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修士:“……”
……
“呵呵~”修士笑起来,宽容的说:“与凡人做比,我确实不年轻了。”
云喜保持微笑,看起来可乖了。
修士打量着她,态度和蔼,说:“我唤你来,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云喜说:“看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
“哈哈哈~你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必多说了。”修士和蔼可亲道:“在此处来往近半年了,你觉得此处可好哇?”
云喜微笑点头,说:“挺好的。”
修士说:“那你可愿长久的留下来?你有非凡的天赋根骨,我欲收你为徒,传你长生道法。你意下如何?”修士和蔼的眼神中隐含几分期待的看着她。
老师就很嫉妒的看了她一眼。
云喜诚恳的说:“感谢厚爱。但我觉得目前这样就挺好的,更近一步就不必了。”
修士说:“你再想想。”
云喜态度坚定,“想好了,真的不必。”
修士抬手止住她,说:“你可回去再想想。凡人庸碌几十载,如何比得过修真者长生逍遥!”
修士和蔼可亲的说道:“你仔细想,慢慢想,你哪一日若想通了,我随时欢迎你投入本宗门下。”
“好了,送这位小友回去吧。”修士对一旁的徒弟说。
老师又是很恭敬的施礼,然后把云喜原路送回了教室。
云喜就:“……”
啊,怎么说呢?虽然没有强行收徒,但是也稍微有点儿强买强卖那味儿。
坐在蒲团上,云喜撑着脸,心想:我是唯一被他们这样拉拢的吗?
肯定不是。
她是唯一拒绝他们的拉拢的人吗?
可能是,可能不是。
但是绝对有选择投向他们的人。
云喜想起负责他们修行课的老师那一头短发。若是从小进入灵能院了,应该会被古修士教导得一切都向他们看齐吧。
哎呀~感觉里面水有点深呢!
云喜捧着脸,暗暗叹气。
现在接触这些,对她来说太早了。哎呀,想太多既占时间又费脑细胞,忘掉忘掉,当前她的任务是勤奋修炼啊!
还有大半节课的时间,来,继续修炼吧。
放寒假了,距离春节也已经不远。
云喜回到家休息两天,才跟分别半年,已经不认得她的小弟弟熟悉起来,就接到好几个邀约电话。
小伙伴们大学分布在天南地北,好不容易碰上寒假大家都回来了,约着一起聚一聚。云喜发现大家都有变化,但相处起来又还是那些年认识的样子。冯宝宝变得美丽大方,但是看到她依然黏黏糊糊靠过来。卫子青戴上了近视眼镜,看起来成熟了几分。戴芙芙烫染了头发,化起鲜艳靓丽的妆,穿着打扮跟在了时尚的潮流。许靳墨上了半年军校,顾明真上了半年国防大学,个子都长高了不少,也变黑了不少,两人行走坐立身姿挺拔,跟以前比有了不一样的风范。陈笙风依然斯斯文文,看起来书生气更重了。
大家都在长大,慢慢变得成熟、稳重。未来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想必一定会有从前的影子。
结束了和小伙伴们的聚会,封家爷爷奶奶打电话来,殷殷切切希望她能去他们那边过寒假。虽然盛情难却,但是云喜已经答应外公外婆今年寒假回乡下陪他们,只能拒绝封家爷爷奶奶的邀请。
又过了两天,夏阳打电话来约她出去,云喜说外面冷,让他到家里来。
这两天天气还算晴朗,没有下雪,但是冷依然冷,路边的积雪还有两尺厚呢。
云喜没有在封叔叔家里等夏阳,怕他觉得不自在,回到了距离封叔叔家不远的自己家。
夏阳有这边房子的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云喜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动画片当消遣。
“来啦。”云喜打个招呼,说:“冰箱里有冰激凌,自己拿啊。”
房子里很暖和,夏阳脱掉羽绒服挂在衣钩上,自己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喜欢的冰激凌口味,坐在云喜旁边慢慢吃。
云喜关掉电视,问他:“怎么啦?情绪不高啊,谁欺负你了?”
夏阳含着冰激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人欺负我……姐姐,爸爸今天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卡里面有八百万。”
“嗯?”云喜歪头,没太搞懂这意思。
夏阳慢吞吞说道:“爸爸的意思是,这就是分给我的家产了。以后他不会再管我。”
“哈???!”
“不是,这怎么回事啊?这什么意思啊?”云喜坐直身子,追问道:“他跟你怎么说的?”
夏阳低着头,又啃了一口冰激凌,说道:“爸爸没说很多,意思就是这样的。我也大概知道他的难处……宋阿姨怀孕了。”
云喜冷笑道:“这算什么难处?现任老婆怀孕了就可以把前面的孩子赶出家门?怎么着?这是遇到真爱了是吧?这么迫不及待的替真爱的孩子扫平道路,以后万贯家产全给后头那个是吧?踏马的什么狗屁玩意儿!敢这么做老子就上法院告他去!”云喜可太气了,久违的脏话都吐了出来,这时候夏先生要是在她面前,她估计忍不住会去打爆夏先生的狗头。
“尼玛的渣渣!”
夏阳呆愣的看着她。云喜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脏话(小孩容易模仿周围的人,云喜觉得不能带坏小孩),骤然听到她说出这种骂街的话,很惊讶。
夏阳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哎呀……情况有点复杂,他们两个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嘛,有关于联姻的条件之类的……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反正爸爸其实是为我好。他怕现在不给我一些家产,以后我会什么都得不到。”
“呵呵~”云喜冷笑,“我不管什么大户人家什么联姻条件,法律怎么规定的我就怎么算。八百万?呵呵!桃园小区的那栋房子,就价值三千万不止,每年收的租金都有一百多万,二十多年租金收下来,除开你们生活的花销,你们过的也不奢侈啊,怎么都得有一千多万的存款吧!夏先生有没有其他的财产和收入我不知道,但就这两样,弟弟啊,法律规定你得有一半儿呢!”
云喜气恨得表情都扭曲了,夏阳连忙拉着她说:“姐姐你冷静点!从法律上来讲是这么算的,但是这里面的情况真的很复杂,就是、就是……哎呀我也没太搞懂,反正夏家和宋家这样的人家里情况特别复杂!假如我要跟宋阿姨她们争家产的话,我争不过的姐姐,我不想去求爷爷奶奶和伯伯们帮我,他们也不会帮我的。”
“对!”云喜突然想起,拉着夏阳的手说道:“离夏家远点!不要跟他们掺和到一块去,他们家没有好人,咱们离他们远远的!”咬咬牙,云喜说道:“财产不要就不要了,如果能让你跟夏家断开关系,倒也值得。”
“嗯嗯我知道的姐姐。”夏阳一只手拿着冰激凌,一只手和她拉着,语气软软的说道:“姐姐你别生气了。”
云喜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夏阳不要家产的利弊得失,既觉得不舍,又觉得可以松一口气。
心情不好,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云喜骂夏先生道:“连自己财产的分配权都保不住,真没用。”
夏家的情况很复杂,夏阳不想说给姐姐听,也不想让姐姐因为误解冤枉爸爸,小声辩解道:“是爷爷奶奶这样安排的,爸爸反抗不了。”
云喜:“呸!”
一个字,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云喜对夏家人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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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
房间里很温暖,冰激凌已经融化,失去了冰激凌的风味。
云喜气都气饱了,不想再吃这个融化的冰激凌,把夏阳手里的冰激凌一块拿走,丢到了垃圾桶里。
夏阳靠在沙发背上,头稍微低着,云喜看得出来他情绪低落。
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云喜挨着他坐下,揽着他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说道:“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夏阳说:“我不难过。”他把头靠在云喜肩膀上,闭上眼睛,说道:“我以前难过很多次了,这一次,很奇怪呢,我没怎么觉得难过。”
云喜把头靠在他的头上,静静地听他说话。
夏阳说:“姐姐你知道吗?爸爸说他以后不会再管我的时候,我有种解脱的感觉。”他弯起嘴角笑起来,眼皮下又涌出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眼睛没有睁开,说:“我觉得我就想要这样。从小到大,他本来也没怎么管过我,妈妈离开以后,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了游戏里,我从小学着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去上学,自己照顾自己。我以前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一点都不怨恨的。可是他跟我说宋阿姨怀孕了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恨他。”
“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恨他。”
“姐姐,我自由了。”他笑着说。
他又哭着说:“可是离开他以后,我没有家了。”
云喜心想:或许对夏阳来说,那个家之于他,本来就像一个牢笼。要么离开牢笼,选择长大。要么在牢笼里痛苦成长,然后离开。
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不一样。一个会在人心上刻画伤疤,经年难愈。一个是一场淬炼,会让他更坚强。
夏阳正站在蜕变的节点上。
云喜脑袋抵着他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说:“妈妈结婚以后,经常跟封叔叔住在他那边,生了小弟弟以后,过来的时间就更少了。我跟他们是一家人,但是,我仍然觉得,封叔叔那边不是我的家,只有这里才是。弟弟,我们俩是一样的。”
“我们其实还算幸运,他们组建新的家庭的时候,我们已经长大了。”
夏阳喃喃道:“是的,我们已经长大了。”
云喜说:“人都会长大,长大以后都会离开原来的家。”
他们安静的依靠了一会儿。
云喜突然开口说:“弟弟,你搬来跟我住吧。以后放假我们就住这边。”
夏阳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点头说:“好。”
云喜推开他的脑袋站起来,叉腰很有干劲的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吧!”
说干就干,云喜行动力超强的拖着弟弟出门,要在今天之内给他把这个家给搬了。
桃园小区,云喜对这里仍然熟悉。
小时候就住在前后楼,夏阳经常被云妈妈接到家里来,但云喜一次也没有去过夏先生家里。
这是云喜第一次踏进夏阳小时候住的地方。
房子不小,户型很熟悉,楼层也一模一样,站在客厅往阳台外看去,云喜发现这房子正对她小时候住的家。
夏阳口中的宋阿姨不在,她跟着夏阳走进他的房间,开始帮他收拾东西。
夏阳进了门就很沉默,打开衣柜往外拿衣服时速度不快,云喜在一边帮他把衣服折叠整齐往行李箱里放,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就装完了夏阳一年四季的所有衣物。
云喜发现这些衣服都挺眼熟,大部分是她给夏阳买的。
云喜暗骂夏先生这个不关心孩子的混蛋。
夏阳去收拾书柜和书桌上的书本等物品,云喜不经意瞥见门口站了个人,是夏先生。
云喜看看背对这方正在把书本和一些零碎物件取下来的夏阳,没出声,想了想,就当没看到了。
她拿出另一个行李箱,到夏阳旁边去给他装书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夏阳把书柜清空了,转身时看到门口的夏先生,顿了一下,说:“爸爸,我搬去跟姐姐住。”
站在门口有点呆呆的夏先生,过了会儿才慢慢点点头,目光转向云喜,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云喜对夏阳说:“你继续收拾东西。”然后跟着夏先生出去,换了个地方谈话。
夏先生说:“你不是阿喜。”
云喜冷笑,“我不是?那你以为我是谁?”
夏先生定定的看着她,说:“阿喜的基因很优秀,但是后来才发现她智力有问题。她是个笨孩子。你不是。你是谁?”
云喜冷冷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你比我妈妈了解我吗?”
夏先生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骗过她,她那么爱孩子……但是阿喜的智力问题是治不好的,否则我们不会放弃她。”
云喜打断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冷冷道:“科技医学治不好的,不代表没有其他手段。你了解修真侧的奥秘吗?你就敢这么笃定的下结论?”
夏先生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说:“不,你不是。”他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对他们很好。”
他又有点发呆的迹象,喃喃道:“她觉得你是阿喜,夏阳也觉得你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我是个失败者,我的一生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听别人摆布,只有那几年……跟她在一起的那几年,我是幸福的……我做不了什么了,不论你是谁,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他们。”
云喜以为夏先生会做些什么的。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一些话,就转身回房间去了。
云喜捏紧拳头,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的一丝火气没烧起来,变成青烟消逝了。
她突然发觉,夏先生,大概是个可怜的人。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他似乎过得并不好,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挂着眼袋,下巴冒出了胡茬,在家里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木然的神色,呆滞的表情,浑身上下没多少生气,看起来像一副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