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佛系攻略——月上天
时间:2021-02-15 10:19:40

  这个样子,就不像是要玩儿那种游戏的状态。
  阴冽挑了挑眉,明显有些疑问,也坐了起来,晃了晃被绑|缚的手,问道,“怎么了?怎么不玩儿了?”
  许清清苦尽甘来,终于顺利将“敌人”的手绑了起来,这叫什么,这叫完全控制住了对方的行动,这叫报仇行动马上就能实现!
  最大的负担没了,她现在一身轻松,身心都舒畅得不得了,甚至不介意再多陪某人玩一会儿,“玩儿呀,你说,你想玩儿什么?”
  她笑着说着,转身就拎了把凳子,沉了脸色,朝着阴冽的下|身砸去。
  “王八蛋,你这个混蛋,在我们那儿,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还这么潇洒地生活,早就被关进去了!”
  她变脸太快,下手也没留余地,阴冽几乎没有准备的时间,完全是下意识向旁边躲避。
  他喝了不少酒,反应没那么灵敏,再加上双手被缚,这么一躲,便直接滚到了地上。
  许清清一下没打到,凳子碰到了床沿,她想也不想继续去砸,抡起凳子甩手便摔到了阴冽的肩膀上。
  声音巨大,血|流如注。
  他本来刚刚滚到地上后,正要站起来,这一下,生生被砸得站不起来了。
  “呃……”痛苦的呻|吟溢出,阴冽痛得皱眉。
  许清清看见流血了,不由得慌了一下,她作为新时|代培养出的好青年,还是难以适应这种“不理智”的“私下报复”手段,她更愿意向警|察叔叔求救,用更好的方法讨回公道,奈何这里不是原来正常的环境,她求救无门。
  心里的委屈、矛盾、痛苦、难过,就这么突然地倾泻而出,许清清咬着牙,怎么也忍不住掉落的眼泪。
  “疼吗?很疼吧。”她哭着说话,“我也疼,心里的疼甚至超过身体的疼。我以前讨厌你,怕你,却没有恨过你,因为我觉得你们这种人,做事的出发点是利益,这不能算‘恶’,只不过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可是……”
  阴冽坐在地上,抬起了头,看着那满含恨意的小脸和不断滑落的泪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许清清瞪着他,继续说着,“可是,你根本没有底线,你伤害无辜,欺|辱我,强迫我,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我现在恨死你了,你还想玩儿?好,我满足你。”
  越说越气,脑袋里的弦断得很突然,许清清抹抹眼泪,黑化了。
  “酒还没喝够对吧。”她说着,转身去拿酒瓶,往杯子里倒满后,就这么端了满满一杯,又回到阴冽面前。
  睨着地上挨了一凳子暂时动不了的人,许清清蹲了下去,一手强硬地掰过阴冽的下巴,接着毫不温柔地将满杯红酒往他嘴里灌去。
  “唔……”吞咽不及,酒液顺着嘴角流下,阴冽试图往后躲避,却被掐着下巴,直到一整杯的酒见了底,而他已经咳嗽连连,身上都是酒液了。
  “喝够了没?”许清清还问了句。
  某人居然认真回答,“喝够了。”
  “……”
  这个反应,出乎她的意料,许清清还以为,这人怎么着也要骂她两句呢。
  讽刺地笑笑,她夸道:“你还挺识时务。”
  真不愧是商界大鳄,能伸能屈,懂得在最不利的处境里做小伏低,不惹对方生气,以便减少自己的伤害。
  阴冽也笑了,在许清清狐疑的眼神中,他挪动身体靠到后面的墙上,虚弱地笑笑,身上红酒和血|液混杂,妖冶而可怜,他说:
  “不是识时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心甘情愿被你报复,我喜欢你。”
 
 
第62章 离开
  “不是识时务,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心甘情愿被你报复,我喜欢你。”
  这句话, 许清清愣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 她错愕不已,惊诧得眼睛都瞪圆了。
  想立刻反驳,说‘如果喜欢为什么不是爱护而是伤害’,想嗤之以鼻, 说‘你的喜欢太自私太任性太廉价我不接受’,想过去踹一脚,说‘别装了, 你现在就是痛哭流涕我也不会原谅你’!
  可是一瞬间,她却说不出话,可能还是太震撼了吧,也可能是男人的眼睛里……有真真实实,卑微的深情。
  许清清想了想,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阴冽不需思索, 脱口而出, “第一眼。”
  “为什么啊?”
  “不知道。”
  许清清不理解了, “既然第一眼就喜欢, 那你怎么不对我好一点呢?你在说谎吧!”
  那是你没见过我怎么对别人。阴冽垂下眼帘, 将这句话咽回肚里,能预料到,这个解释说出来并不会让小混蛋高兴。
  肩膀上的伤牵连了整个身体,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蜷缩起身体, 吃力地靠着身后的墙,他声音嘶哑地开口:“以后会对你好,不会再伤害你。”
  “……”许清清哽住了。
  不是,现在是说这种情|话的时候吗,她稀罕这种不懂尊重的喜欢吗,她答应了“一起过以后”吗?
  翻个白眼儿,许清清当即拒绝,“不用以后对我好,我们没有以后,以后离我远点儿就行,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现在已经是痛恨了,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不要委屈,感情的事本来就要两|情相悦,不是你单方面做主的,何况你已经……得到过了。”
  说起来那事儿就心痛,要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强大,使劲儿安慰自己这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只是rpg里的人,她怎么可能跨过这道痛不欲生的坎。
  眼泪又要忍不住夺眶而出,许清清仰起头,将泪花憋回去,严词声明,“你尽快把外面的消息改回去,说你还是娶许幽莉,是名字搞错了才不小心写成我。还有,帮我找一套离这里远一些的房子,我要搬出去。”
  “听到没有,房子这个事情必须立刻去办,因为托你的‘福’,我回不去别院了,许幽莉以及其他人很可能会把你的错误迁怒到我身上,所以我要离开。哦对了,房子的大小无所谓,小平房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带院子,因为清宝需要宽敞的地方生活。”
  “学校我估计暂时也去不成了,你赶紧联系记者媒体给我恢复名誉,要不别人还以为我跟你……偷|情呢。真是的,本来我的名声好不容易变好了,现在全被你毁了,我又要变成议论的中心,真烦,妈的。”
  没忍住,许清清爆了粗口,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安稳生活,一天之内就打回了原形,哦不,甚至还不如以前。
  她在这里气得要命,然而靠坐在墙边的某人,听了她的话后却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阴冽慢慢点了点头,温柔道:“好,都听你的。”
  ???!!!
  许清清懵了。
  怎么说呢,一件事的进展如果太过顺利,尤其这事儿并不容易,这样的话,也让人不得不怀疑。
  回想一下她今天的报仇过程,简直是异常的顺风顺水,要不是立场不对,她甚至想过去对这个缩在墙边的小可怜夸一句‘乖,配合得真好’。
  左思右想,还是不那么放心,许清清皱着眉毛问道:“你不会是骗我呢吧?”
  阴冽微笑着摇头。
  ……完了,更不敢相信了,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大,现在这幅温文尔雅的模样也太少见了。
  许清清不是个傻的,她思考一番,想出个主意,“那你现在就去办我说的那些事,全部办好了我就相信你。”
  阴冽点点头,很自然地伸出被绑着的双手,说道:“行的,来,先帮我解开。”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许清清黑了脸。
  她冷哼一声,抱起了手臂,睨着某人,“上一次我就给你解开了,我记得你当时给了我深刻的教训,说如果换做是你,永远不会解开,没错吧?”
  阴冽笑了下,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许清清语气嘲讽,“那当然,您的话简直称得上‘至理名言’,我等小|人物一定是牢记在心,永不忘记。”
  好赖话阴冽还是听得出来的,他笑容变淡,垂下了眼睫。
  许清清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现在已经入夜,她不准备留宿在这里,计划一会儿带着清宝找个酒店,如果酒店不让狗狗进入,她就联系翟生,求助一个临时的住所。
  这样想着,她最后再次询问一遍,“你同不同意办妥我的要求?同意的话,我就去找医生给你治伤,我也不强求你现在就做,可以先立字为据,然后我拍下来字据传给我的朋友,如果你反悔,我就让他发布出去。请不要再耍花招,我惹不过你,但我光脚不怕穿鞋,怎么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这一段话,重点是什么很明显,只不过,阴冽却只关注其中的一个细节,他冷着声音问道:“你的朋友,是哪个朋友,翟家的那个废物?”
  许清清皱起眉头,“不用你管。”
  也不知道阴冽怎么了,就这么短短的一两分钟,脸色就沉了下来,整个人的感觉转瞬间变得阴沉骇戾,他漠然道:“不用立字据,你说的事情,我现在就一件一件给你办,唯一的要求,是你跟那个小废物断了关系,以后不再有任何联络。”
  话音刚落,许清清已经炸了毛,“你还讲上条件了?!你有资格讲条件吗!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阴冽突兀地笑起来,满眼都是恶意,“干你。你再喜欢那个小废物也没用,他没胆子,这辈子也干不到你,只有我,只有我能……呃!”
  许清清抽了他一巴掌。
  “你的嘴和心一样,真脏。”
  空气仿佛骤然静止。
  挨了打又挨了骂的阴冽,侧着头,终是吐了口血,再抬起头时,眸中眼周皆泛着猩|红,神情已经不太像正常人了。
  他死死盯着许清清,炙热情绪更重,吐字缓慢,却清清楚楚,“再脏也亲过你,亲过你全|身,你刚才还主动用嘴喂我酒,可见你多么口是心非,多么喜欢我这个脏嘴……”
  “啪!”
  又抽了一巴掌。
  许清清面无表情,并没有暴|怒,也没有羞|耻,冷冷淡淡的,眼中只有鄙夷。她只是在教训流|氓罢了,她不生气。
  无非是用力过猛,打得手麻了而已。
  阴冽垂着脑袋,没再抬头,许清清看不到他此时的状态,只能看见他脑袋下方的地毯上,承接着一滴、一滴,掉落的血。
  再恨,再气,许清清还是见不得这么血|迹斑驳的场面,她心里反感得厉害,决定不再跟这个神经病再讨论“和解”的话题,打算直接走人。
  不给她澄清拉倒,她也不要名誉了,反正就是个rpg,她声名扫地又何妨,清者自清,她只求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混蛋之人。
  回身扫了一眼床上,许清清左右看看,没找到有用的,又看了一圈整个房间,发现了沙发上扔着的阴冽的衬衫。
  她过去把衬衫拿上,又返回来,将衬衫揉吧揉吧团起来,蹲在某人面前,一手将他的下巴抬起,另一手抓着团好的衣料准备往其嘴里塞(防止一会儿她离开后这人把佣人叫来)。
  这一下,正对上视线。
  许清清的动作顿住了。
  男人的脸上很凄惨,嘴角破了,唇边都是血,脸颊上有扇巴掌留下的指痕,眼睛只是半睁着,瞳孔有些涣散,毫无神采。
  有……有点儿太惨了。许清清同情弱小的心理发作,一瞬间有点儿怜悯他。
  “那什么,我会给你叫医生的,等我一会儿出去了,到达安全地方后,就给你的私人医生打电话,你再坚持一会儿。”
  这是真实的打算,不是骗阴冽,她原本也不想置人于死地,而那个私人医生的电话是她上次在这里的时候保存的,正好这会儿派上用场。
  叹口气,许清清小声嘟哝了几句,也不知是说给阴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伤害了我,我也报复了你,就这样吧,就这样抵消,再无交集吧。”
  虽然她还是委屈,还是觉得自己没招谁没惹谁过于倒霉,还是希望伤害她的人能受到更多的惩罚,可是,让仇恨在心里延续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还有清宝要养,还有舒适的生活要过,有很多书还没看,游戏也没有玩儿够,好吃的还有很多没有尝到,朋友同学也都喜欢善良温暖的她,她……不能陷在仇恨和痛苦中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她要平平安安地回家,这里一定只是一场梦,她不能被梦境摧毁掉她温和的心绪与淡然的性格,或者说,向爱的品性和向善的人格。
  她爱自己,报复伤害自己的人、替自己报仇是一种爱,报复完之后放下仇恨,是另一种的爱。
  她要什么样来的,什么样回去,身上不沾染一丝戾气。
  “再见了,再也不见。”她说完,就抓好衬衫准备给阴冽堵嘴。
  这时,神色虚弱到恍惚的男人,轻轻开口,嘴里含着一些血沫,很是可怜,他说,“不要走。”
  许清清没接话。
  “不要走,不要生气。”
  “你没有戴戒指,我回来就发现了。”
  “戴上好不好,不要走。”
  心里莫名其妙很难受,不是厌恶,不是心烦,不明原因,就是难受。她听不下去了,匆忙将衬衫塞到男人嘴里。
  看到男人仅仅只是绑着挣不开、却还能够移动的手,许清清又去沙发那儿找到男人西裤上的皮带,过来绕着他的腰连带胳膊,一起系上,让他无法抬手将嘴里的衬衫拽出来。
  做好这一切后,她把自己身上的男士T恤脱了,换上她原来的运动装,没有再看墙边的那人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关门声之后,房间里没有了任何动静,死一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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