠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几颤。
和上一次的横冲直撞完全不同,他只是轻微碰到她的双唇,洛北棠感觉就像齿间放入一块棉花糖,又软又甜。可怕的是,心脏也开始加速。
——这一定是多巴胺在传递亢奋和欢愉的信息,是和条件反射一样的下意识反应,无关任何粉红色泡沫。
洛北棠极力克制住吞咽的动作。她感觉过了很久,久到快要窒息,但其实这个吻没持续半分钟,任逸舟便退开。
她余光观察着任逸舟,他没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接下来的时间内,车内的空气有些凝固。
任逸舟踩下油门,往回家的路上开去。
靠在副驾上,洛北棠等着心跳慢慢平复,但半天也没成功,索性玩手机。
博洋传媒离他们家不远,到了溪林别府后,她打了个哈欠,面色如常地进门。
“等等。”任逸舟叫住她,手心探过来,放在她的额头上,又试了试自己的体温,“你发烧了。”
“……啊?”
“刚刚就觉得你有点热。”
洛北棠听见他这话,别说额头了,脸也烧了起来:“你别瞎说。”
“不是发烧是什么?”
洛北棠正要反驳,想起自己不正常的反应也可能是真发烧了:“……你说得对,是发烧。”
任逸舟拿出手机:“我叫医生过来。”
洛北棠打断他:“疯了吗,我就是医生,你还叫医生?你把我的脸往哪放?”
她挥挥手,“我是个学医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
任逸舟看着她“士可杀不可辱”的倔强劲,收回手机:“那我先回公司了。”
“那个……”
任逸舟回头:“去医院?”
“不是,我是说,你别忘了给我拿签名。”
“……”他在背后挥挥手。
洛北棠把卧室门关上,立刻找出体温计一测——37.5度。
真的发烧了。
医院工作者,头疼脑热是家常便饭。
洛北棠身体健康,学生时代几乎没有感冒过,但在医院工作后,每次流感爆发季都会中招,只要不是高烧,她也就不放在心上。洗完澡后,喝了一大杯热水,躺床上就睡了。
任逸舟开车回公司。
坐在工位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慌,有个小钩子动不动就勾着他。
他给蔺姨打电话:“蔺姨,棠棠吃药了吗?”
蔺姨早就按他的吩咐,拿着药去了主别墅:“太太睡了呀。”
“没吃药?”
“她说多喝热水就行了,我给她烧好了的。放心吧,等她醒过来我再让她吃药。”
“……”
任逸舟挂掉电话后,和手下的其他导演商量租借医院场地的事。
导演:“当然不能去人流量大的医院,那里连患者都装不下,我们去肯定是给人家医院添麻烦。”
任逸舟移动着触摸板,看到洛北棠给他打的几个手术室准备器材。
导演:“任导?”
任逸舟回过神:“器材我来搞定,我有点事,先走了。”
导演:“???”
他没在说器材的事,是拍摄场地啊拍摄场地!
***
洛北棠先是感觉胃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没退的原因,她有点头晕眼花。
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摸到一手心的汗,感觉烧已经退了,不过她的身体特征并不正常,时常反胃。
洛北棠撑着身体来到自己的书房。想翻一下内科教材,与此同时回忆自己一天之内都吃了些啥。
书架上找到自己要用的书,她却手一抖,没拿住。
刚要弯腰捡,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三章合一,接下来喜欢看就看,不喜欢咱就江湖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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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赠》
裴唐屿,词曲编唱全能创作型天才歌手,年度歌曲排行榜十首中有六首都是他的。从不在媒体上出现,身份成谜。
一年前,他突然暴露在大众视野,单单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长相就吸引了大批粉丝追捧,横扫乐坛。
媒体采访他为什么决定出道。
他看着摄像头,说了两个字:“找人。”
樊星从昏迷中醒来后失忆了,肚子里还怀了个娃。孩子父亲不知是谁。
直到有一天,她爱豆找上门,说是她孩子的爸爸。
呃,她当初是如何把爱豆扑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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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网恋对象竟然是你?!》
令狐曈曈在网上交了个男朋友,温柔体贴又大方,和周围那些狗B男人一点都不一样,尤其是那个半夜三更找她催稿的憨批总经理。
任嘉航在网上交了个女朋友,乐观活泼又有趣,和周围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尤其是那个催了八百遍稿子也不按时上交的神经病编剧。
令狐曈曈:【亲爱的,我有个上司,总以工作的名义骚扰我,怀疑他对我有意思,但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任嘉航:【宝宝,我公司有个员工,动不动就要引起我的注意,但你放心,我一定让她知难而退!】
有一天,网恋很久的两人终于商量着奔现……
令狐曈曈&任嘉航:“How?are?you?!!!”
#怎么是你?#
#一定是我走错门,打扰了。#
第16章
昏迷只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秒就恢复意识,洛北棠差点摔倒, 还好她撑住了桌子。
这个时候, 书房门被拉开,任逸舟竟然又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善,手里还拿着药。
洛北棠打起精神:“我不烧了。”
任逸舟把她放在座椅上:“你这样还说不烧?”他又出去拿热水, 很快就返回书房。
“吃了它。”
“不吃,我退烧了!”洛北棠已经神智不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毒死我。我跟你说,我今天就是烧死, 也绝不让你得逞……”
任逸舟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和一个病人生气,洛北棠已经烧得逻辑混乱了。
他好说好商量道:“真没下毒, 要不我先吃一颗……”
“你肯定先吃了解药,我不相信你。”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
任逸舟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本来想把洛北棠扛起来扔车上, 却还是没下狠手,打横将她抱起, 免得她事后翻旧账。
她全身软绵绵的, 脑袋往他怀里耷拉着——这女人平时一个能打俩,生了病像个小孩子,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医生。
任逸舟将她抱到客厅的时候, 她还在胡言乱语:“你不会是要把我埋到后花园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洛北棠的大衣看着都挺薄,只起了美观作用,没有防护作用,任逸舟找出自己在沙漠拍戏时买的黑色加长加厚羽绒服。洛北棠瘫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真丝睡衣。
任逸舟去她的衣帽间,又很快返回。
洛北棠感觉有人碰她的腿:“你干嘛?”
“穿裤子。”
她没有力气,只来得及看到这是她的运动裤,加绒的,是她所有裤子里最厚实的。
任逸舟显然平生头一回干这种事,好不容易把运动裤套在洛北棠身上,她腰后冒出两个带子。
他沉默一秒,好像把裤子穿反了……又看了一眼洛北棠,她没察觉,他心想:算了,时间紧迫。
任逸舟又找来一双袜子,给她穿上,穿第一只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脚心,洛北棠感觉痒痒的,哼哼唧唧,胡乱之间差点踹他脸上,还好他有经验躲得快,脚后跟踹到他的肩膀。
穿第二只时换了个方向,顺利地套了进去。
任逸舟把一双短靴给她换上后,竟然已经累成一身汗。
最后终于把洛北棠裹成一个粽子,扔进车里,跟司机说:“去医院,快。”
洛北棠听到医院两个字忽然清醒,脑子里终于不在放映主角是任逸舟的恐怖片了:“不要去我工作的医院!”
“这个时候你还挑?”任逸舟的声音不自觉严肃起来。
洛北棠被震慑到,脖子一缩:“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嘛,我急诊科同事很辛苦的……”
任逸舟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抬头嘱咐司机:“快点开!”
小晋被吓得差点闯了个红灯。
到了医院急诊大楼前,洛北棠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任逸舟,我求你了,我们去别的医院吧,被我同事认出来,我就混不下去了。”
“闭嘴。”任逸舟把她连拉带拽地拖下车。
这个时候就显现出男女生理性差异,他本来在力量上就碾压洛北棠,她现在病了,更是任人宰割。
小晋停好车,就去医院排号。看着雇主们的背影,吃狗粮:“他们感情也太好了,根本不像豪门联姻的。”
虽然洛北棠是本院医生,但也不好插队,任逸舟拿着排队单抱着洛北棠坐在急诊室对面的椅子上。
这两个人太过瞩目,任逸舟大冷天只穿了个卫衣,往那一坐,就像一个发光体,来往病人和医生无不侧目。只是他脸色很不好,很像过来医闹的。没人轻易靠近,有个胆子大的老头不在乎,这才敢坐在他身边没人的座位。
而洛北棠从脖子到小腿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围巾把她鼻子以下的位置都遮住了,头上被羽绒服的帽子盖住。
靠在任逸舟的肩上,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
任大导演无动于衷,摆弄手机,在想着要不要送她去私立医院,比较快。但私立医院的水平又令人怀疑……
还好年前帝都已经走了一小部分外省务工人员,今天急诊没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等了四十多分钟,广播叫到号。
任逸舟带洛北棠去了诊室。
值班是个男医生,任逸舟看了眼他的胸牌,姓李。
李医生抬眼:“怎么不舒服?”
任逸舟:“我太太今天发烧,没吃药,醒了之后就胡言乱语。”
洛北棠把围巾蹭下来,补充说:“烧退了,但睡完觉醒来之后觉得恶心想吐,头晕。”
李医生举起听诊器:“把羽绒服脱了,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