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池:【......】
*
宋烟和沈季北从机场到医院的时候都快凌晨。
医生刚查完房,冯婶正准备睡觉了,在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两个人,惊讶道。
“诶,大晚上的怎么还赶回来啊。”
“陪您和爸爸过圣诞节呀。”宋烟挽上冯婶的手撒娇。
冯婶和沈季北打了声招呼,小声跟宋烟说,“烟烟,我就不得不说你一句了,你也太不懂事了吧,今晚是沈先生的生日,怎么你也该明天再回来啊,还大半夜的让沈先生也跟着折腾。”
“冯婶,不折腾的,烟烟已经陪我过了生日,现在趁还有点时间,我们陪叔叔和您过圣诞节。”沈季北在身后接话,他的目光与宋烟正好相对,两人眼眸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冯婶也看到了两人交流从目光,最近这两人感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打心底欢喜,她先前还在担心宋烟爸爸那个有权有势的战友,总想让他儿子横插一刀会影响两人的感情,现在看来 * ,不但没影响,两人感情貌似不错了,她笑容盈盈,“那行,我不说啦。”
“诶,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这样,正好今天是沈先生的生日,我去煮一碗长寿面吧。”冯婶笑道。
“冯婶太晚了,别麻烦了。”沈季北。
“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过生日的人一定要吃长寿面。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这就去弄。你们等一会。”自从上次宋烟爸爸的战友跟医院打了招呼,冯婶这边留了一把小厨房的钥匙,可以随时去做吃的。
“那就谢谢冯婶了。”长寿面,他还是小时候吃过,八岁之后他便是一个人独自生活,没什么记忆。
宋烟替宋父掖了掖被子,起身挽住沈季北的胳膊轻声问,“你这会吃面了,夜宵还吃得了吗?”他们先前约好在医院陪她爸爸一会,就到他妈妈那边去吃夜宵的。
“今晚夜宵没得吃了,我妈今晚上上完课就飞B市到我爸身边去了。”沈季北悠着声无奈一笑。
“诶,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样他们就不回来了啊,“不对呀,你爸爸也在B市出差吗?”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嗯。我爸最近也在B市。”沈季北如实回。
“啊,你爸知道你今天也在B市么?”宋烟仰头看他,眼底一丝惊讶。
“我和他碰过面,在我们吃饭的那家餐厅,就你去洗手间那会。他还知道你陪我一起过生日的。”沈季北扬唇。
“???”宋烟此刻心情很复杂,“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说了做什么,见未来公婆么?”沈季北翘眉淡笑。
宋烟顺势打了他下,“一声招呼都不打,会不会很不好?”这样会显得她很没礼貌,要是跟沈季北爸爸留了不好的印象,该怎么办。
“不影响,我们要去打了招呼,他会不爽的。”
沈季北一边说,一边把沈淮培发他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优雅的女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比宋烟那束还大。
抱花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余菁华。
沈季北返回到聊天界面,宋烟还在沈季北和他爸的聊天框中,看到了一句话,【怎么样,比你那束花还大吧。】
宋烟看到这句话,原本紧张的心,舒缓了不少。
她对沈季北爸爸性格形象,根据沈季北的性格,做了很多猜测。
严肃、古板、不容反驳的一位家长。
但看到这张图片和那句话,宋烟又觉得沈季北的爸爸应该会好相处吧。
“你爸还挺有意思的。你跟你爸说了什么,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季北:“就说了句激励了他的话。”
好吧,沈季北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有关那束花的问题。
父子俩为了一束玫瑰花在相互较劲么?
宋烟在心里笑了笑,
她发现沈季北和他父亲的作风其实还真像。
将来的沈季北是不是也是这样。
虽然她没见过沈季北的父亲,但前天在沈季北家里,余教授依稀提到过,虽说都是 * 在抱怨沈季北爸爸的各种自我为中心的脾气,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幸福的味道。
宋烟看着照片照余菁华抱的一大束玫瑰花,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束,“可惜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他们没带走,留在了酒店。
沈季北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惜,从现在开始每天给你买一束送你公司去。”
“千万别,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会引起围观的,你都不知道我那些同事传播八卦的速度有多快,到时候领导会找我谈话的!我还想好好的上班呢。”要被人知道她跟沈季北这种关系了,她还怎么可能好好上班。
沈季北缄默了一会,“那我直接买回家?以后我天天去你家住。要不,你去我家也行。”
宋烟‘唰’一下脸蛋通红,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宋父,恨恨地瞪沈季北一眼,“别在我爸面前乱说!”
沈季北听宋烟这么说,一点收敛也没,反而半蹲在宋父病床前握住宋父的手,郑重又认真的开口,“叔叔,我并没有乱讲,我是真心想要对烟烟好一辈子。所以您早点醒来。我和烟烟都在等你,等你醒来亲手把烟烟交到我手中好吗?”
宋烟站在一米之远,安静地听着沈季北耐心的跟她父亲讲话,她的眼眸泛起一片湿润。
她的计划中只有学习和赚钱,从来没有这一幕。
突然间,宋烟对这一幕有了憧憬的画面。
冯婶煮了两份清汤面,一份是宋烟的,一份沈季北的。
两人在小桌子上吃面条。
一人一个煎好的荷包蛋。
宋烟将碗里的荷包蛋,蛋清和蛋黄分开。
“沈季北,你喜欢吃蛋黄么?”
“我都可以的。”他基本不挑食,他瞧着宋烟碗里那蛋黄蛋清分开,大概明白了,他把碗推到她面前,“夹过来。”
宋烟不太爱吃蛋黄,以前都会吃掉,今天她就不想吃了。
“以后都给我。”沈季北又把自己的蛋清给了她。
宋烟低着头吃沈季北给她的蛋清,突然间感觉好像活在了蜜罐子里。
“沈先生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冯婶瞟到这一幕笑眯眯的说,也就表面说说,实则十分欣慰。
“没事,她就该有些小毛病。”沈季北淡笑,眼眸都是溺光。
宋烟低头小口小口吃着东西,被一个人惯着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甜甜的,暖暖的。
刚吃完面,沈季北喊她,“烟烟。”
“嗯?”
沈季北:“司池他们几个喊我们去俱乐部玩。”
“那我们去玩一会吧。”宋烟没犹豫的回,沈季北的生日之前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可能大家都在等他。
“行。”沈季北。
沈季北牵着宋烟到御用包厢。
两人刚进包厢,司池就挤眉弄眼的走了过来,眼睛飘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呀,两位以这种形式同框出现,第一次啊!”
“你们好。”宋烟差不多都认识,大方打招呼。
“季哥,我们就等你了,今晚我们开大的,最近季哥正处 * 于春风得意的时刻,必须散财啊!”司池那些招数都想好了,就等沈季北来。
“我都可以。”沈季北心情好,很好说话。
“这可是你说的啊。”司池眼角动了动。
“你想玩什么?”沈季北问宋烟,他们几个在一起一般都是玩牌,要么桌球要么高尔夫。
“我都可以啊。”宋烟挽着沈季北在一旁随口应。
“小烟烟你会打牌吗?”司池挤了过来。
“啊,这个一般啊。”宋烟笑道。
“往往说一般的人多半是个高手,这样,我们先来两局桌球热热身,怎么样?比赛形式,我选宋助教和殷执。”司池先发制人。
殷执的球技不亚于沈季北,也爱玩。
殷绪东对这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一年到头也不会跟他们聚几次。
至于他的二哥更不用说了,比他爷爷还老古板。
同年人不该有沉稳都在他身上了,司糯和顾乔乔那年纪所称之为的:大叔。
司池一般不找他玩,没劲。
司唐从沙发上起来,双手抄兜走来,“司池你这样很不地道啊,宋助练今天是以季哥女朋友过来的。哦,忘了,我说错话了,还不是女朋友,咱季哥还在追人,我保持沉默,你们继续。”
“......”宋烟瞥了眼沈季北,拿这个事这样调侃沈季北他会不会不开心啊。
正当宋烟还在心里还有点自责,沈季北大方把宋烟揽入自己怀里,“你们懂什么,追自己喜欢的女孩是一种你们无法体会的乐趣。”
司池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啧啧啧,你们看看那个曾经眼高于顶还信誓旦旦说恋爱这种腐臭味的东西,这辈子他也不想碰的人,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季哥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沈季北。哥们儿们你们谁将来要是像沈季北这样的,我第一个把他踢出我们这个组织!”
司池一哥们答话,“你也不看看咱们这里剩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再也不会比季哥肉麻了。”
这话相当有道理:
一个不谈恋爱的不婚族殷绪东;一个工作狂司易沉;再加一个座右铭为: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等于耍流氓的司唐。
再看看那位被逼结婚后随时都想离婚的殷执,更不可能了。
这个话题在你一句我一言中结束,司池吵着先开球。
沈季北、司唐、殷绪东一组,司易沉被迫被拉来和司池、宋烟一组。
一局下来,司唐气得撂球杆,“沈季北你这个放水太严重了吧,你这样很没意思啊。”
“我也不想放水,不敢赢啊。”沈季北俯身技术精湛的碰了碰母球,然后又是一个在球门徘徊而不下的球。
宋烟不好意思的接杆,轻而易举的进球。
“......”司唐气笑,“不玩了,不玩了,这哪里是玩球,这就是在看你们变着花儿撒狗粮,打牌去。”
所有人都撂了杆子,球桌上就剩宋烟和沈季北。
宋烟特尴尬的瞪了瞪沈季北,“都怪 * 你,这下好了。把人都得罪了。”
“嗯,别管他们,一群单身狗,他们就是嫉妒。”沈季北弯腰瞄球。
宋烟握着竖在地上的球杆上,“沈总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也还是单身狗。”
啪嗒——
剩余的几个球一并打入了球网,沈季北站直看向她,“哦。纠正一下,我是半个身子已经踏出单身界的人物了,他们就纯种单身狗能跟我比?”
“...”宋烟笑哭,还有‘半个身子踏出单身界’这个说法,好不要脸的男人。
“我看你打球时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沈季北绕过球桌到宋烟身旁。
宋烟手肘搭在球杆上,叹声,“也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一杆定局的事情,练了很多次也做不到。”
“来,我教你。”沈季北把自己的球杆丢给一旁的侍者。
宋烟把自己手里的球杆交给了沈季北,手把手的教她。
沈季北教她打球顺带介绍那一桌子打麻将的人,“坐在司唐右边那位是航天公司的大股东殷绪东,航天公司基本都他家的。”
殷绪东宋烟知道一些,她偶尔能在钉钉内部邮件中看到这个名字,没见过本人。
沈季北又介绍殷绪东旁边的人,“那位是殷执,跟殷绪东是堂兄弟的关系。”
殷执。
宋烟知道的,上次见过。
“司唐对坐的那位是司易沉,司池今天会这么老实,都因为他在场。”
“那位司总有那么可怕吗?”看起来是挺冷的,也不怎么说话。不过他们这一群人还想除了司池都是惜字如金,以前她对沈季北也是这样的印象。
“不可怕,只是比较能镇得住司家老少。”
“......”这还不可怕。
司池从包厢里面的洗手间出来,第一眼就看见沈季北从后面拥住宋烟耳磨私语,“我去,你们谁过来看看,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打桌球的,还是借地方秀恩啊!心脏都快受不了了!季哥,我是看错你了。”
司池半坐半靠在球桌边,手里拿着根球杆玩,“季哥你跟我好好絮叨絮叨,你这么会,这么浪,是怎么把自己单身了这么多年的?”
沈季北在宋烟耳边轻轻说一会,教她进球的方式,然后瞧着司池,“不告诉你,怕你溺死。”
司池听完捂着心口处,动作有多能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又特意点了点那边组队打麻将的几个人,“你们看人家殷执新婚夫妇过得跟我们这群单身狗一样。”
“殷执,你什么时候也把你老婆带过来,给我们秀个恩爱看看。你们俩那是正儿八经结婚的夫妻,我就不信了还比不过季哥这把恩爱!”
“秦大小姐本事大着呢,我怎么带得出来。”殷执神色冷漠,漫不经心的丢牌。
前身金奖拿到手软的影后,后身则是秦氏大小姐。
确实本事大。
两人是联姻,感情不好,众所周知。
然后也就没了下文,都专心打牌。
沈季北带宋烟 * 在俱乐部玩了两个小时,一起回了宋烟住的地方。
沈季北今晚比起之前算是很安分了,没动什么过分的坏心思,亲亲抱抱了一阵,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早,沈季北开车和宋烟一起去机场的,两人在停车场分开的。她上班,而他则是要出差,又飞去B市了。
刚换完班,宋烟一眼就看见了排她这边安检的沈季北,她以为他会走贵宾通道,没想到来了她这边的普通安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