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何指挥玩家却是一门艺术,若放任第四天灾胡搞瞎搞,也就等于图毁灵亡。
脆弱的器灵对此充满自信:“诸君,我是要成为策划王的女人!我将为世界献上最棒的游戏!”
微博@写书的拌葱白菜,文案写于2020.07.25
补充:不只是要写一个东方风格的网游世界出来,女主完全可以开发出很多游戏。
第125章 正文完结
在与系统绑定之初, 珍香一度战战兢兢跪舔系统,常昧着良心捧系统臭脚。
心虚人总是难以摆正自身位置,珍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把全部力气都压上去, 唯恐系统对宿主有么不满意, 拍拍屁股就走。
不过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珍香也过味儿来, 意识到盲目乖巧并不可取,想要日子过下去,关键还是得靠忽悠,得多给自己争取主动权。
只要宿主与系统永远站在一起,便是岁月静好。
珍香开始抓住一切机会试探系统,慢慢发现系统居然非常好说话,比如她强烈要求个人隐私, 系统就真承诺不会偷看她换衣服和洗澡。
一开始肯定不能完全相信, 但进一步试探后,珍香意识到系统确实说到做到,还真会守诺回避。
摊上这么个实在系统,珍香也就稍微松口气, 可以更从容地行了。
她开始有意识地套路系统,夺取主导地位,培养系统对自己盲目信任。
每前进一步都应慎之又慎,为她没有任何犯错余地。
对这个世界而言, 珍香到来本就是一种不幸,她的危害性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
若她不来,这世界还能在腐朽中苦苦支撑许多年。可她来了,深红之王力量得以透过她的裂缝, 一股一股涌入这个世界,直接催化出一大堆异能者,扰乱力量平衡,加剧世界毁灭的进程。
珍香想了很多办法遮住裂缝,尽可能避免来自盐田世界恶意直接与这世界接触。也不知道具体能起多大作用,总之聊胜于无。
在背负这样的原罪之外,珍香还要不断推进任务以满足系统,做出种种损害鬼杀队叛徒行为。
能忽悠过去的时候还好,若是忽悠不过去了,就得毫不犹豫,微笑着把鬼杀队里充满理想与信念剑士送上死路,任由飞蛾扑入火焰粉身碎骨。
而在看不见地方,为珍香故意支开剑士,掩护鬼行踪,以至于葬身鬼口的无辜平民们——这种珍香间接造成伤亡数目更是不知有多少。
好在珍香一直做得足够好,系统也足够笨,所以珍香很少面对需要牺牲掉谁情况,她总能圆滑地解决问题。
有时候珍香是羡慕鬼的,为鬼是如此健忘可悲生物,再怎么深刻的过往都能说忘就忘,而她却没有这自欺欺人能力。
珍香不曾失去记忆,也就不得解脱。
她一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父母,别说亲近了,光是日常相处就满心顾虑,恨不能退避三舍。
但不管她表现多么疏离,父母仍然毫无保留爱她。其他人也是,从没有任何人把任何一件死亡怪到她头上。
要道歉,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了。
有一日珍香借口换衣服支开系统,找到父亲说:“不要太过信任我,如果有天鬼杀队得到了能够战胜鬼舞辻无惨的秘密武器,那么在我主动询问之前,不要透露给我,最好是彻底瞒着我。”
“为什么?”
“为了胜利。”
父亲想听的肯定不是这种答,但他意识到珍香不愿说明,便予以尊重,不去追问。
“好,你从小就很有主意,我相信会这样安排一定有理由。但你要求我不信任你,这是我做不到的。珍香,我们只会一直信任你。”
感谢父亲深明大义,卸任当主之位后,父亲哪怕不良于行也仍然暗中操劳,为珠世小姐提供了安全的药物研究环境,如此“使鬼变人的药物”才能顺利诞生。
珍香一直等到这个好消息,才放下心离开横滨,去进行与系统摊牌最后步骤。
可能有人会疑惑,既然鬼杀队一直瞒着珠世,那好消息又是谁传递给珍香呢?
答案是夏目漱石先生,或者他另一个身份——三花猫。
夏目漱石是一位在暗中守护横滨的大人物,也是一位异能者,其异能「我是猫」可以化身为猫。在珍香九岁那年,他们就已经相识,并成为了莫逆之交。
利用与系统达成隐私协定,珍香总是在看到三花猫后决定临时换衣服,把系统支开。三花猫变成人形,珍香就可以同夏目漱石进行具体交流。
系统是绝对预料不到的,珍香九岁时就已经开始策划背叛系统具体步骤了。
她迈出的第一步,是拜托夏目漱石帮忙寻找青色彼岸花。
“这种花如果确实存在、并且确实是一种植物的,我想它大概有着只在阳光下开放的特点。唯有如此,鬼舞辻无惨才一直寻找不到。”
夏目漱石认同珍香推断,便开始了东奔西走找花之旅。
到珍香十一岁时,青色彼岸花就被找到了,但现者并不是夏目漱石,而是一个叫吉田松阳的男人。
产屋敷珍香、夏目漱石、吉田松阳。他们三人都祈愿着和平,并愿意为之努力奔走,所以在机缘巧合下,三人因青色彼岸花走到了一起,从此结成秘密同盟,信息共享,互通有无。
夏目漱石担任了同盟传声筒,珍香远程指导吉田松阳对青色彼岸花进行研究。
理论上,青色彼岸花可以帮助鬼舞辻无惨克服阳光,进化成“没有缺点的Super鬼王Plus”,对于人类则没什么特殊用处。
但归根究底,青色彼岸花与吉田松阳同源同质,都是由阿尔塔纳能量变化生成,所以互相之间必然存在着特别的影响。
就像鬼无法同化异能者,这是两种同源力量的相斥现象,青色彼岸花也会在吉田松阳身上起到特别的作用。
在最乐观估计中,青色彼岸花能直接终结吉田松阳的不死体质,治愈其人格分裂。
不过最终研究的成果却是:吉田松阳服下青色彼岸花的提取物后,将变得对迷药毫无抵抗力。
这其实也不错,这样至少在将来,试图毁灭世界虚夺回身体后,能多出一项明确弱点,那么需要打败虚勇者就可以少流些血了。
“我认为也不用这么消极。”珍香劝说吉田松阳。
“我有一个冒险的计划,松阳愿意试试看吗?也许一切结束后,松阳还能活下来继续开私塾。你不是有一个特别不放心弟子叫坂田银时吗?比起把他托付给我,松阳还是亲眼看着更安心吧。”
那之后,吉田松阳就趁大战结束混乱期,远离了自己宝贵的弟子们,彻底隐藏到暗处进行布局。
吉田松阳要给虚设置一个完美的圈套。他太了解虚了,知道虚夺回身体之后会怎么做怎么想。利用这一点,他可以提前操控虚未来的行动轨迹与选择。
一切布置妥当,夏目漱石联系到可以消除记忆异能力者,帮忙抹去吉田松阳五年记忆,对计划进行完美的扫尾,清除痕迹。
当虚终于夺身体、睁开双眼、把吉田松阳的人格牢牢关押起来,他不会知道自己被安排得多么彻底,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提线木偶,只能随设计好的步调翩翩起舞。
珍香希望虚与鬼舞辻无惨最终融合到一起,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会生。
对珍香来说,只要消灭完十二鬼月,把大部分恶意能量安全聚合到一处,她就可以去拯救世界了。但这也意味着吉田松阳必死无疑,所以珍香还需要一个解救吉田松阳的办法,那就是一份把鬼变回人的药。
于是夏目漱石离开横滨,去到珠世身边,密切关注药物研进度。
十二鬼月消灭差不多了时候,系统再笨也多少要起疑了,珍香索性住进横滨避嫌,远程遥控鬼杀队活动。
她和夏目漱石做了约定,一旦珠世药物研成功,夏目漱石就立刻把好消息带横滨,接头地点定在「漩涡」咖啡厅。
这期间,早前特意招收到鬼杀队人才们就挥了重要作用,连总让珍香不爽的太宰治都难得懂一次,如她所愿地一度甩开鎹鸦,秘密行,并最终于锻刀师村搞定上弦之肆。
乎是在收到这个消息的同一时间,夏目漱石也赶回了横滨。
在仿佛电影镜头的场景里,少女与三花猫久别重逢,无声对视一瞬,各自心领神会,背向而走形同陌路,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救世计划之外,另有一个小插曲是关于爱手艺的。
珍香与爱手艺初次见面时,双方都一眼看穿了彼此。
爱手艺对珍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裂缝,锁链……”可谓一语中,准确到可怕。
珍香便用「一位旧日支配者」予以回敬,表示她同样把爱手艺看得明明白白。
那时起,两人间就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后来珍香才得知爱手艺居然是被系统吸引来的,这位大佬对诸界吞噬者毫无兴趣,反而被系统「绝对稳定」特性给“睡服”了,甚至给出“真香”赞美之语。
在侦探社被乱步提醒要多与爱手艺聊聊后,珍香当晚就借口换衣服睡觉支开了系统,向爱手艺确认费奥多尔情况。
那真是个大惊喜,珍香意识到费奥多尔误以为她就是深红之王,所以鬼舞辻无惨那边她不用担心出幺蛾子了,费奥多尔会帮忙处理妥当,她可以放开手脚,专心解决完剩下全部鬼。
这一“放开手脚”,珍香就“放开”了整个夏天,倒把费奥多尔给坑得老惨,身上都捂出痱子了,还没有痱子粉用。
对此珍香是不会道歉,她没怪费奥多尔打自己坏主意就很不错了。
系统一直都想不明白,珍香究竟为什么对中原中也另眼相看。
其实最初珍香怀抱着十足的警惕情绪,她不清楚中也身份,却知道中也炸出了研钵街,很难不去想中也会不会是另一个吞噬者。
查清中也身世后,珍香就感到无比亲切了。
孤独的人找到了同类,一个“牢笼”遇到了另一个“牢笼”,大感兴趣是理所当然之。
更不用说他们还有相似处境,身上都背负着太多人命债,却又都想要好好做个人,眷恋着养育自己世界。
有一段时间,珍香以为自己是嫉妒中也。
明明清楚自身害死了许多人,中也为什么会没有心结呢?为什么我就偶尔讨厌自己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中也一样豁达善良思想纯粹呢?
但不知何时起,珍香又觉自己其实是喜欢中也,她总能从中也身上得到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中也不会自怨自艾、不会耿耿于怀、不会消极悲观。那么她也不应自怨自艾、不去耿耿于怀、不必消极悲观。
既然中也可以,那她也应该可以啊!
拯救世界罢了,再难的一步一个脚印也就走下去了。她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领导,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那不是丢人么?
唯独有一点珍香无法勇敢,她不知道系统会如何看待自己,如果系统选择解除绑定,那她想拯救两个世界是一个也救不下来的,她会被强制遣返原世界,然后乖乖着断裂死亡那天到来。
一开始她就在欺骗系统,那么,在虚假之上所产生情谊可以视为真实吗?
她以为是不行。
有次她试探系统态度,系统却觉得她是要出卖它。
就算她赌咒誓说:“你我是好姐妹,我有可能骗你,也有可能利用你,但唯独不会出卖你!不然就让我永远被困!直到宇宙终结!”系统也只是勉强表态说:“我把你当成最厉害的宿主。”
可笑之处在于,就连珍香那时的赌咒誓,都充满了虚伪和欺骗。或许这正暗合一个极具讽刺的道理:骗子没资格得到真心。
珍香不会原谅自己过错,也难免会想:自己通过欺骗系统得到的姐妹情是不能信以为真。
可当她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别人时,所有人却都告诉她其实可以,包括中也都这么说。
可以么?真可以么?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少数服从多数。
她总是得到大家纯粹的信任,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拥有这一切,也该好好相信大家一。
人无法割舍感情,她便赌系统仍然是人。
——
如同一只凶狠野兽,少年嘶吼着,黑色的火焰像战袍披挂在身上,红色的条纹藤蔓般攀附着白皙皮肤。就像清晨草叶上挂着晶莹露水里,正巧倒映出了扬起毒牙黑蛇影像。
在半径仅有十米的斗兽场里,高温与风暴撕扯着倒错方向,像舞台上被.干冰烟雾与彩带闪粉装点的巨星,少年的手利刃般刺入鬼王胸膛。
鬼王嘲讽地勾起嘴角,它变得如同人类与许多奇异生物缝合起来的怪物,心脏早就不是弱点,好像小水渠根本阻挡不了汹涌山洪。
鞭刺模样的肢体挥舞着卷起少年,仿若海浪卷起一片贝壳,接着凶狠地投掷出去拍向礁石。
少年飞在空中时就已经调整好平衡,像一位灵巧舞者,一拧身就重新发起又一轮进攻。
重力是少年的权柄,在火光中他蓝眸如世间最上宝石,鲜血浸透了他白衬衫,在深沉污浊中他恍如唯一会光飞鸟。
少年并不是没有理智的,但他头脑中思考东西其实很少,他从未如此理解荒霸吐力量,每一个动作都纯熟到仿佛施展了千万遍。
他念头对他说着要战斗,去摧毁去吞噬,这世界是一桌美味宴席,吞下一口都能得到莫大的安慰和满足,为此就算挑战深红之王也没关系。
但他不知为何又闻到了一些紫藤花的香气,香气悄悄掩盖在深红之王威压下,在安静温暖阳光里他看到一道稀薄身影。
少女站在花海深处,神色忧愁,紫色的眼眸中蕴着创伤了灵魂哀戚。
诗人低吟浅唱:
「啊,忧愁心中」
「紫藤色的女子轻轻走过」
「夏夜水田的沉淀里」
「悲伤稀薄而绵延」
「是否在围绕盆地的群山中巡折返?」
「柔软的赤足踏上白沙」
「睁开眼眸决绝沉静」
「雾霭笼罩里夜空漆黑高远」
「赞颂与阳光也不曾填补的」
「忧愁心中,花瓣飘过」
「锁链触碰着远去的往昔」
「花海广博,却寂寞」
少年忽然也感到难过了,他想跑过去抱住少女,紧紧拉住少女的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