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嚣张,他声音高亢,脸色愤怒,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萧挽歌在灶房里面,正将淘好的米倒进了铁锅中。
听到院子里面传来的声音,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冷讽的笑容。
她将锅盖盖好,又去灶孔这儿添了点柴,然后迈着步子,往灶屋外走。
而此时战泽言从堂屋内出来,先她一步到了院子。
战泽言皱了皱眉梢,眼眸冷冷的睇着战松柏:“大伯你找我家挽歌有什么事?”
他声音冷漠又疏离,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对战松柏的厌恶和不满。
战泽言的语气叫战松柏十分不悦。
战松柏紧促眉头,敛声道:“我来找她算账!她这个混账东西,她害得我一家子分崩离析!她必须得为这事负责!”
战泽言眉头皱得更紧,他脸色微沉,一字一顿道:“大伯,你一家子分崩离析关挽歌什么事?你们家之所以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找的吗?”
“你……”
“泽言,你跟他讲这种大道理做什么?你无论讲多大的道理,他都是听不进去的。”萧挽歌从灶屋内出来,嘴角勾着一丝嘲弄的笑。
听闻萧挽歌的话,战松柏握紧了手掌,满脸都是怒色和戾气。
他转眸看了萧挽歌一眼,抬脚就向萧挽歌走来,想扇萧挽歌的巴掌:“老子怎么说都是你长辈,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既然你公婆去世得早没人教你,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就教教你什么叫长幼尊卑!”
看战松柏要打萧挽歌,战泽言的脸色霎时就变得很难看。
他快速向战松柏冲过来,想拦住战松柏的身子。
而萧挽歌冷笑了一声,满目不屑道:“你这种人也叫长辈?还敢教我长幼尊卑!我看不如我教教你什么叫做人的道理好了!”
说着萧挽歌就伸出长腿,将脚下的一颗石子狠狠向战松柏踢去。
战松柏只觉得膝盖猛然一疼。那种疼是钻心的疼,或者说是深入骨髓的疼。
他疼得禁不住叫了一声,膝盖一弯,竟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萧挽歌眸光轻蔑的乜斜他:“战松柏同志,是自己的责任就好好的扛在肩上,别无赖的推给别人。你这样无赖的推给别人,只会让人觉得你无耻不要脸!”
“你……你……”战松柏张着嘴,很想骂萧挽歌几句。但他太疼了,疼得膝盖好像废了一样。
而战宏达和战宏欣两个人,赶紧上前扶起了自己父亲。
战宏达关切的看了一眼父亲膝盖,转眸朝萧挽歌大声吼道:“萧挽歌你个毒妇!我我爸一把年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狠的对他!他的膝盖肯定被你打伤了,你必须给我赔医药费,必须赔钱!”
说着他竟微微的昂起下巴,一副等着萧挽歌掏钱的样子。
萧挽歌冷笑。
她瞧了一眼战宏达,讥诮道:“到这时候了还想讹钱,战宏达你果然是很缺钱啊。这么缺钱怎么不去挣呢?哦,我忘了,你是个好吃懒做的懒虫。”
“你……”
“赶紧带着你那无耻的爹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萧挽歌声音冷了下来,每一个字眼都含着凛冽的味道。
战宏达被这声音吓得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萧挽歌那冷冽至极的声音,他竟有种被泼了冷水的感觉,竟有种,从头冷到脚的窒息感。
他错愕的看了萧挽歌一眼,随后就定了定心神,转头朝战泽言道:“泽言,你还不管管你婆娘!她打我爸就算了,竟然还撵我们滚!她这态度……”
“她这态度怎么了?我觉得她这态度挺好的。大娘杀了我妈,你们还想为大娘瞒着。你们真以为……我战泽言没有脾气吗?你们真以为,我会对这件事不追究?!”
战泽言声音十分幽冷,嘴角勾着冷笑的弧度。
看着战泽言这样子,战宏达只觉得呼吸一紧,只觉得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战松柏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吸了几口气后他腿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分。
他看向战泽言,咬牙道:“泽言,你妈不是你大娘杀的。这事儿其实另有隐情。其实你大娘是被萧挽歌这个毒妇陷害的。这毒妇操纵了一些鬼,利用这些鬼来吓唬你大娘和邱香蕙两人。这两人禁不住吓,所以当着大家的面就说出了那种话。但是泽言,你大娘就算再坏也不会杀人啊。她再坏也不可能杀了对自己好的妯娌!”
萧挽歌听得冷笑连连。
这战松柏其实比徐美凤更无耻。
都板上钉钉的事了,战松柏竟想把责任推在她身上。
他当战泽言那么好骗的吗?也当她那么好欺负?他怕是没睡醒在做白日梦呢!
战泽言脸色冷沉得好像有寒霜密布一般。
他冷冷的睇了战松柏一眼,忽然嘲弄道:“大伯,我原先只知道你好吃懒做,却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厚颜无耻!你厚颜无耻不想承认大娘所犯的罪过就算了,竟然还想把罪责推托在挽歌的身上。大伯你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你这么蹩脚又可笑的谎言?”
“你……”
“挽歌说得对,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出去吧!”战泽言打断了战松柏的话,气势十足的撵人。
战松柏被气得脸色铁青。
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战泽言道:“你确实就是傻子!明明这事是萧挽歌陷害的,你却要相信她,你……”
“滚!”战泽言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脸色和声音都比刚才更加幽冷,也更加可怕。
战宏达和战宏欣两个都被吓得浑身一震。看着战泽言那副冷厉的样子,他们还真是有些怵他。
而战松柏也被吓到了。
战松柏吓得身子一个激灵,脸色竟是不由自主白了一分。
他想开口,而萧挽歌突然摸出了那个铃铛,作势要摇晃铃铛道:“我确实可以驱使鬼的。今天上午战宏俊犯傻,就是因为被我铃铛里的这个鬼附身了。战松柏同志,你看,要不你也让我这个鬼附下身好了。等他附身之后,就让你去村子里到处跳脱I衣舞,让你在村民面前好好的出一把风头。”
战松柏和战宏达他们以前根本没听过脱i衣舞这个词,但光听字面意思,也知道脱i衣舞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战松柏脸色一僵,怒吼道:“你敢!”
萧挽歌笑了笑,“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便转动手腕,摇晃起了那个铃铛。
战松柏吓得不由自主后退。
他早就知道萧挽歌这贱人很厉害,但她的厉害,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怖。
他转头瞪了战宏达和战宏俊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走!”
他一把年纪了,不可能当着村民的面条脱I衣舞的。如果跳了那东西,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死……
他又没有勇气。
所以只能赶紧跑了,赶紧离开萧挽歌这个危险的贱人。
战宏达和战宏俊两个点了点头,连忙扶着自己父亲往院子外走。
战宏欣瞪了萧挽歌一眼,她恨恨的跺脚,突然对战泽言说道:“泽言哥你变了。你变得是非不分,你变得愚昧白痴了!”
说着不待战泽言回话,转身就出了院子。
看着战宏欣背影,萧挽歌走到战泽言身边道:“这个战宏欣,倒是挺不要脸的。”
明明是她自己是非不分,明明是她母亲杀了人。却跑到人家家里来说她母亲是被陷害的。
这是非不分的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战泽言看都懒得站战宏欣一眼,他转头笑看着萧挽歌,朝萧挽歌说道:“嗯,是听不要脸的。”
刚好走到院子门口的战宏欣:“……”她听到这话,只觉得脸都要气绿了。她好想冲回去弄死他们。弄死这两个可恨的贱男贱女。
但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终究是忍住了。
……
战松柏他们离开后,萧挽歌便继续回灶房做晚饭了。而战泽言跟着进了灶房,坐到灶孔前的矮凳上,添柴加火。
而隔壁……
战松柏回来后便气得躺到了床上。
但是躺上床没过几分钟,他就饿了。
他饿得肚子咕咕咕的叫,那种难受的饥饿感,像是突来的洪水一样,来的有些猛烈。
他坐起身子,穿上自己的鞋子后便往灶屋过去。
只是走进灶屋里,锅碗瓢盆都是冷的,竟然没人来做晚饭!
他站着默了几秒,随后就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宏欣,给我滚进来做晚饭!”
天都快黑了,战宏欣竟然还不开始做晚饭。她不做饭,她是想饿死他们吗?
而战宏欣很快踏进了灶屋门槛。
她看了战松柏一眼,微皱起眉头:“爸,你叫我做晚饭吗?做饭这事儿,我不会啊。要不你叫大哥和三哥来吧?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会的。”
听言,战松柏只觉得一腔怒火狠狠燃烧了起来,他抓起灶台上的锅铲就朝战宏欣打去:“废物东西,你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你都不会做饭,你大哥和你三哥那样的男人更不会了!我以前就叫你好好学,你怎么不学?”
战宏欣没有躲开,被那个锅铲打到脑袋,瞬时脑袋上就起了包。
她一边摸上脑袋,一边哭叫道:“我就是不会嘛!以前家里的饭基本都是大嫂做的。大嫂她又没耐心教我,我怎么学嘛。”
说着瞪向了院子里的战宏达,朝战宏达吼道:“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把你媳妇儿撵走!现在没有人做饭,你是想饿死我们吗?你明天去把邱香蕙接回来!她不回来我们就没得饭吃,所以她必须得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因为那只流浪猫吐了,我能感觉到它不舒服,所以一直很担心它,一直没睡好),今早八点过就带它去医院了。去医院检查果然是生病了,因为流浪太久造成了脱水,脱水又引起了肠胃和肾的问题。哎,它现在正在医院输液,等五点多我还得去接它回来。接下来我想接着写更新的,但是太困了,我必须休息一下。估计得把猫接回来了才能写第二更了。
而这个更新,等我睡醒了再来校稿(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第41章 我会为他们主持婚礼
战宏达心里也有着火气呢。
所以听到这话当即就冲进灶屋打了战宏欣一巴掌:“她是你大嫂,不是你丫鬟!怪不得她说不想再受我们欺压了呢,就你这样的小姑子,谁愿意待在咱家里!”
“你……”战宏欣捂着脸,完全没想到她大哥会打她。
她一脸怒意,张嘴就想反驳。
而战宏达瞪着她道:“我看爸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个废物。就你这样的废物,以后谁家敢要你!”
战宏欣被这话伤到了自尊心。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她咬紧牙齿,大声吼道:“我以后会嫁给县里最有钱的男人做阔太太!以后我不用自己做饭,以后会有专门的保姆伺候我!你就等着羡慕我,你就等着来巴结我吧!”
说着就冲出了灶屋,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战宏达在后面轻哼:“做白日梦呢,还想嫁给县城最有钱的男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而战松柏却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知道他女儿的姿色一般,知道如果凭女儿的姿色和才干,肯定嫁不了有钱人。
但若有高人帮忙呢,如果那位道长帮忙“指点”一二,说不定宏欣真能嫁给有钱人家。若她嫁了有钱人家,那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跟着沾光。到时候他们家沾着女婿一家,啥好日子没有?就算是去城里住,都有可能的。
战松柏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明天就去找那位道长。本来先前就打算去找的,毕竟他要对付萧挽歌那个贱人。而萧挽歌手上有鬼物,鬼物这个东西,只有道长那样的高人才能解决。
那高人可是十分厉害的,等高人来了,萧挽歌……自会被收拾!
……
萧挽歌打算做个炝炒土豆丝,再做两道肉菜和一个汤。
她切土豆时,突然对灶孔前的战泽言道:“你大伯那个人,可真是不吃教训。之前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一回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敢这么嚣张的上门。他是不是以为有你在,你可以为他撑腰啊?”
战泽言想到刚刚战松柏的嚣张劲儿,也是不悦。
他紧紧蹙了下眉心,敛声道:“估计是这样以为的吧。可他忘了我是我妈的儿子,我因为我妈的事情,肯定记恨他的。再说了,就算没有我妈的事,我也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而对付你的。”
他大伯看着精明得很,可实际上,又蠢又毒。
萧挽歌笑了笑,“估计他接下来会想法子对付我呢。不过我这人吧,不喜欢被动的‘挨打’,喜欢主动出击。你知道吗,他身上也背负有人命的。他之前,也杀过人。”
闻言,战泽言的眼里闪过了丝惊讶。
但转瞬的他就觉得这事儿极有可能了。毕竟徐美凤都能杀人呢,何况战松柏。战松柏其实,比徐美凤更阴狠。
“你知道他杀的谁吗?”他抬头看着她。
“暂时不知道。”萧挽歌摇了摇头,眉眼里有一丝清冷。
她继续切了两下手中的土豆,抬眸看他一眼道:“找判官倒是能知道的。判官那里记录了他所犯的罪孽。只要他犯了罪,那就必定有所记录。只是吧,让判官透露这事儿,就是在泄露天机。泄露天机对天上和地下的公职人员来说,都是不可以的。严重的还会遭受天谴。所以这事儿,只能我们自己去查。不过……”
她顿了一顿:“我怀疑他杀的那个人,跟战宏腾有关。我怀疑战宏腾的亲生父母,或许就是被他杀害的。”
战泽言闻言,忽然握紧了火钳。他紧紧皱着眉头,眉目里有一丝思索。
思索了差不多一分钟时间,他突然沉声道:“宏腾是大娘在县城里生的。当时大娘难产,而我们镇上的医疗条件又不行,所以……大伯就赶紧带着她去了县城的医院。在县医院生了孩子后,他们就立刻回来了。回来后,大伯突然就变得有钱了。他们家那段时间能天天吃肉,还能时不时的去镇上买新衣服穿。当时村里有人觉得奇怪,问大伯是哪儿来的钱。大伯说他找一个朋友借的,说过些日子要还的。因为不论别人怎么花钱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儿。所以即使大伯这说法让人怀疑,大家也没有去深究。只当大伯真的结识了一个有钱的朋友。可现在听你说起,我怀疑大伯的那些钱,都是从战宏腾亲生父母那里拿的。”