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明显感觉到苏泽希是有些不高兴的,只是今天刚刚谈拢了合作,不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
那只可能是因为夫人...
段皓又看了一眼苏泽希,不是他瞎吹,总裁那么不喜形于色的一个人,每一次的情绪变化,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夫人。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的苏泽希的吩咐,“去千禧都。”
这是夫人的住所,段皓不敢多说什么,只立刻让司机向目地的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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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时宜则是在网上火力全开,刷刷得快速下单了100万张EP。
刚在微博放上截图,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评论分分钟过千。
【我天!软软富婆出现了!抓住!抱大腿~】
【一百万张!又是一个五百万!软软是真顶级富婆啊!】
【不是我说,其他饭圈里的富婆,和软软一比起来真的都是渣渣。】
【楼上,越级碰瓷了,完全不能比好嘛。】
剩下的就全是邓承粉丝对她的彩虹屁,毕竟“软软萌呀”的存在足矣让她们傲视整个秀圈。
不得不说,粉丝们的彩虹屁都修炼的炉火纯青,比她圈里那些塑料花姐妹们,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
反正沈时宜是被吹得有些飘飘然,以至于门铃响起去开门时,都没来得及看是谁,毕竟千禧都的安保一向严格,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随意上来。
她还以为是物业人员,结果刚一打开门,就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鼻翼间也充斥了沉稳的木质香,还夹杂了丝微醺的酒味。
“软软...”苏泽希的嘴唇贴着沈时宜的耳朵,呼吸出的气流扫过她耳边的肌肤,耳朵不禁微红起来,“我醉了。”
厨房里
沈时宜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羞耻。
啊啊啊啊啊啊!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时间倒退吗?!在线求!
刚刚就在苏泽希说完话后,她身体很没骨气得软了软,一抬头还没看见苏泽希的脸,就先被他近在咫尺的喉结给吸引了。
喉结在他脖颈直接微微凸起,一层薄薄的肉覆盖在上面,随着他无意识的吞咽而上下滚动着。
看着就想让人亲一口,事实上沈时宜也这么做了,当她的嘴唇触碰到他的喉结时,苏泽希的身体明显一僵硬,沈时宜的飘散的思绪也在一秒归位。
??她做了什么?!
清醒下来的她,瞬间推开了苏泽希,扭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进了厨房。
两大杯水下肚,才让她稍稍平静下来一点。
她刚刚是不是轻薄了苏泽希?
呸呸,她怎么能自制力这么差?一下子就被狗男人的皮囊给蛊惑住了,还做了这事,怎么办呀,等下她出去,肯定要被这狗男人无情嘲笑了。
不对!是苏泽希先抱她的,是那个狗男人先轻薄她的!她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沈时宜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随后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厨房,准备和苏泽希来个关于“轻薄”话题的世纪battle。
结果一出去,看到坐在沙发上那气定神闲的男人后,她的气势一下子就怂了。
“你你...”沈时宜刚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只好闭紧嘴巴站着,心里恨不得拿把剪刀剪掉自己丢人现眼的舌头。
苏泽希双腿交叠,眼里神色莫辨,颇有一种上谈判桌的感觉,他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软软,过来。”
这话怎么有些耳熟?沈时宜甩了甩头发,突然笑着调侃道:“这次,没中药了?”
豌豆小公主搬回一成,鼓掌。
只是苏泽希的眼神在听完这话后,陡然变得凌厉,嗓音也淬着冰冷:“再说一遍,过来。”
沈时宜看他这样子,有些怂了。过来就过来,狗男人凶什么凶?
她乖乖地坐过去,默不作声。
苏泽希却没了下文,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烦恼,不停地按着自己的额角。
良久,才听到他说:“你刚刚在干什么?”
好啊,狗男人果然在翻旧账,不就亲了他一口嘛!他这副受害人的样子,还以为她占了多大便宜呢?!
沈时宜正准备撸起袖子,把肚子里早打好的草稿一股脑往外倒时,就被苏泽希的下一句话,给偃旗息鼓了。
“你刚刚拿我的卡干什么了?”
卡?!她会错意了?他问的是刚刚她买EP花的五百万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花的每一笔账单他都会收到信息。
但他从来不过问她刷卡的事情,这次突然发问,是还在看不惯邓承反抗家族的做法?
可是不该啊,他不是会为这事计较这么久的人。
沈时宜抬眼看着他紧绷的面庞,忽然福至心灵。
这狗男人莫不是,吃醋了?!
想通了这一点,沈时宜觉得他那段时间怪异的行为举止都有迹可循了。
沈时宜嘿嘿发笑,像抓住了一个重大把柄一般,胆子也大了起来。
世纪battle的成败在此一举。
她趁苏泽希没注意,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看着他眉目俊朗,下颌紧绷的模样,甜甜一笑,“泽希哥哥~”
然后把头伸到他的脖颈处,撒娇道:“你误会了,我跟邓承并不熟,只是点头之交,帮他纯粹是看不惯他家人的做法罢了。”
沈时宜是南方人,撒娇时嗓音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调,格外动听。
她明显感觉苏泽希僵直的身体松弛下来了,再接再厉道:“刚刚给他买EP,也是因为网友说我没钱跑路了,你觉得以我的性格能忍吗?”
苏泽希的手渐渐搭在她纤细的腰上,缓缓开口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我只在军区大院见过邓承几面而已,其他地方完全没交集。”
苏泽希闭了闭眼睛,她口中那只见过几面的其中一幕,就曾被他亲眼目睹过,多年来时不时在他心头环绕。
十八岁的沈时宜穿着似火的红色长裙,如同花蝴蝶一般从他身边跑过,口中还不停喊着“承哥”,她跑去方向的尽头则站着一个男生。
那时沈时宜脸上扬起的笑容,会让人误以为她在奔向一场盛大的婚礼。
苏泽希从回忆中抽离开,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坐在他身上巧笑嫣兮的沈时宜。
至少现在她在对着他笑,沈时宜在对苏泽希笑。
他慢慢凑近,触碰到了她微凉的唇,撬开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与之纠缠。
与此同时,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腿窝,打横将她抱到房间里,用脚踢关了房门。
沈时宜觉得苏泽希今晚在床上格外较劲,她都全身香汗淋漓,忍不住微微抽泣了,苏泽希还不停地让她叫“泽哥”、“泽希哥哥”。
狗男人果然是个变态!什么清冷禁欲的人,全都是表里不一的闷骚!
第8章 有恃无恐 这场世纪battle,终究……
清晨,阳光从微开的窗帘处偷偷照射进来,沈时宜睁开眼时,还能看见空气中浮现的粉尘颗粒。
她想转身,却发现苏泽希的手正牢牢箍紧她的腰,动弹不得。
昨晚要得有点狠了,她现在浑身不得力。
沈时宜微微转头,苏泽希还闭着眼睛,这是她为数不多起得比她还早的时候。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细细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想起他昨晚吃醋的别扭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看来这塑料婚姻,也不完全塑料嘛,果然没有人能逃脱她豌豆小公主的魅力啊!恒宏太子爷也不行!
其实她和苏泽希并不完全算是传统的商业联姻,因为这场婚事是他们自己做主的,即使那时她和苏泽希不过只见过几面。
沈时宜不由想起了他们结婚前的情景,时间不算太远,是今年春节,所以一幕幕在沈时宜脑海中才格外清晰。
每年春节时,因为她的爷爷奶奶早已去世,所以从小他们一家三口都会选择在燕京军区大院的外公家里过。
也正因为此,她和大院里许多孩子都认识,至今都和安锦夏是朋友。
今年春节本来如往常一样,她和父母都在外公家里,那天大年三十,燕京难得下起了小雪,她一个南方人已经好几年不曾看过雪了。
因为不想应付一批接一批来看外公的客人,她一早就拉着安锦夏在自家院里堆雪人。
她那天穿着红色的呢子大衣,头戴白色的毛线针织帽,手指因为长时间接触冰雪而变得通红,她忍不住捏住耳垂来取暖。
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暖水袋,但沈时宜的目光却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吸引了,她的视线顺着手缓缓往上抬。
是一张她并不熟但也不陌生的脸,京城苏家的太子爷,苏泽希。
他的爷爷和她外公是挚友,每年假期有空苏泽希都会陪苏老爷子来拜访,只是近两年苏泽希开始接管公司事务,比较少陪苏老爷子来了。
将近两年的时间没见,苏泽希变得越来越沉稳了,眉目俊朗,棱角线条分明,浑身清冷的气势使他只轻轻站在那里,都叫人移不开目光。
只是苏泽希为什么要递给她热水袋?难道……
还没等沈时宜自恋的想下去,就被一道苍老却含着笑意的嗓音给浇灭了思绪。
“软软拿着吧,我特意叫小泽给你拿的热水袋,你跟我那外孙女一样,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腿,也不怕感冒,看看旁边的小夏穿得多厚实啊。”
苏泽希身后,苏老爷子举着拐杖从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着。
沈时宜脸一红,她一直标榜自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名媛,所以即使下着雪,她的小腿依然光着的,秋裤这种东西就是她时尚道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此时听着苏老爷子的调侃,她作为小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沈时宜还想难怪这个热水袋的款式这么具有年代感。她不敢耽误,立刻接了过去,甜甜地向两人道谢。
苏泽希点点头,没再多看她,转身扶着苏老爷子进了主屋。
等沈时宜玩累了,热水袋也变冷了,她才被寒冷催着进了主屋。
主屋内,她外公和苏老爷子正相谈甚欢,她没好意思打扰,走向一侧的楼梯打算默默上去。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她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商业联姻”两个字眼,好奇心驱使她多在楼梯上站了会,听了下墙角。
不一会,她就听明白了,是苏家的长辈认为苏泽希现在已经开始掌管恒宏集团的大权,可以找一门有力的姻亲在旁帮衬了,说白了,就是商业联姻。
只是人选还没想好,毕竟京城苏家孙子辈的独苗苏泽希,金字塔顶尖式的存在,圈里多少人家正眼红,想竭力攀上这亲。
只是苏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向来眼界很高,一般人家是入不了法眼的,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沈时宜从楼梯往下看到了苏泽希,他从刚刚起就一直陪在两位老人的身边,在他们谈论自己的婚事时,脸上也毫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啧啧啧,冷漠的商业联姻啊!像他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可能也觉得已婚男人的身份对他更有帮助吧。
也是可怜了他以后的妻子,要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冰块。
沈时宜没多想,甩了甩头发,状似感慨了几句就快步上楼了。
并没有注意在她上楼的过程中,苏泽希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刚刚淡漠的眼睛才慢慢浮现笑意。
夜晚,她躺在床上翻看拍卖会的册子,年后有好几场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深得她心,她一定要让老沈好好出出血才行。
等挑选好了,她才翻身下床,准备去书房找父亲。
刚到书房门口,就瞥见一抹身影消失在房门不远的拐角处。
沈时宜没管,她直接进到书房,开门见山道:“年后有两场拍卖会我本人去不了,你记得喊人帮拍下这几件,我都圈好了。”
沈彦禹是名难得儒商,光坐着就给人感觉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也难怪当初把白女士给骗到手了。
沈彦禹被女儿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到了,他没好气地说:“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让你这么造,我迟早要破产。”
沈时宜在他面前一向是娇纵惯了的:“哼!偏心眼,妈妈比我还能造,你怎么从来不说,反正你一定要帮我拍到。”
沈彦禹无奈地点了点头,叹气:“算了,反正你嫁人以后又不能这么花我的钱了,现在能造就多造点吧。”
“等等,什么意思?”沈时宜打断了父亲的感慨,“为什么嫁人后我就不能花你的钱了?”
“你见过你妈妈嫁人后还在花你外公的钱吗?”
“…….”
沈时宜:“那明盛科技以后不是我的吗?”
“那是以后!我现在可还好好在这活着呢!”沈彦禹顿了顿,随意翻了翻手中沈时宜刚给的小册子,说道:“而且你现在手中我送的那点股份让你衣食无忧没问题,但经不经受得住你现在这样左个上亿画作右个千万珠宝,百万高定礼服随便买的生活,可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沈时宜作为一个文科生,对商业上的事可谓一窍不通。
“意思就是你嫁人后,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了,你见过圈里那个名媛嫁人后还花娘家人的钱吗?”
沈时宜:“…….”还真没有。
她突然觉得这是个她从没考虑过的大问题,那她岂不是嫁人后就一无所有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一些名媛嫁人后,生活极其不如意的,丈夫出轨不说,还实行经济制裁。
沈彦禹看着女儿世界末日要降临般的表情,忍不住说:“我又不指望你商业联姻,你找个舍得为妻子花钱的人不就行了,像老爸我一样。”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圈里追她的富家公子哥比比皆是,可无一例外都被她大手笔的做派给吓跑了。
她要去哪里找这样一个慷慨的男人啊!
因为父亲的这番话,沈时宜走出书房时还浑浑噩噩的,脑子不甚清白。
一会她想象自己的华服首饰全不见了,天天穿着朴素,被她那些塑料姐妹花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