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犯人去了蛋糕店,又去了水果店,闲适得像是跟丈夫在逛街。黎锦跟在他们后面,几乎把附近几条街都走遍了。
好在最近她被林止抓去练防身术,浑身酸痛,为了不受罪,穿的都是平底鞋,换平时有跟的鞋子,她的脚估计要废。
绕是如此,黎锦左脚后跟还是一阵阵疼。
黎锦“嘶”一声,就见走在前面的女犯人和她丈夫忽然向后退了几步,拐进旁边一条巷道里。
坏了,被发现了?!
眼见黎锦跟进了巷道,警车上所长果断下指令:“把小黎带回来,让她别再跟了,刘磊你带两个人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警车和黎锦隔了段距离,刘磊赶到巷道口,巷道口已经不见了黎锦的身影。
巷道并不深,里面是一处旧福利社,装修破,地势广,刘磊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黎锦。
刘磊打量她一番,见她没有受任何伤,一颗心才落下来:“出警尚且需要两个人一组,你一个人就敢追两个犯人,胆子也太大了!”
“没追。”黎锦指指不远处打电话的女犯人和她丈夫:“他们没发现我。”
“没发现也不行。”刘磊对着黎锦就要一阵数落,刘蕾给他打来电话:“出大事了!所里闹起来了,你们快回来!”
刘磊:“怎么回事?”
刘蕾说:“另一个头目带着一群人闹到派出所来了,要我们放了之前抓的人。他们手上都带着棍棒,所里只有我和前台两个人,抵挡不住。”
刘磊想起之前的群消息:“出警的还没回来?”
“回来又出警去了。你们抓到人没有?快点回来!”
“把派出所门锁上,我们马上回来!”
刘磊给随行的民警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过去抓住女犯人和她丈夫,把他们带上警车。
所长显然也知道另一个头目大闹派出所,等人一上车,立即下指令赶回派出所。
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糟,派出所门是锁起来了,但是前台已经被砸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报警电话被刘蕾眼疾手快抱走幸免于难,前台两台电脑还被砸烂了一台。
一行人好不容易挤进派出所,赶紧又把门锁了。
“联系分局没有?”所长问。
刘蕾说:“报告分局了,分局正在处理。”
所长皱着眉,没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闹事的人并没有消停,派出所大门的锁被他们推得噼啪作响,听得黎锦心惊肉跳。
刘蕾特别叮嘱黎锦:“你留在办公室里,哪里也别去。”
话音落下没多久,十几辆武警警车停在派出所门口,把小平桥派出所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武警行事比派出所凌厉,没多久闹事的人都被控制起来,带头闹事的头目被抓住也不服,被一武警按着后脑勺砸在警车车顶上才彻底老实了。
出警回来的人帮着刘蕾收拾前台,余洋也一起,说,“之前抓的人早转给案子辖区派出所了,人又不在我们所里,来所里要人干嘛?”
刘蕾把报警电话放回前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当时所里人手不够,她帮着看守前台,也吓了一跳好不好。
“不过。”刘蕾指指审讯室说:“加上你们带回来那女的,正好一网打尽,免得我们再一个个蹲。”
“那女的不是我们带回来的,是她自己要跟着来派出所的。”这是刚刚审问时女犯人的原话,余洋把抓捕过程说了遍,“前脚刚抓到人,后脚就接到你的电话说有人闹事。”
刘蕾“啧”一声,重点却和余洋不一样:“小师妹不乖啊。”
会议室门打开,坐门口的刘磊探出个头喊余洋,余洋进会议室后,刘蕾摸出手机,转去刑侦组继续忙活了。
黎锦换回警服,也在会议室里坐着听,会议开了近一个小时,从会议室出来,余洋回了社区服务中心,黎锦被留在所里看守前台。
所里要把抓到的人转给案子所属辖区派出所,指挥中心转过来的警情又多,黎锦忙到下午七点多,被回所拿资料的刘蕾提溜离了前台。
“出警的师兄马上就回来了,前台电脑坏了,警情录不了。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早点回去休息。”
刘蕾踩着高跟鞋走出派出所,没一会儿又踩着高跟鞋回来:“小师妹,你男朋友来了。”
黎锦换下警服,顾不上把扎起的丸子头放下来,跑也似的出了派出所。
林止站在人行道的景观树下等,目光在她头顶一点一点的头发上顿了顿,挪到她有些一瘸一拐的左脚上。
“脚怎么了?”
“可能磨破皮了。”跟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痛了,不过,之后没有任何多余时间给她检查,两次换衣服也都是急匆匆的,也不知是不是磨起了泡。
黎锦问:“你怎么会来?”
“来接不乖的女朋友。”像是没看见黎锦心虚的表情,林止忽然沉下声:“立正!稍息!”
黎锦最近梦回军训,被林止训练得形成了条件反射,等跟着指令完成动作,她才反应过来要收回脚。
林止已蹲下/身,托着她的脚/踝把她伸出右脚三分之二的左脚往前拉了拉,黎锦身形一晃,双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
“林止……”
黎锦穿的是黑色船袜,袜跟很短,完全没进鞋跟里,脚/踝处皮肤裸/露,林止的手捏在上面触感尤为明显。
黎锦动动脚腕,要从林止手里挣脱。
“别动。抬起脚跟。”
林止声音自下而上传来,黎锦不敢动了,只能听话抬起脚跟,任由林止抬起她的左脚,卸下鞋跟查看她的脚后跟。
林止宽阔的肩膀挡住了视野,黎锦看不到自己的脚,不安地抓抓林止的短发茬子,指尖儿时不时擦过林止的耳垂。
“起泡了。”好一会儿,林止才说了话,声音有点哑。
黎锦没听出来:“怪不得越来越痛,回去就挑了。”
“我给你挑。”林止原封不动给她穿上船袜和鞋子,就着蹲身的姿势说:“上来,我背你走。”
在外面跑了好几条街,黎锦身上更酸,她双手环着林止的脖子,脑袋在他耳边蹭了一会儿,乖乖趴到林止背上就不想动了。
林止从眼尾往后扫了眼,闷笑了下。
到了住处,林止才把黎锦放下,“先去洗澡,把水泡挑了。”
水泡有些大,摸上去软嫩嫩的,林止拉下她的手,用毛巾擦干她脚上的水,托着放到腿上。
为方便林止挑水泡,黎锦把睡裤裤腿挽到了膝盖处,白生生的脚上面就是白生生的小/腿,林止目光一掠而过,“有点痛,忍着点。”
黎锦另一只脚放在沙发下,背靠着沙发扶手,闻言眨眨眼,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事实上,挑水泡的过程并不痛,真正感觉到痛是在挑了水泡之后,黎锦猝不及防,疼得眼眶都红了:“林止,你又不把实话说完!”
这能怪他?
林止无奈又好笑,手指在她眼尾刮了下。
上药的时候黎锦又疼了一次,上完药反而不痛也不喊了,林止收起药箱,黎锦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晃着条白生生的小/腿在沙发上刷手机。
林止本想把她的裤腿放下来,可又担心裤腿擦到脚跟的伤口,便作罢了,扣住她的脚/踝不让她晃,说:“不打算告诉我脚怎么伤的?”
黎锦注意在手机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又听林止说:“一对二,长本事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黎锦本想解释,被这么一说,更不敢吭声了,好半晌她才小声嘀咕:“你不是教了我防身术么。”
林止听到了:“我才教了几招,你就敢真枪实战地用?”
黎锦:“…………”
确实还没教几招,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林止瞥了眼她脚后跟,意思不言而喻,伤着脚还敢说这种话?
黎锦摸摸鼻子,正琢磨着怎么把这话题揭过去,林止就说:“这么想试试训练成果,我给你个机会。我站着不动,只要你能把我放倒,就算你赢。”
咦???
黎锦抬起头:“真的?”
林止淡淡“嗯”一声。
时间太晚,去体育中心来回太麻烦,林止从另外两间房里拖出床垫拼在一起,形成简单的厚垫。
黎锦雄赳赳气昂昂把林止教她的那几招防身术一一在林止身上用了个遍,可丝毫没有撼动林止。
林止手背在身后,呈跨立姿势跟长在厚垫上似的,稳如泰山,黎锦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连气息都没乱。
气人。
黎锦暗自磨牙,拽着林止的手臂把他的手拽到前面,目光在他身上来回转。
她想到昨天看的某个功夫片,把林止的手臂搭过肩膀,抓紧,矮身,就要把人摔过肩。
摔……没摔动。
黎锦再试一次,还是失败告终。
黎锦:“…………”
林止稍侧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反而把自己折腾得面红耳赤,“这么想赢?”
黎锦:“???”
林止反客为主:“我教你。”他一步步分解过肩摔的动作,“再试一次。”
黎锦半信半疑,再次摔的时候,林止像是忽然没了抓力,她只觉得耳边刮过一阵风,连人摔下来时,身后的林止也瞬间面朝面躺在她身/下。
黎锦双/腿分搭在林止身体两侧,她的重量都压在林止身上,疼倒是不疼,只是这是什么情况?
真是她放倒了林止?
黎锦看着林止的表情:“你放水开后门了?”
林止的手包着她的后脑勺滑下来,揉着她的后颈往下压。
在林止另一只手握住她光/裸的小/腿直起上身贴上来时,黎锦听到他含着笑意的沉沉声音:“那对男朋友开的后门还满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球球球球多多收藏,鞠躬~
感谢在2020-10-30 19:40:18~2020-11-01 17:5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日梦嘉 10瓶;哈哈笑笑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马步
黎锦咂咂嘴, 回想了下刚才放倒林止的瞬间,虽然是假的,但是……
很满意。
黎锦折腾半天, 气息有点踹, 开口说的却是:“那还能算我赢了吗?”
林止“嗯”一声。
黎锦:“也就是说,我以后能实战用防身术了?”
林止:“不能。”
黎锦:“…………”
“至少短时间内不能。”林止捏了捏手下的腿肚子, 黎锦下意识后缩, 被他拉回来扣紧:“下盘不稳,手臂无力, 姿势不错, 但是光有技巧不够。”
黎锦无法起身,只能继续坐在他身上。林止换了作训服, 薄薄的黑色短袖T恤挡不住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黎锦哼哼唧唧不说话。
林止说:“明天开始,每天多扎半小时马步,练练下盘。”
黎锦:“…………”
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 黎锦心说,她现在换男朋友还来得及吗?
黎锦张张唇,正要说“能不能不练”, 林止说:“我陪你练。”
黎锦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但想想最近的“军训生活”,又觉得不甘心,她拱到林止颈窝, 偏头咬他脖子上的凸起。
力道并不重, 跟小猫儿挠似的,口腔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林止脖颈凸起周围的皮肤,他鼻息间都是黎锦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林止垂着眼, 难耐地滚动了几下喉结,滚烫的指尖抬起黎锦的下颌,按着她的左腿,连人反压在身/下的床垫上。
…………
床垫是新的,林止拿出来时擦过,很干净。
到了四月份,气温整体升高,即便在夜里也有几分燥热。
黎锦右脚跟抵着林止的肩头,左脚脚/踝被捏住弯折在林止的臂弯,林止半托着她的后腰,浑沉的呼吸一遍遍打在她耳边。
有点痒。
黎锦缩着脖子要躲,林止偏头便咬了下她肉肉的耳垂尖儿。
黎锦浑身一麻,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被林止抱了起来,眼前灯光光影晃动,等她视角清晰起来,人已经被林止放回了床上。
林止单手撑在她颈项边,稍越过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察觉到她的视线,林止手指捻起其中一包,哑着声说:“你戴还是我戴?”
黎锦红了脸,撇开头去不看他。
林止看着她露出来的通红耳朵,沉声笑了笑。包装撕裂声后,他握住黎锦的左脚脚/踝再次将其弯折搭在臂弯。
…………
结束后,林止特意检查了下黎锦的左脚,确定没被他碰到伤处,抱着她去清洗。
等把她的头发吹干,林止才又进了浴室。
黎锦耷拉着眼皮,手软脚软腰软,昏昏欲睡,听到床头柜上有手机响,看也没看抓过来,直接按了接听。
“喂?”
她声音又轻又软,透过扩音器传到对面也没有大多少,对面根本没听出接电话的是男是女,只自顾自说着话。
“小止,睡了吗?你最近有没有空?前两天不是在你幺爸的鱼塘里钓了条鱼吗,我煲鱼汤给你喝。”
“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喝我煮的鱼汤,和你爸一样还喜欢吃烤鱼,每回鱼一烤好,你两父子就着鱼能喝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