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原名格蕾丝——清供
时间:2021-02-20 09:29:43

  格蕾丝灵机一动,“难道说,他以前病得更加严重?”
  格尔爵士为格蕾丝的敏锐感到惊讶,“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我还是从威廉姆斯医生那听说的。”
  “他是主治医生?”
  “不。”格尔爵士连忙摇头,“他和那位医生比较熟悉,那位医生在圣马可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他在那工作期间,接手了西柯特先生这个病人,那时候西柯特先生还是个八岁的小男孩。”
  之后,格尔爵士以专业的角度向格蕾丝和约瑟夫解释了西柯特的病情。
  西柯特先生的病,准确的说,是先天的畸形。
  他从出生起,下半身就带着两种性别的器官,而且两种都发育不全,不仅畸形,而且没有对应的健全功能。
  但是他的男性·特征相对来说更加健全一些。
  除此以外,因为身体处于半男半
  女的状态,西柯特先生还患有尿道下裂。
  这种疾病需要通过多次的外科手术才能纠正,而当时并没有任何麻醉剂可用,即使是目前来讲技术还非常不成熟的氯·仿麻醉也没有。
  可想而知,这种手术的疼痛不亚于阉割。
  而西柯特先生居然还要反反复复地遭受这种酷刑一般的手术。
  “但是现在他高大、英俊,而且我做了诊断,他仅仅是不容易让女人怀孕,却并非是完全不能。”
  格蕾丝能够看出来,格尔爵士在尽力地为自己的朋友撇清,证明他不会是个心理扭曲的杀人犯。
  不过他的理论明显还有另一种解读。
  格尔爵士的观点是:“既然他以前比现在还要凄惨很多,那么现在情况的改善会让他感谢上帝的。”
  然而格蕾丝心里还有另一个观点,那就是:“他已经遭受过这么多苦难,却依旧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这一点难免让人产生怨恨。”
  只不过这种话,格蕾丝是不可能告诉格尔爵士的。
  她和约瑟夫问完了问题,就向格尔爵士道了别。
  两人钻进四轮马车,往西柯特家在富人区的住宅赶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到西柯特家拜访,反而是拜访了几个西柯特家周围的邻居。
  这些人都是居住在这里超过二十年的老邻居,可以说是看着西柯特先生长大。
  对于西柯特先生身体先天畸形的事,女邻居们展示出了非比寻常的同情心。
  “哦,那个可怜的小傻瓜!”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夫人说道:“他小时候长得多么可爱呀,就像个小天使一样,那些遭遇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另一个年龄同样很大的女管家也在一边附和。
  因为这位老夫人的丈夫已经去世,女管家又陪伴了她很多年,所以两人平时就像朋友一样,没有那么多主仆间的规矩。
  “当时那些和他同龄的孩子,简直就是一群小恶魔,他们嘲笑小西柯特先生,问他为什么长了女人的器官。”女管家提起这件事就一脸厌恶,“把别人的疾病当做笑话,这实在是太卑劣了!”
  “不仅仅是孩子们,西柯特先生自己也是那样。”老夫人
  指的是西柯特先生的父亲,“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嘲笑,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是在为这件事感到惋惜。
  之后,她话锋一转,“不过西柯特夫人是个不错的母亲,她除了爱给小西柯特先生买女孩穿的衣服以外,平时对他简直是好极了,如果没有她的关爱,那孩子也许不会成为这么优秀的人。”
  “西柯特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听起来,她是个慈爱的母亲。”格蕾丝问道。
  “慈爱?”老夫人憋着没有笑出声,“啊,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她喜欢宴会,也喜欢喝酒,有的时候还会闹出点笑话,但总体来说,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不错的。”
  离开这片住宅区的时候,格蕾丝还紧簇着眉头。
  “这样说虽然不太好,但西柯特先生的悲惨遭遇,倒是让他变得更加可疑了。”马车里,格蕾丝这样说道。
  然而当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弗格斯探长的时候,弗格斯探长却表示西柯特先生最近去了法国,作案期间并没有回来。
  可惜的是,英法之间的多佛尔海峡实在是太窄了,最快的船四十分钟就能穿过这片海域。
  正因如此,很多来往此间的船只并不正规,来往人员的统计也不准确。
  谁也没办法确定,西柯特先生会不会趁着夜色偷偷回到英国。
  甚至于他现在在法国的哪个地方,也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
  对于格蕾丝来说,从动机上讲,西柯特先生甚至比屠夫李维还要惹人怀疑。
  因为凶手下手的妓·女,都是四十多岁、酗酒的女性。
  这两点,或许和西柯特先生的母亲的特质有所重叠。
  西柯特先生极有可能因为幼年的疾病,心理逐渐变态。
  他或许憎恨着自己身体的畸形,同时也憎恨着给了自己这副身体的母亲。
  而他母亲给他穿小女孩的衣服,这一点本身就足够激怒西柯特先生了。
  很多父母都认为孩子们不需要尊严,这是一种极大的错误,更是一种忘本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童年,如果一个人具有同理心,他(她)就应该明
  白,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内心多么地渴望得到尊重。
  难道说,一个人到了三四十岁,就会失去十岁的记忆吗?
  这是格蕾丝最不能理解的一点,一个人居然会因为自己长大了,就利用身份优势,霸凌另一个曾经的自己。
  这是多么可怕的行为。
  格蕾丝并没有从西柯特先生的母亲身上感觉到善意。
  一个真正爱孩子的母亲,是不会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的。
  西柯特先生最痛恨的事情,她作为母亲,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她却给自己的儿子穿上女装,并以此取乐,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会是一个母亲的行为。
  只是相比于西柯特先生,弗格斯探长的调查方向更多的是在外科医生身上。
  苏格兰场在东区的黑市,找到了不少给失足妇女堕胎的医生。
  这些医生大多数没有正规的从业资格,也因为失败的流产手术而害死过不少女人。
  根据苏格兰场的意外死亡人口统计显示,差不多每三个堕胎的女人里,就会有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种手术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从事这种行业的医生,几乎都可以说是杀人狂。
  虽然他们的杀人方式,从法律层面来讲是合法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弗格斯探长怀疑这群人中有某个人迷恋上了杀人的感觉。
  也许手术导致的意外已经无法满足这个人的杀人欲望了。
  他需要真真正正的谋杀,而妓·女就是他最好的下手目标。
  “如果凶手是东区黑诊所的医生,那么他应该接触过很多妓·女。”弗格斯探长认为自己的怀疑很有道理。
  黑诊所里接待的不是非法的尸体买卖,就是这种堕胎手术。
  而在这个时代,需要堕胎的女人,大多数不是妓·女,就是被雇主诱骗的女仆。
  也就是说,黑诊所的医生应该对妓·女这个职业非常熟悉。
  他们明白不同类型的妓·女会怎么拉客,自然也就知道,像玛莎、“波莉”和安妮这种类型的底层妓·女,在遇到客人的时候,因为居无定所,只能把他们带到暗巷里去完成交易。
  而酗酒的
  妓·女,夜里的时候都醉醺醺的,她们的防备心必然有所降低。
  再加上夜色的掩盖,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是为凶手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条件。
  在这件事上,格蕾丝也承认弗格斯探长的推测很有道理。
  所以弗格斯探长派人盯紧这些黑诊所的动向,也得到了包括格蕾丝和约瑟夫在内的办案人员的支持。
  只是这个凶手的确十分狡猾。
  在短时间内连续杀了两个人之后,凶手又像杀死玛莎时一样,突然销声匿迹了。
  这个家伙完全知道要怎么戏耍侦探和警察。
  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便是弗格斯探长三令五申,巡警们的警惕心也会因为长期的疲劳而逐渐下降。
  就在安妮死后两个多礼拜的一天,伦敦中央新闻社接到了一封恐怖的来信。
  信的署名是“开膛手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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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亲爱的老板
  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老板:
  我总是听见警察已经逮捕我的消息,可惜这并不是真的。
  当这群愚蠢的警察自作聪明地宣称案件的调查已经步入正轨的时候,我简直要忍不住大声狂笑了。
  他们那个有关“犹太人的皮围裙”的笑话真是让我开心。
  我恨妓·女,我不可能停下剖开她们的胸膛,除非你们能抓到我。
  上次我干的不赖吧?我根本没给那女人大喊大叫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捉到我呢?
  我爱死了这份工作,并且还会继续干下去!你们很快就会再次听说我干出来的有趣的小把戏!
  我上回留了一姜汁啤酒瓶的“红色颜料”,可惜它很快就变得像胶水一样粘稠,不过红色墨水也能满足我的愿望。
  哈哈,下回我会用剪刀,把那女人的耳朵割下来送给警察,听起来是不是很好玩儿?
  留着这封信吧,等我干出点好活计再亮出来。
  哦,上帝!我的刀实在是太锋利了!太好了,一有机会,我就想马上投入工作!
  祝你们好运!
  你诚恳的:开膛手杰克”(1)
  弗格斯探长怀着满腔怒火,看完了这一封信。
  格蕾丝接过信的时候,在最底下看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又开始说我是个医生了。”
  这封信给格蕾丝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想当初,黑小丑那个疯子,以及他的手下,就接连不断地给她写了许多类似的信。
  然而最近苏格兰场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匿名信。
  其中大多数都是没么么用的举报信,但也有一部分人为了哗众取宠,写了一些恶趣味的恐吓信,假装自己就是凶手。
  甚至有不少报社的记者,也写过类似的信。
  “都么么时候了!这群人也不能安静一会儿!谁知道这种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弗格斯探长感觉自己已经要被错综复杂的案子绕晕了。
  虽然这封信不一定就是凶手写的,但弗格斯探长还是选择了增派更多人手。
  当天夜里平安无事。
  第二天,伦敦
  中央新闻社再次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这一次信上的字迹和上次一致。
  “你们明天就会听到杰克这次干掉了两个,上次那个该死的女人差点叫出声没干利索,耳朵没来得及割下来送警察,那就这一次吧!
  调皮的杰克”(2)
  一时间,伦敦的居民们怨声载道,纷纷指责警察不作为。
  弗格斯探长在办公室里急得直转圈。
  格蕾丝和约瑟夫在丹尼尔斯别墅的书房里,开始分析扑克牌作案的可能性。
  “方块k是前几天被绞死的,这一次凶手的凶残程度就骤然上升了好几个等级。我怀疑那个弹簧腿就是他们的另一个爪牙,不过他这次的任务,就是破坏伦敦的治安,而不是杀人。警方好几次都是被他吸引了视线,才给开膛手杰克创造了作案的机会。”
  格蕾丝推出一张牌,“而且,在扑克牌中,j就是jack,这次的两个罪犯都被称为杰克,很难让人不把这些和扑克牌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扑克牌,肯定不会选择那种容易引起怀疑的人做杀手。”约瑟夫说道:“西柯特和李维的作案动机都太明显了,这不像是扑克牌的作风。”
  扑克牌一直以来都喜欢用那种不起眼的杀手。
  比如之前扮成女仆的玛丽、苍白的小个子黑桃j、看起来像个小女孩的方块k等等,诸如此类。
  包括黑小丑本人,除了是非洲人和欧洲人的混血之外,他的五官必然也是平庸得毫无特点,才能够在格蕾丝不注意的情况下,在宴会里投毒。
  这些人都是轻易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人。
  但是屠夫李维和画家西柯特先生就不一样了。
  首先,李维是个丑陋、身材敦实的小个子男人,而且他患有梅毒,最近经常因为梅毒发作而产生幻觉。
  之前弗格斯探长在酒馆里听见的那句“别出声”,就是因为李维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耳边有人说话。
  他这种疯疯癫癫的行为,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连他自己的老婆都认为他最近可能是得了精神病。
  而西柯特先生则高大英俊,不伪装的时候,在人群中非常扎眼。
  以扑克牌
  和格蕾丝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他们不可能不明白,一旦西柯特先生喜欢伪装、身体畸形的事暴露了,那么他就算真的是扑克牌的成员,也会很快地变成一招废棋。
  “但是如果他们是黑小丑的直系下属,一切就不一样了。”格蕾丝做了一个假设,“扑克牌里一定还有一个红小丑,我们假设红小丑和黑小丑各自管理了一半的人手,那么……”
  格蕾丝把扑克牌里已经被她彻底清除的人员名单列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比较理智的存在,但也有一部分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方块k不算是那种疯子,她的做法和她童年的遭遇有关,黑桃j则是因为有一个□□的母亲。”约瑟夫先指出了其中两人。
  “没错,但是红桃a玛丽和水手黑桃q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她们四处杀人,而且以杀人为乐。”格蕾丝说道:“我们假设他们是黑小丑的直系下属,因为黑小丑的行事作风也没有基本的逻辑,他完全是四处流窜杀人,想杀谁完全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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