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荣总莅临片场，有什么感觉？”秦荔刚吹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很柔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非常精致。
荣海想起她在水中一遍遍拍戏的样子，还有上岸时冷得发颤的样子，都不像他所认识的大小姐了，仿佛换了个人。
他开玩笑说：“拍戏太辛苦了，不如回去管公司。如果那条还不过，我打算找导演谈谈。在水里的可是我们荔总，秦氏的大小姐。”
秦荔被他逗笑了。
走了十分钟左右，两人来到一家火锅店门口。
秦荔介绍说：“这是剧组里一个灯光师给我推荐的，说是影视城这边最好吃的火锅。我上周带希希来吃了一次，确实很好吃。今天请你吃这个，可以吧？”
荣海有点意外：“没想到荔总也爱吃火锅。”
“谁能不爱火锅！天天吃阿姨做的菜也有不想吃的时候。”
荣海以前是老头子身边的人，秦荔和他接触的不多。直到接管公司，她才和荣海慢慢熟悉起来。
除了出席饭局外，他们私下还是第一次单独吃饭。
坐下点完菜后，他们一边吃，一边说起了正事。
荣海今天是带着正事来的，不是单纯的探班。
秦氏集团最近在谈一个比较看重的收购案，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结果对方公司忽然又犹豫了起来，有反悔的意思。
“我打听到了，是季氏横插一脚。”荣海说。
秦荔一筷子戳上牛肉丸：“居然是季家。”
“季氏那边的人是席嘉南。这么多年，季氏好像终于有了个靠谱的年轻人。”
一提到席嘉南秦荔就生气：“他们出的价更高？季氏什么时候那么财大气粗了？”
“我得到了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消息，季氏的出价更低。”
“更低？？”秦荔觉得不太可能，但随后就想到了什么，“难道被握着什么把柄？”
“如果是真的，我也怀疑是这样。”荣海说，“不管是季氏还是那边，口风都很严，很难打听出来。荔总觉得我们要不要提价？”
“提价是可以，但如果要提太多就没有必要。”
荣海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先和他们那边谈谈吧。”
秦荔点头。荣海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她很放心交给他。
吃完火锅后，荣海就准备回B市了。
“真这么快就回去？不在这里住一晚？”
“不了，来看过你就行了，明早还有会。”
**
荣海离开后，秦荔回到酒店。
希希送了一杯姜汤过来，是她在房间里煮的。
秦荔觉得很暖心。
她抱着姜汤盘腿坐在床上，想着这次收购。
谈了那么久，最后要是因为季氏插手而放弃，她有点不甘心。
想到席嘉南，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重新加了他。
对面几乎秒过。
席嘉南：荔荔你怎么主动加我了？
席嘉南：想我了？
秦荔：滚.jpg。
秦荔：你最近在做什么？
席嘉南：你是想问收购？
秦荔：没错。
席嘉南问得直白，秦荔回答得也很直白。
接着，席嘉南打了个语音过来。
秦荔看到他的名字就想翻白眼，但想想收购，决定忍了。
万一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呢？那她也算是卧薪尝胆了。
彼端传来席嘉南的声音：“荔荔，听说你在拍戏？现在在剧组？”
秦荔不想跟他扯废话：“季氏那边的收购是你在负责？怎么？季松原打算让你当接班人？”
“看来荔荔很关心我。拍戏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探班？”
两人各讲各的。席嘉南连“项目”两个字都不提，显然是故意钓她接语音的。
“滚！”秦荔没耐心，直接挂了，然后拉黑。
把姜汤喝完，秦荔的火气才压下去。
席嘉南肯定是掌握了什么才能压价的。如果她完成了任务，获得一次调查权限，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查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叫出了系统。
想装死的系统：【不可以提前使用，这是规则，你懂的。】
【可是我的任务都完成大半了，就差一点点。】
【那也不行！】
秦荔：【你要是在我一开始上表演课的时候就告诉我有这个任务，我现在肯定做完了。我一直怀疑你是故意的。】
系统：【……】
秦荔：【怎么不说话了？知道理亏了？】
系统：【好吧……那这样，给你一次提前使用奖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们来玩个选择游戏，很简单，就二选一，选对了就让你提前使用奖励。不过每次选择都要消耗后面完成任务的奖励。】
也就是说秦荔后面完成的任务很可能要抵这次的债。
秦荔觉得一次太少了。
每次的任务都不简单，一个任务起码给三次玩选择游戏的机会。
系统：【三次太多了，最多两次。】
秦荔狡黠地勾了勾唇。
两次就两次。
被套路的系统：【……好吧好吧，就两次。】
【选择游戏准备开始。】
【白色还是黑色？】
秦荔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选择，连个前提都没有。
她选了白色。
系统：【好的。】
结果呢？不给她结果？？
系统：【要晚一点才能告诉你结果哦。】
秦荔皱了皱眉。为什么非要晚一点？
**
江盛御晚上打开《影后之路》，上去看看大小姐。
屏幕上的小人双手环抱，皱着眉，一脸烦躁，像是在等待什么。
【今日心情：好烦。】
关掉每日心情，江盛御看到大小姐的头顶冒出了一个文字泡：
【黑色还是白色？】
这个文字泡很不一样，有选项。
江盛御挑了挑眉，选择了【黑色】。
正倚在床头看剧本的秦荔耳边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错了哦，应该是黑色。】
猝不及防，秦荔的拳头都紧了，手中的剧本都被她捏皱了一角。
怎么就错了？
再来！
系统：【上还是下？】
秦荔：【下。】
江盛御那边。
屏幕上的小人冒出新的文字泡，问他：【上还是下？】
江盛御选择了【上】。
系统：【又错了哦。】
秦荔：？？？
凭什么算她错？
【就是错了，应该选上。】
什么叫应该？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标准？
秦荔怀疑根本就是系统在耍她，故意跟她唱反调。
系统：【没有耍你，相信我。只是不能告诉你标准，告诉你你就很容易答对了。靠你的直觉选吧！】
想到要白做一次任务，相当于白给系统打一次工，秦荔就有点心梗。
她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来。
系统：【为了防止上头，最后欠任务欠到做不完，这个选择游戏开启了防沉迷系统，每天只能玩两次。】
秦荔：？？
成年人了还要防沉迷？
第26章 选择游戏继续
第二天, 选择游戏继续。
系统：【左还是右？】
秦荔选择了右。
【甜还是辣？】
秦荔选甜。
系统：【今天的次数已经用完了哦。】
秦荔：“……”
又全错。
系统：【你现在已经欠了2次任务了哦。】
第三天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一条长形的光斑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床上。
刚刚醒来的秦荔翻了个身, 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了一些, 露出圆润的肩膀，上面一根睡衣的细带要掉不掉的。一缕卷发落在领口的深沟处。
她的皮肤在晨曦中细腻得发光, 眉眼间带着一丝困意和娇慵，整个人性感又柔美。
系统的声音响起：【早上好，今天来吗？】
秦荔顿时清醒了不少。
来。
【确定吗？】
当然确定。这时候选择放弃不就意味着什么都没得到还要白做两次任务吗？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只要还继续，她就不算太亏。
系统：【你这是赌狗心态。】
赌狗就赌狗。
系统：【山还是水？】
山。
系统：【被子还是枕头？】
秦荔的脸在枕头上蹭了蹭，选枕头。
系统：【抱歉, 请明天再来。】
秦荔：……妈的！！
都累计欠三次任务了。她怀疑是不是故意和她反着来。
说起来都怪季家，都怪席嘉南。
秦荔一上午都很低气压，开会提到这个收购案的时候她更是越想越气，直接在线口吐芬芳了。
B市那边的会议室里，大家通过声音都能感受到秦荔的愤怒。
那几个总是爹味十足和她唱反调的都吓得没敢开口。
**
另一边。
拍完《手帕先生》后, 接下来的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江盛御最近比较清闲, 打开《影后之路》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
接连三天, 大小姐每天头顶都会冒出对话框让他做两次选择。
不管选择哪一个都没有任何后续。
江盛御看着屏幕上的小人。
小人这几天一直都是眼睛喷火的状态，每日心情只有两个字——暴怒。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每次做选择的时候, 江盛御看着大小姐暴怒的样子, 都感受到了一点逼迫的意思, 仿佛在说：你给我好好选。
就差拿一把刀了，奶凶奶凶的。
脾气怎么能这么差。
江盛御漫不经心地戳着大小姐的包子脸。
又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草莓还是荔枝？】
江盛御对这两种水果都一般，本来想随便选一个“草莓”，手都要按上去了, 看着大小姐，忽然想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秦荔那边迎来了第四天的选择游戏。
系统：【准备开始哦。】
秦荔深吸一口气。
来吧。
债多不压身。她都快习惯了。
系统：【草莓还是荔枝？】
这还用选？当然是荔枝。
系统：【哇哦，恭喜你，答对了。】
这次居然对了。秦荔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得有点太突然。
她问系统：【那这次怎么算？一次任务有两次机会。】
系统：【这……】
就用了一次机会，让秦荔再多做次任务是不可能的。
这次就不消耗任务量。
系统：【好吧。】你凶你说了算。
系统：【你一共欠了三次任务。】
秦荔安慰系统放心。
老娘说到做到。
系统：【所以现在使用调查权限吗？】
秦荔：【使用。我要知道席嘉南手里有什么把柄。】
【本次调查用时30秒，结果将自动发送到你的邮箱。】
很快，秦荔的邮箱里收到了新的邮件。
看完后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秦荔给戴郡发了个消息，让他去查一个人。
戴郡：荔总，这女的是谁？
秦荔：晨远集团董事长的老婆。
秦荔：席嘉南手上有晨远集团董事长出轨的证据。这人是靠老婆家里发家的，结婚的时候签过婚前协议，如果出轨，就要净身出户。
戴郡：！！！居然是这样！
戴郡：荔总，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荔：你荔总自有办法，快去。
半天时间，戴郡就把查到的资料发过来了。
戴郡：荔总，你要怎么做？和他摊牌谈吗？
看过戴郡的调查资料，秦荔就放心了，对方老婆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女人。
秦荔：都是要净身出户的人了，有什么好谈的，把他出轨的证据和私生子直接捅到他老婆面前。
戴郡：！！这招狠！
戴郡：荔总牛批！
在做妆发之前，秦荔和荣海通了个电话，把系统查到的内容发到他的邮箱里。
电话里，荣海很惊讶：“荔总，你是怎么查到的？”
“用了点小手段。”秦荔说，“我要去做妆发了，今天拍夜戏。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
一周后的某个上午，天空传来一阵轰响。
影视城附近的商家、剧组只看到两架直升机出现在天边，然后缓缓降落在了一块空地上。
机舱的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了几个人，清一色的西装革履，优雅精致透，气场十足，让人注意。
不少人都以为是哪个剧组在拍戏，那么大的场面。好几个人拍下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几个都是秦氏集团的高层，是从B市过来开会的。
不愧是秦氏集团，开会的阵仗也太大了。
秦荔早早让希希订好了酒店的会议室。今天这几个高层是来讨论收购案的具体细节的。
和晨远集团的收购双方已经达成了意象，是直接和董事长的太太谈的。
原董事长将净身出户。他的太太周女士结婚前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婚后安心当着全职太太，现在算是“重出江湖”。
秦荔和周太太打过几次电话，加了微信后成了朋友，约好等秦荔拍完戏回B市后一起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