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们家的沙发买的是那种布艺沙发。虽然客厅很小,但是他们为了看电视的时候舒服一些。买的沙发是比较大的尺寸。几乎占了半个客厅。沈文滨并不是成年人。虽然它营养充足, 在同龄人中不算小个。不过躺在沙发上并不觉得拘束。
张月灵从家里的橱柜里面翻出了一床被子。这个天气他们这里不算特别冷, 普通厚度的被子盖起来就已经差不多了。
她把被子盖在小孩子身上。交代吕晶动作小声一点。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吕晶应下了,她把客厅的灯关掉,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看连环画。
吕梁和老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月灵问吕梁, :“你是认识小孩的爸爸吗?”
“沈国栋。你再仔细想想这个名字熟不熟悉?”
张月灵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拍拍自己的脑袋,“就……就是那个整天上盛市小报的那个沈国栋?”
“对。“吕梁点点头,别看他们市虽然小, 娱乐产业还挺发达的。有专门写这些乱七八糟小报的杂志社。吕梁上辈子也经常上这种杂志。上面经常写他密会女主持人呐, 和来盛市商演的女明星吃饭,等等。反正怎么离谱怎么写。可信度并不怎么强, 一份就一块钱, 卖的还挺好。好多八卦心重的人就喜欢看这些东西。
后来报纸没那么流行了。他们就做公众号之类的。吕梁起诉过好几次。后来就不想跟他们这些跳梁小丑计较。随便他们写去了。
张月灵虽然对这些小报兴趣不大。但他们同事不乏喜欢看这种小报的人。看完之后还会讨论, 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那可真是复杂。”张月灵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小孩也是可怜。但咱们把他放家里真的合适吗?”
“找他舅舅去。不然这么把他送回去。哪天又出事了。咱们不是白救人了吗?”吕梁拍拍张月灵的手。
“也别担心太多。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时间还早,也不能看电视。咱们要不活动活动。”说完之后, 吕梁又开始毛手毛脚。
张月灵拍开了他的手。“现在才八点,要也要晚一点呀。现在是算什么呀?”
白日宣(淫)?但也不算。毕竟天已经黑下了。但怎么都怪怪的。“那小孩虽然睡着了,晶晶还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呢。我要看书去。”
张月灵拿了一本《读者文摘》,躺在床上慢慢的翻阅起来。
吕梁看她看书看的入迷。也不敢去打扰她,去外面给她和女儿热了杯牛奶,端进来给她之后,又端了一杯给吕晶。
十点钟到了,吕梁觉得不早了,他去叫吕晶睡觉。
吕晶乖乖地去刷牙洗脸。然后躺在床上。吕梁帮着她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关上门之前,吕晶甜甜地和他说了一声,“晚安,爸爸。”
吕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嘴巴都是笑咧开的。
他就是这样容易得到满足的男子。
回到房间之后。更大的满足来了。张月灵在他出去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
那衣服,咋说呢?
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太对。
这样刚好。
看的吕梁眼睛直愣愣的。
“呆子,干嘛呢。”张月灵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魅意,吕梁三步做两步的走到她身边。
明明快冬天了,为什么房间里面春意盎然呢?
第二天,吕梁醒的还挺早,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昨天没有折腾的特别晚。
主要是张月灵不让,不然吕梁的精力还非常的旺盛。
张月灵想着,第二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那个小孩这样待在他们家里肯定不是办法。要尽快的联系他的家人才对。那他们还起那么晚算什么事?
所以不让吕梁折腾她折腾太久,差不多11:00的时候。就该歇息了。
吕梁现在可不认识沈国栋,也不认识孟鹏光。孟鹏光现在在周市,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和他们几乎不沾边,如果是分管财政的话,那就经常打交道了。
吕梁先去找了开发区的郑主任。问问他认不认识孟鹏光。结果郑主任对于这个副市长也不熟悉。连私人电话都没有,只给了吕梁一个办公电话。
那办公电话根本不可能直接找到人。打过去都是秘书接的。吕梁只能先作罢,看他后面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他本人。
孟鹏光这个人,以他上辈子能够蛰伏十几年来追查自己外甥死亡真相来看,对于这个小孩肯定是有感情的,不会放任不管。只是现在的他,羽翼未丰,就算把孩子交给他,也不知道小孩能够得到几分庇佑。
另一边,家里。
张月灵起床之后没有多久,家里面就来客人了。
来的是孟享,她自己一个人来的。
张月灵打开门之后就只看到她一个人,有些惊讶。她一般和这位女大学生接触,都是她和吴教授一起的时候,很少落单。
“孟小姐,你来串门吗?”
孟享画着非常精致的妆容,收集捧了一个盒子。
“是呀,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了,就是家里东西多又有小孩,比较乱一些。”张月灵侧身让她进来。
孟享在沙发一侧坐着,她看到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躺了个人,“这是?”
“一个小孩,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抱他进去睡。“张月灵说完就要动手。
“没事没事,他在这儿不耽误事情。”孟享很大方地说。
“孟小姐今天周日你们难得有休息时间,没有出去玩一下吗?”张月灵虽然在男女之事上面不是特别敏感,但吕晶那天神经兮兮地把孟享当成勾引自己父亲的狐狸精,也让她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子的态度变得奇怪起来。
“厉娜她睡懒觉,起不来,我自己一个人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就只好来你们这儿坐坐。”孟享环顾四周,这个房间虽然结构大小和他们住的是一模一样的,但总觉得比他们那套房子要好要温馨。
“也是,开发区现在刚刚开始发展,好多配套设施都没有跟上,等过个三五年,就大变样啦。”张月灵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
她们的谈话声把睡得黑甜的沈文滨给吵醒了,他揉揉眼睛起来,还有些迷糊,“这是哪呀?”
等眼睛有了焦距,看到了张月灵,就朝她喊,“姐姐,我饿。”
张月灵也是有虚荣心的,这一声“姐姐”喊的她浑身舒畅。
“有面包,我先拿着给你垫吧一下,不用叫我姐姐,叫我张阿姨就好。”张月灵想起这个小孩还没有洗漱,“我给你准备了牙膏牙刷放在厕所,那套蓝色的青蛙王子套装,你先去洗漱一下,那个水温是可以调节的,你自己调一下。”
沈文滨踢开被子,但想到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一个好心收留他的人家家里,又乖乖地把要把被子叠好。
“那被子挺重的,我来吧。”张月灵让他先去洗漱,她把被子搬到了房间里面,毕竟家里面有客人,刚刚沈文滨睡着了没有话说,他都醒来了,被子却依旧放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太失礼了。
“我帮你吧。”孟享非常主动地起身,她其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却跟在张月灵身后进了他们的房间。
他们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的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那是他们在开发区团聚那天在口罩厂的厂牌下面拍的,吕梁抱着吕晶,张月灵依偎在吕梁的怀里,三个人笑的非常幸福,身后的工人和车辆,都成为了背景。
张月灵的梳妆台上,摆放了不少的护肤品,孟享对这些是很有研究的,她用的虽然也是这个品牌的产品。她用的不便宜。却及不上张月灵用的这些,而且她每次买,都要省吃俭用好长一段时间。
而张月灵呢,以她的工资,两三个月也就买一个月用的量吧,但梳妆台上摆放的,估计她一年工资都不够买。
孟享那是一双富贵眼,她就是扫了一眼房间,就看出不少东西都价值不菲,她对于吕梁的经济实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看向张月灵背景的眼睛里,夹杂着羡慕和嫉妒,还有一种想取而代之的野心。
第八十章
沈文滨洗漱的速度还挺快。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 吕晶也正好起床了。
看到家里面有人,吕晶表情有些懵。定睛一看,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孟享, 她微微透露出一丝嘲讽, 还有果然如此的微妙表情。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孩的脸上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表情。
张月灵让女儿赶紧去洗漱。她则是到阳台去看看昨天给沈文滨买的衣服干了没有?他们这里是海边,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高楼, 自然没什么遮挡。海风这样吹了一个晚上, 衣服上带着些许空气中的腥味,摸在手上却是已经干了。
客厅就留着孟享和沈文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沈文滨刚刚睡醒没怎么注意眼前这个精致的女人。现在看清楚了。他喊了一声阿姨。
孟享脸色一下就黑了。怎么?张月灵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 他叫人家姐姐,她这么年轻靓丽, 却叫她阿姨?
真是个没有眼色的小孩。
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样的不合身, 孟享觉得他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态度就更加冷漠了。冷冷的点了一下头,就算应下这声招呼。
“阿姨, 你怎么会在这?”沈文滨问孟享。
“这是你家吗?我来这儿还跟你解释?”孟享来吕梁家本来就抱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被一个小孩这样大大咧咧的问出来。虽然他本意不是如此。但孟享就像被踩了痛脚一样。言语尖锐起来,和平时端庄大方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
“你不是在盛市大学读书吗?”沈文滨一点都没有被吓到。他很淡定地继续问。
“呦,小孩, 你还知道盛市大学啊。”孟享一脸骄傲。他们学校还是非常能拿得出手的。每一个听到他在这所学校就读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会变得不一样。会更加的尊重, 有一些甚至是崇拜。
“你当时的升学宴来我外婆家邀请的时候,我在我外婆家见过你。”沈文滨是个聪明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记性非常的好, 几乎见过一面的人, 别人跟他介绍的内容他都能记得非常清楚。
他叫孟享阿姨是没有错的。因为他们是拐了18个弯的亲戚。沈文滨的妈妈, 算是孟享的远方堂姐。
孟享的记性可没有沈文滨的那么好,升学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孟享家并不是孟家本家,而是一条隔了好远的分支, 在孟家风头正盛的时候,乘坐着顺风车,在盛市那里做了点小买卖,算是赚了一些钱,比小康好一点,但算不上豪富。
孟家出事之后,因为他们之间的关联不大,他们做的生意就是买卖衣服而已,不过就是在比较繁华的中华街有两间店铺,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虾米,根本没有人关注。他们自然在那场风波中可以得到保全。况且,孟享的父亲也不是那种很有感恩之心的人,他在孟家出事之前,每年过节要到他们家去拜年,端午节去送粽子,中秋节要送月饼,要不是他们家衣服不够高档,怕孟家人看不上,他恨不得将店里面的衣服都搬到孟家老宅让他们去挑,好得到孟家人的庇佑,让他做生意更加顺风顺水一些。
等到孟家出事之后,他深怕受到牵连,躲得不能再远了。这样势利小人,孟家人看的是很多,说不放在心上吧,那是不可能的,大家心里面都有自己的计较,只是在那种环境下,不说罢了。
孟家倒台之后。孟享家的生意依旧照做,而且中华街改造的时候,孟享的父亲觉得商铺的价值肯定是会越来越大,他把这几年攒下的钱,又买了两个铺子,租出去三个铺子,自己留一个依旧做的是衣服的生意。日子过的也是很滋润的。
孟享家里有三个小孩,她是家中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哥哥是男孩子,他们这儿还是重男轻女的,自然哥哥能够得到更多的重视,妹妹是最小的,又很会撒娇,爸妈自然偏疼她一些。
她这种夹在中间的,除了考试考的好一些得到表扬和夸奖之外,平时都是被忽视的一方。
孟享从小就在中华街长大,附近住的人都是斤斤会计较的商户人家,她见了太多客人来看衣服时候热情招待的店员在客户什么都没有买就离开后骂人“死三八”的丑陋嘴脸,见了太多戴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搂着一个又一个女人挥金如土买衣服的潇洒,也见了太多市井之中会出现的谩骂撕逼。
她的生长环境告诉她,想要好的生活,只能靠自己去挣。
在家里,她学习有好的成绩就能够有父母的赞赏和零花钱,在外面,她穿着打扮得漂亮就能够有男人的追捧和欣赏眼光。她想要享受这些东西,就要付出。
所以在大学之前。孟享是十分努力地学习的,她的脑子不算特别聪明,但别人一天用10个小时学习,她能用12个小时,别人用12个小时学习的时候,她能够用14个小时,凭着这一份悬梁刺股的狠劲,孟享考上了盛市大学。
当她考上大学的那一刻,孟享很清楚,她身价,从这时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她会有更多的选择,她会有更好的生活。
孟享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她和张月灵不一样。张月灵很多时候做事情,是为了自我提升,是跟着心走,但孟享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考虑收益,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她这样的个性,其实不应该得到批判,如果她将成功重新定义,而不是放在男人身上,本无可厚非。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小三上位,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富贵生活,那就大错特错了。
破坏别人家庭是错的,有破坏别人家庭的想法本身就是肮脏不堪的。
孟享升学宴的时候,是她是18年之中的高光时刻。当时孟家本家已经挺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孟享的父亲又带着她舔着脸来到沈文滨外婆家里,邀请他们参加孟享的升学宴。沈文滨的外婆邱臻美女士原本也是场面上的人,但再经历了家族起起落落、白发人送黑发人等等一系列的变动之后,她开始变得不爱虚与委蛇,只是淡淡地接待了这两父女,给孟享包了一包红包意思了一下,就把人送走了。
那时候正是暑假,虽然沈家和孟家因为沈文滨母亲去世这一件事情,关系变得十分微妙,但沈文滨毕竟是孟家的外孙,在沈文滨的母亲死后,邱臻美的满腔爱意都倾泻到他的身上来了。平时周末的时候,时常要接他到家里来住,更别提寒暑假了,有一半的时间,沈文滨是在孟家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