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们这一群猿兽的智商却很显然不是犬类中五岁、十岁孩童所能够达到的,若在光星中真的存在你们这样的猿兽,不用多,只需一例,社会新闻上也早就肯定铺天盖地的报道起来了。
再说了这两个小家伙看上去刚出生没有多久,就是再怎么不爱孩子的犬妈妈,也应该不会放任自家孩子单独跟猿兽接触,却根本不见其自己身影的。
综上,我要是再有你刚刚说的那个怀疑,我可能就是傻了。”
将自己的想法讲完,卡布卡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在你们猿兽主宰的世界,是怎样对待我们犬类的?这个世界中的犬类,也可能会被卖到屠宰场供应上餐桌嘛?”
虽然姜婳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也没吃过一次狗肉,但她却忍不住面露羞愧,“不知道你们世界的猿兽有没有被分成三六九等,但我们世界的犬类却被分了。有被专门养来进行竞赛,以图能高价卖给富人或者繁育场所的犬类。有品相不错,乖顺听话用以当作宠物进行贩售的犬类。有智商超群,用来当作扫盲权或者警犬为人类提供服务帮助的犬类。还有从出生起就被人不当回事,明明也很聪明可爱,但多是被饲养在农村当看门狗,或者在养殖场被当作肉食进行饲养的犬类。哦对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不称呼自己为猿兽,我们称自己为人类。而你们犬类,在我们这边的口语中被叫做‘狗’。
至于你说的被卖到屠宰场供应上餐桌……虽然被供应上餐桌的多是一开始就被当作肉犬进行饲养的田园犬,但有些黑心肝的人会偷别人家门口的狗自己吃掉或者卖掉,也有些组织会打着‘建设文明城市’的旗号,将一些人类遗弃在外的流浪狗打死卖给屠宰场。”
因为姜婳这一席话,室内静默了半响。
许久,卡布卡才再次开口道:“我想知道在这里被当作看门狗,或者肉食进行饲养的犬类是哪种犬类。”
姜婳伸手朝正巧在此刻打了个哈欠的姜大王方向指去,“就是它们,它们以前多是被叫狼狗,现在被年轻人起了个洋气的名字,叫中华田园犬。”
愣了愣,卡布卡面上带有一丝苦笑,“那你知道狼犬在光星的地位如何吗?”
“如何?”
“历任的四十六位总统中,有快到半数的总统都是狼犬种出身,因为他们聪明踏实又能干。有超过四分之一为牧羊犬种出身,因为他们智慧远超别的种群。
剩余的四分之一,才是别的犬种出身的总统们相集合了。
其实本身泰迪犬种也可以在总统大选中占一席之地的,毕竟他们聪明与能干程度和前两者几乎不差什么,只是泰迪犬种的总统十有八九会在任上绯闻缠身,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或是和自己的女秘书纠缠不清,或是去别国参加会议的时候,和刚见面没两次的女议员被拍到夜会酒店,所以自光星的通讯技术变得较为发达了以后,民众们看着自己选出来的那些泰迪种总统出现最多身影的地方不是国家新闻,而是娱乐版头条后,纷纷对泰迪种感到丢脸与失望。而后在大选中总会有民众自发抵制泰迪种参与竞选。故而近些年,泰迪犬种才会在大选中频频失意。”
姜婳:“……。”
厉害了!果真不愧是在现代也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小泰迪!!
姜婳原本还想与卡布卡继续聊聊,可她眼角的余光已经快有三五次瞥到那个眼皮下面泛着青黑的另一位异界来客整个人一副很是焦灼的模样了。
见此,她转头面向对方道:“是想去方便一下吗?”
“什么方便?”
“就是上厕所。”
“什么是厕所?”
“就是去如厕。”
“什么是如厕?”
如若不是女人确实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姜婳险些怀疑对方是在故意跟她闹着玩!
她已经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有关上厕所的词汇全都用上了,再说下去的话,只能明晃晃的说撒尿拉粑粑了!可客厅中还有这么多跟她并不怎么相熟的兵哥哥存在,作为一个文明人儿,她能这么直白的说吗?当然不能!
叹一口气,姜婳不再纠结对方上不上厕所这件事了,而是道:“我看你很是焦灼,是什么原因呢?”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女人扁了扁嘴,“我不能再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我要回去找我男人!就算找不到他,我趁着冬日还没有彻底来临,挖点那种能吃的土回去,也能让我和我的孩子在冬日到来后,坚持挺上一段时间。我都听一些年迈的族人说了,那种土虽然吃多了可能会使肚子变大,但是只要吃得少,以后再转变为吃正常的吃食,也是没有太多的问题的。”
女人说的这种土姜婳知道,这种土叫观音土,也就是现在被广义所称的粘土,一般是用来制作陶瓷制品的胚体的,但在饥荒时期,这种土普遍会被灾民们当成是食物,用以缓解暂时的饥饿。
闻言,姜婳蹙眉,“族人……你们那里还是部落型社会?”
女人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部落那还能是什么啊?”
姜婳:“抱歉,我看你的穿着打扮,还以为你们那里的文明和卡布卡那边的已经一样了呢。毕竟在我的印象中,部落文明的话,应该都是用兽皮制衣,而非是你身上这种亚麻织品所制成的短袖短裤。”
“你说这个啊。”女人低头朝身上看了一眼,“这是百年之前,我们族内一位伟大的女巫所发明的,那位女巫不仅教会了我们用那种名为‘麻’的植物制作轻薄没任何异味的服饰用以度过燥热的夏日,也教会了我们耕种‘麦’、‘菜’、‘豆’等等等等可食用作物用以丰富餐桌,还教会了我们如何识别一些最基础的草药,让我们族人减少因伤病而带来的死亡。
总之她的壮举数不胜数,是我娜塔莎此生最最最敬佩的人!”
“只可惜那时候我们野犬部落的首领是个目光短浅的窝囊废,当比我们更强大的腾蛇部落欺压上门,并言道愿意用一百罐食盐求娶女巫时,他居然没有任何犹豫的便交出了对我们有恩的女巫。虽然女巫一再请求他,说只要不把
她交到她此生最害怕的蛇群的手里,她能带给族群的好处绝对比这一百罐食盐强上百倍千倍,但是当时的首领却还是胆小怕事的对腾蛇部落屈服了。
然而这位首领可能没想到的是,当女巫嫁过去不到三天便被腾蛇部落的族人给吓死以后,腾蛇部落的那些蛇妖居然还有脸来将那一百罐盐重新索要回去。迫于腾蛇部落的强大,那位首领逼不得已只能将那些食盐还回去。而在腾蛇部落的来人走后,曾受到女巫恩惠的一些族人们就联合起来将他绑了,随后用他作为祭品举行了活祭,以告慰女巫在天之灵。”
姜婳:“……。你们知道这位女巫的姓名吗?”
娜塔莎点了点头,“女巫名叫苏玛丽,我们整个部落,没有一位族人不知道她的姓名。部落中每诞生一个新生儿,当这个新生儿长到能听懂话的时候,族中的长辈都会将我刚刚所讲述的女巫的故事说给这些孩子们听,以教育孩子们,万一等他们爱上书屋那一位首领一般目光短浅,恩将仇报,反而到最后害了自己!”
姜婳:“……。”
确定了,这位女巫绝对是一位穿越者。
只希望这位玛丽苏小说看多了,最后穿越进兽人原始社会的小姐姐能够在被蛇吓死之后重返现代。不然那可真就太冤枉了。
“那你刚刚说的要回去找你家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看你穿的是夏季服饰,刚刚却说了一句‘趁着冬日没有降临’,难道你们那边在冬日和夏日之间,没有春秋两季的存在吗?”
娜塔莎愣了愣:“什么是春秋?夏季过后不就是冬季吗?每年的夏季占一半,冬季占一半。在夏季时分我们可以种植粮食,储备粮食。但到了冬日我们只能龟缩在溶洞当中,吃着存粮,嚼着熏肉,喝着冰融掉的雪水,以此度过难挨的冬日。
当然,我说的这些已经是女巫降临到我们族群以后,我们才过上的好日子了。在女巫没来之前,我们只会在冬日降临前,将丛林中的所有可食用植物采摘一空堆放在溶洞中,且因为不知该怎么储存肉类,只能打一个星期左右的猎物供族人们食用。
冬日刚开始倒还好,因为那时的温度不算太冷,动物也没有全都躲起来猫冬,所以族人们外出总是时有收获。可越到深冬,那温度就连部落中的一些觉醒了天赋能力的妖人们也接受不了了,大家于是只愿意窝在洞穴中靠着吃那些储存的都有些变质的植物来度过日子了,在这期间,绝对会有不少脆弱的吃坏肚子的孩子们夭折,但没办法,这些东西吃了还可能活,不吃绝对会饿死,纵使担心孩子们抵抗不了这些变质的食物,但该吃的时候还是得吃。
等到这些食物彻底将要被吃完时,部落中的妖人们也只能外出寻觅食物了,而每到这时,就连强大的觉醒了天赋本领的妖人们都有可能会折损一二,被冻硬在外面的冰天雪地当中。所以冬季,是我们整个美亚大陆最讨厌的季节了!”
“至于我刚刚所说的去找我男人……”娜塔莎眼泪瞬时间流了下来,“每隔上十几个冬夏,总会有一些该死的飞虫从远处飞来将我们辛苦耕作所得的那些粮食吞噬一空。有些首领运道好,赶在飞虫飞来之前,便组织族人将粮食采摘下来堆放入洞穴当中了。但有些首领运道不好,比如我的丈夫,还没等他组织族人将粮食采摘下来呢,飞虫便乌压压袭来,将我们所有的耕作成果毁于一旦。
这次飞虫来的尤其早,且尤其多。在它们走后,我们野犬部落地盘内的所有植物几乎全都被毁了,仅留下的一丁点可食用的植物,还不够我们族人吃上一个月的。
我的丈夫便是这一任的族长,出了这种事,他自然要全力承担这个后果。所以他带着两个亲信外出想要去别的跟我们交好的部落借一些食物回来。但他们走了有快半个月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族中虽没有重新推举出新一任的首领,也没有将我和我的孩子拉出去活祭,但确实有人私下议论说他可能回不来了,族中管理食物发放的大长老也已经断了我跟我孩子的食物供给。眼看着再这么下去,孩子就要饿死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来找找他的下落,就算找不到他的下落,我也得想想办法,让我和我的孩子撑到他们回来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娜塔莎用袖子擦擦眼泪,“我该回去了,我离开已经足有一天多了,走之前只给孩子喂了点家中仅存的花蜜,再不回去,他估计要被饿死了。”
姜婳:“你就这么回去,打算给孩子吃什么?难道也吃土吗?”
娜塔莎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土是我自己吃的,我可以给孩子喂手指。”
说是喂手指,其实是喂血啊!
娜塔莎的话让姜婳想到了之前同样给孩子喂自己手指头的李春花。
可李春花那孩子最后的下场……
悲剧已经上演了一次,姜婳不想再让类似的悲剧在自己眼前二次发生。
叫住了已经打算往门口走的娜塔莎,姜婳道:“你等我一会儿。”
娜塔莎:“您还有什么事吗?”
姜婳:“等我打个电话,或许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第32章
娜塔莎刚刚所说临走之前给孩子喂花蜜,以及想要靠着给孩子喂手指来挺过这难挨的时光,足以让姜婳判断出,娜塔莎的孩子可能尚处在婴幼儿时期。
而如若是婴幼儿的话,此刻所需要的最好的食物,无疑就是跟奶类相关的制品了。
只可惜姜婳虽说先前在县城采购的时候,曾买回来了两箱纯牛奶,但国内稍好一点的纯奶,它们的包材大多靠往里面塞纸充面子,但实际上,那一箱往往只有十二盒牛奶罢了。
经过这么多天她和胡大爷的共同消耗,那些牛奶现如今只剩下了四盒罢了,就算她忽略婴孩能不能喝成年人奶制品这一类问题,那么点的牛奶就算拿回去想来也解不了娜塔莎的燃眉之急。
毕竟牛奶这东西最多在开盖后放上一天,一天过后不扔掉再喝即使是一个成年人都有可能会因此而肠胃不适,更何况是一个尚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的婴幼儿呢?但如果一盒奶管一天,四盒牛奶只能管四天,四天之后她的丈夫要是还没回来,那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娜塔莎唯一的方法可能就是重新过来向他们求助。
当然,上述想法是基于婴孩喝成年人奶制品不会引起身体不适的假设下进行展开的,但如果这个假设真的成立,那些有了孩子的宝妈们又何必放着便宜的纯奶不买,而非要买超市里那些一罐价格三四百块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加重家庭的负担呢?
这个社会上大部分家庭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家庭,谁家也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还不是因为担心孩子们喝了这些会出事吗?
娜塔莎需要婴幼儿奶粉,姜婳需要帮娜塔莎却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苦于没辙。
但她没辙,不代表国家队那边也是没辙。
因此姜婳只能在半夜再次打搅冯樱了。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冯樱接电话后,如果发起床气,她也绝对愿意挨着受着,谁让错的人确实是她呢?
可没想到的是,冯樱接电话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多了不说,声音中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惺忪睡意,见此,姜婳偷偷咽下了口中原本打算当先出口的那句抱歉,转而问:“你还没睡吗?”
冯樱疑惑的‘啊’了一声,“睡?睡什么睡?这会儿才刚过一点,你见过哪个年轻人这么早睡觉?我在和朋友组队吃鸡呢。”
姜婳:“……。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年轻人。”
以前她大学的时候确实熬夜修仙作死过一阵,后来发现熬夜过后,原本作息很是规律的她,整个人变得慵懒倦怠,上课时注意力也有点无法集中了,她就赶紧放弃了这种作死的行为。
后来上班了以后,每天披星戴月地下班,天刚刚亮就又得起床了上班,为了不让自己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她就更加不可能熬什么夜了。
她倒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沉迷修仙,但她以为的修仙是最晚坚持到凌晨十二点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原来熬夜熬到一点钟睡觉,却都还算是早的了吗?
当然,当前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这种事情等她以后和冯樱没事干闲聊的时候多的是机会去问。
因而压下了自己的满满好奇,姜婳问:“你现在在哪?能不能帮我弄到些婴幼儿专用的奶粉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