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衡：“没有真正了解过西北的人，当然会这么认为，但他们那么想，不代表你们就真的没用，我看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跟以前一样。”
“……确实。”程灿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行了，你去找谢盛他们吧，我这没什么事了。”叶衡拍了拍程灿的肩膀，“有空约，看看这次节目录完有没有时间，我好久没回c市了。”
“行，到时候看情况，有空联系我就行。”程灿说完，就要去找谢盛他们，结果刚扭头，就看到谢盛在不远处神色不明的看着她这边。
程灿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心虚感，顿了一下后便朝着他走去。
“已经交涉好了。”程灿又变的像之前那样波澜不惊平平淡淡的样子，和刚才跟叶衡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
谢盛盯了她一会儿，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撂下一句跟我过来就走了。
程灿莫名其妙的同时赶紧小碎步跟了上去，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不高兴了。
她看了眼谢盛的背影，忽然卡壳了一下。
这人不会在吃闷醋吧……？
程灿一边觉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一边又觉得谢盛都自己说喜欢她了，吃个醋什么的好像也挺正常……
两人各怀心事的跟那三人汇合了，除了季延光，剩下两人没觉得谢盛和程灿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季延光趁着程灿和那两人不注意，凑到谢盛旁边小声问道：“怎么了？摆着个臭脸。”
谢盛拂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我只是面无表情。”
“得了吧，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以为还能骗得了我？说吧，看到什么了？”
谢盛摇摇头：“收工了再说吧。”
季延光耸了下肩：“行，到时候别把我拒之门外就行。”
谢盛懒得理他，独自走到一旁。
此刻程灿也被叫去吩咐一些事情，都是关于录制时站位的问题，不能让摄像机拍到她。
又给她发了个工作人员专用的印有logo的口罩，像那种大型活动需要她在旁边翻译的，就带着这个口罩。
程灿认真的记着一些细节问题。
公益节目的录制跟上次的综艺还不太一样，综艺只是偶尔需要她，但是这次是全程都需要她。
程灿算了一下工作时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得申请加工资。
最后核对了几遍流程，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程灿几乎都没什么时间去管唐厉交代的那个事，而且这个地方维族更多，没见到有哈萨克族的。
不过第三站——就是她和谢盛初遇的那个地方倒是有不少，到时候可以去问问。
一天的工作下来，程灿虽然只是做了个翻译的工作都累的要死，更不敢想象谢盛是承受着多大强度的工作了。
程灿喝了口水，回复着手机里的未读信息。
这一天她都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盛今天似乎对她爱答不理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程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想去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又不敢。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叶衡不知道从哪过来了。
“想什么呢？”叶衡给了她一瓶可乐。
程灿还给了他：“喝不了。”
“哈？”叶衡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之后他连说了好几个哦，“懂了懂了。”
程灿哈哈笑了几声。
“我好累啊。”笑完，程灿长出了一口气，“上高中的时候老师说大学就轻松了，可是我上了大学之后就没再轻松过。”
“草，别说了，太扎心了。”叶衡猛灌了一口可乐，“我他妈大学四年的学费贵死了！学的跟个狗一样还得贴那么多钱，操-蛋啊。”
程灿苦笑了几声：“打工挣钱吧，实在不行我再兼职搬个砖。”
“一个工地做工友？”叶衡看着她。
程灿斜了他一眼：“你还不配和我一个工地。”
“？草！”叶衡笑着拍了一下程灿的肩。
“你不用去忙吗，制作人不是都是日理万机的吗？”
叶衡又喝了口可乐：“这次轮班制。”
“……”
叶衡朝某个方向扬了下下巴：“谢盛好像在往我们这边走。”
“可能是叫我回去吧……”程灿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把‘我不开心’四个字写在了脸上的谢盛。
“你跟他回去吗？我还想着跟你聊一会儿呢。”叶衡看着谢盛，“我怎么觉得他表情不太对？”
“我也觉得……”
没说两句，谢盛就站到了两人面前，“叶制作人。”
叶衡点点头：“你好。”
“你们认识啊？”谢盛问道。
叶衡点点头：“高中同学，还坐过同桌的。”
程灿补了一句：“他就是那个跟我用本子传纸条的。”
谢盛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叶衡倒是有些诧异：“你们还聊过我呢？”
程灿白了他一眼：“少自作多情，要不是今天看到你我都要把你忘了。”
“哟，你好拽啊。”
谢盛在一旁看着他们闹，虽然程灿在他面前似乎有所收敛，但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程灿还从没有这样过，而且刚才隔着一段距离，他有看到程灿和叶衡两人笑的十分开心，完全没有跟自己在一块时的拘束感。
谢盛看着她，心里有些憋屈。
“我们准备回了，走吗？还是和叶衡再聊会儿？”谢盛垂眸看向程灿。
程灿啊了一声，然后对叶衡道：“这段时间之后有空约吧，我先走了。”
“okok，我也走了。”叶衡说完，跟谢盛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等叶衡走远了，谢盛还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程灿试探地问道：“我们……不走吗？”
谢盛闻言，朝程灿靠近了两步，程灿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脚。
谢盛看着她脚下，声音低低的：“程灿，这一点儿都不公平。”
“啊？”
谢盛摇摇头：“走吧。”
“……哦。”程灿不想追问下去，一是谢盛不一定会说，二是就算说了，估计也不是她想面对的问题。
程灿跟在谢盛的身后，上了车后，程灿看向窗外。
谢盛也不说话，其余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边杰栎负责开车，他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季延光是最闲不下来的，没安静一会儿他就开始叽叽歪歪：“我好饿，我们吃什么？”
谢盛看向他：“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给你打工。”
季延光无语：“拜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要保持身材我又不保持。”
“那你等会儿别来找我。”谢盛情绪并不高，怼人的时候神色都冷冷的，季延光瞥了一眼他的脸，含糊道：“知道了知道了。”
到了酒店楼下，季延光借口先离开了，其他人先上去。
边杰栎和吴简哲很有眼色的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剩下程灿和谢盛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五点先来我房间集合。”到了程灿房间门口，谢盛不咸不淡的嘱咐她，就像正常的同事一样。
“知道了。”程灿答应完，便回了房间。
谢盛看着她进了房间后才回房间。
他满脑子都是程灿和叶衡嬉笑的画面，十分刺眼。
那样的笑容在他们分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季延光没多久也回来了，只不过他没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拐进了谢盛的房间，手里拎着一大兜的吃的。
“来吧，聊聊。”季延光把吃的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先拿了袋薯片出来。
谢盛瞥了他一眼，把袋子里的一板AD钙和一板旺仔牛奶拿了出来：“你喝哪个？”
季延光正在吃东西的时候反应要迟钝好多，没懂他什么意思，还在思考的时候就见谢盛各拿了一瓶出来放在他面前：“这是你的。”
“你什么意思？”季延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会吧？”
他卡顿的大脑一下运转了起来，“你别告诉我那些你要给程灿。”
谢盛没说话，但是行动已经告诉了他。
季延光眼睁睁的看着谢盛拿着剩下的AD钙和旺仔牛奶出了房间。
季延光：“……”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谢盛拿着喝的，敲了敲程灿的门。
程灿很快就来开了门，见是谢盛，她还紧张了一下：“怎么了？”
下一秒，她就见谢盛面无表情的把AD钙和旺仔牛奶往她面前一放。
“接着。”谢盛没看他，盯着几瓶喝的，模样像是在怄气。
“你……”程灿话没说完，谢盛直接踏进来半步，把喝的都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留下一句晚安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灿眨了眨眼，无奈的关上了门，看向那些喝的，有些迷茫。
正在她准备拆一个喝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了眼，是谢盛发来的消息。
谢盛：小朋友别想太多，我今天没事。
小朋友？程灿看了眼自己手中的AD钙，立马放了回去。
没几秒，她又重新拿了起来。
然后在键盘上戳了几下，点了发送。
程灿：晚安。
第17章 chapter 17 程灿，你偏心。……
第一站录制的很顺利，他们迅速启程去了第二站。
第二站和第一站离得不远，他们就没有选择搭乘飞机，剧组的包下的车正好够送所有人。
程灿明显的感觉到这档节目的录制节奏很快，没有给人多少喘气的时间。
但她发现有的人似乎还挺悠闲的。
叶衡堪称三个制作人里的划水大师，动不动就凑过来找她玩。
程灿忙归忙，比起谢盛她还是有很多休息时间的，再加上第二站会汉语的人较多，程灿就不用时时刻刻待着了，除非需要谢盛用维语跟当地的人互动对话什么的要她帮忙教，其余基本上也用不到她。
就这样，程灿也跟着叶衡一起玩儿了。
有需要用她的，她兢兢业业，不需要她在场的，她就在一边儿和叶衡一起划水。
“哎，那个主播玩的游戏你看了没，我觉得挺好玩的就下了，就这个。”叶衡说着，把手机屏亮给程灿看。
程灿看了一眼，点点头：“我也下了诶，一起开一把不？”
两人在现场开了把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季延光过来叫人：“程灿，来。”
“哦，好的。”程灿立马关了手机，对叶衡道：“你撑住啊兄弟，成败就靠你了，我先去忙。”
叶衡脸都不抬：“去去去吧。”
程灿跟季延光往谢盛那走，季延光忽然来了一句：“你跟叶制作人的关系真好啊。”
季延光昨晚和谢盛聊了挺久，知道了叶衡和程灿的关系。
程灿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程灿跟谢盛在一块，季延光就在工作人员的位置上看着。
等程灿再退回来，季延光实在忍不住低声问她：“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吗？”
程灿凝固了一下，看着他：“你忽然干什么？”
季延光摇摇头，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欠妥：“不好意思，没事儿，我就是好奇。”
程灿没接话，看向在人群中央的谢盛，问他：“他这两天怎么了？”
季延光知道她在说什么，是关心他的情绪，他意外了一下：“我以为你能意识到呢。”
程灿心里有了肯定的答案，没再问下去。
其实她压力还挺大的，她无法对谢盛作出他想要的回应，但她也阻止不了谢盛对她好。
谢盛的朋友们也时不时的这样问一句，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像无论怎么说，她都亏欠他很多。
这让她十分害怕，害怕别人说她不识好歹，害怕别人说她自视清高，其实她只是不敢站在他身边罢了，她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她知道如果想没有任何压力的和谢盛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压力过于自我，如果在一起，就不止是她自己有压力了，她会把很多负面的东西带给他的。
季延光见她满脸心事，心里有些懊悔，明知道刚刚那么做会影响到两人，却还是没忍住。
下午是一些访谈，不需要程灿在场，她今天已经可以下班了。
叶衡瞅准时机来到她这边，拽着她开了把游戏。
程灿一边跟叶衡打游戏，一边问他：“你这样真的好吗？这可是你的工作时间。”
“都跟你说了轮班制了。”
程灿诧异：“那你轮休是不是轮的太多了？”
叶衡摇摇头：“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通宵的工作是我一个人弄完的，他们俩白天就让我干的少一点。”
程灿无言，只觉得这人熬夜水平一流，和高中时差不多。
叶衡一边玩游戏一边还不忘八卦：“谢盛私下人怎么样？”
“挺好的，很照顾人。”
“你这也太官方了吧，让我听点不一样的。”
程灿不知道他想要的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撇开她和谢盛复杂的关系，谢盛对别人也确实很照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