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飘了。
两人轮番攻陷了良久。
在林冉逐渐红光满面时,邹辰收了收笑容。
再次站直了身子,面冲着林冉:“正好人都在,我还想郑重和嫂子道个歉。”
林冉看向他,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
只见邹辰地朝她的方向重重哈了下腰,然后一脸认真道:“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真诚和你道歉。”
“我不该在不了解你的情况下,妄自议论你。还小人之心试图为难你,是我太幼稚太小气。林冉,对不起啊。”
很难见到的场面。
懒散骄纵的大少爷,能在外人和女朋友都在的情况下,真心实意和人道歉。
姿态放的很低,态度又诚恳。
和之前在酒席上随口一说的道歉,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冉彻底愣住。
短暂的失去说话能力后,她终于张了张嘴。
轻轻弯起唇角,道:“没关系,原谅你了。”
—
到了傍晚。
林冉直接被邹辰小两口拉去吃晚饭了。
可可盛情难却,说什么也要请她大搓一顿。
林冉再铁石心藏,也架不住娇滴滴的小姑娘一番缠。
邹辰提议就近去家日料店。
可可小手一挥,否了他的提议:“去什么日料店,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当然是要去大排档huo冰啤酒!”
说完,她挽着林冉的胳膊。
一米六出头的个子,在她面前略显娇小。
此时把一颗小脑袋瓜靠在她肩膀上,问:“冉冉,你有什么想法?”
林冉没什么想法。
林冉快被可爱晕了。
于是就这样连哄带骗,被拉去吃了大排档。
可可拉着林冉喝酒,一杯接一杯。
什么,相见恨晚,什么,如果早点认识你,一定帮你狠狠收拾邹辰。
邹辰点头哈腰:“是,老婆大人说的是。来,多吃菜。”
他夹了两只螃蟹给可可,又问:“要不要我给您剥开呢?”
卑微的样子,逗得可可哈哈大笑。
她捏捏他的脸蛋,甜甜地笑道:“阿辰可爱死了。”
说着,还旁若无人地嘬了一口。
“……”
谢谢,已婚少女有被虐到。
林冉忽然觉得碗里的小龙虾不香了。
年轻人谈恋爱也太可爱了吧。
为什么她不能拥有呢?
或许对面两人也觉得这样腻歪起来不太稳妥。
要腻歪,也是成双成对腻歪。
隔了会,邹辰拿起手机,拍拍头:“我怎么把重要人物忘了,这种场合柏哥也该来啊。”
他拨了串号码,看着林冉,道:“嫂子,我这就把柏哥叫来。”
林冉此刻已经喝了不少,脸上飘起两朵红晕。
她扫视一圈,周围都是热闹繁复的夜市。灯光明亮,夜色宜人。
他们在江边支了一桌,晚风习习,耳边都是嘈杂沸腾的人声。
柏程渊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来了估计又像是被ps进来的吧?
她扯扯嘴角,冷笑一声:“想多了。”
“你觉得你敬爱的柏大总裁,会来这种地方吗?”
—
柏程渊赶到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几乎是刚放下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推掉了晚八点的临时会议。
直接开车朝这边赶来。
他是有些担忧,某人会被为难。
结果到了才发现,林冉已经和桌上的另外两人打成一片。
她背对着他而坐。
初冬的夜晚,临近江边,风大得肆虐。
时不时吹拂起她蓬松黑亮的长发,隐在灯光下,有种凌乱的美感。
大概是正喝在兴头上,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三个人都喝得脸红,眼睛亮。
林冉抬手搭上可可的肩膀,抬眼看着邹辰,口齿不清地问:“邹,邹辰。你再说一次。”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还是不是,美丽的废物了?”
邹辰连连摇头:“你不是,你是天才。我才是废物。”
林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抬手扬起秀发,摆了个造型:“老娘,除了才华和美貌,一无所有。”
她松开搭着可可的那只手,颇为惋惜地摇头。
“没有自由,没有男人暖床,还没有爱情。”
邹辰对这话不认可:“咋了?柏哥冷落你了?”
柏程渊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朝桌前走去。
林冉这边还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张牙舞爪的。
一个重心不稳,双脚离地,作势就要朝一边倒去。
柏程渊伸手一扶。
就在邹辰和可可双重地:“嫂子小心。”下,成功把林冉捞了起来。
林冉被柏程渊架住了两条胳膊,像无骨鸡一样瘫在他身上。
有了支撑点后,她醉眼朦胧地抬头看向他。
身边的人西装革履,微微蹙着眉头,正盯着她看。
眉眼清隽,淡漠的眸色总能透露出一股冷淡。
他唇线紧抿,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林冉却噗嗤一笑,嘟囔道:“呦呵,我的爱情来了。”
柏程渊无奈叹气,稍微一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他转头冲桌上的另外两人道:“她喝多了,我先把她带走了。”
邹辰和可可还没说话,林冉先不满意地蹬了蹬腿。
她气鼓鼓地瞪他,还偷偷用手指去掐他的胳膊,结果只捏起了衣服布料:“谁喝多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柏程渊静了静,沉声道:“乖,我们回家。”
—
车子朝季亚公馆疾驰。
林冉一路上又哭又闹,两人坐在后座,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双手缠住柏程渊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司机认真开车,但目光还是止不住向后瞟了一次又一次。
有一说一,可能是因为醉鬼太貌美,这场面看起来居然有点香艳?
林冉半眯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会一句:“给我道歉。”
“夸我漂亮。”
“大声说出来,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柏程渊眉心一跳,抬手把她的嘴捂了个严实。
折腾了十几分钟。
林冉终于扛不住,在车上沉沉睡了过去。
抵达公馆门前。
柏程渊抱她下车,进了家门。
特地吩咐保姆做完醒酒汤后,直接将她送回了卧室。
林冉陷在床里。
室内开着灯,她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呼吸均匀而安静,半侧着身子,双手枕在脸下。
和刚才疯闹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乖巧得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柏程渊抬手掀起一旁被子,轻轻替她盖好。
俯身替她掖被角时,他盯着她的睡颜,动作稍稍停顿了会。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脸颊白里透着红,鼻尖小巧,嘴唇红润。
酒香和柑橘清香混在一起。
阵阵散发开来,像醉人的迷魂剂。
正在他晃神之时。
林冉抖了抖睫毛,缓缓睁开了眼。
两人目光相触。
她半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眨了眨。
柏程渊的脸近在咫尺。
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件深色衬衫,脖子前系了条领带。
领带一半垂在她的身前。
距离之近,呼吸都在分秒间交错。
酒精配合着心动,效果是心如擂鼓,小鹿乱撞。
好像梦回第一次在餐厅见面,林冉摔进他怀里,瞬间被他的外貌折服。
林冉模模糊糊间,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扯住他的领带。
偷偷吞了口口水,她轻声道:“借我亲一下。”
说完,手上用力,使劲向下一拉。
柏程渊一时不防,整个人向身下压去。
两人唇间的距离,就这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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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说甜吧,没骗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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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林冉做了一个梦。
一个令人脸红心跳, 相当甜蜜的梦。
梦里,她和柏程渊接吻了。
她就躺在房间的床上,被他笼罩在身下。
灯光暧昧。
安静的房间里, 好像能听到两个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唇齿相依,鼻息交融。
空气变得格外稀薄,她揪着他贴身的衬衫, 整个人因呼吸急促而有些紧绷。
他单手撑在床侧, 另一只手缓缓抚过她的脸颊, 又轻轻握住她的肩头。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个吻中被压得密不透风。
因着酒精的作用, 她浑身都被点燃似的灼热。
就在她时刻准备着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她醒了。
不是夜晚, 眼前没有柏程渊, 只有天花板。
她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感官也渐渐灵敏起来。
林冉扶着床坐起来, 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喝多了,被柏程渊抱走。
在车上闹腾了一会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冉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九点多了。
还要去柏盛继续修改方案细节。
她下床, 穿上拖鞋。
到洗手间洗脸。
目光瞥见镜子中的自己时, 微微一怔。
脸上飘着两朵红晕, 似乎还没从那个梦境中的余韵中走出来。
她抿起唇角偷笑。
她到现在都记得他扑面而来的鼻息,和嘴唇柔软的触感。
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梦,但是这次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想拉着他真正实践一次。
没想到梦里面他吻技如此精湛, 是福利没错了, 感觉挺赚的。
整理好后, 林冉出发赶往柏盛。
她心情不错, 从坐上车开始。
一直到进了公司,上了楼,都是满面春风的。
柏程渊一大早有会议,此刻正在会议室。
她便一个人坐在他办公室里看方案。
这似乎已经成了这二十几天来的习惯。
两人同处一间办公室,面对面工作。
偶尔一起讨论修改方向,大部分时间里都互不干扰。
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下班。
场面一度很和谐。
在这之前,林冉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和他共事。
在柏盛这种地方得到认可,大概是她近几年来最好的收获了。
忙了一上午,林冉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仰头看了眼时间。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柏程渊竟然还没散会。
她早就饿了,只好出了门准备去觅食。
午休时的茶水间,总是各类八卦的聚集地。
绕过总裁办,还未等着下电梯,林冉便听到不远处的争论声。
电梯门开,她却未走进去。
反而转了个身,朝来时的方向折了回去。
按理说,别人争论,她无权干涉。
可问题是引起争论的对象是她自己。
这她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茶水间里站了三名员工。
都是女性。
林冉赶到时,争论声还未停止。
其中一人说:“瞧她上午来时,那春风得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柏盛捡了钱。”
另一人说:“把柏总捡走了,可不就是捡了钱!?”
中间一人小声制止:“你们别这样说,她是有实力的。方案也不是凭空出现,都是真才实学。”
“屁!那种小门小户的花瓶,早就丧失自理能力了吧,怎么可能做得出方案?我看,多半就是柏总为了让她有个进公司的正当理由,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不,我真是不明白了,这女人凭什么嫁给柏总啊。她哪点配得上他!”
“别在背后讨论人家了,这几年是我亲眼见证的。人家真心实意喜欢柏总,之前也受了不少委屈。哪有什么配不配,感情不就是两厢情愿吗?”
“你怎么回事啊?你今天怎么总跟我们唱反调?”
“对啊,姓林的给你喝迷魂汤了?”
在外听墙角的林冉顿时被气笑了。
茶水间的谈话仍在继续。
林冉扬了扬发尾,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节奏不急不缓,甚是从容。
林冉进去的那一瞬间,议论声戛然而止。
三名员工里,其中两人像见了鬼一样。张大了嘴巴,僵在了原地。
只有中间那位,有些尴尬地垂了垂头。
林冉见她眼熟,就是之前一直接待自己的那位小秘书。
还时不时鼓励她,挺可爱的。
空气凝结了片刻,林冉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聊得挺开心?”
她们就算有再多不服,毕竟是总裁夫人。
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不慌就怪了。
一人试图解释道:“我们,随便聊聊的。没有什么恶意的。”
“随便聊聊?”林冉垂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我怎么听见有人话里话外对我有成见?恨不得挖了我家祖坟,这也叫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