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透明草莓
时间:2021-02-12 00:44:00

  太子都发话了,邵爵爷便直截了当道:“殿下,臣方才得到邵浩广发来的密报,沙塔&#ee0d‌的可汗延苍光死了,几个王子起了内讧,臣父子二人以为,如果要借兵给延苍峻,此时正是绝好时机。”
  谢初静眸中寒光一闪:“消息可属实吗?”
  邵爵爷还没回答,宋疏桐已经果断道:“消息属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一段了,事情是这样的,延苍光跟他的十几个美貌妃子大被同眠,为了能够延长欢乐的时间,他吃了很多药,最后把自己玩死了。
  延苍光死的时候,男二号延苍峻就在身边。
  很快,延苍峻凭借着他在军中的一枝独秀独领风骚的威望,成为了可汗的不二人选,顺利当上可汗。
  只不过现在女主刘溪诗让事情起了点变化,导致延苍峻在这么重要的时间节点,却处在权利旋涡的千里之外。
  宋疏桐这一插嘴,谢初静和邵爵爷一齐看了过来。
  邵爵爷疑惑道:“宋县主何意?”
  宋疏桐支吾着道:“我的意思是,消息肯定属实,邵浩广那么靠谱的人,根本不需要怀疑。”
  邵爵爷满眼感动:“多谢宋县主对我家犬子的这份信任。”
  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好好商议一番,谢初静是知晓轻重的人,他虽然不舍,还是跟宋疏桐告别了,去召集大臣商量调兵遣将的事情去了。
  延苍峻出发后没几天,谢初静派到边境的宣慰使也回来了,带回消息说,岑老爷子年纪大了,在山上住习惯了,不想出山了。
  岑家族人们世代生活在山上的,原先一直想出山,现在能出了,去沙北郡溜达了一圈,却发现山外的世界他们根本不了解,这座山才是他们真正的故乡。
  谢初静也没有强求,在山下给岑氏一族拨了一块地,命户部拨了银子,工部前头派能工巧匠去帮他们修路,硬是把山外和山里连成了一个世界,随便他们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不仅如此,谢初静还给岑老爷子封了个世袭安家伯,他的族人们和田地都归他管束,终于不是原始社会式的酋长更替了,正式得到了朝廷承认的伯爵,将来还可以爵位把传给他的孙子岑子昂。
  岑家顿时声名鹊起,他们在世外桃源里的事情,成为支撑京城各大茶馆酒肆里的说书先生经济来源的重点内容之一。
  岑子昂自然是对谢初静感激不尽,千恩万谢,可是一些烦恼也随之而来。
  他作为商人的时候,虽然仪表堂堂,而且富得流油,无奈没啥社会地位,如今他有了可以继承的伯爵爵位,阶层陡然间跃迁了十万八千里。
  京城不少人家,特别是那些内里空虚,只剩下个贵族面子的破落世家们,知道还有这样一位未婚的伯爵世子后,都十分心动。
  岑子昂这等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姑爷,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啊,只需要卖过去……不,嫁过去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就等于有了取之不竭的财富源泉。
  岑子昂一时间成了京城的香饽饽,不管他怎么拒绝,每天都有人拐弯抹角地想给他提亲,弄得岑子昂头疼不已。
  宋疏桐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二话不说开始玩命准备嫁妆,她要抓紧时间把妙菱嫁出去。
  宋疏桐一向把妙菱当成亲姐妹来看待,当然不能委屈她,嫁妆足足置办了一百六十八抬,她住的宅院不大,里面根本放不下,只好放在外面,从巷子这头摆到了巷子那头。
  鞭炮炸的震天响,把整条街都轰动了,看热闹的百姓把路两侧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手笔送丫鬟出嫁的。
  岑子昂胸前戴着大红花骑着马来迎亲,妙菱扶着宋疏桐的胳膊走出来,她上花轿之前,隔着盖头哽咽道:“小姐,我舍不得你。”
  宋疏桐笑:“傻丫头,天天回来看我不就行了,他敢不让你回来,我去给你撑腰。”
  岑子昂连忙道:“不敢不敢。”
  妙菱噗嗤一声笑了,弯腰钻进花轿坐好。
  岑子昂翻身上了马,对宋疏桐拱了拱手。
  宋疏桐拍拍马屁股:“出发吧,别误了吉时。”
  岑子昂在前头引路,妙菱的八抬大轿稳稳起轿,后面是锣鼓手唢呐手们,他们收足了银子,都卖力地吹着欢天喜地的乐曲,抬嫁妆的挑夫们陆续跟上,迎亲的队伍好长好长,蜿蜒如一条红色的绸带。
  宋疏桐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踮脚看着这一幕。
  按规矩,她作为娘家人,是不能跟着到男方家去的。所以她虽然很想去,为了给妙菱的幸福讨个吉利,也只能忍着。
  可奇怪的是,百鸟朝凤的调子突然凌乱了,队伍停下了,甚至岑子昂也都马上跳了下来。
  宋疏桐一怔,接着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她返身叫上了家丁们,急急忙忙往妙菱的花轿那里冲,她要去保护妙菱。
  谢初静安排了几个大内高手在附近保护她,见状立刻紧紧跟了上去。
  接亲的队伍走到巷子口,岑子昂的马只差一步就要上大路,了娘的花轿和送嫁的队伍还在巷子里头呢,突然冒出来几个衣着破旧的人。
  一个歪嘴大黄牙的老汉往地上横着一趟,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接着一个老太婆冲出来抱着他的马头,还有四个汉子一人一只抱住了马腿。
  等这边迎亲的众人反应过来,了郎官已经被无死角的团团围住了。
  岑子昂一怔,他以为是几个专门趁人家办喜事的时候拦花轿要钱的乞丐,这种乞丐十分讨厌,通常办喜事的人家不想惹麻烦,都会客客气气给几个钱打发。
  不过自从闲云山庄大量聘用无业的乞丐之后,此类情况已经几乎绝迹,岑子昂没想到自己成亲这天却遇上了。
  周围看热闹人的越聚越多。
  小老百姓们平日里的生活平淡无味,闲来无事就爱凑个热闹,一听见放炮的知道有人成亲,本来就有很多人拥过来看。
  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大伙儿看热闹的情绪更加高昂,把个巷子口围得水泄不通,全看了郎官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岑子昂不欲纠缠,给大猫使了个眼色。
  大猫搭眼一看,便看出地上躺着的那个老家伙应该是个头儿,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些碎银子走上前,和气道:“这位老哥,了郎官是我们西城的花子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这里有二两银子,老哥拿去喝茶吧。”
  一见到银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那老汉立刻坐了起来,把银子接过往怀里一塞,两腿一蹬又躺下了。
  大猫:“……”
  这就有些着实贪得无厌了。
  岑子昂冷眼旁观,知道跟这种人讲不了道理,为了迅速解决麻烦,他不耐烦道:“他们就是想要钱罢了,给他一百两。”
  他记得宋疏桐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周围的人群中立刻响起了惊讶地抽气声,往地上一躺就能挣到一百两,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吧,都够买上十头上好的耕牛了,遇上省吃俭用的穷人家,两三年的吃穿住用也花不到这么多钱。
  张老汉也是这么想的,听见一百两这个数字,他一咕噜爬了起来,两眼冒光:“钱在哪儿呢,给现银还是银票,快点呀。”
  见大猫掏出了钱袋子,那老头子也拿了钱了,小猫便对抱着马头还是不肯撒手的老太婆不软不硬商量道:“大娘,您看银子也给了,您这是不是该放手了。我家世子爷也不是寻常人物,耽误了吉时,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怪罪下来,您可担待不起。”
  不料那老太婆听见小猫这么一说,顿时暴跳如雷,骂道:“狗屁世子夫人,娘老子跟兄弟们的在家喝西北风,她个□□叉子竟然自个儿跑去享福去了,简直狼心狗肺。要不是说书的王三矮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叫她今日如此风光呢,不孝的东西,只顾着自己快活,我怎么生出这么个赔钱货!”
 
 
第126章 完结章9
  老太婆这话骂得没头没脑, 众人都是一愣。
  妙菱蒙着大红盖头喜悦地坐在在花轿里,铺天盖地都是红彤彤的颜色。
  花轿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她正在纳闷是出了何事, 冷不丁听见外头叫骂的人居然是张白氏, 一瞬间宛如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妙菱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岑子昂听见张白氏当众骂妙菱, 顿时脸色一变:“你这婆子胡说什么,再对本世子的夫人出言不逊, 休怪我不客气!光天化日之下, 你莫以为没有王法了。”
  张白氏阴阳怪气一笑:“呦,这么说你还怪疼她的么,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既然你说到王法了,那我便要问问,你今日既然要娶我闺女,为何连我们这些娘家人都不知道?你无媒无聘, 乃是强抢民女!”
  此言一出, 真是四座皆惊。
  大猫顾不上躺在地上那个死老头子了, 回来跳脚骂道:“你胡说,我认识妙菱姐姐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她还有哪门子娘。”
  张白氏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叫人话么, 她没有娘,难道她是石头蛋子里蹦出来的?”
  她一手拽着岑子昂的马缰绳, 腾出一只手来装模作样抹着眼泪:“哎呦呦, 老天爷呀, 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哭啊,我可怜的,我男人死了, 剩下我孤儿寡母五个怎么活啊。”
  正坐在地上瞅着钱袋子认真数碎银子张老汉闻言,立刻抬头骂了她一句:“我打死你个老逼叉子,老子还没死呢。”
  周围的男女老少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张白氏叉腰回骂道:“你个老畜生一天到晚只知道赌博喝酒,老娘卖了三个闺女都没还上你的赌债,害的四个儿子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你这爹当的跟死了也差不多,老娘看你还不如早些死了更好。”
  一看爹娘又吵起来了,张家老大道:“爹,娘,你们别吵了,等下找咱妹夫要到银子,我们兄弟几个不就都能娶上媳妇了。”
  “就是,就是,咱家妹夫这么有钱,我将来一定要买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还要雇找几十个年轻俊俏的小丫头做通房。”
  张家老二仰头看着高头大马上的岑子昂,看着他锦缎衣裳上金丝银线滚边和手上硕大的翡翠扳指口水直流。
  张家老三想象着那神仙般的日子嘿嘿直笑:“到时候本大爷晚上想让谁伺候就让谁伺候,想要几个伺候就要几个伺候。”
  张家老四对哥哥们的理想嗤之以鼻:“清汤寡水的小丫头们有什么意思,我都跟翠花楼的头牌如意姑娘说好了,老子的妹夫是京城首富,老子到时候十万雪花银给她赎身娶她。”
  这几个癞头汉子旁若如人地畅想未来,说得唾沫横飞两眼放光,一口一个“妹夫”,听得岑子昂满头黑线,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眉头紧蹙,跳下马走到花轿边,隔着花轿问妙菱:“妙菱,外头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岑子昂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妙菱再也忍不住,在花轿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花轿的轿皮就是一层布,外头的动静里头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外面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新娘子这么一哭,周围的人顿时窃窃私语:看来这里头果然有事儿啊。
  张白氏听见妙菱的哭声,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顿时来劲儿了,她撒开马头,冲到花轿边上,试图把掀开门帘妙菱从花轿里拉下来。
  被喜婆们拦住后,又跳着脚骂她:“张妙菱,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别的不会,尽学会在外头招惹男人了。老娘告诉你,我老张家养你这么大一个闺女不能白养,老娘一分钱聘礼没拿到,你岂能说嫁就嫁,他要娶,也要问问我这老丈母娘同不同意!”
  宋疏桐还没进人圈子,就听见里头张白氏在骂妙菱,她肺都要气炸了,从人群外头挤进来,二话不说“啪”地狠抽了张白氏一个耳光。
  张白氏被打蒙了,捂着脸:“你,你凭什么打老娘?”
  宋疏桐冷笑道:“就凭你嘴臭,姑奶奶我高抬贵手给你祛祛味儿。”
  张白氏愣了一瞬,疯了一样的嚎道:“你打人,老娘跟你拼了,老娘跟你没完。”
  她还没扑过来,就被宋疏桐身边的大内侍卫带点了穴道和哑穴,只能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态站在那里,模样十分可笑。
  张老汉和他的四个儿子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围了过来,他们晃了晃张白氏,发现她眼珠子咕噜噜转,可是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
  于是张老汉带头往地上一躺,两腿直蹬蹬:“打人了打人了,乡亲们都看见没,他们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现在还当街打人了,我们要去见官,这事儿没完。”
  他的几个儿子也有样学样的躺下了,跟几条胖蛆一般扭来扭去,装腔作势地嚎叫着。
  “哎呦,我的腰好疼啊。”
  “哎呀,我的腿好像被打断了。”
  宋疏桐从小到大,长了两辈子都没一次性见过这么恶心的男人。
  她压抑住杀人的冲动,隔着花轿对妙菱道:“妙菱,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到底我算是你的娘家人,还是他们是你的娘家人。”
  妙菱哭着道:“当然是小姐你啊,没有小姐我就没有家,哪有什么别的娘家人。”
  宋疏桐长舒一口气,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是因为一旦涉及到亲情,总有人会犯糊涂,只要妙菱不愚孝,愿意跟这一家人划清界限,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她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们一起上,把对地上这几个无赖,一左一右架起来,强行拖到了路边,无视他们的挣扎,对妙菱道:“你只管安心出嫁,剩下的我都会处理。”
  说完她对岑子昂轻轻点了下头:“快走吧,大好的日子,别耽误了吉时。”
  迎亲的队伍再次启程了,这一次走的很快,看热闹的群众也很配合地让开了路,并且没有继续再跟下去,因为现在这里还有一处更精彩好戏的正在继续。
  宋疏桐对着张家那几个挣扎不停的儿子一人狠狠踢了一脚:“不是说腿被打断了吗,我看你们一个个蹬腿蹬得比蚂蚱还有劲儿。”
  张白氏一见儿子们被打,眼里流露出心疼的神情,可是她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叫。
  张老汉骂了一句:“你又是哪里来的,我来找女儿,你凭啥打我儿子。”
  “你不吭声我都忘了还有你。”宋疏桐啪地抽了那老汉一耳光:“我打了就打了,你能拿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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