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打算随便冲个澡的,最后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开始泡澡。
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将身体包裹,洛栀舒服得几乎叹息出声。
其实,洛栀一整个下午都呆在卧室就是刻意避着江怀荆的意思,婚姻即将破裂,两人离婚的消息全国皆知,她却要在孩子面前和江怀荆扮演岁月静好,这真的太难为她了。
如今泡澡,也是为了避开他,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明明已经对外宣布离婚了,却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地没离。
没离也就算了,你干脆利落地不再往来就是了,可是中午又是把她往怀里拽,又是亲她脸颊,又是关心她事业……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呼……”
洛栀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彻底沉入水底——
最可怕的还是,他偶尔的温柔,总是让她无比心动。
“哒哒哒……”
那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洛栀意识到了什么,“唰”地从水中钻出。
盥洗室内热水氤氲,江怀荆把衣服拖了扔到脏衣篮,阔步往这边走来。
男人长腿迈入浴缸,然后轻轻踢了踢她,示意道:“过去一点!”
洛栀心脏颤了颤,微微怔忪了片刻,却还是……往旁边挪了挪。
这栋豪宅,单层三四百平,整整三层还带个空中花园,一千多的平方,装修豪奢,主卧的盥洗室本就是为了小俩口的情趣打造,超大加按摩!!!
江怀荆坐进来,整个浴缸都不显得拥挤,只是周边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而上涌外溢。
洛栀有点琢磨明白“今晚,就到这儿睡”的意思了,她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睫毛颤了颤,掩盖下心底的那些不舒服。
洛小栀,再忍忍!
反正,马上就熬出头了!
等离婚手续办好,你带着江白泽过一切就能好起来了!
男人凑过头在洛栀脸颊上舔了一口,这女人天生就是肤白貌美的绝代佳人,这些年更是被娇养得慵懒柔媚,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
可千种妩媚百种风情唯他能领略。
江怀荆沉声命令道:“跪过去!”
他对她,床笫之间的欢愉,连称呼都不曾有。
她有,耐不住的时候,只能各种“哥哥”“爸爸”地求。
往日里,因着夫妻关系,也因着洛栀曾经那些痴心妄想,她总是乖巧又配合的,甚至可以说是大胆又孟浪的,可现在都要离婚了,哪怕那张离婚证没下来,在她心底,已经默认这一切结束了。
所以,她腮帮子鼓鼓的,不太肯。
但是,一如狗男人床上的那些小爱好她如数家珍,她那些小癖好他也无不知晓。
彼此□□出来的身体和技术,甚至还有前天晚上的身体记忆……
洛栀无处可躲,只能如了他的愿。
第27章 可惜 可惜,不属于自己。
隔天清早, 洛栀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的时候,连探手去关闹钟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像是汽车碾压过,濒临散架, 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酸疼的, 性感带也就算了,就连四肢都各种刺疼。
浴缸太过坚硬,她皮肤又娇嫩,跪久了, 膝盖到小腿蹭得发红, 小臂撑在浴缸边缘,也硌得难受。
哭着求了半天他才把她抱到床上来, 本以为结束了,哪晓得不过是换个地点重新开始。
洛栀到最后连嗓子都是哑的。
江怀荆此人,本就是禽兽属性的,以往他工作忙,一个月两次,频率刚刚好,如今三天两次, 这谁顶得住?!
洛栀睡了四五个小时,身体根本没缓过来, 赖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又想着今天一堆的事情,要送小家伙去幼儿园, 要去看房子,甚至还要办离婚手续……
洛栀眼皮艰难地动了动,却死活都睁不开眼帘。
帮她关闹钟的是江怀荆, 他长臂探了过来,拿了洛栀的手机,滑动停止闹铃。
洛栀感受着床褥极轻微的动静,这才真正睁开眼。
床头小灯已经被男人按开,薄暗光线里,江怀荆微微撑起身体看她,见她微蹙着眉峰半睁着眼皮娇媚又恼恨的样子,心神一荡,喉结滑动。
这女人,真他妈的娇,折腾起来带感又带劲,根本收不住。
要不是深知昨晚已经把她的体力榨得干干的,江怀荆此刻指不定又得拉着她一通颠鸾倒凤。
他忍了那股子欲念,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柔声哄道:“再睡一会儿,嗯?”
洛栀没吱声,嗓子干涩得紧,根本说不出话,也不愿意跟他说话,她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江怀荆见洛栀睡了,便利落地起身,穿衣服进盥洗室洗漱然后出了主卧。
洛栀见他走了,这才起身下床,只是真的给欺负狠了,双腿抖如筛糠,浑身各种刺痛。
昨晚的江怀荆属实有点凶残。
偏又带着点温柔,给她做了事后清洗不说,还给她上了药。
这些,都是他以前绝不会干的,男人基本是打完炮就走了,等洛栀醒来,床边早已经空了。
也不知道狗男人中了什么邪,都要离婚了,居然还难得的温柔起来。
这样的藕断丝连、拖泥带水让洛栀特别不爽,但又不敢和江怀荆撕破脸皮闹得太难看,毕竟还有孩子,她最担心的就是江白泽,她怕他在这样破碎的复杂的家庭里长歪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换衣服洗漱化妆下到楼下。
江白泽已经起了,并且换上了幼儿园的校服,坐在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前,一边等早餐一边低着头玩儿个手机。
江怀荆则卷着线衫的衣袖拿着之前宋姨包好的饺子往锅里下。
很寻常的一幕,但又透着不寻常。
洛栀怀疑地眨了眨眼睛,她真的越来越无法理解江怀荆了,江导、江少爷、江总竟然在下饺子!!!
洛栀实在太吃惊了,声音都高了几度:“你会下厨?!”
江怀荆回头,淡然道:“不会,但是下饺子又不难,冰箱里饺子都是包好的。”
洛栀点头:“原来如此。”
合着和自己一样是半吊子,十之八…九做得还不如自己。
洛栀心理平衡了。
不过,有人准备早餐总归是好的,纵算不好吃也好过自己亲自下厨。
洛栀拖着自己酸软的身体坐在了江白泽对面,和小家伙一起等早餐。
江白泽一大早见到洛栀,讶异极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洛栀这种懒女人,早上八点之前你根本见不到她,现在不过七点四十,洛栀居然起了,江白泽自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洛栀嗓音微哑地解释道:“这不是要送宝宝上幼儿园吗?”
江白泽不屑地“啧”了一声,语调冷酷极了:“我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去,学校又不远,我自己走过去。”
洛栀脑补了下五岁小朋友自己上幼儿园的画面,只觉得有点凄惨,甚至会觉得这家伙家长太不负责了,然,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幼儿园不记得了,但是小学开始,她从来都是跟着一票小伙伴一起去的,根本不用接送。
但那是零几年,路上根本没这么多车。
以江白泽的早熟程度,好像确实可以一个人去幼儿园了,她也不用这么早起……
越想越觉得可行?!
打住,打住……
你不能因为你不想早起就不送你儿子上学,洛栀懒懒散散地道:“不送你去幼儿园,万一你被人贩子抱走了怎么办?!”
江白泽白了洛栀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那么蠢?!”
洛栀瞪了这熊孩子一眼:“好好说话不行么?还人身攻击。”
略一顿,又颇为自恋地道,“你能有这么聪明,都是遗传了我,知道吗?!”
江白泽唇角一抽,显然无法苟同:“要是真遗传到了你,那你这辈子完蛋了,你儿子好吃懒做智商还不高,这辈子只能啃老了。”
洛栀:“…………”
你什么意思?!
你是在暗示我好吃懒做只能靠别人养对吧!
你真的是亲儿子吗?!
洛栀实在不想和小家伙说话了,自讨没趣,倒是江白泽,显然注意到洛栀嗓音不对,他关切地问道:“你感冒了么?怎么嗓子哑哑的。”
洛栀莫名一阵心虚,总不至于跟小家伙说是昨晚搞黄色搞得有点过,她信口胡诌了个理由:“室内呆久了,喉咙干涩。”
江白泽摆明了不信:“呵呵,家里恒温恒湿。”
洛栀知道一般的借口无法说服江白泽,只能瞎几把扯:“出了个差,身体疲惫不适,很正常。”
江白泽勉强信了几分。
一旁,江怀荆听到这话,把之前给她倒的水放到她面前。
洛栀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却仍是礼貌地说了声“谢了”,她确实口干得紧,也不矫情,拿着玻璃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水温恰到好处,又带着淡淡的甜,似乎是加了勺蜂蜜。
洛栀心湖微漾。
她觉得这样不太行,都要离婚了,竟时不时地被男人撩动心弦。
江白泽在对面看着这一切,不屑地别过头。
某个舔狗还真是的,他刚提一句她嗓子有点哑,他水立马就递了过去。
简直了。
江怀荆则关了火,拿了碗,问道:“饺子煮好了,宝宝吃几个?!”
江白泽脆生生应道:“六个。”
江怀荆给小孩儿盛了六个饺子,又舀了青菜和汤进去,这才放到江白泽面前。
江怀荆接着转头看向洛栀:“宝贝儿,你呢?!”
洛栀怔怔的,觉得自己要顶不住了,她甜甜地笑,道:“我有点饿,给我盛八个吧!”
江怀荆盛好饺子给洛栀端了过去,其他的自然都归他了,他拿了个大汤碗,把其他饺子都舀起装碗,然后坐在首座,和老婆孩子一起吃早餐。
江白泽看着江怀荆一大碗的饺子,小脸发臭。
他爹这么能吃,难怪能长这么高这么大?!
江白泽沉默片刻,把自己的碗挪了过去,巴巴地看着江怀荆,略有些赧然地问道:“能再给我两个吗?!”
江怀荆当然没意见,拿勺子舀了两个饺子给他。
江白泽这才默默地低头吃饺子。
嗯,他要多吃一点,长高一点,长大一点。
洛栀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父亲的存在对小家伙真的很重要。
这孩子跟着自己,不仅挑食,还吃得相当少。
如今看到江怀荆吃这么多,连同着饭量都多了起来。
而江怀荆的厨艺,比洛栀想象得好得太多。
饺子的汤,是他用高汤调的,入口鲜美异常,饺子也煮得恰到好处,筷子夹起来不散,甚至连里边放的青菜叶子也是煮熟得刚刚好,不生也不软乱。
普普通通的玉米猪肉馅饺子,愣是给煮得相当美味。
洛栀甚至觉得八个有点少。
她不由得多看了江怀荆一眼。
真的极品男人啊!
可惜,不属于自己。
第28章 专业 江白泽绝对是专业的。
早餐过后, 江白泽懂事地拿了书包背好,打算去学校。
江怀荆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到小孩儿懒懒散散地站在门口等洛栀, 他只用左肩背着蓝灰色系的书包,右边包袋自然垂落, 身上则是幼儿园统一的蓝白相见校服。
国内校服无不丑到爆,小孩儿身上那一身也没什么特殊,但小孩儿颜值太高了,校服穿他身上, 竟很好看。
再加上一头银灰流蓝的头发。
江怀荆这种娱乐圈出来绝色见惯的大导心底都忍不住“哇哦”, 然后感叹一句“好帅”!
洛栀看着小家伙那头奶奶灰,却略有头疼, 这样的银灰发色,成年人染都回头率十足,江白泽这样的小朋友顶着一头奶奶灰,绝对能引起人围观拍照,要是发微博被营销号一炒作,指不定还能上个热搜。
五岁小孩儿染奶奶灰,争议实在太大了。
洛栀思忖片刻, 干脆拿了顶棒球帽,扣在小家伙脑袋上。
江白泽显然不太乐意戴帽子, 抬手去摘:“我不要帽子!”
洛栀把帽子按在他头顶, 道:“你不想连幼儿园都进不去吧!”
江白泽腮帮子鼓鼓的,有些生闷气, 却仍是乖乖戴着帽子,出门。
洛栀下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 她和江白泽上到后车座,报了地址,出租车司机感慨道:“那幼儿园可不好进啊?!”
江白泽就读的是北京极负盛名的一所公立幼儿园,每年招生不多,确实很难进去。
洛栀有点困,恹恹地回:“裸报就进了,主要就住这一带。”
这就是学区房带来的便利,全北京最顶级的幼儿园距离江家步行也不过十分钟,洛栀平时送小家伙上学都是走路的,今早是因为太累了腿有点发软才选择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顺势聊起了这附近的学区,洛栀却是倦得要命,哈欠连天,她谈兴不浓,只胡乱“嗯”了几句应付了过去,便到了幼儿园附近。
师父把车停好,洛栀没下车,只询问江白泽:“宝宝,你一个人过去可以的吧!”
江白泽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洛栀,道:“这里距离学校就几步路!”
洛栀开始瞎几把乱扯:“这不是担心宝宝这么几步路也会迷路吗?”
江白泽皱了皱眉,他明明都这么大了,但洛小栀却是把他当小婴儿对待,他不喜欢这样,只嫌弃地道:“你以为我是江怀荆,那么大了还只是个巨婴,生活都不能自理。”
洛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