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成是我,你们一回来,我先把自己的姓改回来,恢复本名,然后到爷爷门口磕头认错,以后晨昏定省,当个大孝子,”她两手一摊,“反正你们二老也不可能再有子女,你的孩子又离的远,只要搞好了关系,你们的将来还不是我的?”
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蠢,太蠢了,这人成不了大事!”
“你这个孩子,”杨葆姗哈哈大笑,“是,这一点倒是像你爷爷了,没一点儿头脑。不过你用那种办法,是因为你明白当初对自己家人造成伤害,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得先弥补修复这段关系,而他们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来闹,充分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杨葆姗回想着自回首都遇到的听说的事,“他们会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大形势,好像一切都是环境造成的,是别人逼他们的,他是也是受害者。”
“嘁,他们是受害者,那那些因为他们受到伤害的人呢?加害者?”黎苗不屑的撇嘴,“所以我今天手太轻了,我应该再拍的狠一点,”拍他个脑浆迸裂。
……
学校也很快贴出了公示,向广大师生说明了本校学生鲍振邦和安雅琼在去公园滑冰的时候出了意外的经过,特别点出了这件事和同去的黎苗毫无关系,她对他们的意外不负任何责任,算是给黎苗正式正了名。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让安雅琼她妈这么一闹,你平白背了口黑锅,”杜向红看着贴在公示栏里的告示,嘟着嘴,“就她妈那一闹,我堂哥说有人去他们公园旱冰场又查了一次,他们这旱冰场再营业,怕是遥遥无期了,真是一对害人精!”
杜向红是本地人,打听什么自然方便,她四下看了看,“诶,黎苗,你知道那个鲍振邦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道?安雅琼是怎么和你说的?”
黎苗没好气的瞪了杜向红一眼,“你不会也信了秦芳的话,说安雅琼把我介绍给他吧?没有的事!”
杜向红赶紧摇头,“哪能呢,”她一搂黎苗的胳膊,“听说那姓鲍的家里可是出大领导的,”杜向红伸了个大拇指往天上指了指,“在那里的!”
“所以呢?”
“肯定是安雅琼在和他搞对象啊,她傻啊,她介绍给你?”杜向红给了黎苗一记白眼,那样家庭的男人,谁会舍得介绍给别人?
“可秦芳也说了,鲍振邦是个流氓,”黎苗觉得杜向红挺好玩的,决定逗逗她。
杜向红也听说了鲍振邦一些事,她歪着头想了想,“可安雅琼家里也是当官的,她还是咱们首大的学生,肯定是正而八经和鲍振邦搞对象的,将来她管着鲍振邦,那姓鲍的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管着他就不会那样了?黎苗只能呵呵了,反正她要想怎么样,没人管得住,人啊,能管得住自己的,只有自己。
但这件事表面上起码是解决了,黎苗也不再费心,她拿起课本,今天有听力课,她们的老师很有想法,除了最基础的对话,还会给她们放一些英文诗歌,黎苗挺喜欢的,每次都很认真。
杜向红却不像黎苗,见她要往听力教室走,她趴在课桌上呻/吟道,“真不想去啊,苗苗,我真的是度日如年。”
卢翠见黎苗已经站起来了,一拉头都不抬的杜向红,“走吧,老师不是说了,听多了就会了,咱们就是接触的太少了,我听那边男生们还说可能从收音机里听呢,”只是她家条件有限,她没有收音机,就算是有收音机,那电池也不便宜,她舍不得。
杜向红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当然,她也只是抱怨一下,其实并不是真的要躲,她很珍惜上首大的机会,可不愿意四年毕业之后,自己是个半调子。
见杜向红不情愿的站起身,黎苗从兜里摸出一只粉色的发卡,“这个给你,”这是李晓辉以前从南边带回来的,这次过来,他也给黎苗装了不少,没有女孩子不爱这些的,他让黎苗不止自己够用,也能送要好的同学,用来增加和同学的感情。
黎苗高考之后就把头发给重新蓄起来了,但她没有像现在的女同学们那样,在耳边扎两根辫子,而是直接扎了马尾,这比辫辫子要快一些。
“这是给我的?”杜向红看着黎苗手里的塑料发卡,她翻来覆去的看着,有些遗憾道,“我这头发太短了,用不上。”
黎苗拿过发卡,把杜向红略长的留海直接卡在一边,“这样不就用上了?你呀,把额头露出来,这样人精神!”
杜向红摸了摸头上的发卡,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都是不爱红装爱武装,我没戴过这些东西。”
“咱们爱红妆也不耽误爱武装嘛,”黎苗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红色发卡,递给一旁的卢翠,“这个是给你的,你头发多,用这种的,”像杜向红那样粉嫩的颜色,黎苗怕已经做了母亲的卢翠不好意思戴出来。
卢翠有些不好意思接,“不用了,我这样挺好的,其实我也想像向红那样直接把头发剪短了,”马上夏天了,这样洗头就会方便很多。
“这个剪了也能用啊,拿着吧,我哥是卖这个的,不缺这东西,”黎苗一指自己头上的小黑钢丝发卡,“这个我也有好几排,你们谁要,明天我给你们带一排。”
“不用不用,”卢翠立马摇头,她不习惯收别人的东西,黎苗手里的红发卡她都没见过,要不是怕自己不收杜向红会不好意思,她肯定是不肯收的,怎么还能再要黎苗的东西?“真的不用了。”
杜向红也摇头,“我也不用,我戴这个就好,”她美滋滋的晃了晃头,“走吧,我有力气上听力课了。”
第129章 v章
到了周末,黎苗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而姜家的门一被敲响,她就跑过去给张大娘开了门。
看着穿了件开衫,头发烫过梳在脑后,脚上踩着一双黑半高跟皮鞋,已经完全没有了农村人模样的张大娘,黎苗有些惊讶,“张大娘?您可比在村里的时候年轻多了。”
张大娘抿嘴一笑,“那是肯定的,我现在可是在首都呢,哪能还像在五道沟一样,成天灰头土脸的?”
她在黎苗面前转了个圈儿,又冲跟出来的杨葆姗挑挑眉,“怎么样?要是在街上,杨书记是不是都不敢和我的招呼了?”
杨葆姗认真的点头,“确实,你可真时髦!”张大娘应该比她小不了多少。
黎苗看着张大娘一头乌黑的卷发,“大娘,您这头发是怎么变黑的?”这里也有灵药?
张大娘一抚脑后的发卷,“染的呗,我在五道沟一呆十几年,这回来了,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以前也是个极爱美的,年轻的时候在部队,还参加过宣传队呢。
“不过我和你们说,咱们五道沟回来的这些人,就是比其他地方的看起来年轻,这身体也好,别人不说了,我那个老头子,我一看呀,哎哟,真的是个老头子,我俩现在出去,都差着辈儿了,”张大娘抚掌大笑,“我前些天还和他说,让他闲了回五道沟住些天,没准儿还能把身体养回来。”
杨葆姗虽然没有染发,但因为有黎苗的缘故,头发也仅是花白一些,“可不是嘛,我才回来,郭部长找我谈话,想让我去报社工作,看到我就说,原本想着让我努努力,再为国家服务五年,可看到我这个样子,直接说,他退休估计我还干得动呢!”
姜雅逊端了茶出来,“坐下喝杯茶你们慢慢聊,这茶是苗苗带过来的,五道沟的枣花茶。”
张大娘谢了声端过来呷了一口,“唉,大家都晒枣花,可就数苗苗家的枣花茶最好喝,黎家男人们不怎么样,黎家的两个女人,可是个顶个的心灵手巧。”
她看了黎苗一眼,“你家的事你还没听说吧?”
“我家的事?”黎苗挠头,“没有啊,前两天我收到家里的信,说挺好的啊,大娘,你听说啥了?”她可不怀疑张大娘的能量。
张大娘看了姜杨一眼,“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们了,我是听了点儿消息,你家那个二哥,”张大娘一言难以的撇撇嘴,“又惹事了。”
黎苗一点儿也不意外,黎华刚的事本来就是个隐患,只要他贼心不死,就有曝出来的一天,“是不是男女关系问题?”
张大娘有些惊讶,“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在家的时候他就有这毛病了?嗐,你没和你爸妈说?黎会计不管?”
杨葆姗立刻道,“苗苗只是个妹子,她还能管得了黎华刚的那些破事?不过这黎华刚也是的,就没有消停过,黎会计挺清楚一人,怎么到了老二这儿就糊涂了呢?”
黎苗一笑,“大娘,您都听到了什么?”
张大娘是得了张潜的嘱咐,让她多多留意宝山的事,所以五道沟那边一出事,就有人给张大娘打小报告了,“也没有什么,好像是你二嫂抱着孩子去你二哥学校闹了一场,说是你二哥要和她离婚,还说是因为他和同班的女生有了勾搭,你二嫂去了之后,打听到了那个女学生,直接把孩子丢给她了,说她既然那么喜欢当后妈,那孩子就给她养了。”
张大娘两手一摊,“这不闹大了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黎苗挺佩服柳青的,上辈子她就能抛夫弃子,这辈子看来也没问题啊。
张大娘想了想,“有一周了吧?可能你爸没顾上给你写信呢,这事吧,”她摇摇头,“你二哥太浑了点儿。”
其实够浑的,杨葆姗心里鄙夷黎华刚的人品,也不想让黎苗多管他的事,她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走了,别让赵老等急了,至于她二哥的事,黎会计又不是糊涂人,肯定能处理好的。”
黎苗根本没打算管,把好好的政法大学作成了中专,现在只怕连中专也保不住了,黎华刚那是活该,黎进忠不是担心没人养老嘛,现在正好,黎华刚能回家好好守着二老了。
虽然心里不赞同,上了车张大娘还是问了一句,“用不用我帮你找找人?”
黎苗正心里暗爽呢,“找什么人?”
“到他说说,弄个处分啊,留校察看啥的,你家给你二哥弄个学也不容易,而且以后只怕也没有推荐上大学这一说了,”张大娘小声道。
黎苗立马摆手,“千万不要,他做错了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如果有人护着,只怕以后更会有恃无恐!而且那种人也不值得。”
张大娘没想到黎苗拒绝的这么干脆,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二哥也确实是,这都办的啥事啊,柳青的事还没有吃教训?又来?”
“所以啊,如果当初直接连个中专都不给他上,就没有后面的事了,算了,也让我爸和黎华刚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呢?”
……
黎进忠看着哭哭啼啼的黎华刚,“学校说虽然你和田秋玲都不承认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但他们也调查了,同学们反映,你们平时也确实走的很些近,超出了普通同学的关系。”
“没有的事,别听他们瞎说,我和田秋玲没啥的!”黎华刚惊恐的睁大眼,“爸,你可得好好和学校说说,可不能让他们冤枉我!”
“啪,”黎进忠一个耳光扇在黎华刚脸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骗我?寒假的时候你都办的啥事?你跟我咋说的?”他没想到黎华刚居然连句实话也不和他说!“柳青也不是憨子,人家都在外头堵住你们俩了!”
黎进忠没想到柳青这么有心眼,他和苗兰花都上工去了,她居然背着孩子跑到了商城,他们回家才看到柳青的字条,说是带着大妮儿去商城看黎华刚。
以前没生大妮儿的时候,柳青就老闹着去商城找黎华刚,而且这两人冬天闹了一冬了,黎进忠还以为柳青是带着孩子去和黎华刚缓和关系呢,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也没说啥。
谁知道柳青主意那么正,竟然和孩子直接住进了邮电中专的招待所,还有黎华刚和田秋玲给打听清楚了,终于等到周末的时候黎华刚和田秋玲去看了电影,又到饭店里吃饭的时候,抱着孩子冲了过去,指着黎华刚又是哭又是骂,还把大妮儿丢在了田秋玲怀里,说你既然那么爱当后妈,那黎家的孩子我也不要了,给你养!
黎华刚没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黎进忠一巴掌,“现在说那些干啥?这时候当然不能承认了,我不承认,田秋玲不承认,那就是啥也没有?就是柳青在诬告我!爸去和柳青好好谈谈,我不和她离婚了,叫她来学校承认错误,说是她瞎想的,这事不就过去了?我可马上要毕业了,不能出这样的事!”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你和一个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吃饭?”黎进忠在二儿子身上花的心血最多,可二儿子也最让他失望,他拿起一只衣架就往黎华刚身上抽,“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们俩!”如果是几个同学一起去,还能解释解释,可普通的同学关系,一男一女去看电影,诓谁呢?
黎华刚被钢丝衣架一下子抽在脸上,疼的直吸气,他忙把衣架抢了过来,“爸,爸您小心点,这是招待所的衣架,坏了得赔呢!”
从黎进忠手里把衣架抢出来检查了一下没坏,黎华刚重新坐下,“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你得想办法让学校不要处分我,不然背上处分,我这辈子就完了,别说分到市里了,就是咱们县邮局也进不去!”
黎进忠也不说话了,他已经见过学校领导了,对于这种作风问题学校管的很严,尤其是其中一方还是结过婚的,“人家田家人过来说不知道你是结了婚的,说是被你骗了,还要告你!”
黎华刚腾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田秋玲这么说?那你咋说的?”
田家人很强势,但黎进忠也没怵他们,毕竟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田秋玲要是个正经的,黎华刚想法再多也实现不了,“我哪能让他们逃过去?你结没结婚档案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而且柳青去年就来过学校,她睁着眼说瞎话也有人信?”
“她也十八/九了,又不是八/九岁,男同学请她看电影她就去?除非她能证明班里只要是男同学请她看电影她就去,不然就别在这儿装清白,”黎进忠狠狠抽了口烟,他也是没办法了,田家人是邮政系统的,说话肯定比他一个农村的管用,只有逼着他们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黎华刚才能逃过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